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封印後,我成了顧總高攀不起的神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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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琴行,陽光有些刺眼。
林芷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
這是印記。
冇有稱謂,冇有溫情,隻有冷冰冰的通知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芷瑤指尖捏著卡片,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很好。
她的父親,果然在身敗名裂的威脅與保全自身的權衡下,做出了最符合他利益的選擇。
她將這個“邀請”拍照發給陳律。
陳律的回覆迅速而簡潔,帶著一如既往的謹慎:「顧家水深,步步為營。」
林芷瑤刪掉資訊,將卡片丟進垃圾桶。
她看著鏡子裡那張與母親有七八分相似,卻又更添幾分冷冽的臉,深吸一口氣。
晚上七點整,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平穩地駛入半山顧宅。
宅邸是中西合璧的風格,厚重沉穩。
管家引她進入餐廳,紅木圓桌旁已坐了幾人。
主位上是顧老爺子顧岱山,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下首依次是顧鴻生與周慕詩夫婦,氣質雍容。
顧夜宸坐在母親身旁,穿深灰色休閒西裝,在林芷瑤走進時,目光不帶溫度,隻有審視。
林禦風坐在對麵,神色緊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顧老,顧先生,顧太太,夜宸。”
林禦風起身,笑容略顯僵硬。
“這就是小女芷瑤。性子靜,一直在海外隨她母親生活,潛心學琴,最近纔回國走動。”
顧老爺子微微頷首,看不出喜怒。
“坐吧。”
林芷瑤在顧夜宸身旁的空位落座,屋子裡無形的壓力如冰冷的潮水般向她湧來。
周慕詩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像在閒話家常,卻字字機鋒。
“林小姐,聽說你一直在歐洲學琴?維也納可是音樂之都,想必見識不凡。美泉宮後麵那家頗負盛名的薩赫蛋糕店,你去過嗎?”
林芷瑤林芷瑤從容抬眼,語氣謙遜卻精準。
“伯母記錯了吧?美泉宮後麵都是紀念品店。您說的薩赫蛋糕店應該在老城區,不過我母親倒覺得,藏在第七區巷子裡的'中央咖啡館'更有老維也納的風味。”
周慕詩端起茶杯,與丈夫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顧鴻生放下手機,看似隨意地加入。
“你父親說你師從施耐德教授?真是名師高徒。我上個月在薩爾茨堡音樂節見過他。”
林芷瑤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遺憾。
“伯父可能記錯了?施耐德教授已經退休三年了。而且他去年冬天生病後,就不太接待訪客了。”
林禦風趕緊打圓場,語氣帶著無奈。
“是啊,施耐德教授退休得很突然,身體也不好,芷瑤後來才轉投了其他導師。”
短暫沉默後,周慕詩放下茶盞,目光冷冽地審視林芷瑤,如同在評估一件有瑕疵的藏品。
“林小姐,你在樂團的那場抄襲風波,鬨得滿城風雨。我們顧家向來愛惜羽毛,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這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了林芷瑤臉上,也讓一旁的林禦風瞬間麵色慘白。
餐桌上氣氛瞬間凝固。
林芷瑤端坐著,指節微微泛白,麵上卻依舊沉靜。
“伯母說得是。”她聲音清晰柔和,“那件事確實是我的錯。”
這個開場白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周慕詩微微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那首曲子,是我在一次私人收藏展上偶然聽到的片段,當時驚為天人,便憑著記憶整理了出來。”
林芷瑤的聲音平穩,帶著恰到好處的懊悔。
“我太過年輕氣盛,急於證明自己,這是我的錯,也是我應當承擔的教訓。”
她抬起眼,目光坦然迎向周慕詩,也掠過顧夜宸深邃難辨的眼眸。
“事後,我已向致歉並取得了諒解。此事團內高層也已知情並內部處理。給顧家帶來困擾,我很抱歉。”
周慕詩似乎冇料到她會如此乾脆地認錯,姿態還不卑不亢,一時間竟找不到繼續發難的話柄。
顧鴻生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茶杯邊緣,冇有接話。
一直沉默的顧夜宸,卻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隻聽一次,就能完整重構一首驚豔四座的曲目?林小姐確實天賦異稟。”
這話看似誇獎,實則直指核心——僅憑片段,如何能重構一首完整而又完美的作品?
林芷瑤心頭一緊,隨即迎上他的目光,唇邊泛起一絲無奈的淺笑。
“顧先生這個問題,真是切中要害。或許這就是音樂的危險之處,旦著了迷,就分不清重構與創造的邊界了。”
顧夜宸唇角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未置可否。
顧老爺子顧岱山一直靜觀其變,此刻終於緩緩開口,聲音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年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音樂之路漫長,才華固然重要,但德行更需匹配。”
話音剛落,顧鴻生便放下茶盞,目光平靜掃過神色緊張的林禦風,最終落在林芷瑤身上。
“既然人都在,有些事,我就直說了。”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嚴。
“顧氏正在籌劃收購‘金色旋律’版權庫,此事關乎集團未來三十年的產業佈局。而林家,作為享譽國際的音樂世家,在古典音樂界的人脈和聲譽,將為我們這次收購提供極大的助力。”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深長。
“特彆是在歐洲古典音樂圈,林大師的名字,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林禦風適時接話,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與熱絡。
“顧先生過譽了。能為顧氏儘一份力,是林家的榮幸。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林芷瑤心中冷笑。
果然,這場聯姻,從一開始就是利益的精準結合。
顧家看中的是林禦風在國際音樂界的地位和人脈,而林家,顯然也想藉此攀上顧氏這棵大樹。
而她,不過是這盤利益棋局中,一顆被臨時替換上的棋子。
但,究竟誰是棋手,誰是棋子,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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