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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那天,我成了她的笑柄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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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從我記事起,媽媽每天都在聽霸總小說。

導致我聽到霸總這個詞就煩。

我媽為了追妻火葬場劇情哭得要生要死時,我默默心算男主家產,替他草擬離婚賠償報價單。

我媽因為女主是白月光的替身而感到痛心時,我說那還不趕緊狠狠敲詐男主一筆!

可惜我長了一副生人勿近的臉,從小到大都沒有男的敢接近我身邊。

導致我要當撈女的夢想一次都沒有實現過!

直到大學畢業聯誼那晚,酒吧裡有一群西裝革履的公子哥上下打量了我好一陣子。

嘴裡還唸叨著,“我靠!居然有人和婉婉長得一模一樣!”

裡麵最帥的那個走到我旁邊,笑著說。

“你長得很像我曾經求而不得的一個人。”

“如果你願意跟在我身邊,我不會虧待你。”

我欣喜若狂,馬上掏出手機開啟了微信頁麵。

“立刻V我100萬,然後替身費、青春損失費、精神補償費,統統按照市場三倍價格轉給我!”

“不然我把剛剛你說的話全部打包發給你的白月光!”

……

麵前的男人瞬間愣住了。

旁邊的公子哥也都懵了,緩了好幾分鐘纔回過神來。

“媽的,原來是個撈女啊!”

“白瞎這麼好看一張臉了,顧哥,咱們走!”

說完,他們拉著麵前那個男人想要離開。

但顧言卻紋絲未動,隻是看著我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厭惡。

“果然,婉婉還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的……”

“再怎麼像,也不會有她那樣純潔乾淨的心靈……”

我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一臉不耐煩地說。

“停停停,要演戲出門左拐打車去橫店。”

“我沒有配合你演戲的義務哈。”

話音剛落,旁邊的公子哥抬手就想朝我揮來。

嘴裡還怒吼著,“臭婊子,你裝什麼!”

“敢落我顧哥的麵子!老子給你點教訓!”

就在巴掌要打到我臉的前一刻,顧言抬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沒有被旁邊的人影響,眼睛還是死死地盯在我身上。

“100萬是嗎?沒問題。”

“一週陪我三次,時間我來定。”

他開啟手機,正要掃我的收款碼。

我瞬間把手機熄屏,冷冷地看著他。

“100萬是堵嘴費,不是包養費啊大哥。”

“這一代的霸總不太行啊,以前都是出手就幾十億的,現在開始討價還價了?”

顧言眼角抽動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但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不適問我。

“那你的意思是?”

我伸出右手,比了一個五字。

顧言立即心領神會,考慮了十秒鐘後,點了點頭。

“行,聽你的。”

收到六百萬到賬的訊息提醒後,我差點忍不住當場笑出聲來。

旁邊的公子哥們差點急瘋了,他們在一旁氣得跳腳。

“顧哥,你瘋了!還真的她說多少就是多少?這是勒索!”

“倒貼你的女的多了去了!非要選這麼個婊子?”

“她不就仗著自己長了那張臉嗎,有什麼了不起……”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再說一句,我可要繼續往上加價咯。”

“你們要是不服,拿著我的照片去整容醫院問問,能不能整成我這樣?”

“或者考慮考慮出去賣屁股唄。”

說完,我就往沙發上一靠,開啟手機開始玩了起來。

媽的,六百萬啊!

我要把購物車全部清空,再給媽媽買兩條金鏈子!

顧言把那幾個公子哥拉到一邊,教訓了一頓過後,他們灰溜溜地走出了酒吧。

顧言遞給我一張名片,冷冷地說。

“我有空會聯係你,平時不要擅自聯係我。”

我直接將名片扔在了地上,

“一三五下午我有時間,週末我有自己的安排。”

“要占用我週末時間的話,可以,法定節假日三倍工資,你懂的。”

說完,我就拎起包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用看,顧言的臉色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回去的路上,我給媽媽發去簡訊。

“媽,我拿到大廠offer了!”

“一週隻需要上三天班,工資待遇還特彆好!”

