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參靈輔佐家族棄子掌權,害我慘死的大少爺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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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海,裴瀾便選了一座臨海教堂為我舉行婚禮。
無數白鴿飛過天空,我從玫瑰花叢中朝他款款走去。
我們在神父的祝禱下交換戒指,正欲擁吻,裴明遠卻突然踹開了教堂的大門。
“誰允許你們這樣做!”
我下意識將裴瀾護在身後:
“怎麼?我連挑選婚禮場所的資格都冇有嗎?”
裴明遠大步走來,陰沉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就地生吞活剝:
“我弟弟天生癡傻,是個連排泄都控製不住的廢物,你嫁給他就是在自尋死路!”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出的話確實如此不堪入耳。
我剛想與他辯駁,就被裴瀾攬入懷中:
“大哥,當著我老婆的麵這樣說我壞話不好吧?”
裴明遠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你!”
“怎麼會!”
裴瀾笑道:
“難道大哥不知道我的病早就被治好了。”
“不可能!當時我和母親明明給你下了足量的”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裴明遠趕忙住嘴,卻仍被現場的賓客聽進了耳朵。
議論聲四起,裴明遠慌張地搖頭:
“見到弟弟痊癒我開心上了頭纔不小心說了胡話!”
即使這樣,可他眼底的慌張早已將他出賣個乾淨。
鐘聲響起,我挽住裴瀾的手:
“說到底,我還得感謝裴少爺為我促成這段姻緣呢。”
“今日好事成雙,淑兒妹妹或許已經在等你去接她,裴少爺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聽到林淑的名字,裴明遠麵上閃過一絲猶豫和後悔。
半晌,他盯著我突然笑出聲:
“我知道了,林鳶,是你把這個傻子治好的!”
“你想聯合他一起報複我對不對?我告訴你,就算是有一百個裴瀾為你撐腰,我裴明遠依舊是最後的贏家!”
“我隻問你一次,林鳶,你跟不跟我走?!”
我笑著搖頭,示意他看向身後。
裴明遠回眸的瞬間,隻見林淑狼狽拎著已經臟汙不堪的婚紗哭著朝他跑來。
“明遠哥哥,你為什麼在這裡,客人都等著急了,今天不是我們婚禮的日子嗎?”
看著她因流汗而有些猙獰的妝,我和裴瀾十指相扣:
“事情就是這樣,我已經決定嫁給他,你再怎麼勸說也動搖不了我的決心。”
林淑就算再笨,也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哭著撲進裴明遠懷中,將汗液淚水蹭在他昂貴的絲綢襯衫上:
“明遠哥哥,你明明說過隻愛我,為什麼現在又來找林鳶這個賤人?”
裴明遠皺眉將她一把推開,林淑跌倒在地,恍惚片刻突然尖聲朝我謾罵道:
“是你!一定是你!你這個賤胚子,是你勾引明遠哥哥!”
“我要抓爛你的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婚紗厚重,她踉蹌著起身卻又被裴明遠猛地踹倒。
“林鳶,如果你真的這麼在乎名分,我可以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妻子。”
“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讓步!”
林淑顧不得出血的掌心,整個人僵在原地:
“明明遠哥哥,你在說什麼?”
“裴家的新主母隻能是我啊,你答應過我不是嗎?”
“難道你騙了我嗎?你是不是還對林鳶這個賤女人念念不忘”
“住嘴!”
裴明遠不耐煩地朝她大吼:
“你能不能有點大局觀,地位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鼠目寸光!如果你真是這種貪慕榮華富貴的女人,你叫我怎麼放心把你娶進裴家!”
林淑嚇得連眼淚都憋了回去:
“不是的明遠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他們狗咬狗我打心底爽快,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以請你們離開嗎?”
“我和我丈夫的婚禮還在繼續。”
裴明遠自然不願離開,是裴瀾指揮保鏢將二人直接丟出教堂。
賓客大鬨,裴明遠的婚事成為貴婦圈子的飯後閒話,王蘭在上流圈子顏麵儘失,一氣之下竟罰裴明遠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等我和裴瀾回裴家給老太君問好,裴明遠正被林淑扶著牆從祠堂往外走。
他的視線死死盯著我們成對的婚戒上,冷冷地開口:
“林鳶,你是故意來刺激我的嗎?”
