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淪為病嬌哥哥的乖寵 067
不會放過謝知韞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慢慢暗淡,萬物的色彩漸漸褪去,一切景物都變得線條朦朧起來。
天光半黑,涼意浸膚,夜幕正在緩緩地墜落。
停靠在路邊的車子漸漸被黑色所籠罩。
與夜色融為一體。
車內。
女孩光著一雙白皙的小腳無比絕望地縮在車間後座角落裡。
她身上還裹著男人的西裝外套。
外套下麵蓋住了被撕得破亂不堪的長裙。
時卿卿的頭發淩亂著,臉上是未乾的淚痕,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隻讓人覺得麻木又呆滯。
沒有一點以往青春靈動的氣息。
宛如泡沫一般易碎。
剛纏綿過,車內的氣息還有些重。
有種繾綣非常的感覺。
此時男人已經恢複成原來那般斯文優雅的模樣。
他端正的坐在座椅上,長腿交疊。
襯衣的領扣鬆散著,微微露出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有些莫名的禁慾感。
片刻後,沈明灼伸手開啟了車窗。
密閉的空間內瞬間被由外往裡灌進來的徐徐晚風給充斥著。
吹散了一絲旖旎。
也撫平了男人心中的躁動與不安。
如果刻意忽略掉女孩的存在,沈明灼這般得體又矜貴的模樣,實在是不能和剛才那個暴戾又狂躁的男人結合在一起。
隻是剛經受過摧殘的女孩此時被涼風這麼一吹,讓她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哆嗦。
時卿卿緊緊地攥住了手中的衣裳。
被微風撫到身後的發絲,讓女孩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
那上麵遍佈了吻痕和齒印。
密密麻麻,曖昧不已。
沈明灼眼眸深邃的望著她,目光落在那些痕跡上麵,偏執又病態的強烈佔有慾瞬間在他心裡得到滿足。
狹長的丹鳳眼裡繾綣著無儘的深情,還隱約閃爍著幾許病態的暗芒。
他默默地收回視線。
啪的一聲。
火星冒起,沈明灼熟練的點起一根煙。
時卿卿眼睫一顫,被這聲音吸引,她慢慢轉頭看過去。
男人姿態懶散,半逆著光的臉上,神情疏淡,已經開啟了的車窗外的霓虹像薄紗一樣披在他半邊身上。
沈明灼將煙頭輕輕抿在唇裡,猩紅的火光在夜色中更加明亮了一分。
然後一陣輕霧飄渺的白煙就從他的唇齒間輕描淡寫的吐了出來,繚繞在周邊。
顯然他不是第一次抽煙了。
時卿卿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她從來都不知道,沈明灼原來還有抽煙的習慣。
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他。
以前相處的那段日子裡,沈明灼實在是隱藏的太好。
才導致她現在根本沒辦法脫離他的掌控。
也沒辦法勸說他不要這樣錯下去。
好像一切。
都晚了……
時卿卿頓時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心口像是堵了什麼似的讓她窒息不已。
她發出了一聲很輕的歎息。
在這沉寂的車間裡顯得尤為明顯。
沈明灼抬起眼皮,寡淡的眸光看過來,裡麵似乎不帶任何情緒。
昏暗的車間裡。
他目光灼灼地落在女孩身上。
倏然發現時卿卿抖得厲害,正要伸手過去幫她把衣服蓋嚴些。
時卿卿卻下意識的避開男人的動作。
沈明灼危險地眯起眼睛,他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開的濃墨,眼底掠過一抹幽然的神色。
他看向時卿卿那用力攥著衣襟,還有些微微顫栗的雙手。
剛剛情到濃處時,那雙手還緊扣著他的肩膀,甚至掐出血痕。
如此這般的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明明兩人這麼的緊密不可分,現在又拒他拒得如此明顯。
沈明灼緩緩扯起唇角,他眼中寫滿了極端偏執的愛意,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嗜血狠戾氣息。
彷彿是刻意報複剛才女孩對他的抗拒一般。
他低沉著嗓音,毫無溫度地說道。
“我不會放過謝知韞。”
時卿卿聞聲,猛地抬起頭來。
她那早已哭紅的眼睛,泛著細碎的光,顯得淒然又無助。
時卿卿張了張嘴,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種無奈又失望到骨子裡的情緒瞬間將她吞沒。
好像無論她說些什麼,都改變不了沈明灼口中的答案。
他從來不會聽自己的想法,更不會和自己溝通。
好像,就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摒棄了一切外來的任何事物。
除了對自己以外,沈明灼幾乎沒有對其他人應該有的本能情感。
想到這,時卿卿心底劃過一絲痛意,她眼睫顫動得厲害。
淚珠順著眼尾往下落,一顆一顆像是斷線珍珠。
她壓住的哭腔。
不該是這樣的。
她心目中的哥哥不該這麼冷漠無情。
嗜血暴戾。
甚至是殺人如麻。
時卿卿心如死灰,甚至有些絕望地說了一句,“你不是我哥哥。”
隨後就朝車門處伸手。
剛剛逃不掉,現在又乏力的很。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氣息讓她覺得窒息的很。
她迫切的想逃離出去。
然後時卿卿直接拉開了門,在男人還沒來得及阻止前。
走了出去。
在下車的那一瞬間,女孩說出了一句心灰意冷,絕望至極的話。
麵上卻保持著平靜和淡然。
“沈明灼,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話音落下的片刻。
鵝黃色裙角消失在車門處。
沈明灼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裙擺堪堪從他手中溜走。
然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
猶如那晚的煙花爆炸聲一般在男人耳邊猛地炸開。
讓他的心緊緊揪住,窒息不已。
緊接著是汽車瘋狂的鳴笛聲。
沈明灼猩紅著雙眼,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手中快要燃儘的香煙脫力般掉了下來……
他顫抖著雙手慌亂地推開車門。
就看到了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時卿卿。
剛剛還在叫著他的卿卿。
沈明灼發瘋般跑過去,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女孩,驚慌的將她撈進懷裡,絕望和恐懼瞬間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生生地割開,鮮血淋漓。
男人猩紅著雙眼,對著司機嘶吼著。
“醫院,去醫院!”
……
明明隻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可沈明灼卻覺得去往醫院的路漫長無比,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從二十出頭就接手沈氏,遇事從來處事不驚的沈明灼。
在這一刻,隻會較勁地握著渾身是血的時卿卿的手。
虔誠的親吻著。
“卿卿,彆睡。”
“不要睡……”
他紅著眼眶,猩紅的眸子內氤氳著層層瑩光,一遍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
“卿卿,到醫院了。”
“求求你,再睜開眼睛看看哥哥好不好?”
“不要丟下哥哥,求你。”
他絕望地合上眼簾,臉上的神色痛苦又悲愴。
……
市中心醫院。
直到護士把時卿卿送到急診擔架上,推入手術室後。
沈明灼渾身的力氣才如同被抽乾般,無力地扶著手術室的門往下滑。
他絕望地跪在手術室門口,呼吸帶著壓迫感的沉重,像一頭走投無路的凶獸。
男人倏然垂頭,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
他這才發現,雙手抖得如此厲害。
沈明灼近乎失神般呢喃著。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