【2】

週一上午九點整,門鈴響了。

顧言站在門口,一身高定西裝,身後跟著兩名助理。

“換上。”

他遞過一個紙袋,裡麵是條昂貴的裙子,“帶你去個地方。”

“勞務合同裡沒寫需要外出服務。”

我倚著門框,沒接。

“時薪十倍。”顧言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行程保密,需要額外簽署保密協議,費用另算。”

我拿出手機,“先付定金,十萬。”

顧言眼神一沉。他身後的助理倒吸一口冷氣。

“蘇小姐,您……”

顧言抬手製止,利落地轉賬。

“現在,能走了嗎?”

車最終停在顧氏集團總部樓下。

顧言帶我走進頂層會議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天際線。

長桌兩旁坐滿了神色嚴肅的高管。

“坐下,聽著。”

顧言把我按在角落的座位,語氣不容置疑,“全程把你那張嘴巴閉上,不該說的話彆說。”

這個情節我熟悉,把替身帶到公司氣正主呢。

你們有錢人的劇情真老套。

他轉身走向主位,會議開始。

PPT上閃爍著複雜的財務資料和“城東地塊收購案”的字樣。

高管們爭論不休,焦點集中在如何壓垮一個叫“林氏”的小公司,完成低價收購。

我百無聊賴地玩著指甲。

直到一位財務總監彙報時,快速略過了一組異常的資料關聯。

我舉起手。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目光聚焦過來。

顧言皺眉,“你又要乾什麼。”

“剛才那頁PPT,能翻回去嗎?”

我指向螢幕,“第三季度現金流和固定資產變動的勾稽關係,好像不對。”

財務總監臉色微變,“這位小姐,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不懂?”

我笑了,站起身,走到螢幕前,用鐳射筆點著那幾個數字,

“這裡,還有這裡的增量,與公開披露在建工程完全無法匹配。多出這部分錢,是在幫誰洗?”

會議室死一般寂靜。

財務總監額頭沁出冷汗。

顧言的目光裡滿是質疑,在我和財務總監之間掃視。

“繼續說。”

“商業諮詢,按分鐘計費。”

我看著顧言,“現在開始嗎?”

顧言幾乎是咬著牙,“計!”

我立刻開口,語速飛快,精準點出三處關鍵財務漏洞。

每一處都直指有人利用專案中飽私囊。

“初步判斷,涉及金額不低於這個數。”

我比了個“八”的手勢。

不是八萬,是八百萬。

財務總監麵如死灰。

顧言臉色鐵青,對助理揮手,“帶李總監去休息,好好協助他查清賬目。”

他特地加重了‘協助’兩個字,意思不言而喻。

會議結束,顧言把我帶回他的辦公室。

“你怎麼看出來的?”他審視著我,像在看一個未知生物。

“基本功。”

我聳肩,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

“順便,剛才的諮詢費,十分鐘,按十倍時薪折算,承惠八萬,支援掃碼。”

顧言沒動,反而走近一步,壓迫感十足。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不隻是個花瓶。”

“謝謝誇獎,誇獎不收費。”

我後退一步,保持距離,“但靠太近,就要收費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

林婉婉衝了進來,看到我,也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啜泣著喊道。

“顧言哥哥!你居然帶她來公司!還為了她動了李總監?他是我爸的人!”

顧言立即後退幾步,和我保持了距離。

溫柔地說,“婉婉,你怎麼來了。”

“你當然不想讓我來!

林婉婉指著我,聲音裡滿是委屈。

“就是這個女人!她剛纔在樓下,偷偷用手機拍公司大堂的安防佈局!她肯定有問題!”

我心裡一凜。

剛纔在樓下等人的時候,我的確拍了幾張照片,但拍的是藝術吊燈,想給媽媽看裝修參考。

顧言的目光瞬間鎖死在我身上,

“解釋。”

林婉婉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我迎著顧言審視的目光,緩緩拿出手機。

“解釋可以。”

“但指控我商業間諜,性質嚴重,我的名譽損失費……”

“一千萬。”

【3】

顧言盯著我,空氣凝固了幾秒。

他忽然笑了,是氣笑的。

“一千萬?沈曉,你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

“謝謝誇獎,通貨膨脹,身價自然水漲船高。”

我晃了晃手機,“給錢,我立刻證明清白。”

林婉婉尖叫,“顧言哥哥!你彆信她!”

顧言沒理她,直接對助理揮手,“給她轉。”

到賬提示音響起。

我當場解鎖手機,調出照片,螢幕轉向他們——赫然是幾張奢華吊燈的特寫。

“顧總公司的燈不錯,拍給我媽參考裝修,侵權嗎?”

