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資本家小姐隨軍，撩得硬漢寵上癮 053
他恢複上一世記憶？
淩歡嫵立馬腿也不瘸了，飛快跑過去盯著土壤裡那些乳白的胚根發怔。
她指尖剛觸到土麵就被林小芹拽住胳膊猛晃：“你看！真冒芽了！這才三天啊！”
淩歡嫵被晃得踉蹌，笑著拍開小姑孃的手：“這是堿茅草，改良土壤用的，不是能吃的青菜。”
話雖如此，指尖劃過嫩芽時還是帶了點顫。
前世在電視農業專家那聽的方法，也不知最終能否成功改良土壤。
林小芹撓撓頭，忽然指著田埂邊的薄膜：“周團長昨晚冒雨鋪的這個吧？後半夜雨跟瓢潑似的，我剛剛聽家屬院其他嬸子說他蹲在這兒擋了半宿呢。”
淩歡嫵心口猛地一熱。
昨夜她累得倒頭就睡，隱約記得聽見窗外有響動，還以為是海風卷著浪沫拍打窗欞。
原來那不是風聲，是有人舉著油燈，蹲在泥地裡給這些嫩芽搭“雨棚”。
她淩歡嫵望著那些緊緊貼在地麵的薄膜，以及土壤裡的嫩芽在風裡輕輕晃，心裡頭好像也有什麼東西，正頂著土坷垃往上冒。
翌日天剛矇矇亮，淩歡嫵是被壓醒的。
後背貼著溫熱的胸膛，一條手臂牢牢圈著她的腰，力道緊得像怕她跑了。
她睜眼就對上週九震的臉，眼下烏青深得像被人打了一拳，睫毛上還沾著點潮氣，顯然是睜著眼守了她一夜。
“醒了？”他嗓子啞得像砂紙磨過，圈在她腰間的手又緊了緊，“再睡會兒，船要午時才開。”
淩歡嫵掙了掙沒掙開，又氣又笑：“放開，我要收拾東西。”
這人明明前三天晚上都沒睡一直龍精虎猛的樣子，怎麼就昨晚沒鬨騰安靜守她一夜，倒像是被抽走了半條命？
周九震一動不動，下巴抵著她發頂悶悶地問：“非去不可？地裡的草芽怎麼辦？”
“林小芹會看著，再說堿茅草皮實，淋點雨曬點太陽死不了。”
淩歡嫵掰開他的手指坐起來，邊穿衣服邊說，“而且二丫三丫的病拖不得……”
她頓了頓，從枕頭下摸出張紙，“這是我列的單子，農資站的抗鹽堿菜籽、還有發酵用的骨粉，島上都沒有，必須去城裡買。”
紙上密密麻麻寫著半頁字，周九震湊過來看，視線在“早熟水稻種”幾個字上停了停，忽然抓起筆在旁邊添了行小字：“王記鐵匠鋪，找老王打把寬刃鋤。”
“你認識人？”淩歡嫵眼睛一亮。
海島的鋤頭都是窄刃的，翻堿土跟撓癢癢似的，寬刃鋤正是她急需的。
“以前幫過他兒子，”周九震把紙摺好塞進她兜裡，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掌心，“他打的鋤頭，能劈開石頭。”
說完他便去外頭廚房不知忙活啥。
恰時婆婆王桂花端著個竹籃進來，掀開布子露出一摞光餅，芝麻香混著麥香撲了滿室。
“兒媳婦啊，城裡東西貴，帶著這個頂餓。”老太太往她包裡塞，忽然拉住她的手，眼圈紅了，“你……你會回來的吧？”
淩歡嫵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頭“哐當”一聲響。
她猛地起身衝出去，就見周九震正彎腰從在大鐵鍋裡撈雞蛋，手背紅了一大片，顯然是剛剛被熱水燙的，可他渾然不覺，隻把滾圓的白雞蛋一個個往油紙裡裹。
“娘您想啥呢？我怎麼會走。”
淩歡嫵眼底滿是心疼，卻沒去看周九震，隻是悄悄地同婆婆保證，“我還等著種出水稻給您做白米飯呢！再說我還要送二丫三丫回來，地裡的種子，哪樣離得開我？”
周九震躲在一旁偷聽，裹雞蛋的手頓了頓，耳根悄悄泛紅。
他把裹好的油紙包往她包裡一塞，又從懷裡摸出個牛皮紙信封：“這裡麵有錢和票，不夠就去部隊駐城辦事處找張乾事，提我名字。”
淩歡嫵捏了捏信封，厚度讓她心裡一暖。
她剛把信封塞好，就見周書耀站在門口，望著她手裡的包袱，眉頭忽然幾不可察地蹙了下。
淩歡嫵白了他一眼，並不待見他。
周書耀猛地回神，眼神有點恍惚，像是剛從什麼夢裡驚醒。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嚥了回去，隻低聲道：“大嫂要走了？”
“嗯，去城裡買點東西。”淩歡嫵背起包袱，懶懶回應。
“瑤瑤讓我問你……能不能帶二斤臘肉。”
周書耀的聲音很輕，目光落在她背後時，忽然像被什麼刺了下，猛地移開，“剛才……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背這個包袱的樣子。”
淩歡嫵心裡咯噔一下。
這包袱是上一世她跟周書耀一起帶著孩子們去港城時背的，剛開始兩人沒錢時，她確實天天背著這個小包袱四處擺攤掙第一桶金。
“你記錯了吧。”她強裝鎮定，轉身要走，卻聽見周書耀又說，“還有你列的那個單子。我好像……知道是乾什麼用的？是改良土壤吧！”
這話更讓她心驚。
上一世她和周書耀曾一起坐沙發上看電視裡專家介紹改良土壤方法？
而這一世的他從未接觸過這些。
難不成他恢複了上一世的記憶？
此時的周書耀自己也愣了愣，似乎對剛說的話很茫然，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聽村裡老人說的，我也記不清了。”
這時周九震走過來，不滿地瞪了周書耀一眼，一把就拉住淩歡嫵的手，“船要開了，我送你。”
碼頭的風帶著鹹腥味。
幾人送淩歡嫵去碼頭。
開船的哨聲吹響時，淩歡嫵抱著二丫、牽著三丫上了踏板。
林小芹拽著她的衣角，打趣道，“周團長站那兒不動呢！”
淩歡嫵回頭，就見周九震像尊石像立在碼頭，目光沉沉地鎖著她。
輪船鳴笛啟航，淩歡嫵開啟油紙包，白煮雞蛋底下壓著張地圖。
末尾寫著“一個月未歸，我便進城找你”的字跡，力透紙背。
她指尖劃過那行字，忽然聽見林小芹悄悄湊上來拿了一包東西，神秘兮兮道：“剛才周書耀還塞給我一包東西！”
淩歡嫵低頭，開啟一看，是半包鹹酥花生，用牛皮紙仔細包著。
上一世她最愛吃這個，每次出門，周書耀總會往她兜裡塞一把。
淩歡嫵抬頭望向碼頭的方向，臉都嚇白了。
這個周書耀越來越不對勁了。
碼頭上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小。
淩歡嫵佛能看見，周書耀正抬手按著頭，眉頭緊鎖，像是有無數碎片在腦子裡衝撞，要破殼而出。
如果周書耀恢複了上一世的記憶，那她和周九震之後外海島還能有安靜日子過？
船破開碧波，淩歡嫵望著越來越遠的海島，默默握緊了拳頭。
她得趕緊買完東西回來，不光是為了地裡的堿茅草和孩子們，還有那個站在碼頭、眼神堅定卻總在不經意間觸動她記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