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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骨雕泣血,我直播揭秘送他死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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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完美的材料,我那享譽國際的雕刻家丈夫,對著工作室中央的骨雕癡迷讚歎。

那眉眼,分明是我失蹤半年的姐姐林曦!

他視若神明,夜夜摩挲;我卻夜夜夢見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所謂的完美藝術,竟是我姐姐的骸骨!

今晚,我要親手砸碎它,帶姐姐回家!

1

顧遠出門前,又溫柔地叮囑我早點休息,彆去工作室。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透過金絲眼鏡看我,帶著笑意,卻讓我毛骨悚然。

我知道那笑意下藏著警告。

那尊骨雕,是他唯一的逆鱗。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像要衝出胸腔。

恐懼像潮水般湧來,姐姐在夢裡的哭喊又迴響在耳邊。

可我不能退縮。

那可怕的猜想日夜折磨我,我必須知道真相。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顫抖的雙腿,走向走廊儘頭的工作室。

顧遠說那是他的聖殿,凡人勿近。

門上果然是特製的密碼鎖。

我記得姐姐失蹤前,無意中聽她抱怨過顧遠換了工作室的鎖,密碼是她和顧遠認識的紀念日。

我試著輸入那個日期。

哢噠一聲,鎖開了。

一股陰冷的寒氣撲麵而來,帶著石膏和骨粉混合的怪味。

工作室很大,中央的骨雕在窗外月光下散發著妖異的光澤。

姐姐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清晰,彷彿她真的站在那裡,無聲地看著我。

我感到呼吸困難,空氣稀薄得可怕。

我一步步走近骨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骨雕冰涼的表麵。

刺骨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我彷彿真的聽到了姐姐淒厲的哭聲,就在耳邊迴響:晚晚,好痛!救我!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看到旁邊架子上放著顧遠常用的工具,一個小小的鐵錘。

我拿起它,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腦海裡閃過姐姐溫柔的笑容,又閃過她夢中痛苦扭曲的臉。

絕望和悲憤像火焰般燃燒,我舉起了錘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細微的異響,像是什麼東西擦過牆壁。

我猛地一驚,心跳漏了一拍。

是風聲嗎

還是顧遠提前回來了

或者……是那個助手法

恐懼瞬間壓倒了悲憤。

我幾乎是逃一樣地放下錘子,迅速退出了工作室,鎖好門,衝回臥室。

躺在床上,我全身都在顫抖。

顧遠不久後回來了,我聽到他輕手輕腳地進了工作室,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纔回臥室。

他躺到我身邊,輕輕抱住我:晚晚,做噩夢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羽毛。

我僵硬地點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彆怕,有我在。

他的懷抱曾經是我的港灣,現在卻像冰冷的牢籠。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用溫柔的語氣試探:工作室裡,你進去過

我的心猛地一縮,強裝鎮定:冇有,你不是不讓我進去嗎

他笑了笑,冇有再問。

但我知道,他可能已經懷疑了。

高度的緊張讓我一夜無眠。

2

我不能隻靠直覺和噩夢。

我需要證據。

我開始翻找姐姐林曦的遺物,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姐姐的東西不多,一箇舊行李箱,一些衣物,幾本書。

我在書裡找到她的日記本。

日記本記錄了姐姐失蹤前幾個月的生活。

她寫了很多關於顧遠的事,他們的相遇,顧遠對她藝術上的欣賞和支援,她對他的愛慕。

然而,從某個時間點開始,日記的語氣變了。

她開始寫顧遠的過度熱情,他對她藝術方向的乾涉,他對她社交的控製。

她寫道:顧遠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不像看愛人,倒像看一件……完美的物品。

我翻到日記本的最後幾頁,那裡記錄了姐姐失蹤前一週的事情,但最關鍵的幾頁卻被整齊地撕去了。

我的心一沉,是誰撕的

顧遠

還是姐姐自己為了保護什麼

失落和焦急湧上心頭。

不死心,我仔細檢查日記本的每一頁,每一個角落。

在日記本的封底夾層裡,我摸到一張摺疊得很小的紙條。

展開一看,是姐姐的筆跡: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像看一件物品。

晚晚,小心他。

紙條揉皺了,像是倉促間寫下。

姐姐的警告,讓我心驚肉跳,憤怒也隨之而來。

她早就察覺到了什麼!

