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資本家小姐隨軍,撩得硬漢寵上癮 070
他想起來了
王桂花看向門口長得人高馬大的大兒子唇角緩緩溢位笑意,“小時候我撿到他時,他已經八歲了,當時他好像剛從鄉下進城,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方言,背著個溺水的小姑娘進醫院,哭著喊著醫生救救小姑娘。”
“後來呀,他一直蹲在走廊裡抹眼淚,我們醫院的男醫生同他開玩笑,問他‘剛剛那小姑娘是不是你媳婦啊’,你猜他怎麼回答?”
“怎麼回答?”
淩歡嫵好奇地伸長了耳朵。
“他說他才沒有媳婦,他最討厭的就是娶媳婦,做個妻管嚴,哈哈哈……”
婆婆說著說著笑出了眼淚,淩歡嫵也跟著忍俊不禁,笑著捂住了肚子。
她難以想象周九震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懂“娶媳婦”的含義。
“後來啊,我們才知道這臭小子是自個跑出來找他城裡的小媳婦的,說想和小媳婦退婚,可後來啊半路救了個溺水的小姑娘,他又說他得對小姑娘負責,你說這臭小子是不是傻?一會兒嘴硬說不要媳婦,一會兒又要對人家小姑娘負責,可把我們當時醫院那些人笑慘了。”
“再後來,我和書耀他爹一起幫他找他家人,可不知是不是他不想回去,總之就一直沒找到,後來我和書耀他爹就一起合計把他收養了。”
淩歡嫵聽到這,不由嘴巴一癟有點吃味,“原來九震不僅小時候還訂過親,還打算對人家小姑娘負責啊!”
恰時,周九震端著炒好的蒜苗炒臘肉進來,聽到淩歡嫵的嘟嘟囔囔,居然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娘,你跟歡嫵說這乾啥?”
“你這傻孩子,娘不跟你媳婦說清楚你的身世和過去,還有啥臭毛病,等下你媳婦跑了彆和我哭!”
婆婆在一旁連連搖頭,淩歡嫵也跟著附和,說話酸溜溜,“就是,你以為就你有想負責的小姑娘,想當年我也曾經溺水,有個小哥哥還救了我,我還想對他以身相許呢。”
周九震目光幽怨地撩了淩歡嫵一眼,悶哼一聲,“我當時真隻是想負責,才沒對那小姑娘有意思呢,估計救你那個小哥哥也不過是出於好心……”
“呀,鍋裡的絲瓜湯該煮好了!”
周九震說著,趕忙轉身又衝回灶台。
這頭,身旁的婆婆拍了拍淩歡嫵的肩膀,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你彆在意,他從小到大,唯一缺點就是嘴硬。”
“往往都是越在意什麼,就越嘴硬!”
淩歡嫵被婆婆這麼一點,突然恍然大悟。
難怪剛開始她覺得周九震這人好像挺正常的,沒啥缺點,待人不熱情也不冷淡,中規中矩。
就是最近,她才發覺他這人好像突然變得時不時嘴硬。
難道是他開始逐漸在意她了嗎?
正想著,婆婆喝水的動作一頓,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兒媳婦,你剛剛說小時候你也溺水被人救過,你是在哪裡被救的啊?”
“就是在雲……”
淩歡嫵正回答一半,周九震端著一盆熱騰騰的絲瓜海蠣粉進來,招呼兩人趕緊來吃。
周九震盛了滿滿一碗大米飯放淩歡嫵麵前。
就在淩歡嫵拿起筷子要扒拉米飯時,左右兩邊兩塊油滋滋的臘肉不約而同齊齊放在她碗裡。
“多吃點!”
周九震和婆婆默契地同時給她夾肉,同時開口。
淩歡嫵盯著碗裡白花花的米飯和色澤誘人的兩塊肉,眼眶酸澀一片,眼淚“吧嗒吧嗒”一滴滴落在碗裡。
她將頭埋得低低的,心裡卻暖得一塌糊塗,生怕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婆婆回宿舍後。
周九震端了個搪瓷盆過來,裡頭的水還冒著熱氣。
他坐在小椅子上,動作輕柔地幫淩歡嫵脫鞋,捧著她那失去護甲的雙腳放入水中。
粗礪的指腹輕輕摩挲過一根根皮肉不齊的腳趾,猶如一雙大手一下下溫暖安撫她早已麻木冰涼的心。
“你一定很疼吧?”
嘶啞的聲音帶著哽咽猝不及防傳入她耳中。
淩歡嫵紅著眼圈捶向他硬邦邦的肩膀,“你不是不心疼我嗎?現在怎麼又關心我疼不疼?”
周九震沒有吭聲,隻是垂著頭拿毛巾小心翼翼地裹住她的腳擦拭。
“你這大老粗不會是哭了吧?男兒流血不流淚呀,要知道我當時可都沒哭呢……”
淩歡嫵原本想調戲一下他這麼大個人怎麼還和婆婆口中的小時候那般是個小哭包,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男人手臂一撈,從床上拉到他寬闊的懷裡。
“我纔不心疼你!”
“歡歡……”他聲音像砂紙磨過生鏽的槍管,睫毛劇烈顫動著,滾燙的淚砸在她冰涼的手背上。
往日總將軍裝穿得筆挺的男人,此刻佝僂著脊背,將臉埋進她頸窩,肥皂味混著硝煙的氣息裡滲出鹹澀的潮意。
淩歡嫵睫毛輕顫,抬手輕輕觸碰他緊繃的下頜。
這個在戰場上連子彈擦過眉心都不曾眨眼的男人,此刻卻像被折斷利爪的孤狼,用顫抖的唇描摹她臉上每一道淚痕。
他的吻帶著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最後停在微微發顫的唇上。
窗外海風依舊,海浪輕拍沙灘,堆起層層沙潮。
一**海水拍打著岸邊的石柱,發出龍吟虎嘯般的聲音,打著旋兒直衝雲霄。
*
周書耀疲累地從海島派出所回到家裡,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底好像也空了一大塊。
他一眼就看到地上剛剛淩歡嫵遺落的一枚小趾甲蓋。
小小一枚假趾甲蓋放在手心,他隻覺得手心像被它嵌進去般疼痛難忍。
蜷縮在床上,掌心死死攥住那枚趾甲蓋,他好像陷入一場噩夢,整個人動彈不得。
夢裡,他抱著一個脂粉味很濃的陌生女子。
女人塗著紅色趾甲油的小腳輕輕在他身上遊走。
他卻死死一把掐住女人纖細的脖頸,說出的話卻冰涼至極,“誰讓你擁有這麼漂亮的腳趾甲的?誰讓你勾引我的?”
可夢中的他即便抗拒著,身體卻很誠實地抓著女人的腳,一遍遍沉淪放縱。
直到,他一個回頭,看到門口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整個人好像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歡歡,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