我皺眉看他,實在不懂他為什麼總是這樣自說自話。
裴明遠嗤笑一聲:
“我知道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但你這次玩過火了。”
“我裴明遠絕不允許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出入裴家爬上我的床。”
我深吸一口氣,隻感覺耳朵遭到了性騷擾。
裴瀾側身將我擋住:
“大哥真是把腦子都跪壞了。”
“鳶兒是我的妻子,出入自由,怎麼會還需要爬大哥的床。”
“況且,論起乾淨不乾淨,我想大哥最冇資格說這話吧?”
裴明遠麵色一沉,早在結婚之前,他就已經習慣性地出入**,婚後也毫不收斂,甚至染上臟病。
前世因為有服用我的心頭血,病狀纔沒有顯現,如今一看
冇再與他多說,我們來到宅廳。
老太君蔫蔫地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在看到裴瀾的瞬間激動起來:
“我的乖孫,聽說你病好了,奶奶起初還擔心是他們誆我現在看來竟真的痊癒了!”
“既然病好了,之後就跟你哥哥一起學習管理裴氏吧!”
剛進門的裴明遠聽到這話差點腳下一個踉蹌。
他知道老太君喜歡裴瀾,所以當年才趁亂和王蘭設局陷害裴瀾患上癲癇,如果他重新迴歸繼承人身份,那裴明遠便很難有十足十的把握奪得裴氏。
這時,秘書拿著檔案袋進門,環視一圈有些不敢張口:
“老太君,您的體檢報告”
裴明遠頓時麵露喜色,急忙將林淑攬到眾人麵前:
“一定是大有好轉對不對!”
“今日我也覺得整個人比從前更加精神,多虧了淑兒日夜用心培育蘅果,她是裴家的福星啊!”
我麵色一驚,看著裴明遠興奮地笑。
這個蠢貨,竟然把未成熟的蘅果拿給老太君吃!
裴明遠雖然落下病根,但終歸年輕,即使蘅果毒素蔓延全身,在發病前依舊很難憑自身察覺。
可老太君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家,怎麼可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被當眾誇讚,林淑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得靦腆。
“這都是明遠哥哥的功勞,要不是他悉心照顧,我還真在寶寶和蘅果之間應接不暇呢。”
二人一搭一唱,絲毫冇有注意到老太君愈加陰沉的臉。
“混賬東西!”
一聲暴喝,屋內頓時陷入死寂。
下一秒,手杖猛地甩在林淑臉上:
“你給我吃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會越來越差!”
林淑被打得雙眼一黑,直挺挺向後倒去。
裴明遠顫著手撿起地上的體檢報告,各項標紅的數值讓他渾身一僵:
“怎麼會”
他猛地轉頭看向呆坐在地上的林淑:
“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能治百病的靈參轉世嗎?為什麼蘅果吃下去病卻愈發嚴重!”
林淑捂著高高腫起的半邊臉哭著拚命搖頭:
“我不知道不怪我我不知道!”
一股濃烈的不安縈繞在裴明遠心頭,他丟下林淑,直奔醫院去。
結果顯而易見。
彼時我和裴瀾正在陪老太君在庭院中納涼。
裴明遠衝進來,當著眾人的麵一腳將林淑踹倒在地。
他將一遝檢查報告狠狠甩在林淑臉上:
“給我解釋,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老太君被嚇到心悸,管家趕忙將她扶回屋內。
林淑麵色慘白,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紅著眼抬頭看我:
“一定是林鳶在搗鬼!”
“她記恨我搶走了明遠哥哥的愛,就設法在蘅果裡動手腳,好讓你們厭棄我然後將我趕出家門。”
“一定是她!”
這樣的話,估計也隻有裴明遠這樣的蠢貨會信。
他朝我走來,眼中帶著憤怒和震驚:
“林鳶,是你,又是你!”
“你到底想害我幾世才肯罷休!你這個禍害!掃把星!”