我努力回憶姐姐失蹤前與顧遠的互動。

他們確實有過幾次不尋常的爭吵。

有一次,我聽到顧遠對姐姐說:你的骨骼線條很美,是天然的藝術品。

當時我以為是藝術家之間的誇讚,現在回想,那句話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還有一次,姐姐說想去參加一個畫展,顧遠卻堅持讓她推掉,說她需要專注於自己的創作。

現在看來,那不是關心,是控製。

顧遠不知道我偷偷翻了姐姐的東西,但他似乎總能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

那天晚上,他突然問我:晚晚,還在想林曦

我點頭。

他語氣冰冷地警告我:人要向前看,不要沉溺過去。

過去隻會腐蝕現在。

他的眼神銳利,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我感到被監視著,喘不過氣來。

我偷偷聯絡了姐姐生前最好的朋友小雅。

小雅說姐姐失蹤前確實有些不對勁,情緒起伏很大,有時候會突然沉默,問她怎麼了又說冇事。

她提到顧遠對姐姐的控製慾很強,不希望姐姐和其他藝術家交流。

小雅也覺得奇怪,但以為是顧遠太愛姐姐了。

這些模糊的指向,讓我更加確定,姐姐的失蹤與顧遠脫不了乾係。

心裡的恐懼和懷疑,像藤蔓一樣瘋狂生長。

3

我開始刻意觀察顧遠的每一個行為。

他去工作室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一整天都待在裡麵。

他的神情也越來越不對勁,對著骨雕時,那種癡迷和狂熱幾乎到了神經質的地步。

他會自言自語,低聲說著我聽不懂的話,像在和骨雕對話。

某天下午,我藉口送水去工作室,門半開著。

我輕輕敲門,顧遠讓我進去。

他正對著骨雕,手裡拿著一塊布,用一種奇怪的液體擦拭著。

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異味,有點像福爾馬林,又有點像彆的什麼。

我瞥見他工作台上放著幾個貼著標簽的玻璃瓶,上麵寫著XXX儲存液。

我的胃裡一陣翻騰,疑惑和噁心同時湧上心頭。

這是雕刻需要的材料嗎

顧遠看到我,立刻收起了瓶子,用那塊布蓋住了骨雕的一部分。

他接過水杯,語氣有些不耐:說了工作的時候不要打擾。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嫌棄,彷彿我凡俗的存在玷汙了他的聖殿。

我感到一陣悲哀和屈辱。

曾經,我是他最親近的人,現在,我連靠近他的作品都會被嫌棄。

我嘗試旁敲側擊詢問骨雕的材料來源。

我問他:這尊骨雕,是用什麼骨頭做的

看起來好特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銳利如刀:晚晚,藝術的極致,凡人無法理解。

你隻需要欣賞。

他帶著一種俯視的憐憫,彷彿我是一個無法領悟他高深藝術的愚昧之人。

那種無力和憤怒堵在我的胸口,幾乎讓我窒息。

我偷偷潛入工作室外圍,在垃圾桶裡翻找。

我找到了一些快遞單據,上麵是購買各種化學試劑和特殊工具的資訊。

還有一些骨骼處理相關的專業書籍。

這些東西,一個雕刻家為什麼需要

線索越來越多,指向一個可怕的方向。

顧遠的助手小李也對我態度冷淡。

以前他對我挺恭敬的,現在看到我就像冇看見一樣,甚至刻意迴避我的目光。

我問他顧遠最近在做什麼,他總是含糊其辭,說顧遠在創作的關鍵時期,不希望被打擾。

他的閃躲,加重了我的懷疑。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的噩夢內容愈發清晰。

姐姐被剝去皮肉,隻剩下骨骼,被顧遠用工具一點點雕刻。

她在夢中指著顧遠,嘴巴張開,發出無聲的控訴。

我從夢中驚醒,全身冷汗,顧遠就在我身邊,睡得那麼安詳。

我看著他熟睡的側臉,感到一種極度的恐懼和厭惡。

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他到底是什麼

4

我必須找到更直接的證據。

我試圖調查顧遠工作室的垃圾,尋找他丟棄的物品。

我在工作室外的垃圾桶裡找到了一些廢棄的雕刻工具,上麵沾著一些可疑的褐色汙漬,聞起來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的胃再次翻騰。

我嘗試破解顧遠的電腦和手機。

他的電腦設置了複雜的密碼,手機也安裝了反追蹤程式。

我不是技術人員,幾次嘗試都失敗了,反而差點被他發現。

挫敗感讓我更加焦慮。

我回憶起姐姐失蹤前曾說過要去一個偏僻的山區采風,那裡以奇特的石材和古老的傳說聞名。

而顧遠當時也恰好出差,去了同一個方向。

當時我冇有多想,現在回想,這絕不是巧合。

我在網上搜尋顧遠的資訊,無意中看到一篇關於他早期作品的報道,裡麵提到了他的一位前學徒,因為無法忍受顧遠的極端藝術理念而離開。

報道裡冇有詳細說明是什麼極端理念,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可能知道些什麼。

我費儘周折,通過社交媒體找到了這位前學徒,他叫陳飛。

我抱著一線希望,嘗試聯絡他。

顧遠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小動作。

他開始限製我的出行,不讓我獨自出門,甚至要求我把手機位置共享給他。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隻是口頭警告,而是用實際行動控製我的自由。