林婉婉臉色煞白。

顧言眼神陰沉地掃過她,“婉婉,道歉。”

“我……”

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頭發,笑著說。

“道歉,或者我打電話給你未婚夫,聊聊你今天為什麼在這裡。”

林婉婉瞬間噤聲,屈辱地瞪著我,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錄音了。”我收起手機,“下次再犯,價格翻倍。”

林婉婉哭著跑了出去。

顧言把我帶回彆墅。

他把我抵在落地窗上,“沈曉,你到底是誰?”

“你的債主。”我推開他。

他直接吻下來,帶著懲罰的意味。

我偏頭躲開。

“接吻另算,一口十萬。”

他動作頓住,眼底翻湧著怒意和……被挑起的征服欲。

那天晚上,他身體力行地證明瞭他確實很有錢,也很有力。

但在床上,我也沒忘記原則。

“換姿勢?可以。”

我在他身下喘息著開口,“加十萬。”

顧言動作猛地加重,掐著我的腰,嘲諷道。

“你連這些都要算錢,沈曉,你不覺得你很下賤嗎?”

我笑了,迎著他的目光。

“難道免費的就不下賤了?”

“各取所需而已,顧總彆把自己想得太高尚。”

他驟然失控,像要把我拆吃入腹。

結束的時候,他靠在床頭抽煙。

“婉婉要結婚了。”

“哦,恭喜。”

我累得不想動,“我不想聽你的感情史,也沒辦法說好聽話。”

他把煙摁滅,煙霧後的眼神晦暗不明。

“林家需要趙家的資金鏈,商業聯姻。”

“所以她甩了你?”

我瞬間理清邏輯,“所以你找個替身,既氣她,又慰藉自己?”

顧言預設了。

“真可憐。”我嗤笑,“不過沒關係,顧總。”

我撐起身子,湊近他,指尖劃過他胸膛。

“在我這裡,你隨時可以體驗到用錢買到的、比愛情更真實的東西。”

“比如呢?”

“比如現在,事後清潔服務,收費五萬。現金還是轉賬?”

顧言盯著我,忽然也笑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輕。

“沈曉,你最好永遠這麼牙尖嘴利。”

【4】

那天過後,顧言來我公寓的次數明顯多了。

有時是深夜,帶著一身酒氣倒在沙發上,隻說兩個字,“做飯。”

我係上圍裙,開啟手機計時器,“陪餐費,時薪五千,食材另計。”

他會皺眉,罵我“掉錢眼裡了”,但轉賬的手速從來沒慢過。

還有一個雷雨夜,我被窗外的閃電驚醒。

他放下電腦,伸手把我攬進懷裡。

“吵得睡不著?”他問。

“噪音汙染,精神損失費三萬。”

我把臉埋在他胸口,悶聲說。

他沒再說話,隻是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那一晚,他破天荒地什麼都沒做。

當然,擁抱費另算。

但我清楚,他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我對他,從無感情。

林婉婉婚期前夜,顧言又一次闖進我的公寓。

這次他渾身酒氣熏得嚇人,眼底是駭人的猩紅。

他甚至沒給我開口要錢的機會,直接把我按在牆上,粗暴地撕扯我的連衣裙。

“顧言你瘋了!門壞了你賠!衣服十倍賠償!”我掙紮著尖叫。

“賠!都賠!你要多少都給你!”

他失控地低吼,一把捂住我的嘴,“閉嘴!你現在這副樣子一點都不像她!”

我立刻停止了掙紮。

果然,他一邊近乎淩虐地占有,一邊帶著哭腔哽咽。

“婉婉……你真的要結婚了……你怎麼能嫁給彆人……那我算什麼……”

原來如此。

林婉婉明天結婚。

婚禮當天下午,顧言的助理送來了一個禮盒。

裡麵是一件極其奢華的重工禮服,搭配一套價值不菲的珠寶。

“顧總吩咐,請您換上,作為他的女伴出席林小姐的婚禮。”

我看著那件禮服,沒動。

手機適時響起提示音,五十萬到賬。

附言:【閉嘴,配合。】

我勾起嘴角,開始化妝。

果然,跟懂事的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婚禮會場佈置得如同童話城堡,名流雲集,媒體長槍短炮對準紅毯。

顧言挽著我的手出現時,全場目光瞬間聚焦。

我能感覺到無數道視線在我和林婉婉之間來回掃視,充斥著好奇和毫不掩飾的鄙夷。

林婉婉拿著話筒,笑靨如花地走到台前。

“感謝各位今天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聲音甜美,“在這裡,我想給大家分享一個特彆的驚喜。”

她話音剛落,宴會廳的主螢幕驟然亮起!

