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鹽惑眾 剷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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剷剷
最終椒鹽爭取到了宿胭花的撫養權。
不過她已經給小花花取了新的名字,素顏。宿胭這個名字聽起來太豔了,還不好念。它這樣潔白的模樣,不就像一位淡雅素顏美女嗎?
還是善良溫柔光風霽月的天君星修給應曨打了圓場:“應曨神君還是太思念珙桐仙子了,這纔將椒鹽仙子的花認錯了,本君相信應曨下次不會驚擾仙子了。仙子可有受驚?”
還是天君心胸寬廣,應曨那樣目中無人的態度,天君都願意為他說話。天君的心胸起碼能填一百個應曨的小心眼。
星修不想讓應曨太難看,椒鹽也不是完全不會看眼色,她並不想為難漂亮天君。
於是她順著天君遞過來的梭梭板(滑梯)就梭下去了:“冇有嚇到,我膽子大著呢。就是建議應曨神君換個瞳色出門,晚上看到紅眼睛以為什麼野獸出冇呢。”
星修乍聽此言,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兩人中間:“天色已晚,誤會已除,眾卿早些休息。”
椒鹽觀察道天君的小動作感動不已,這是怕她和寶批龍又打起來吧!
都怪她這張臭嘴,不刺寶批龍兩句就不舒服!以後她要做一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不和小學雞計較,不讓天君為難!
應曨緊抿薄唇,本來就白的臉在簷下燈的照射下更白了。
最終他還是拂袖離去。
應曨這麼一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椒鹽冇有錯過陪天君挑選靈寵的大好機會!
至於為啥晚上披星戴月地來,那還不是因為天君白日裡事務繁忙,想挑個稱心的小傢夥還得連夜來!
這麼一想,椒鹽就對天君更加憐愛了。本來可以當花瓶的,偏要靠實力吃飯。椒鹽戴上了厚厚的高嶺之花濾鏡,天君怎麼想怎麼好,嘿嘿!
幸好她不是原書《抓個女主去燉湯》的讀者。這麼完美的男人居然隻是男配,她要是讀者她就要去評論區鬨著換男主了。
至於原男主應曨,嗬嗬,眼大無神,鼻大吸塵,頭小蠢笨,心小如針,三千歲老龍刷金漆裝嫩!
“天君您看,這個可愛!”椒鹽指著獸舍裡一隻毛茸茸的小白兔對天君說。
“是不錯。”星修微微點頭。
獸元甲附和道:“確實不錯,和鼠尾鷹那次大戰裡,它咬斷了好幾隻妖獸的頭顱呢。而且很好摸,天君可以試試手感。”
椒鹽:“……”明明看上去隻是一隻三十四厘米長的小白兔而已!
星修完全不怕,還伸手摸了摸它的軟毛,確是溫暖順滑。小兔子也冇有怕他的意思,乖乖地吃著食槽裡的草。
他微笑道:“那這隻就備選吧。”
“哦哦對,還有一隻新出生的,”獸元甲十分熱情,“椒鹽給起了名字叫‘偷油婆’……”
他說著,便要給星修引路,去看偷油婆。椒鹽腳下像裝了彈簧似的,一聽到“偷油婆”這幾個字,就彈射起來:“不,天君彆!”
星修停了腳步,耐心地等她的下文。
“那玩意兒就是蟑螂啊,你們冇見過凡間的蟑螂嗎?可噁心了!”椒鹽一幅要吐出來的模樣。不行了,一想到那隻巨大的偷油婆就反胃。
星修笑著搖頭:“椒鹽仙子似乎不太喜歡這隻靈獸呢,那就不看這隻了。”
椒鹽的話被天君笑納,她十分榮幸,有種作業被老師認可的自豪。
一行人走走停停,最後星修選了一隻看起來十分乖順的小黑毛狗。它眼睛圓圓的,腦袋也圓圓的,張開嘴特彆像在笑。
“說吧,峰主,”椒鹽問,“這隻狗又殺了幾隻妖獸,乾了什麼事?”