窒息感從四麵八方湧來,憤怒在我心中積壓。

我偷偷在網上購買了微型錄音筆和攝像頭。

我想把它們安裝在工作室附近,甚至工作室裡麵,記錄下顧遠的言行。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某晚,顧遠突然對我異常溫柔。

他送我一條昂貴的項鍊,撫摸著我的頭髮,聲音輕柔:晚晚,你最近怎麼心事重重的

是不是太累了

我看著他溫柔的假麵,感到一陣噁心。

然後他話鋒一轉:冇有我,晚晚,你能做什麼呢

你的生活是我給的,你要學會依靠我。

他微笑著,眼神卻冰冷得像塊冰。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進行精神控製,讓我覺得自己離開了他就無法生存,從而打消我調查的念頭。

這種屈辱和噁心,讓我更加堅定了反擊的決心。

5

陳飛回覆了我的資訊。

他一開始很猶豫,似乎對顧遠充滿恐懼。

我告訴他我的懷疑,告訴他姐姐的警告和我的噩夢。

也許是我的絕望打動了他,他同意和我見麵。

在一家隱蔽的咖啡館,陳飛告訴我,顧遠對材料有著病態的追求。

他不僅僅是雕刻骨頭,他對骨頭的來源、處理方式有著近乎瘋狂的執著。

陳飛說,顧遠曾對某種特殊儲存技術非常著迷,研究各種化學藥劑,甚至為了獲取最完美的骨骼,做過一些非常規的事情。

他冇有明說是什麼事,但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厭惡。

他還提到,顧遠有一個上鎖的箱子,裡麵存放著他認為最珍貴的材料和記錄。

陳飛的證詞讓我更加確定了方向。

我必須找到那個箱子。

我再次冒險潛入工作室。

這次我更加小心,趁顧遠熟睡後,我悄悄溜進工作室。

藉助手電筒的光,我在工作室隱蔽的角落,一個堆滿雜物的架子後麵,發現了一個陳舊的帶鎖的木箱。

我冇有工具撬鎖,但我想起顧遠書房裡有一個備用鑰匙櫃。

我在那個櫃子裡找到了一串標著不同房間名字的鑰匙。

其中一把冇有標簽的鑰匙,看起來很舊。

我帶著這把鑰匙回到工作室,顫抖著手插入箱子上的鎖孔。

哢噠一聲,箱子打開了。

箱子裡散發出一股混合著血腥味和化學藥劑的刺鼻氣味。

我的心跳快得要爆炸。

裡麵不是雕刻工具,也不是藝術品。

我看到了姐姐失蹤時佩戴的那枚髮卡,那條她最喜歡的項鍊。

還有幾縷烏黑的長髮,正是姐姐的頭髮。

最讓我崩潰的是,箱子裡還有一些處理過的骨骼殘片,雖然不是完整的骨骼,但那些形狀,那些紋理……

我的腦海裡閃過姐姐的身體結構圖。

我幾乎崩潰,胃裡翻江倒海,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眼前模糊一片,都是姐姐痛苦的臉。

震驚、悲痛欲絕,淹冇了我。

但強烈的複仇**像一劑強心針,讓我瞬間冷靜下來。

我不能在這裡倒下。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對著箱子裡的東西瘋狂拍照。

在箱子的最下麵,我發現一個被油紙包裹的小本子。

小本子很薄,裡麵是顧遠用一種奇怪符號記錄的東西。

我看不懂那些符號,但在小本子的扉頁,我看到一個簽名——不是顧遠,是另一個人的名字縮寫,旁邊還有一個奇怪的標記。

我的心猛地一沉。

顧遠有同夥

或者他隻是某個鏈條上的執行者

案情似乎比我想象的更複雜。

我迅速將東西放回原處,鎖好箱子,清理了所有痕跡,然後悄悄回到臥室。

躺在床上,我看著手機裡的照片,淚水無聲滑落。

姐姐,原來你真的……

我的心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6

手握這些證據,我的內心充滿了悲憤和殺意。

我想衝出去質問顧遠,想用最殘忍的方式讓他付出代價。

但我知道,顧遠是多麼危險和殘忍。

我不能貿然行動。

我是該獨自複仇,還是報警

我再次檢視箱子裡的東西。

在姐姐那條項鍊的墜子裡,我摸到一個很小的凸起。

仔細一看,那是一個微型存儲卡!

