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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不要過來 第2章 承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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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重量

一個月前的週二晚上。

辦公室掛鐘指向十一點十七分,商氏集團二十八層的燈光已熄滅大半。

言霜揉了揉發酸的後頸,將最後一份整理好的資料表發到專案群組。

“言秘書,真不好意思讓你留到這麼晚。”財務部的小助理抱著檔案站在門口,聲音裡帶著熬夜後的沙啞。

言霜關上電腦,笑著搖搖頭:“收購案時間緊,應該的。”她看了眼女孩手裡厚厚的憑證,“這些是要掃描的?給我一半吧。”

言霜幫同事分裝好檔案時,窗外忽然劃過一道閃電,隨後是悶雷滾過的聲響。

初夏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

“哎呀,我沒帶傘!”小助理望著窗外發愁。

言霜從抽屜裡拿出常備的折疊傘遞過去:“拿著吧,我叫了車。”

其實車庫裡的奧迪正等著,但看著對方感激的眼神,這個小小的謊言似乎也無傷大雅。

等最後一位加班的同事離開,言霜才關掉廊燈。電梯下行的過程中,她望著鏡麵牆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絲質襯衫領口微微敞開,盤起的發髻鬆散了幾縷,口紅早在喝第五杯咖啡時擦掉了。

這副模樣要是被剛入職時的自己看見,大概會嚇得立刻補妝吧。

地下車庫空曠得有些瘮人,遠處有輛車突然亮起車燈,言霜條件反射地繃緊肩膀,隨即又笑自己神經過敏,不過是感應燈而已。

三年職場生涯,她早已習慣深夜獨自取車,但每次走過這段陰暗的通道時,還是會有點害怕。

雨刮器劃開擋風玻璃上的水幕,言霜開啟音響裡的爵士樂。

密集的鼓點和放肆的薩克斯風幾乎要掀翻車頂。

言霜扶著方向盤,長發被窗外灌進來的風吹得狂舞,臉上的表情是一種工作一天後,徹底卸下所有緊繃的鬆弛。

她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方向盤隨著密集的鼓點輕輕敲擊,正跟著薩克斯風放聲高歌,唱到高音處甚至有些破音,但她毫不在意。

就在她唱得正嗨時,車燈餘光瞥見一旁車道有車接近。

她下意識減速,偏頭隨意一瞥。

旁邊那輛沉穩的黑色賓利後座車窗降下了一半,商丘竹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在窗外流動的光影裡清晰可見。

他似乎剛從一場宴席或會議中抽身,領帶微微鬆開,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車窗邊,指尖夾著一支未燃儘的煙。

而他深邃的目光,不偏不倚,正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在言霜看來,卻像探照燈一樣將她此刻發瘋的模樣照得無所遁形。

四目相對的一刹那。

言霜的歌音效卡在喉嚨裡,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變成了一種糅雜了極度震驚,尷尬和想原地消失的社死表情。

她努力繃緊臉上每一塊肌肉,試圖營造出一種“我剛才隻是在進行一種很新的音樂鑒賞”的平靜假象,然後用儘全身力氣,讓聲音聽起來儘量平穩:

“商總。”

她甚至還幅度極小地點了一下頭,完成了一個問候。

做完這一切,她根本不敢等對方有任何回應,猛地按起車窗,踩下油門。

“啊啊啊啊啊!”

車窗完全關上的瞬間,言霜纔敢在完全私密的車廂裡發出無聲的尖叫,雙手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輛車在下一個岔路口分道揚鑣。

黑色的賓利沉穩地駛向半山豪宅區,而言霜則略顯倉皇地加速逃離了案發現場。

深夜零點四十五分,她推開言家彆墅的大門。

玄關處一片漆黑,她摸索著開啟壁燈。

胃裡空落落的饑餓感最終戰勝了社死的尷尬。

言霜拉開冰箱門,保鮮層整齊碼著進口水果和有機蔬菜,保鮮盒裡是廚師準備好的半成品食材,但沒有一樣可以直接入口。

她彎腰在最底層的抽屜裡找到盒裝牛奶,隨後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

二樓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卻放大了從雙胞胎姐姐言悠房間裡傳出的談笑聲。

“媽,我真的不能再吃了,下週就要試禮服了。”言悠甜美的聲音中帶著撒嬌,“丘竹哥說我穿什麼都好看,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嘛。”

“你這孩子,燕窩又不長胖。”母親周雅琴的聲音滿是寵溺,“看看你這段時間忙訂婚的事,都瘦了一圈了。商家那麼講究,我們言家的女兒可不能讓人看輕了。”

言霜的腳步不自覺地停在了言悠的房門外。

透過半開的門縫,她看到媽媽正端著瓷碗,一臉心疼地看著靠在床頭的大女兒。

言悠穿著粉色的真絲睡袍,長發如瀑般垂在肩頭。

她和言悠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同樣精緻的五官,同樣瓷白的肌膚。

但言霜總覺得自己與燈光下的姐姐彷彿來自兩個世界。言悠整個人像被陽光親吻過的蜜桃,鮮活得幾乎能聞到甜香。

而她,言霜低頭看了看自己,永遠的職業套裝,連唇色都因為上班的緣故,選擇最保守的豆沙粉。

“霜霜回來了嗎?我好像聽到聲音了。”言悠突然問道。

“這麼晚纔回來,肯定又加班了。”周雅琴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責備,“這孩子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悠悠,你彆管她了,先把這碗燕窩喝了。”

言霜悄悄從門邊離開。

她不想被發現像個偷窺者一樣站在這裡,更不想麵對母親那種“你又讓姐姐擔心了”的眼神。

她理解,真的理解。

當言氏集團在破產邊緣搖搖欲墜時,是言悠挽著商丘竹的手臂出現在慈善晚宴上;當銀行接連抽貸時,是商氏注入的資金讓公司起死回生。

這些她都記得。

父母把言悠捧在手心裡有什麼錯?

那是救了全家的功臣啊。

若不是姐姐與商丘竹訂婚,現在這棟彆墅早該貼上封條,父親引以為豪的董事頭銜也會變成債權人名單上的一個恥辱標記。

她不是不懂感恩。

這些年,她衣食無憂,能出國留學,學自己喜歡的專業,每個月的零花錢十萬塊從未斷過。

父母對她,不算苛刻,甚至稱得上優渥,隻是比不上對言悠的好而已。

可偏偏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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