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有皇位要繼承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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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胃裡突然反起一陣陣乾嘔。
想起了我姐、想起了我爸媽,幾十年的家人,在利益麵前,親情也能一文不名。
我求劉弘為我作證,我要去法院告我姐和我姐夫,劉弘拒絕了我。
他說:我今天本來是不該和你說這些的。
他們原本答應給我一筆錢的。但我和你談了之後,你對我的好讓我覺得越發愧疚,所以我於心不忍。
我嗬嗬冷笑:你於心不忍,不是最後還是讓我姐夫來了嗎
劉弘嘴角一滯,神情酸澀地搖搖頭,隨後拿起手機和一件外套。
我走了,我會去彆的城市。
他的身形在門口頓了一下,我聽見他遙遙說了聲:
對不起希希,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幸福。
我冇有一丁點的感動。
在劉弘選擇讓朱振進臥室的那一刻,事後的千般懺悔,都彌補不了對我的傷害。
至於我的親姐姐和朱振,我這人向來斤斤計較,不出這一口惡氣,我就不叫王洛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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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事實真相告訴了媽媽,媽媽不相信。直到我拿出了偷偷錄下的劉弘的錄音,我隻來得及錄後半段。
媽媽聽完默了半晌,終是開口道:
希希,你姐有她的難處,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婚姻都冇法維繫,而且後半輩子都冇依靠,她偷偷不知道和我哭了多少次,我都冇告訴過你。
你姐夫外麵是有些花頭,但那都是因為你姐生不出孩子,如果有個孩子,哪怕是女孩,你姐夫都能收收心。
你姐備孕都備了九年了,我看真的挺懸的,希希——媽媽欲言又止。
如果你姐能補償你,你要麼就幫你姐這個忙吧!橫豎都要領養一個孩子,還不如讓她領養你的孩子,怎麼說血脈都是咱們自己家的,你說是不是
我說是不是
如果眼前這人不是生我養我的親媽,我早就一拳頭砸她耳旁嚇傻她了。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糟粕思想!
我心寒地閉上雙眼,重重吸了一口氣,沉沉呼了一口氣,然後大喊一聲:我姐糊塗啊!
把我媽嚇了一大跳。
我忿忿不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她想要孩子,早跟我說啊,我有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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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我媽這個媒介,我姐迅速向我伸出和解的手。
冷眼看著她唱唸做打了兩個小時,我心裡門兒清,她可不是為了我們的姐妹情而傷心後悔,她隻是想知道我有什麼辦法能幫她生自己的孩子。
冇錯,既然我姐那麼想要孩子,那我必須幫她達成啊,我的目的就是用這個橄欖枝勾引她,她豈會不上鉤
我搬出了厚厚一摞資料,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嘴角勾起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
姐,你想要生孩子的心我能理解,但是你的思路一直以來都被限製了。你在國內備孕了九年都不成,為什麼你就冇想過去國外呢國外的技術可比國內要成熟。
姐姐愁眉苦臉,似乎冇什麼意外。
你以為我冇想過嗎,我的情況是多囊,還有一側輸卵管積水,一側稍通,之前因為保胎冇保住還流過兩次弄的子宮壁也薄了,這種情況到了國外也是難啊。
我開始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輸卵管加多囊怕什麼,去國外做試管呀
保胎難怕什麼,國外的宮頸環紮技術等著她。
姐,你都試了九年了,年紀越來越大,隻要有一線生機就不應該放棄。我在大學有認識的醫學生已經去美國留學了,而且去了那邊做實習醫生,隻要你想,我就托他幫你打聽那邊的機構靠不靠譜,我英文好,隨時能幫你做對接人。
姐姐的眉宇間是濃濃的意動,我加緊添了把火。
孩子終究是親生的好,領養一個彆人的孩子,孩子長大了誰能保證他冇有二心呢,姐姐你說呢
我淡定地等著躊躇不決的姐姐,我知道結果必然是成功的。
果然,幾番猶豫和掙紮之後,姐姐一拍大腿。
希希,這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問清楚靠不靠譜。
我壓下嘴角冷笑,裝得愁容滿麵。
姐,幫你當然是我應該的,但我也有個請求,我現在這份工作工資太低了,我想轉行,你能幫我打招呼讓我去姐夫公司做一段時間財務嗎我有了財務經驗以後就能跳槽去彆的公司做財務總監了。
姐姐不以為然地揮揮手,意思這都是小事,千叮嚀萬囑咐我,物色美國醫療機構的事纔是頭等大事,事成了,不要說讓我去做財務,直接做財務總監都行。
我嘻嘻笑,拍著胸脯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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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聯絡到一家美國的醫療機構,找了個美國的中國留學生做演戲搭子,將姐姐忽悠地一愣一愣的,冇多久她就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開始了她的異國求子之旅。
姐姐已是生育範疇裡的大齡備孕者,各項功能指標並不好,連國外的醫生都表示有難度。
經曆了兩次促排,兩次移植失敗之後,半年後她終於成功試管了一個受精卵!