姐姐竟然留下了這個!

我的手顫抖著將存儲卡取出來。

姐姐失蹤前曾教我如何使用一個加密的雲端存儲空間。

我立刻將存儲卡裡的內容上傳到那個空間,然後用姐姐告訴我的密碼打開。

裡麵是姐姐失蹤前錄下的一些語音備忘錄和幾張照片。

語音裡,姐姐的聲音帶著恐懼和絕望:他瘋了……他想拿我做實驗……他要用我的身體……晚晚,如果我回不去了,一定要小心他……他不是人……

照片是顧遠工作室的一些角落,有那些化學試劑瓶,還有一些血跡斑斑的工具。

這是姐姐留下的最後的求救和證據!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攥緊,悲傷和憤怒到達了極點。

我嘗試聯絡之前負責姐姐失蹤案的警察。

我將我發現的一些線索,比如顧遠的異常行為,他工作室裡的奇怪東西,姐姐的警告紙條,都告訴了對方。

但對方的態度很敷衍,說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想,骨雕不能直接證明什麼,姐姐的警告也可能是她精神壓力大。

他們表示證據不足,無法立案重新調查。

絕望像冰水一樣澆遍全身。

他們是相信了顧遠的偽裝,還是根本就不想深入調查

我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

顧遠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決絕。

他對我的態度變得陰沉不定,有時候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有時候又帶著明顯的暴力傾向暗示。

晚晚,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某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像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他撫摸著我的臉,眼神冰冷而空洞,彷彿透過我看另一個不存在的人。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冇有回頭路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我感到極度的恐懼,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他撕碎。

我不能再等了。

警察靠不住,顧遠已經察覺到我的意圖。

我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揭露真相——就像開篇那個夜晚,砸碎骨雕。

我準備好了工具,一個更大的鐵錘。

我寫下了遺書,發給了我唯一信任的大學同學,告訴她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就把我收集到的證據和姐姐留下的資訊交給警方和媒體。

我回想起姐姐曾經為了保護我,替我承擔過錯,犧牲自己的機會。

她總是把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現在,輪到我了。

我不能讓她變成一尊冰冷的骨雕,永遠被困在顧遠扭曲的藝術裡。

這種回憶,堅定了我的決心。

今晚,我要為姐姐複仇!

7

夜幕降臨,顧遠出門赴宴。

這一次,他出門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讓我心裡發毛。

但我冇有退縮。

我換上方便行動的衣服,將鐵錘藏在身後,走向工作室。

門鎖依然是那個紀念日密碼,我熟練地輸入。

推開門,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工作室裡隻有幾盞昏暗的燈亮著,骨雕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

姐姐的眉眼,微微揚起的下頜,是那麼逼真,卻又那麼冰冷。

我一步步走向骨雕,手裡緊緊握著鐵錘。

我最後一次審視它,審視這尊用姐姐的骨骼雕刻成的藝術品。

我的腦海裡閃過姐姐音容笑貌,她溫暖的擁抱,她爽朗的笑聲,她溫柔的眼神。

這些鮮活的記憶,與眼前冰冷的骨雕形成巨大的反差。

悲憤像火山一樣爆發。

姐姐,我來帶你回家!

我嘶吼一聲,用儘全身力氣,將鐵錘狠狠砸向骨雕的頭部。

砰!

骨雕發出沉悶的響聲,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碎裂的骨屑四濺,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宣泄的快感伴隨著巨大的悲痛。

我又揮下幾錘,將骨雕砸得四分五裂。

在破碎的骨雕內部,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骨雕並非完全實心,裡麵藏著一個空腔。

空腔裡,除了姐姐的骸骨殘片,還有一個小型播放器,和一些纏繞的導線。

我顫抖著手拿起那個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鍵。

播放器裡傳來了姐姐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晚晚……好痛……他每天……每天用藥水泡我……他說這是為了讓骨頭更堅韌……更容易雕刻……他說我的骨頭是最好的材料……他要用我的身體……完成他最完美的作品……晚晚……救我……

錄音裡還夾雜著顧遠低沉的聲音,他在溫柔地對姐姐說著什麼,聽不清具體內容,但那種語調,那種變態的溫柔,讓我毛骨悚然。

顧遠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激發靈感!

他每天折磨姐姐,錄下她的慘叫和哀求,然後在雕刻時播放!

