嬌軟美人淪為病嬌哥哥的乖寵 128
先生,你發病了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籠罩在深夜下的沈家彆墅。
尤其安靜。
男人坐在沙發上,一張臉蒼白到有些病態,白綢襯衣勾勒他頎長身形,周圍燈光明滅,他半闔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彌散的煙霧裡。
透過繚繞在眼前淡薄的煙雲,沈明灼眼眸微黯地注視著桌子上那盆馨香馥鬱的茉莉花。
漆黑的眼睛裡是一片死寂。
這是卿卿最喜愛的花。
曾經,少女還用花苞給他做過香囊。
想到這,男人捏著香煙的手指越發用力,以至於微弱的火光順著他的動作彈落了下來。
最後灑散在了地上。
消失不見。
沈明灼低垂著頭,斂下寂沉的目光,黝黑的眼眸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淒涼。
三個月了。
卿卿,你給哥哥的懲罰還不夠嗎?
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回來。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周圍寂靜的可怕。
隻有一絲微弱又無力的呼吸聲。
直到,從門口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明灼聽到聲音後,緩緩撩開眼皮,掩下眸底痛苦的神色,深邃的眼底內閃過一絲波瀾。
他直起身子,瞥了眼走進來的男人。
沒有言語,但是意思顯然。
保鏢不敢與沈明灼對視,那種不帶任何情感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隻感覺心頭發寒。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沈明灼,隨後在他跟前停下。
保鏢低著頭忍著懼意道。
“先生,人還是沒有找到……”
客廳倏然陷入一片死寂。
安靜的幾乎連風吹動窗簾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沈明灼動作狠戾的掐滅了手裡的煙,失去一切風度與雍容,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嗜血狠戾氣息。
保鏢抬眸的餘光中看到男人的動作,他趕忙上前了一步跪在沈明灼麵前。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們一定會找到卿卿小姐的。”
兩個月了,沈明灼出動了沈氏乃至他私人雇傭的全部人馬。
可是都沒有時卿卿一點訊息。
保鏢自己都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來彙報這種沒有結果的訊息了。
男人黑眸危險地眯起,淩厲的眼神刺向他,陰冷的語調裡是徹骨的寒意。
沈明灼毫無情緒地開口。
“這一次如果再找不到,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保鏢脊背一僵,他嚥了下口水,掌心此時已經滿是冷汗,甚至頭都不敢抬。
“是!”
他起身後剛準備要走。
“——謝知韞。”
前方又傳來一道低沉陰冷的嗓音。
“把人盯緊了。”
保鏢立刻低頭應了下來,“是。”
急促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後。
客廳裡又重新恢複了沉寂。
沈明灼有些疲憊地靠坐在沙發上,額前許久未打理的稍長頭發蓋住了男人那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眸。
仔細看去,眸中殺意漸顯。
像是蟄伏在暗處的猛獸攜裹著危險氣息。
片刻後,才漸漸消散下去。
沈明灼緩緩閉上眼睛,想試圖緩解身體上傳來的些許疲憊。
這段時間,他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沒有卿卿的日子裡,每天都很難熬。
安靜的氛圍中,鼻間隱隱飄散來一股茉莉花的清香。
沈明灼倏然睜開眼睛,眼底一片黝黑深邃,但是男人躁鬱不安的心開始稍稍平靜了下來。
片刻後,他慢慢站起身來,準備往樓上走去。
剛走到樓梯處。
他太陽穴徒然傳來一陣劇痛,這種疼痛就像寒意一樣瞬間就席捲了他整個身體。
沈明灼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在這種痛苦之中。
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天旋地轉。
他猛地扶住牆,想以此穩住自己的身形,冷白的手背青筋暴起,本就泛著血絲的眼睛內此刻是一片嗜血的紅色。
男人背靠著牆壁慢慢往下滑落。
他捂著頭,直至跪在了地麵上。
所有爆裂情緒倏然湧出,往事開始一幕幕在沈明灼腦海裡閃現。
帶著鮮血的砍刀,陰森可怖的地窖裡,令人作嘔的味道和血淋淋的場麵。
在這一刻拚湊成一個完整的畫麵就像往日裡睡夢中的夢魘一樣纏繞著他,幾乎讓人窒息。
沈明灼捂著胸口,痛苦不堪地喘著粗氣。
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出現在他身前。
秦醫生看著男人瘋狂又病態的模樣,眉宇間的平靜有些崩裂,他出聲提醒了一句。
“先生,你發病了。”
沈明灼雙目赤紅,感覺頭痛得快要炸開,他大口呼吸著,感受空氣中微弱的茉莉花的清香,想以此緩解一些疼痛。
對於男人的話語,他低吼了一句,“滾。”
秦醫生皺了皺眉,實在不忍心看到沈明灼這副痛苦的模樣,他無聲歎氣。
“先生,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您趕緊去醫院治療。”
這兩個月以來,沈明灼發病的頻率大大提高。
沈明灼的神誌慢慢變得模糊,他抬起頭狠戾地看向男人,眼底都是嗜血的紅色,如老磁帶般乾澀的聲音緩緩開口。
“秦謹之,彆以為我不會殺了你。”
秦醫生抬起準備向男人走過去的腳,聽聞又慢慢放了下來。
他站在原地,看著跪地不起的沈明灼,好言勸說。
“先生,你這個樣子,就算找到卿卿小姐,也隻會傷害她罷了。”
“我讓你滾!”
沈明灼忍著痛意朝著男人發出一聲暴吼。
秦醫生低下了頭,看著好像失去了理智的沈明灼,他言儘於此,無奈隻能轉身離開。
沈明灼重新捂著頭,他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在消失殆儘,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沉重,額頭上沁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腦子裡就像有一群螞蟻在啃食。
令人窒息的痛意快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卿卿……
他的卿卿。
沈明灼忽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的精神徹底趨於崩潰。
男人踉踉蹌蹌地跑上了樓。
像個失去理智的瘋子,闖進了時卿卿的房間。
然後他倒在床上,緊緊把白色被褥抱進懷裡,帶著一絲病態癡狂的眼神。
就好像抱住了那個人。
沈明灼將頭埋在被褥裡,深吸一口氣。
鼻間傳來了淡淡的清香,這股熟悉的味道好像片刻緩解了他此時的頭痛。
“卿卿……”
男人深沉暗啞的聲音,裹挾著幾分難以忍耐的痛苦。
“哥哥,好像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