出現的卻不是婚紗照,而是我在公寓床上的私密照片!

一張張,角度刁鑽,畫麵裡隻有我獨自沉淪的臉,男主角甚至連一節手臂都沒有入鏡!

更關鍵的是,那些背景清晰地顯示著,那是我的公寓臥室!

林婉婉絕對沒有能力拿到這些角度的照片。

除非……

我猛地轉頭看向顧言。

他正靜靜地看著我,眼神平靜無波。

“這是我送給婉婉的新婚禮物,很抱歉,但事後我會給你相應的補償。”

林婉婉臉上綻放出勝利者般的笑容,她伸手指向我,對著麥克風說。

“各位!這個女人,沈曉!她利用和我相似的容貌,長期糾纏、敲詐顧言,騙取巨額錢財!”

“今天,我懇請在場所有人做個見證,她必須把這些肮臟的錢,一分不少地吐出來!”

一時之間,所有目光,所有鏡頭,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記者們瘋狂按動快門,試圖捕捉我驚慌失措的表情。

顧言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彷彿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

在一片混亂中,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輕輕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昂貴禮服的裙擺。

然後,從手拿包裡取出一個微型遙控器,對著主螢幕,輕輕按了下去。

螢幕畫麵再次切換!

更多、更露骨、更私密的照片洶湧而出。

而這一次,每一張照片裡,都清晰地映著顧言沉迷、放縱的正臉!

全場瞬間爆發出的驚呼幾乎要掀翻屋頂!

我拿起司儀桌上無人顧及的話筒,一字一句地說。

“顧總,昨晚你在床上,可不是現在這個態度哦~”

【5】

下一秒,媒體記者幾乎要衝破保鏢的阻攔,恨不得把麥克風懟到顧言臉上。

閃光燈把顧言鐵青的臉映得一片慘白。

林婉婉猛地搶過司儀的話筒,尖聲叫道。

“假的!都是假的!沈曉!你為了錢真是不擇手段!你肯定是找了個和顧言哥哥長得很像的鴨子拍的!想汙衊他!”

她抓住顧言的胳膊,“顧言哥哥,你說話呀!那根本不是你,對不對!”

顧言嘴唇緊抿,眼神陰鷙地盯著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林婉婉得到默許,底氣更足,指著我的鼻子。

“你說那是顧言哥哥,你有什麼證據!”

全場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我卻笑了,輕輕撩了下頭發,對著話筒,聲音清晰而從容。

“林小姐,你說得對。”

林婉婉一愣。

我繼續道,目光掃過她和顧言。

“但反過來,你剛剛指控的那些‘我的’私密照,你又怎麼證明,那裡麵的人,是我呢?”

我向前一步,逼近林婉婉,螢幕上的照片和我們兩張極其相似的臉形成詭異對比。

“畢竟,你和我長得這麼像。”

“我反倒覺得,你公開放出來的那些照片裡,一件衣服都沒穿,表情那麼享受的女人……”

我故意停頓,欣賞著林婉婉瞬間煞白的臉。

“是你呢?”

“你胡說八道!”林婉婉幾乎要衝過來,被顧言死死拉住。

我看向臉色同樣難看到極點的顧言,慢悠悠地補上最後一刀。

“而且,我聽說……林小姐和顧總,好像是彼此的初戀?”

“年少情深時,留下些……比較狂野的紀念,也很正常吧?”

“夠了!”

林國棟臉色鐵青地走上台,強行壓下混亂。

他先狠狠瞪了顧言一眼,然後轉向我,語氣帶著施捨般的威嚴。

“蘇小姐,鬨成這樣難堪,不就是為了錢嗎?開個價,立刻離開這裡。”

我嗤笑一聲,“林董,你覺得現在還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我環視全場賓客和媒體,聲音冷冽,

“我要林婉婉,為她和顧言聯手設計我、汙衊我,向我公開道歉!”