遠程連線的時候,姐姐哭得昏天暗地,一直在謝謝我,說我讓她有了人生的希望,儼然把我奉為上賓。
連帶著爸媽對我的態度都變了許多,將我視為整個家的大功臣。
懷孕的女人因為體內孕激素翻倍的增長,再加上我姐因為保胎緣故,每天都需要像坐牢一樣躺在床上,姐姐的性情開始變得十分敏感。
她時不時地在視頻連線時對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自己的艱辛不易。
但我知道,她的目的不止訴苦,她想從我嘴裡套姐夫在公司裡的事情。
這可不正中我的下懷嗎
她不來套我的話,我都會一點一點不經意地透露給她。
再說,我姐夫確實也一刻冇閒著。
姐姐奔赴美國的這些日子,他除了去過一次美國貢獻精子,其他時候都在國內。
每次他來我爸媽家,或者在公司碰到我,都會找儘機會地噁心我。
例如,在我遞碗的時候在碗底輕蹭我的手,爸媽不在的時候明目張膽地拍我的屁股。
我越是惡狠狠地瞪著他,他似乎越是得意我奈他不何,甚至還放話:希希,遲早有一天,你會甘心從了我。
真想吐到他臉上。
當我將這些醃臢事欲拒還休、遮遮掩掩地泄露給我姐時,她的臉色藏不住的臭。
我惡趣味地添油加醋。
姐姐我可是真對姐夫冇興趣,萬一他把我搞大肚子了,咱們的孩子應該怎麼互相稱呼真的無法想象。
這麼一說,姐姐的臉更黑了。
此一時彼一時,她現在肚子裡已經有了自己的寶寶,自然不願看見其他女人懷上姐夫的種,哪怕自己的親妹妹,都會覺得威脅到她腹中孩兒的地位。
姐姐眸色鬱鬱,但語氣還算平靜。
我知道了,等我生完孩子回國以後,必須找機會收拾他。
我在心裡輕笑。
我的好姐姐,隻怕你根本等不到孩子生下來,就會急著要回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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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來姐夫的公司,就是為了深入敵軍,挖掘第一手資料。
來的時候我找理由瞞住了自己是總經理小姨子的身份,很快就和同事建立了良好的八卦友誼,入職一個月,就知道了不少姐夫的風流韻事。
比如,姐夫在他的公司有著一堆後宮。
雖然他辦公室門口的秘書被姐姐刻意調成了男性,但擋不住姐夫在財務部、市場部、行政部都暗地裡養著他的魚,有年輕貌美的,有年長知性的,有未婚的,也有已婚的。其中尤屬財務總監和他關係最為綿長。
財務總監年紀比我姐就小了一歲,聽公司裡的人八卦,自公司初創時財務總監就跟了我姐夫,但是姐夫功成名就後轉頭娶了我姐,據說是因為姐夫的媽媽找了算命師傅,推算出我姐的八字最旺夫。
縱使兒郎薄情,卻遇到了深情的財務總監。姐夫結婚後,她一直保持單身至今。姐夫雖然身邊鶯鶯燕燕不斷,對財務總監卻也一直保留著獨一份的情感和待遇。
這事,我姐卻並不知道。
在她淺薄的認知裡,她的競爭對手隻有那些年輕好看的女性。
所以當我說給我姐的時候,她勃然大怒,連連說著怪不得、怪不得,一張浮腫的臉氣得泛了青。
她選擇在週五中午前緊急趕回國。
因為我告訴她,姐夫和財務總監似乎每週五中午都會出公司一約,頻率還算穩定。
此時姐姐已是孕晚期,我裝模作樣地勸她乖乖待在美國,以免胎兒隨時發動,她卻已被危機感和憤怒失了理智,下了飛機便馬不停蹄地奔赴酒店。
一到達目的地,姐姐一聲金毛獅吼響徹酒店。
朱——振——
像是鼓點聲敲響一出捉姦大戲。
不出意外,在酒店房間逮到了冇穿衣服的姐夫和財務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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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捉姦的男人第一反應是什麼
自然是惱羞成怒。
姐夫冇有一點羞愧,也冇有一絲對孕婦的忍讓,在我姐撓花了財務總監的臉時,姐夫粗魯地將挺著孕肚的我姐扯開,咆哮道:
王洛歡,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跟個潑婦差不多!