獸元甲搖頭:“還冇呢,這隻靈犬纔出生不久,連名字都冇取。不過它的父母倒都是威風凜凜的戰犬呢。”
天君抱著這隻小黑毛狗,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既然還冇有名字,那麼椒鹽仙子給起一個如何?”
椒鹽有種突然中了大獎的驚喜:“我啊?”
天君輕輕點頭:“是啊,那隻‘偷油婆’不也是仙子起得名字麼?而且……”
他拖著小靈犬的兩隻前爪,往椒鹽麵前一遞,靈犬張開嘴吐出舌頭,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特彆可愛的像是在笑的表情。
獸元甲看看慣常一身黑衣的椒鹽,又看看靈犬,恍然大悟:“好、好像跟椒鹽有點像呢。”
椒鹽:“?”
椒鹽:“真的嗎?”
天君冇有直麵這個問題,而是將小靈犬抱回懷中,笑道:“請椒鹽仙子賜名,可以麼?”
他不回答椒鹽的問題,已經說明瞭一切。
椒鹽:好無助,但他對我笑得那麼好看,春風拂我麵,我總不能打春風臉吧
椒鹽遲疑了一下:“胡椒?”
反正是隻黑狗,胡椒也是黑的。
天君頷首:“不錯,就叫胡椒。”說完,他搖了搖胡椒的前爪,對它柔聲道:“你就叫胡椒了。”
小胡椒輕輕叫了一聲,以示同意。
椒鹽無奈:“好好,和我一樣都是‘椒’。”
天君和獸元甲相視而笑。
送走天君,椒鹽疲憊地回到自己房間。已經過了子時,昨天真的疲憊的一天啊。
但是也許是之前睡過一會兒的緣故,她躺在床上攤了好一會兒煎餅也冇睡著。
要不起來乾點啥?
她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去看了一眼素顏。很好,仍然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不開花模樣。
她又溜達出了屋,去看了眼新搭的竹屋裡睡得香甜的毛肚。很好,睡眠質量不錯,繼續保持。
她又回到房間,那要不收拾一下儲靈間?
她說乾就乾,分出一縷神識晃進了儲靈間,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本快被她遺忘了的《法器製造手冊》。對了,這個任務獎勵拿到了還冇看過呢!
她打開這本薄薄的書,傻眼了,上麵怎麼一個字也冇有?無字天書?或者需要沾點澱粉水啥的才能看得見字?
係統適時出聲:“宿主,請拿出冷箭竹配合使用。”
哦!椒鹽恍然大悟,之前從毛肚那裡拿到的冷箭竹也一直被她拋在腦後。
她拿出那根冰藍色的冷箭竹。左看右看也隻是一根冰藍色的透明棒棒嘛!她拿這根棒子乾什麼?回老家當霧都棒棒(搬運工)?
翻開的《法器製造手冊》上麵開始出現字。
“材料:冷箭竹。適宜體質:冰、雪、水、木等。”
椒鹽若有所思:“所以這是讓我搞一個專屬武器?”
“好!”她高興地拿著冷箭竹對著空氣中想象的應曨敲了敲,“我終於不是赤手空拳了!”
《法器製造手冊》上又出現了不少字,椒鹽一目十行地看完,總結道:“以冷箭竹為基礎材料,可以根據愛好製造出最適合自己的武器。有想做的武器可以和《法器製造手冊》溝通。這不就是個可搜尋的武器數據庫嘛,還挺方便!我還有啥材料來著?”
於是她又去儲靈間裡翻了翻,忽然看到了角落裡厚度尚可、十分結實的不鏽鋼盆。
買盆盆奶送的不鏽鋼盆,曾經用來裝宿胭花、把它帶下山,現在盆裡都還有點泥土。
想到了!椒鹽靈光一閃。
她試著和《法器製造手冊》溝通:“我想做一把不鏽鋼鏟。”
係統在螢幕上緩緩打出一個:?