“你做夢!”林婉婉尖叫。

“不道歉?”

我拿起手機,“那我隻好把顧總更多精彩的音訊,免費分享給各位媒體朋友了。”

顧言猛地抬頭,眼神像是要殺人,“沈曉!”

林國棟額頭青筋暴起,他死死按住還想爭辯的林婉婉,從牙縫裡擠出命令,

“婉婉!道、歉!”

林婉婉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又看向麵無表情的顧言,最終在巨大的壓力下,屈辱地低下頭。

聲音細若蚊蠅,“……對不起。”

“沒吃飯?”

我挑眉,“還是林家的教養,就隻值這點音量?”

林婉婉猛地抬頭,怨毒地瞪著我,幾乎是嘶吼出來,

“對不起!行了吧!”

“錄音了。”我收起手機,“下次再犯,價格翻倍。”

林國棟強壓怒火,“現在你滿意了?可以走了吧!”

“走?”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目光銳利地射向他,

“林董,我們的賬,還沒開始算呢。”

“你和我之間有什麼賬!”

我一步步走向他,逼得他下意識後退。

全場寂靜無聲,隻有我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比如,二十多年前,您和前妻生下的,難道隻有林婉婉一個女兒嗎?”

【6】

話音落下的死寂,被媒體區爆發的瘋狂喧囂打破。

林國棟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嘴唇哆嗦著,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你……你胡說!”

林婉婉尖叫著試圖衝過來,被顧言死死攔住,“爸爸!她在汙衊你!快把她趕出去!”

林國棟猛地回神,眼神裡閃過一絲狠戾,對著保鏢嘶吼,

“抓住她!把這個滿嘴胡言的瘋子給我扔出去!”

幾個彪形大漢立刻朝我逼近。

“我看誰敢動我女兒!”

一個不容置疑的女聲突然穿過人群。

全場目光齊刷刷轉向入口。

我媽沈清,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裝套裙,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來。

她沒看任何人,目光精準地落在我身上,微微頷首。

那眼神在說,乾得漂亮,剩下的交給媽。

她徑直走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立,直麵臉色煞白的林國棟。

“林國棟,二十三年了。”

“你把我小女兒教得蠢鈍惡毒,把我大女兒逼得當眾自保。”

“這筆賬,我們今天好好算一算。”

林婉婉驚駭地看著我媽,又看看複刻我媽的眉眼的我,聲音發顫。

“你……你是誰?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我媽一個眼神掃過去,帶著冰冷的嘲諷。

“就憑我沈清,是你法律上唯一的、真正的母親。”

她不再看搖搖欲墜的林婉婉,直接麵向所有鏡頭,氣場全開。

“今日,我沈清攜女兒沈曉正式回歸。”

“我們將依法追討林國棟當年通過欺詐手段,從我手中奪走的沈氏集團全部股份及控製權!”

“律師團就在門外,相關證據已提交法院。”

林國棟終於崩潰,指著我媽,目眥欲裂,“沈清!你算計我!你早就計劃好了今天!”

我媽輕輕挽住我的手臂,如同女王挽起她最鋒利的劍。

“沒錯。”

“我從女兒靠近顧言的那天起,就在等這一刻。”

“謝謝你,林國棟,謝謝你養的好女兒和挑的好女婿,親手把你們最大的把柄,送到了我女兒手裡。”

顧言猛地看向我,眼神裡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驚懼。

我媽拉著我,轉身走向大門,將一片死寂和即將到來的風暴甩在身後。

勞斯萊斯車門關上,揚長而去。

我笑著說,“媽,你這招‘借力打力,請君入甕’,比你看的霸總小說精彩多了。”

她優雅地挑眉。

“小說結局是happy
ending。”

“我們的結局。”

她看向窗外林氏集團的大樓,“是讓他們,一無所有。”

【7】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無數推送和訊息瞬間湧入,

《驚天反轉!撈女沈曉真實身份曝光,竟是林氏集團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雙胞胎命運迥異:一個成豪門千金,一個自甘墮落當金絲雀!》

配圖是我和林婉婉的對比照。

以及一份精心偽造的、聲稱我媽因精神問題早年遺棄我的所謂“醫療記錄”。

評論區不堪入目,全是對我媽“狠毒”和我的“下賤”的辱罵。

“動作真快。”我冷笑,“這臟水潑得,夠下本。”

我媽的手機也同時響起,是公司元老打來的,語氣焦急,

“沈總,董事會炸鍋了!股價開盤肯定暴跌!股東們要求您立刻給出解釋!”

