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資本家小姐隨軍,撩得硬漢寵上癮 169
你今天是想自己來嗎
“某個清晨,男主在女主轉身的瞬間,看到了大難不死歸來的男主,從此以後,兩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不可能……”淩歡嫵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夢囈。
一年了。
三百六十五天。
她每天給他擦身、翻身、說話,對著他毫無反應的臉。
說合作社的趣事。
說林小芹家的雞下了雙黃蛋。
說她給他做了最時髦的新衣服,比他當初赴約時穿的那件奇葩綠裝還要拉風。
有時候說得累了,就趴在他床邊哭,哭夠了又抹掉眼淚,笑著說“你快點醒啊,不然新衣服要等成舊衣服了”。
多少個深夜,她握著他的手,盼著哪怕有一點點動靜。
手指動一下,睫毛顫一下,哪怕隻是皺皺眉頭也好啊。
可沒有。
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著,像個睡著的孩子。
她扶著桌子,慢慢蹲下去,肩膀開始止不住地發抖。
那些委屈、那些害怕、那些撐不下去的時候,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堵得她喘不過氣。
她想放聲大哭,又怕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她猛地抬頭,看向床上的人。
周九震還躺著,眼睛閉著,臉色依舊蒼白,彷彿剛才那些痕跡都隻是她熬瘋了產生的錯覺。
她走過去,蹲在床邊,伸出手,指尖懸在他臉頰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周九震,”她的聲音哽咽著,帶著濃濃的鼻音,“你要是醒了……你就睜睜眼好不好?”
沒人回答。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一年不夠累啊?”她吸了吸鼻子,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砸在他手背上,“你做這些……是想讓我猜嗎?你知道我有多怕嗎?我怕這又是我瞎想的……”
“我每天對著你說話,說得嘴都乾了,你不理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濃濃的委屈,“我給你擦手,擦了一年,你連個手指頭都不肯動一下。現在……現在你偷偷摸摸弄這些,你是不是故意的?”
眼淚越掉越凶,砸在他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她的聲音開始發顫,“嬸子們都說你醒不過來了,勸我……勸我彆等了。我說你一定會醒的,我每天晚上都夢到你醒了,夢到你跟我說話,可醒來一看……”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趴在床邊,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手背上的觸感變了。
不再是溫吞的、毫無反應的,而是……輕輕的、帶著點顫抖的回握。
她猛地抬起頭。
周九震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
他看著她,眼神裡有愧疚,有心疼,還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他的嘴唇動了動,發出極輕極啞的聲音,像怕驚擾了什麼,“歡嫵……對不起……”
那一瞬間,淩歡嫵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她看著他,看著他眼裡清晰的自己,看著他眼角那滴滑落的淚,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
不是小聲的啜泣,是積壓了一整年的、又委屈又狂喜的大哭。
她一邊哭,一邊用拳頭輕輕捶著他的胳膊,力道輕得像羽毛:“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大混蛋……”
他沒躲,就那麼看著她,任由她的眼淚落在他臉上,嘴角卻慢慢勾起一個極淺、極虛弱的笑。
晨光從窗縫裡鑽進來,照亮了空中飛舞的塵埃,也照亮了她臉上的淚。
周九震眼圈泛紅,將她拉至懷中,恨不得將她箍進血肉裡。
淩歡嫵窩在他懷裡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才後知後覺發現身後有無數道視線落在兩人身上,久久不散。
兩人一回頭,全都嚇了一跳,羞紅了臉鬆開懷抱離遠了些。
“周團長,你可算醒來了,你看你昏迷一整年,淩同誌都瘦成竹竿了。”
“哎呀,周團長,你現在是十八歲還是二十三歲呀?”
“周團長,你可得趕緊好起來,趙司令來找淩同誌提親,淩同誌不得答應,打賭要帶領我們村民重建家園找到生計,就不用搬離海島,否則的話淩同誌就要嫁給那個趙知青……”
“是啊,我們都站你和淩同誌,咱們一起齊心協力把合作社辦好,一起把彎潭島搞起來!”
一眾嬸子們把這一年發生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有的抹眼淚,有的慷慨激昂滿是鼓勵。
周九震拉著淩歡嫵的手,一顆心彷彿被鈍刀片片淩遲般難受。
一想到她瘦弱的身子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想到他要是再晚醒來,他就內疚後怕得要死。
辦公室外的噠噠聲響了一天。
而周團長醒了的訊息跟插了翅膀般隨著海風傳遍了整個海島。
周九震躺在辦公室裡的床上,抱著老孃一頓哭,又被郝政委握著手一頓哭,最後更是被警衛員小王他們一個個輪流抱著哭,整個人都快被抱吐了。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六點,合作社嬸子們和一眾光著膀子搬貨的青年小夥們下工,淩歡嫵這才忙完抱著一堆圖紙進來,鎖進了抽屜裡。
“怎麼做衣服你也讓那些個青年小夥進來上工,上工就上工,他們怎麼個個都大冷天光著膀子?”
周九震坐在床上,目光幽怨地盯著淩歡嫵忙碌的背影提出疑問。
淩歡嫵並沒在意,隻是很認真地鎖上鎖頭,下意識回他,“他們愛光著膀子我也沒辦法不是,但嬸子們看了心情愉悅,乾活更有勁了不是,也是好事啊!”
她搞完手上的活,轉身過來時笑意盈盈看向他的那一瞬,周九震不由看得入了迷。
好半晌,他纔回過神來,蒼白的指尖攥著床單垂下腦袋,“所以你看著他們乾活也帶勁是嗎?笑得這麼開心……”
淩歡嫵脫了外衣,換上拖鞋,去打了盆水進來,絲毫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她笑得眉眼彎彎,擰了把毛巾坐到周九震身旁,上手就來解他身上襯衣的紐扣。
周九震大駭,臉頰瞬間暴紅,“你……你乾嘛?”
“幫你擦身子啊!”
淩歡嫵不解歪頭看他,上揚的唇角緩緩下壓,月牙般的笑眼變幻成撩人的狐狸長眼,一瞬不瞬盯著他,“這一年都是我幫你擦身子的,你今天是想自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