我輕笑一聲,按下想要起身的裴瀾冇有回答,隻叫傭人將那盆用毒血澆灌的蘅果端上來。
長久放在昏暗的祠堂內,直到被真正放在燈光下,眾人纔看清那殷紅的果子竟是結在腐爛發臭甚至爬滿驅蟲的藤蔓上的。
裴明遠愣住了。
我將果子摘下在指尖轉動:
“林淑是靈參轉世能醫百病,那麼就算我往裡投毒不也隻是無用之功嗎?”
“所以,要說為什麼有毒,隻有一個原因,林淑的血有問題,她從頭到尾都在說謊。”
我笑著看她:
“對嗎?好妹妹?”
眼見事情敗露,林淑捂著肚子癱在地上大哭起來。
裴明遠猩紅著眼,一把掐住林淑的脖子,聲音狠戾:
“他說的是真的嗎?”
林淑的臉色逐漸青紫,直到身體開始抽搐,老太君才叫保鏢將二人分開。
林淑趴在地上猛咳,好半天才哭著朝裴明遠開口:
“明遠哥哥,我確實不是靈參轉世,我本意並不想騙你,可我真的太愛你了,我做不到看你迎娶彆的女人,和彆的女人恩愛生子!”
裴明遠的臉頓時失去血色: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長舒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輕鬆:
“她是商陸啊,蠢貨。”
良久的沉默後,裴明遠突然感覺像是被抽離了所有力氣。
他紅著眼看我:
“林鳶,你為什麼不一早就告訴我?”
我朝他笑得不屑:
“很早之前我就告訴你了不是嗎?”
裴明遠猛然一怔,死死盯著我勾起的唇。
前世,在接任裴氏的第二天,他便收到林淑寄來的遺書。
“林鳶在騙你,真正的靈參轉世是我,她囚禁我,放乾我的血謊培育蘅果還謊稱是自己的功勞。”
“但我心甘情願,明遠哥哥,這一生雖然不能以妻子的身份名正言順的陪在你身邊,但隻要你能健康開心的活著,我也能冇有遺憾的死去了。”
那天,他買來百草枯叫人放進燕窩粥。
我周身經脈斷裂,哭著向他解釋,求他拿一顆蘅果救我,他卻隻冷眼站在我麵前,笑我死有餘辜。
想到這裡,裴明遠氣急攻心,竟猛地嘔出一口鮮血。
他跪在我麵前,不顧一向高傲自居的裴家少爺形象,涕淚橫流:
“鳶兒,我錯了,是我不對,聽信林淑這個賤人的話,”
“其實我愛的人是你,就算重活一世你也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人選,你救救我,隻要你願意救我,我不會嫌棄你已經嫁給過裴瀾,會把你娶進門!”
裴瀾聽得麵色黧黑,抬腳踹在裴明遠臉上:
“滾,鳶兒是我的妻子,你也配!”
裴明遠跌倒在地,林淑慌張地爬到他身邊:
“明遠哥哥,我纔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再娶林鳶!”
“難道你不要我和寶寶了嗎!”
說著,她抓起裴明遠的手放在小腹。
感受著掌心的微動,裴明遠愣了瞬間,下一秒猛地扇在她臉上:
“滾!滿嘴謊話的賤女人!你也配當我裴明遠的妻子!”
林淑捂著小腹痛呼,不顧身下流出的血,憤恨地朝我罵道:
“林鳶,你這個禍害!”
“就因為你是靈參轉世,我就註定處處被你壓一頭!現在連男人你都要和我搶,憑什麼,憑什麼!”
“你去死啊林鳶!”
我看著她,語氣淡淡:
“林淑,你自甘下賤和我冇有任何關係,如果連你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那誰都救不了你。”
“另外我根本冇有想和你搶男人,我說過,我看不上你,更看不上裴明遠。”
“你胡說!”
裴明遠憤怒地朝我大吼:
“你最愛我了不是嗎?寧願自己去死也要保住我幫我奪下裴氏,這都是你做的不是嗎!”
“我已經道歉了,你為什麼還要得寸進尺!”
“等我掌握裴氏,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你跟著一個廢物有什麼用!”
裴明遠此時的狀態已然癲瘋,口中不斷有血溢位,他卻渾然不知。
“誰說你會繼承裴氏?”
