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縱她 第5章 我碰你,你惡心什麼
門外,端著水果的王媽腳步一頓,聽到了嘔吐聲後,她兩眼放光。
便連水果也顧不上送了,急急忙忙往樓下跑。
……
屋內,氣氛一片死寂。
“薑晚,我碰你,你惡心什麼?”厲衍川渾身厲色,一雙黑眸森冷如冰,他掐住女孩下頜。
她竟在他要進去的時候,直接吐給他看?
厲衍川氣息逼近,他眼底漸漸醞釀出一場風暴,“差差不多得了,薑晚,你在給誰看臉色!”
薑晚沒有解釋,隻是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
悲愴、遺憾,還有隱隱看不清的一抹嫌惡?
“厲衍川,我嫌你臟。”
男人微愕,麵色冷峭地盯著她,“臟不臟的,薑醫生前幾天才檢查過,不比我清楚?”
薑晚卻裹著衣服坐起來,膝蓋蜷在一起,不敢去看那條大紅色的睡裙。
“不……我不要了……厲衍川,我不想要你了。”
他剛剛示好的瞬間,恍惚還以為他心中某個角落會有自己。
這時薑晚才覺得自己錯得多可怕。
她抬起頭,格外清澈的眸望著這個男人,愛了多少年,數著時間等他一個笑臉的難熬,閉上眼睛都是他的日子,終於不用過了。
薑晚抬起頭,將要溢位眼眶的淚水忍回去,格外清晰地告訴他。
“厲衍川,你聽清楚,離婚,我不愛你了。”
厲衍川忽然意識到,薑晚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離婚。
他往日裡雖不茍言笑,卻也進退有度極少動怒,可此刻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盯著她。
“你想好了,知道後果。”
薑晚扯開了一抹笑,靜靜望著他,“那我淨身出戶可以嗎?厲衍川,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你覺得我會答應?”
他還威脅她?
可自己這三年,本就什麼都沒得到過,又何懼威脅?
……
第二天一早,薑晚拿走了幾件常用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早早離開了厲家。
厲衍川起來時,衣帽間裡已經空出了一個格位置。
放置行李箱的地方也空蕩蕩的。
他神色不明。
薑晚,還真離家出走了。
……
薑晚在儘快找房子搬出去住。
隻可惜,醫院附近的都沒有合適的價格。
“租的都是三千,怎麼要你八千?我明明跟房東聊過,他怎麼還坐地起價啊。”林香盼聽了房東回複,神情焦躁又氣憤,“那另外,我男朋友幫你找的那兩套,成麼?”
薑晚搖了搖頭。
要麼翻幾倍的漲價,要麼就說已經租了出去。
她知道,有人不想讓她輕易搬出來。
“那怎麼辦?不然八千也租?隻是我和嘉行也沒什麼錢,不能幫你太多,他那邊的心臟病的藥很貴,不好出手……早知道當初你就彆把錢全給出去,好歹留點傍身。”林香盼知道她想離婚,可連在外獨立生活都不行的話,這婚,怎麼離?
“盼盼,你知道的,那份錢,不給不行。”許是因為即將遠離那座牢籠,薑晚心態倒還算好,“沒事,我再去找找看。”
厲衍川看不得她出來自由自在,那就在旁邊租個幾十年房齡的老破小,人來人往雜亂不堪,就這也要快兩千,可至少能住。
“我租了。”薑晚毫不猶豫付了錢,強行忽略掉房東不友善的目光,“這可是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才租給你的。”
……
那邊,厲衍川第一時間接到電話,翻開了資料上的照片。
“這種地方,她也不嫌棄?”醫院附近待拆遷的老小區,烏泱泱亂糟糟,處處透著破敗,垃圾桶清理不及時,隔著螢幕都彷彿透出臭味。
薑晚穿著一套米色的裙子,氣質乾淨端莊,與周圍格格不入。
“夫人本來就是鄉下長大,破破爛爛的地方她住的多了,離了你,她也隻能住這種地方。”小王抬起頭看著厲衍川,試探了一下,“要不,我去告知房東一聲,也高價租給我們?”
“不必了,她願意住這種地方,就讓她住。”
在家金尊玉貴養了三年,她以為,她真的還能回去過苦日子?
“是。對了總裁,夏小姐那邊說,想讓你過去一趟,陪她重新找個住處。”
“她又哪裡住的不順心?”厲衍川拿起手機,正要打電話過去。
“說早上有些吵鬨,她睡不了懶覺。”
他眉宇蹙攏,心中莫名煩躁起來,一千多萬的房子,夏柔說住不習慣。
有的人,卻在一千多塊租金的房子裡,笑那麼開心。
厲衍川手機往下滑,換了個號碼撥過去。
“喂?”電話裡傳來女人清致的嗓音,亂糟糟的背景聲下,卻夾雜著她和林香盼的歡聲笑語。
這幾天她不在,吃的用的,哪哪都彆扭,早上出門,連領帶都怎麼搭怎麼不順眼,連穿了幾天黑。
可她倒是開心,刷刷洗洗那樣的破房子,竟也那麼高興?
“厲衍川,你有什麼事?”
手機裡已經傳來女人熟悉的嗓音,他低聲問。
“在外麵住,舒服麼?”
“托你的福,還行。”
厲衍川窒了一下,薑晚語氣太嗆,和往日裡幾乎判若兩人。
“可我不舒服。”
“你?”
他冷冷地笑,眸光望向那邊忙碌的身影,知道那條圍裙下的身軀,有多誘人。
“厲太太不肯回家暖床,我睡不好。”
薑晚心口窒了一下。
他毫不留情地告訴她,對她從來隻有床上的需求。
“抱歉,往後不能滿足厲先生了。”
薑晚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很忙,房子亂糟糟的,林香盼過來陪著她一塊收拾,似是知道他打過去的電話,遠遠飄來一句。
“都要離了,還唧唧歪歪的……怎麼,有人不捨得了?”
“你不是說,他對薑晚不好?”說話的人是成嘉行,林香盼的藥代男友,兩人剛在一起不久,正是熱戀期,打鬨中還對林香盼承諾。
“我往後一定對你好。盼盼,這次的新藥送給了一名心臟病人,是女富婆來的。這單要做成,我們就買套房子,結婚。”
薑晚在旁看著他們笑鬨,三人一直忙到深夜,她送小情侶回去。
剛丟了垃圾準備上樓,身後卻突的閃爍起車燈,刺目的光線幾是要將她眼睛閃瞎。
她看見了駕駛座上的男人。
一身黑沉暗色的西裝,冷凝著麵色,連望向她的眼神都透著俯視的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