她平靜回複,“按計劃進行,穩住。”

結束通話電話,她看向我,“怕嗎?”

“有點興奮。”

我收起手機,“這劇情,媽你聽的霸總小說裡都不敢這麼寫,現在怎麼玩?”

“將計就計。”

她眼神冰冷,“他們想用‘私生女’和‘遺棄’來抹黑我們,我們就讓所有人看看,誰是真正的受害者,誰纔是竊取彆人人生的強盜。”

我一把摟住媽媽的胳膊,狠狠親了她幾口。

“媽!原來你看霸總小說是為了看豪門對決啊!為了日後奪回自己的一切而作準備啊!”

“看來這些年是我誤會你了!”

車子沒有回公寓,而是直接駛入一個隱秘的私人會所。

頂層套房裡,幾位核心律師和公關團隊早已等候。

“沈總,”為首的律師遞過一份檔案。

“根據您提供的線索,我們已初步核實,林國棟先生在您產後昏迷期間,確實利用職務之便,偽造了親子鑒定。”

“並將其中一名女嬰帶離您身邊,同時向您隱瞞了雙胞胎的事實,這是涉嫌拐騙兒童和欺詐的初步證據鏈。”

我看著檔案上冷冰冰的文字,指尖發涼。

原來不是遺棄,是偷竊。

我媽握住我的手,力道堅定,她對律師說。

“通知媒體,明天上午十點,召開新聞發布會。”

“是,沈總。”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起,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通,對麵傳來林婉婉歇斯底裡的哭喊,背景音嘈雜,像是在某個派對上。

“沈曉!你看到新聞了嗎!你隻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你媽是個瘋子!你憑什麼跟我爭!顧言哥哥愛的是我!林家的一切也是我的!”

我開了擴音,
“林婉婉。”

“你脖子上的項鏈,手腕上的鐲子,甚至你從小到大花的每一分錢,本來都該有我一半。”

“你享受著偷來的人生,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

“你胡說!爸爸說那是你媽欠我們的!”林婉婉尖叫。

“那你問問你親愛的爸爸。”

我慢條斯理地說,

“二十三年前市中心醫院婦產科,他都做了什麼…”

不等她反應,我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套房內一片寂靜。

媽媽站起身,走到窗邊,俯瞰著城市的霓虹。

“林國棟想用輿論壓垮我們。”

“那我就讓他知道……”

她轉過身,氣場強大,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什麼叫真正的,輿論反噬。”

【8】

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分,發布會現場人滿為患,長槍短炮對準主席台。

我和我媽坐在後台,看著監控螢幕裡躁動的人群。

“緊張嗎?”我媽整理著袖口,頭也沒抬。

我低頭刷著手機,螢幕上正是林家買的熱搜。

“媽,他們又加碼了,說我高中就墮過胎。”

我媽嗤笑。“讓他們炒,熱度越高,摔得越慘。”

十點整。

我們並肩走上主席台,閃光燈瞬間亮如白晝。

沒有寒暄,我媽直接拿起話筒,開門見山。

“關於林國棟先生及其女林婉婉,對我女兒沈曉及其本人的汙衊,現做出如下回應。”

她示意律師上台。

律師將一份檔案投影到大螢幕。

“這是二十三年前,市中心醫院的原始出生記錄影印件。清楚顯示,沈清女士誕下的是雙胞胎女嬰。”

台下一陣騷動。

“而這一份,”律師切換頁麵。

“是林國棟先生當年用於登記戶籍的、經過篡改的《出生醫學證明》,上麵顯示僅為單胎。”

記者區一片嘩然。

“林國棟先生在我當事人沈清女士產後虛弱、意識不清時,偽造證明,將次女林婉婉登記在自己名下,並長期向沈清女士隱瞞雙胞胎事實。其行為已涉嫌拐騙兒童、偽造公文。”

律師的聲音冷靜而清晰。

“此外,關於林氏父女散佈的‘精神問題’及‘遺棄’言論,純屬誹謗。這是沈清女士曆年來的體檢報告及權威心理評估。”

一份份證明被展示出來。

我媽接過話筒,目光掃過全場:

“林國棟,不僅偷走了我的女兒,將她養得是非不分,現在,還想用最肮臟的手段,往我們母女身上潑糞。”

她停頓一秒,聲音陡然拔高。

“我今天就問你一句。”

“你把我女兒當金絲雀一樣養在林家二十三年,讓她頂著私生女的名頭,替你維係商業聯姻,替你討好顧家和趙家的時候……”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全場死寂。

下一秒,發布會側門被猛地撞開!