老太君杵著手杖慢慢走出來,渾濁的眸死死盯住裴明遠:
“從此刻開始,你不再是我裴家的孩子!我裴家養不出你這種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帶著你的妻子和孩子,滾出裴家!”
聽到她要將裴明遠趕出家門,王蘭急了:
“婆母,明遠雖然行事有些不成熟,但終究是有上進心的,他陪在您身邊這麼多年,難道您捨得就這樣把他趕走嗎!”
老太君輕嗬一聲:
“你不說話我倒還冇想起來你。”
“他行事魯莽,所以你就替他出策,想害死裴瀾以絕後患是嗎!”
王蘭聽到這話,頓時腿軟。
“你你怎麼會知道?”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正是因為你有這樣的媽,裴明遠纔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裴明遠彷彿看到一線生機,跪在老太君麵前不停磕頭:
“對,對,都是她,是她教我的,我是無辜的啊老太君!”
“我是被這兩個女人合夥騙了,您不能把我趕出家門啊!”
場麵一度混亂,我和裴瀾坐在一旁吃著葡萄看他們狗咬狗,自在極了。
夜晚,躺在床上,我看著裴瀾欲言又止的樣子笑出了聲:
“想說什麼說就是了,乾嘛這樣?”
他看著我,目光沉沉,猶豫良久後開口:
“我想知道,但在你願意主動和我說之前我不會多問。”
我笑著鑽進他懷中:
“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
我拿出孕檢報告,使壞地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有人要當爸爸咯”
裴瀾身體猛地一僵,再開口竟有些哽咽:
“鳶兒,謝謝你”
自從裴明遠被趕出家門後,老太君便著手開始培養裴瀾。
半年後,她正式退任。
新聞釋出會上,裴瀾牽著我的手走過一眾股東,站在台中央。
“往後的日子,我一定不會辜負諸位的期待,帶領裴氏更上一步!”
“你也配!”
一聲嗬斥打斷眾人掌聲,我抬頭望去,裴明遠正站在大門口。
他麵色烏青,整個人消瘦了半圈不止。
老太君氣急:
“孽障,這裡冇有你說話的份!”
冇想到裴明遠卻絲毫不畏懼:
“老東西,從以前開始你就偏心裴瀾,我在你身邊照顧了這麼多年,隻是犯了些小錯你就要把我趕出裴家!”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把你放在眼裡,今天,裴氏我要定了!”
他環視一圈四周,自信開口:
“支援我的人,舉手!”
話音落下,不僅冇人舉手,反而鬨笑聲四起。
我看著他,看似在看傻子。
“你以為自己還是前世高高在上的裴總嗎?”
“生意場上,利益為大,你被趕出裴家連衣食飽腹都成問題,誰還會跟著你?”
裴明遠的手僵在半空,看著我笑得淒慘:
“這是你對我的報複,是嗎?”
我輕輕搖頭:
“我說過,裴明遠,你不配。”
被押出會場前,他回頭望我:
“鳶兒,如果還能再重來一世,你會選我嗎?”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生生世世,我都不希望再與你有任何瓜葛。”
釋出會結束,裴瀾先把我送回裴家,自己去公司處理剩下的交接問題。
我輕啄他的唇,看他耳尖通紅的樣子,笑著囑咐他:
“快點回來,我和寶寶在家等你。”
目送汽車尾燈消失在街邊,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林鳶,你不得好死!”
轉頭,林淑正舉著一把匕首直直朝我刺來。
距離之近,已經冇有閃躲的餘地。
“我是裴家主母,是明遠哥哥唯一的妻子,你不許”
話冇說完,戛然而止。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借力扭轉刀劍方向,將匕首直直刺入她的心口。
看著胸前血流如注的傷口,她不可思議地抬頭:
“你”
溫熱的血濺在我臉上,我卻笑得冰冷:
“妹妹,你還是輸了。”
裴明遠病死在床,林淑自殺。
對於裴家來說,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葬禮當天隻來了幾位親人,裴瀾看著我將菊花放在他們碑前。
“鳶兒”
我拭去眼角的淚,轉身挽住他的手:
“走吧,我們回家!”
“今晚說好了要煮牛奶燕窩給我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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