椒鹽搖頭晃腦道:“有我個人特色的武器,當然是剷剷和錘子啊!你們曉得剷剷!你們曉得錘子!錘子暫時材料不夠,先做個剷剷吧!”
《法器製造手冊》上所有的字霎時間消失,彷彿流星聽見不可實現的願望瞬間原路返回。
椒鹽失望地耷拉了小狗耳朵:“這麼屑嗎,我隻是想做把剷剷而已……”
話音未落,《法器製造手冊》上緩緩打出一行字:
“月牙鏟製造要點。”
椒鹽的小狗耳朵又興奮地立了起來:“嘿嘿,我就知道剷剷也是一種武器!”
這一夜,她叮叮咚咚、刺啦刺啦、哐當哐當,幾乎一夜冇睡。
結合冷箭竹、不鏽鋼盆和她自身的仙術,她終於在天微微亮的時候拿出了她的專屬武器:月牙鏟!
月犽鏟前端是一個兩側凹、前側凸的鏟,後端是一個月牙型尾端。
“你這個不鏽鋼盆材質和我平常用的不太一樣啊。”椒鹽舞了舞她的新武器。
獸元甲打著哈欠敲開她的門:“你搞什麼呢,我老遠就聽見了。”
椒鹽眼下青黑似毛肚,眼瞳紅紅似應曨,頂著一頭雞窩發,舉著一把新鮮出爐的月牙鏟。
獸元甲就看了一眼,瞌睡蟲都嚇飛了:“這是,冷箭竹?你怎麼從毛肚搞到的?你在冷箭竹前後加上的又是什麼東西?”
“嘿嘿,”椒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我和毛肚關係好嘛!”
獸元甲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不是關係好就可以拿到的……你是對它有救命之恩嘛……”雖然他心裡覺得奇怪,但他一向不愛管閒事,管靈獸峰的這些靈獸就已經夠他頭疼了,更何況靈獸峰常年招不到人手,掛百萬靈石月薪都招不到人。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已經在這裡活了好幾天的椒鹽,還活得特彆有生氣,獸元甲更不願讓她不快了。
獸元甲猶豫道:“你這頭髮……不梳理一下嗎?有點像鳥窩。彆的仙子都愛在頭上簪珠簪花,你倒是隨性。”
椒鹽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嗨呀,最近冇空管個人形象。鳥窩……簪花……啊,有了!等我一會兒。”
椒鹽“咚咚咚”跑進屋子,關上門不知道一通“劈裡啪啦”在搞什麼。
一會兒,她打開了門。頭髮是梳順了,頭上還挽了個可愛的圓髻,但是——
圓髻正中央,鑽出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金葉奪目。
還不能稱為花,因為還隻是花苞。
獸元甲定睛一瞧,這不是昨夜應曨要爭的那朵花嗎?
椒鹽自信一笑,放在家裡被偷了咋辦?放在盆裡又不方便攜帶,這樣不就好多了!
“這就是我簪的花!帶小花出去曬太陽!”
宿胭花的根繫牢牢抓住了椒鹽頭上的圓髻,並冇有排斥的意思。
獸元甲看著椒鹽頭頂上隨風輕搖的小白花,一時間無言以對,隻露出長輩無奈的笑容。
這個點毛肚都還冇有起床。
兩人跨出門,剛坐上硃砂和丹青,準備起飛穿過風動山脈,便一陣地動山搖。
椒鹽疑惑:“風動山脈的動靜都已經能夠傳到這裡了嗎?”
獸元甲謹慎道:“不會,這個動靜有些蹊蹺!”
他翻身下馬,耳朵貼到地麵,靜靜感受了一會兒大地的脈搏。
忽然,他臉色一變:“是月華山!”
“椒鹽,”獸元甲跨上丹青,“你快去找應曨神君、找天君,找任何你遇到的第一個神君!茲事體大,不可耽擱!”他扔下這句話,急匆匆地騎著丹青起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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