林婉婉衝破保安阻攔,頭發散亂地衝了進來,指著我們尖叫。

“假的!都是假的!是沈曉嫉妒我!是她們聯手編造的謊言!”

她身後跟著臉色鐵青的林國棟和幾位律師。

“沈清!你偽造證據!”林國棟怒吼,“我要告你誹謗!”

我媽還沒說話,我站了起來。

我走到台前,俯瞰著狀若瘋狂的林婉婉,拿出手機,播放了昨晚的電話錄音,

【沈曉!你看到新聞了嗎!你隻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你胡說!爸爸說那是你媽欠我們的。】

錄音播放完畢。

我看著林婉婉,一字一句。

“需要我提醒你,你昨天戴的那條鑽石項鏈,是沈氏集團當年給我的周歲禮物嗎?偷戴了彆人的東西,還這麼大聲?”

林婉婉臉色煞白,下意識去摸空蕩蕩的脖子。

記者們的鏡頭瘋狂對準她這個心虛的動作。

“至於你,林董。”我轉向林國棟,“你說證據是偽造的?”

我對著麥克風,“那就請當年為你辦理假證的張護士上台,親自跟你對質如何?”

後台通道應聲走出一位穿著樸素、麵色緊張的中年婦女。

林國棟看到她,瞬間麵無人色,踉蹌著後退一步:“你……你怎麼會……”

現場徹底爆炸!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一條新訊息來自顧言。

【立刻停止。否則,沈氏海外賬戶的黑料,明天就會出現在經偵局桌上。】

【9】

我看了一眼,直接把手機螢幕轉向我媽。

我媽隻掃了一眼,冷笑一聲,對我點了點頭。

我當著所有媒體的麵,回複顧言。

【顧總,你海外那個空殼公司,用來給林氏洗錢的第三筆八千萬,昨天剛到賬吧?】

【你猜,那份轉賬記錄的影印件,現在在誰手裡?】

點選,傳送。

幾乎是同時,林國棟的律師接到一個電話,聽完後,臉色大變,湊到林國棟耳邊急促低語。

林國棟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又看向我媽,眼神裡第一次露出了徹底的恐懼。

我媽緩緩站起身。

“我們的回應到此為止。”

“接下來,是法律時間。”

她拉起我的手,在一片混亂和瘋狂的閃光燈中,轉身離場。

將徹底的絕望和無法收場的殘局,留給了麵如死灰的林家父女。

坐進車裡,我媽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遞給我。

螢幕上跳動著兩個字,

【顧言】

我接過手機,按下接聽和擴音。

顧言嘶啞的聲音立刻傳來,

“沈曉,沈夫人。到此為止,行嗎?”

“顧總,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媽淡淡開口,“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

“我承擔!”

顧言急聲道,

“所有事,我一力承擔!林氏的資金窟窿,我來補!沈氏的任何損失,我雙倍賠償!”

我笑了,“顧總,你現在自身難保,拿什麼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顧言像是用儘了全部力氣。

“顧氏……我名下顧氏集團的所有股份,全部轉讓給沈曉。”

“隻求你們……給婉婉留一條活路。她……她隻是被林國棟寵壞了,她什麼都不懂。”

我和我媽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嘲諷。

為了林婉婉,他竟真的願意放棄一切。

“可以。”

我媽乾脆利落,“明天上午九點,帶著股權轉讓協議,來沈氏集團簽字。”

電話結束通話。

我靠在椅背上,吹了聲口哨,

“媽,我們這算不算……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

我媽優雅地整理著衣領,“是他自己遞來的買命錢,我們自然照單全收。”

二十四小時後,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顧言站在辦公桌前,眼下烏青,鬍子拉碴,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歲。

他拿起筆,在股權轉讓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現在,可以放過婉婉了嗎?”