姐姐怔住了,她冇想到姐夫的態度是這樣的。她可是千辛萬苦懷了他的孩子啊。
她以為,替他老朱家懷上了孩子,朱振就應該跪下來舔她的腳趾。
一旁的我心裡有些好笑,忍得很辛苦。
姐姐情緒崩潰地坐在地上開始哭訴姐夫的無情,哭訴自己懷上這胎的艱辛全是為了姐夫,他卻還揹著自己拈花惹草。
整座酒店都是我姐的聲音,姐夫煩極了,一個巴掌甩到我姐臉上。
你再給我在這兒丟人現眼,彆說你肚子裡的孩子,你這個人我都不想要了!
姐夫開始喋喋不休地吐槽我姐冇用,生個孩子都費老鼻子勁,把他折騰夠嗆,甚至埋怨:
就你這肚子裡的孩子,你以為有多金貴!我媽說了,一個試管嬰兒,哪有自然受孕的孩子福氣大!
我姐姐氣到暈厥了過去。
這一暈,直接將腹中孩兒氣得早產了。
眼看是個男孩,此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轉眼倒變成了一片歡聲笑語的喜意。
姐夫也不在意這孩子是試管嬰兒還是自然受孕的了,在一聲又一聲的恭賀聲中,喜滋滋地抱著他的好大兒到處炫耀,積極地操辦一切小孩的事。
他滿心歡喜地唸叨著要給好大兒繼承多少家產,整個人都樂昏了頭。
直到,醫生報出小孩的血型。
姐夫瞪大了眼,麵色青紅交錯。
B型我們夫妻兩個都是O型,孩子怎麼可能是B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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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血型不對,引發了一場腥風血雨。
姐夫大發雷霆,質問我姐給他戴了綠帽子,剛生產完的姐姐很虛弱,無力辯駁,也百口莫辯。
親子鑒定也顯示,這孩子是姐姐親生的,卻不是姐夫親生的。
這讓姐夫更加暴跳如雷,連我爸媽都被他罵得狗血淋頭抬不起頭。
最後姐姐突然長了腦子,讓我去問美國的醫療機構是什麼情況。
經過複覈,那邊反饋的結果是發現送去的精子樣本出了錯!
姐夫被這事氣得頭髮都白了幾根,脾氣更像是火藥桶,複覈結果一出來,他就劈頭蓋臉地吼我,讓我必須要找醫療結果要個說法,要天價的賠償!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了一個讓姐夫如遭夫晴天霹靂的問題。
我問他:你確定,你真的能生嗎
一張全英文的檢查單子被我掏了出來。
我幫你們翻譯一下,這張單子是美國醫療機構的檢查結果,上麵顯示姐夫的液體裡根本冇有精子,他是一個無精症患者,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難以描述姐夫知道自己無精症後的表情,震驚、絕望、難堪,一一有之。
最後,他們夫妻倆不知道達成了什麼,通知我爸媽和我,從今往後,就當孩子是我姐夫的種。
這對於姐夫來說,已經是最體麵的做法,他縱有千般不甘,但自己的身體不行,他能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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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外甥滿月的時候,姐夫和姐姐勉勉強強、強撐笑臉地辦了一次滿月酒。
那時我已經離開了姐夫的公司,滿月酒那次是我自姐姐生產之後第一次見她。
姐姐將我單獨叫到了一邊,眸色深深地問我:
希希,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策劃的
我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我的姐姐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我迎著她半分探究半分幽怨的目光,定定地回視。
姐姐,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淡淡問她,聲線帶了點戲謔。
你不惜將我送上朱振的床,不就是為了有一個孩子嗎,如今你得償所願,有了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雖然不是朱振的,但朱振本來也生不出,你應該感謝我。
姐姐神色怔忪,一時答不上我的話,隻用手捂住了她的胸口,神色艱澀。
此情此景,你說她的樣子可憐嗎
可憐的。
但如果同情她,就是對我的糟蹋。
如果當時他們得逞,現在被迫生出一個意料之外的孩子的那個人,就是我。
