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縱她 第157章 他看她的目光深濃
厲衍川卻無眠,幾乎是整夜的盯著手機出神。
裡頭是他白日裡和山山一起拍的照片。
小家夥整天樂嗬嗬的,生了病卻還堅強,總還哄著他,要給他呼呼傷口。
那樣軟乎乎的小東西,是他的兒子。
薑晚給他生的兒子。
……
翌日。
薑晚很輕易地聯係上夏澤安。
準確說,是他更主動找上門來。
傍晚陰鬱的天色下,他攔住了下班的薑晚。
開門見山,“我想見她。”
薑晚靜靜望著眼前的人,自己所謂的親生哥哥。
隔了幾年,他氣質成熟卻也陰沉了許多。
想到林香盼的交代,搖了搖頭。
“你對不起她,她也不想見你。”
夏澤安沉默,他眼神陰鬱而直白,佇在車旁很久,按住了她開啟的車門,驀地開口。
“薑晚,你也那麼不想見厲衍川嗎?”
她笑了一下,搖頭,“如果不是為了孩子的話,我不願見。”
“……知道了。”
夏澤安沒有繼續逼她,隻看了她半晌,打量著她比往日更好的氣色。
至少這幾年,薑晚過得很好。
也許,林香盼也如她一般,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活得比以往更燦爛。
他迎上薑晚坦然的目光,明白她聯係自己的緣由。
僵立半晌方纔開口。
“那塊地,我不會乾涉。當初,我也有我的立場。”
薑晚知道他指的是媽媽自殺的事。
她眼瞳微緊,心口又是狠狠一疼。
那是無論而今誰提起,都很難釋懷的傷疤。
隻是。
“時過境遷,至少我清楚,與你無關。”
整個夏家,或許夏澤安態度不明,但至少從未為難過她。
後來他與夏園發生了什麼,導致父子斷絕關係,薑晚不得而知。
她隻需要夏澤安如今的態度就好。
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結束。
拉開車門要上車。
手機響了一下。
薑晚餘光瞥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後放在一旁卻沒有接通。
不多時,厲衍川便又發來了訊息。
【下班了?過來嗎?】
【今天……不準備帶山山過來看我?】
【薑晚,我很想念兒子。】
也想念她。
餘下的那些話,厲衍川卻沒有說出來。
因著他發過去的所有訊息,全部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他心裡覺著憋悶。
自我安慰著薑晚也許還在加班。
她如今也是大忙人了,不接他電話,便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去找她的秘書。
“鐘秘書,我找你們薑總。”
鐘憂,四十上下,富有經驗性情沉穩的職場女性。
薑晚看中她辦事俐落。
向來男人打過來的騷擾電話,她處理起來十分乾淨。
“薑總在忙。”
鐘憂公事公辦,如以往薑晚被所謂的合作商騷擾時一模一樣的話術,“她忙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尤其是男人。”
“厲先生您的排班是週一週二,除開這兩天,不要打擾薑總。她不喜歡。”
厲衍川,???
合著。
他真成了她的情人……之一?
“嘟——”
電話被結束通話。
他質問的話哽在喉嚨裡。
他是薑晚的丈夫、好吧前夫,是山山的親生爸爸,怎麼能拿去和其他男人比。
何況。
從來沒有人敢掛他的電話。
厲衍川自是氣憤,胸腔起伏著,想再打回去一次。
可恍然間卻想了起來。
許多年前,薑晚也曾這樣一遍遍找過他。
結婚三年,他向來不愛理薑晚發來的訊息。
大多數時候,她的電話都打到了小王那。
四年前,她媽媽病危那一次,薑晚比他此刻更急迫一百倍的,試圖去聯係自己。
十幾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有接到。
人命關天的那一刻,她隻得到了小王公式化,不要打擾的回答。
那一刻,薑晚在想什麼呢?
厲衍川忽然覺得心痛,如一萬枚針狠狠刺入他心臟,窒息一般的悶脹以及……疼痛。
他有些喘不過氣。
幾乎是立刻掀開被子下床,低吼著,“陳河!……備車……我要出院!”
……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下雨。
淅淅瀝瀝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連帶著空氣都肅殺。
薑晚堵了一會,天黑了纔到家,便迎上了小家夥溫暖的投懷送抱。
“媽咪,你看,誰來啦!”
順著山山的目光看過去,她才恍覺屋內多了一道身影。
頎長優雅,安靜地坐在餐廳,黑眸如墨一般凝著她。
“回來了。”
“你出院了?”薑晚雖覺意外,卻也不會當著山山的麵將人趕出去。
她洗了手,抱著小家夥坐上餐桌椅,才發覺厲衍川臉色微赧,許是已經痊癒的差不多。
“外頭下雨,你不會讓我走吧?”見她沉默,厲衍川低笑著問了一句。
薑晚覺得他這人,以退為進玩的是真6。
有點委屈又暗含期待地看著她,當著山山的麵,知道她不可能拒絕。
綠茶的很。
“先吃飯就是,不差你這一口。”
她點了頭,父子倆對視一眼,幾乎同時的笑了起來。
薑晚幫山山添飯,弄好他的餐巾,叮囑他慢慢的吃。
小家夥聽話,筷子也拿的很穩。
屋外冷寂。
桌上晚餐熱氣騰騰。
厲衍川說不上心底忽然湧起的情緒是什麼,隻空曠的胸腔,突然被填滿,自小伴隨他的孤寂,快三十年了刻入骨髓的那股森冷,都在這瞬間被融入掉。
他吃上了這輩子,最好吃的一頓晚餐。
……
末了。
保姆收拾好家務離去,厲衍川卻還不肯走。
他仍舊興致勃勃,陪小家夥玩益智遊戲,一直到深夜。
薑晚洗了澡出來,客廳裡動靜終於停下。
燈光剪影下,小家夥玩累倒在厲衍川懷裡就睡。
厲衍川專注地望著他,陰影灑在側臉上,異常地清雋好看,連揚起來看她時,眼神都比往日更濃稠一些。
“還不走?”
薑晚試圖過去抱山山。
手腕卻被人趁勢扣住,厲衍川將她拉到懷裡。
“不走。”
他靠近了親她的臉,單手撫著她身上的棉質睡衣,隔了一層布料,指腹摩挲、發燙。
安靜的夜色下,厲衍川放肆貼近。
呼吸深沉、灼燙。
薑晚看見了他眼底的欲色,濃稠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