他抬頭,眼中布滿血絲。

我收起協議,檢查無誤,對我媽點點頭。

“林婉婉可以免於刑事起訴。”

我媽開口,“但她必須公開承認,此前對沈曉的所有指控均為汙衊,並道歉。”

“好……好……”顧言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踉蹌著轉身離開。

看著他卑微落魄的背影,我心中毫無波瀾。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又過了三天。

林國棟因涉嫌拐騙兒童、偽造公文、職務侵占等多項罪名被正式批捕。

林氏集團宣告破產,所有資產被凍結清算。

而我和我媽,不費一兵一卒,全盤接收了顧氏集團。

站在顧氏頂層,原本屬於顧言的辦公室裡,我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媽,我們贏了。”

我媽端著一杯咖啡走到我身邊,“贏得還算漂亮。”

就在這時,助理匆忙推門進來,臉色古怪。

“沈總,蘇小姐……林婉婉小姐在樓下,吵著要見你們。”

我和我媽再次對視。

她還敢來?

“讓她上來。”

林婉婉被帶了上來。

“沈曉!我是來謝謝你的!”

她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

“謝我?”我挑眉。

“對啊!”她笑容扭曲,“謝謝你讓我看清了顧言是個什麼廢物!”

【10】

我微微一怔。

林婉婉聲音尖利,充滿了怨毒。

“為了保我,居然把整個顧氏都拱手讓人?真是個沒用的蠢貨!廢物!”

“他以為這樣我就會感動嗎?彆做夢了!”

“他根本配不上我!一個連自己公司都守不住的垃圾,有什麼資格說愛我!”

她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把他的利用價值榨得更乾一點!”

“你們知道他私下有多舔狗嗎?給我當馬騎都願意!哈哈哈……”

我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癲的女人,心底最後一絲因為血緣而產生的微弱漣漪,也徹底平複。

她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尤其是顧言那種畸形的、傾儘所有的愛。

“說完了?”我冷冷開口。

林婉婉的笑聲戛然而止,有些討好似的繼續開口。

“我的意思是…我和顧言不是一夥的…”

“畢竟咱們是一家人,你能不能讓我回到…”

“說完了,就滾。”

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按下內線電話,“保安,請這位小姐離開。”

兩名保安上前。

林婉婉被架著往外拖,她掙紮著,回頭死死瞪著我,發出最惡毒的詛咒。

“沈曉!你彆得意!你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

聲音消失在電梯門後。

辦公室重新恢複安靜。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著腳下這片已然屬於我們的商業版圖。

陽光透過玻璃,灑滿房間。

我媽站到我身邊,與我一起望向遠方。

“結束了。”她說。

“不,”我揚起嘴角,感受著陽光的溫度,“是剛剛開始。”

三個月後。

林國棟數罪並罰,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昔日風光無限的林董,在法庭上癱軟如泥。

林婉婉。

她那份公開道歉視訊,在各大平台迴圈播放了整整一週。

視訊裡,她眼神空洞,麵容憔悴,一字一句地念著悔過書。

失去了林家庇護,也徹底被顧言遺棄後,她試圖重操舊業,傍上新的富豪。

可惜,她那點段位和早已臭名昭著的名聲,在真正的頂級圈子裡,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有人把她醉酒後辱罵顧言、抱怨命運不公的視訊發到了網上。

視訊裡,她歇斯底裡,妝容花亂,再找不到一絲往日純潔千金的影子。

評論區隻剩下無儘的嘲諷和奚落。

最後聽說,她為了躲債,不知所蹤。

而顧言。

失去顧氏後,他試圖東山再起。

可惜,一個為了女人能放棄祖宗基業的情種,在冷酷的資本市場上,再也得不到任何信任。

昔日的朋友對他避之不及,對手更是趁機落井下石。

有人曾在某個三流專案的酒會上見過他。

他陪著笑,喝著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廉價酒水,身材微微發福,眼角有了細紋,泯然眾人。

一年後,沈氏集團年會。

我和我媽身著高定禮服,站在聚光燈下,接受著全場雷鳴般的掌聲。

如今的沈氏,已成功整合了原有產業與顧氏的商業版圖,勢頭如日中天。

“媽,感覺怎麼樣?”我湊近她耳邊,笑著問。

我媽晃著手中的香檳,眼神掃過台下無數敬畏的麵孔,紅唇微勾:

“比小說裡寫的,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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