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封印後,我成了顧總高攀不起的神 第2章
-
深夜,林芷瑤在疲憊中沉沉睡去,卻墜入了深沉的夢魘。
夢中,是七歲時的琴房。
幼小的她沉浸在創造的歡欣裡,一段靈性十足的旋律從琴絃流淌而出。
然而琴弓被狠狠打落,父親陰沉可怖的臉上,隻有對她的全盤否定。
場景切換至母親病榻前。
彌留之際,她用儘最後力氣向女兒傳遞著未完的囑托。
然而病房門被推開,林禦風帶著新的妻女冷漠地立在門口,如同審視陌路。
絕情的背影,與母親眼中最後一點星火的徹底熄滅,在她心中烙下了永不癒合的傷痕。
她從夢中猛然驚醒,坐起身,額際沁出冷汗。
十年了。
她從那個被父親評價為“冇有天賦的小女孩”,成長為南川交響樂團裡最不起眼的替補。
右手的演奏紮實卻平庸,像被精心修剪過的盆栽,規整卻毫無生機。
夢中殘留的刺痛,迅速被眼底燃起的火焰覆蓋。
窗外霓虹的光影在她臉上明滅,將她的視線引向桌角放著的雜誌封麵。
上麵的顧夜宸眉眼冷峻,標題赫然寫著:
「昔日鋼琴神童顧夜宸的封琴之謎:二十年,為何絕跡舞台?」
很好。
她盯著那個標題,眼底的火焰凝成堅冰。
這場以身為棋的複仇,她必須贏。
翌日,南川交響樂團低音部排練室。
林芷瑤坐在角落,仔細擦拭著自己那把略顯陳舊的小提琴。
琴身保養得極好,但細看之下,能發現指板邊緣因常年練習留下的細微磨損。
自從上次在音樂廳,顧夜宸一句話將她從替補席推至台前後,她在團內的處境變得更加微妙。
明麵上的排擠少了,但暗地裡的審視和嫉妒卻多了。
她像一枚突然被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的漣漪尚未平息。
“林芷瑤。”
排練室的門被推開,首席助理王雯站在門口,臉色不算好看。
她是李薇的忠實擁躉,也是最看不上林芷瑤的人之一。
“晚上團裡有個重要的商務接待演出,在尚雅會所。李薇病了,你臨時頂一下。”
這並非請求,而是通知。
王雯說完,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
“顧氏集團做東,招待歐洲來的重要客戶。點名要聽幾首有難度的小提琴曲目。你好自為之。”
門被關上。
林芷瑤握著琴弓的手指微微收緊。
王雯的“好意”背後,藏著什麼,她一清二楚。
這種高階商務場合,來的都是懂行的貴客,一旦出錯,她在顧夜宸麵前剛剛建立起的那點微末印象將徹底粉碎。
而李薇的“急病”,也更像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但,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不得不去,且能“順理成章”再次出現在顧夜宸麵前的機會。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資訊:
「今晚,尚雅會所,顧氏商務宴。」
很快收到回覆:「明白。目標是歐洲奢侈音響品牌‘聲籟’創始人奧利維爾,酷愛巴洛克音樂,尤其癡迷巴赫。」
林芷瑤收起手機,指尖輕輕拂過琴絃。
獵手,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夜晚的尚雅會所,私密而奢華。
水晶燈折射出璀璨光芒,空氣中瀰漫著昂貴香檳與雪茄的氣息。
小型演奏廳內,林芷瑤和幾位樂手坐在角落,演奏著暖場曲目。
她的目光掠過主桌,顧夜宸坐在主位,側耳聽著身旁一位銀髮老者的談話,姿態放鬆卻難掩掌控感。
那位老者,正是“聲籟”的創始人,奧利維爾先生。
王雯作為樂團聯絡人,坐在稍遠一些的位置,偶爾瞥向林芷瑤的眼神帶著冷意。
暖場結束,到了獨奏環節。
王雯率先起身,演奏了一首帕格尼尼的隨想曲,技巧嫻熟,音符精準卻略顯機械,贏得陣陣禮貌性的掌聲。
她滿意地坐下,看向林芷瑤,眼神帶著挑釁,似乎在等著看她出錯的好戲。
林芷瑤抱著琴站起身,卻冇有立刻開始。
她走到台前,對著主桌微微躬身,用流利而地道的法語輕聲說道:
“尊敬的奧利維爾先生,聽聞您鐘情於巴洛克時期的純粹之音,請允許我獻上一首巴赫的《恰空舞曲》。”
奧利維爾先生略顯驚訝地挑眉,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真心的笑容,用法語回道。
“這是我的榮幸,小姐。巴赫的《恰空》,是考驗靈魂的試金石。”
一旁的顧夜宸端起酒杯,目光落在林芷瑤身上,深邃難辨。
《恰空》並非以炫技著稱,但其複調結構的複雜性和情感深度,極考驗演奏者的內在修為與控製力。
林芷瑤的右手穩穩控弓,將這首結構宏大的舞曲演繹得層次分明,莊重而深刻。
她冇有刻意炫技,但每個音符都紮實飽滿。
進入著名變奏段時,右手運弓間,竟隱隱透出一種超越常規技巧的氣韻,讓原本準備看笑話的王雯也怔住了。
曲畢,奧利維爾先生率先起身鼓掌,眼中帶著激動與欣賞。
“bravo!如此年輕的演奏家,竟能如此深刻地理解巴赫的靈魂!你的演奏中有一種特彆的東西。”
顧夜宸也隨著眾人輕輕鼓掌,他的目光與林芷瑤短暫交彙。
林芷瑤適時地垂下眼睫,掩飾住那一閃而過的銳利,隻留下得到認可後恰到好處的謙遜與欣喜。
演出結束後,林芷瑤在休息室整理樂器,王雯推門進來,臉色陰沉。
“冇想到你法語不錯,準備得也很充分。”她語帶譏諷。
“隻是做了點功課,不想給樂團丟臉。”林芷瑤語氣平淡,將琴小心放入琴盒。
“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王雯吃癟,狠狠瞪了林芷瑤一眼,摔門而去。
林芷瑤並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刁難,於她而言,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不僅化解了危機,更在顧夜宸和奧利維爾麵前,展現了遠超一個“替補”的專業素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