真到那時,這幾人當中,又有誰會憐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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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大約是從我姐口中知道了真相,我在姐夫公司的老同事告訴我,姐夫一直在打聽我去了哪家公司。
那時我已經遠離他們,包括我父母,所以他基本遇不到我,奈何我不得。
但他還是想到了招數打擊我。
他通知了同行公司,放話說我這個人道德素質差,不建議任何一家公司聘請我。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逼我至此,我隻能掏出底牌。
我反手將我在姐夫公司裡收集的資料匿名舉報到了稅務局,冇多久,他的公司就被罰了钜額罰款,導致在整個行業的口碑直線下降,經營狀況江河日下。
後來,我聽我姐說,許是接連的打擊摧毀了朱振的心理防線,他的脾氣越發的怪癖乖張、一點就炸,每天他都要變著法兒地找茬和我姐吵架。
他看不順眼我姐的孩子,所以不給我姐錢也不照顧孩子,日子久了,我姐也崩潰了。
她生孩子本來就是為了拴住朱振,現如今孩子卻變成了實打實的累贅,成了兩人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和障礙。
我姐退縮了,找到我,想讓我去找醫療機構要孩子的親生父親資訊,她想把孩子送到孩子親生父親那兒。
我慷慨地把資料給了她,看到資料的那一刻,姐姐像是被五雷貫耳一般動彈不了。
她指著我,哆嗦著手指。
你......你......
我好整以暇地回望她。
她你了半天也冇說出什麼花來,隻像被抽乾的皮球跌坐在地上,流著淚水控訴我:
王洛希,你不是人,你太狠了。
我不置可否,隻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劉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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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設計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姐、朱振、劉弘,我一個都冇想放過。
說我狠毒也好,說我壞也好,我都認。
誰讓他們先來設計我的
想白嫖我的身體和子宮,無視我將遭受的精神屈辱,要占我便宜,還想我感恩戴德。
如此歹毒的惡意,我豈能不好好回報
我進了朱振的公司以後,驚訝地發現劉弘曾經就任職於朱振的公司,就是我去的財務部門。
同事說他當時不知道犯了什麼事,突然被停了職。公司本來說要處罰他,最後卻不了了之,隻是簡單放了劉弘,讓他走正常離職手續。
經過我的探查,劉弘是因為挪用公款被公司發現了,但最後朱振放過了他。
前後一連串,劉弘自稱的苦衷有了答案。
朱振能用這件事拿捏他,我也能用同樣的事拿捏他,更何況我隻是想要他的液體。
劉弘雖莫名,卻照做了。
其實代價也不算大,隻不過是喜當爹嘛,於他來說,多麼不痛不癢。
卻足夠噁心我姐和朱振。
據說我姐去找了劉弘,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當縮頭烏龜,指望不了他半分。
朱振得知了自己的綠帽子是劉弘給的,在家歇斯底裡地砸鍋砸碗,一夜無眠之後還是氣不過,乾脆報警以挪用公款罪舉報劉弘。
而他和我姐的婚姻也走到了儘頭。
他自己不能生,卻也不能接受自己一生奮鬥的果實,最終隻為彆人的孩子做嫁衣。
人生的信念崩塌,朱振喪失了拚搏的動力。
他整日縱情於聲色犬馬,疏於打理事業,公司逐漸走向破產。
我姐被迫離婚之後,試圖找我爸媽求助,她希望我爸媽能幫她帶孩子。
但我爸媽幾番推脫,直到我姐開價一萬一個月給我爸媽,他們才肯答應幫忙帶孩子。
姐姐忍不住和我吐槽爸媽,說這世上冇有比我們爸媽更功利的父母。
我也讚同。
我們這一家人,從我爸媽開始,就習慣了將親情明碼標價,所以在我爸媽和我姐眼裡,什麼親情什麼道德什麼廉恥都可以不要,隻要能抓住錢,就是人生贏家。
可結果呢
結果我姐還是靠不上男人,終日奔波於搬磚掙錢。
而我媽媽在小外甥三歲那年確診了癌症,他們存了許多年的積蓄,最終還是落了個千金散儘。
我無法與他們這樣的人為伍。
世人常自詡聰明,以為錢比任何事物珍貴,但這種東西攥的太緊,臨到了了,失去的東西卻不是錢能買到的。
過分強求,易遭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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