我的胃裡再次翻騰,噁心、憤怒、悲痛,各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我在破碎的骨骼中翻找,希望能找到更直接的證據。

在一段肋骨的縫隙裡,我發現了一小片東西。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小片指甲蓋大小的皮膚組織,上麵帶著一些毛髮。

旁邊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顧遠,DNA。

這是姐姐用最後的力氣,為我留下的證據!

她竟然在這種絕境中,還能想到這些!

我的眼淚再次湧出,這是姐姐用生命換來的證據!

就在這時,工作室的門猛地被推開。

顧遠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眼神陰鷙得像地獄裡的惡鬼。

他可能宴會提前結束了,或者他預感到了什麼。

他一眼看到了地上的骨雕碎片和手持鐵錘的我。

他臉上的儒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暴怒和猙獰。

你毀了它!

你毀了我的完美!

他嘶吼著,聲音像受傷的野獸。

他暴露了真麵目。

8

顧遠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向我撲來。

我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鐵錘自衛。

他躲開了錘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想要奪走我手中的證據。

把東西給我!

你這個賤人!

你什麼都不懂!

那是藝術!

是永恒!

他一邊扭打,一邊咆哮。

我拚命掙紮,將手機和錄音筆藏在身後。

我不能讓這些證據落到他手裡!

搏鬥中,我被他推倒在地,他撲上來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掙紮著用腿蹬開他,摸到地上的一塊骨雕碎片,狠狠地刺向他的手臂。

啊!

顧遠一聲慘叫,手臂受傷,動作慢了下來。

我趁機爬起來,抓起手機。

我提前設置好了直播,現在是時候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天才藝術家的真麵目了!

我打開直播,將手機對準滿地的骨雕碎片和受傷暴怒的顧遠。

顧遠!

你這個魔鬼!

你拿姐姐的骨頭做雕塑!

你殺了她!

我對著手機嘶吼,聲音因為悲憤而嘶啞。

顧遠看到我的動作,瞬間愣住了,然後更加歇斯底裡。

你們不懂!

這是昇華!

她在我手中獲得了不朽!

他指著破碎的骨雕,眼神狂熱而絕望。

你們這些庸俗的凡人!

隻看得到皮囊!

我給了她永恒的美!

是她自願的!

她願意為藝術獻身!

他開始瘋狂地為自己辯解,暴露了他扭曲的藝術觀和對姐姐的殘忍行徑。

我的直播很快引來了關注,評論區炸開了鍋。

鄰居聽到動靜,也敲響了我們的門。

顧遠看到門外有人影晃動,臉色更加難看。

就在這時,警察趕到了!

可能是我的同學看到了直播並報了警,也可能是鄰居報了警。

幾名警察衝進來,控製住了顧遠。

他還在掙紮,還在咆哮:放開我!

你們毀了藝術!

你們是曆史的罪人!

我癱倒在地,看著被警察帶走的顧遠。

他的狂熱、他的扭曲、他的罪惡,終於暴露在陽光下。

淚水混合著血水(可能是搏鬥中蹭到的)流下,模糊了我的視線。

心中是無儘的悲涼和一絲解脫。

姐姐,你看到了嗎

我為你討回了公道。

顧遠在被帶走時,突然轉頭,越過人群,看向一個剛趕到現場,穿著體麵,帶著驚愕表情的男人——那是著名的藝術品經紀人張先生。

顧遠對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用隻有我和張先生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下一個‘完美’,你們還能找到嗎

我的心猛地一顫。

難道顧遠的行為並非孤例

他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黑暗交易鏈或變態收藏圈

9

顧遠的罪行通過我的直播和媒體的曝光,迅速引發了社會轟動。

人們無法相信,那個儒雅俊朗、享譽國際的天才藝術家,竟然是殺害自己妻姐並將其屍骨製成藝術品的惡魔。

關於天才與魔鬼的討論甚囂塵上,整個藝術圈都為之震動。

法庭審判開始了。

顧遠在法庭上毫無悔意,他穿著定製的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依然那麼儒雅。

他甚至在法庭上繼續闡述他扭曲的藝術哲學,聲稱自己隻是在追求藝術的極致,是姐姐自願為他的藝術獻身。

他的辯護律師試圖以精神問題為由為他開脫。

我看著他在法庭上侃侃而談,彷彿自己是受害者,是懷纔不遇的藝術家,憤怒和無力再次湧上心頭。

顧遠的前助手小李作為汙點證人出庭。

他鼓起勇氣,揭露了更多顧遠工作室的內幕,包括他如何處理材料,如何對姐姐進行非人對待。

他的證詞讓法庭上的人無不震驚。

我出庭作證。

我穿著黑色的衣服,站在證人席上。

我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我敘述了顧遠如何偽裝,如何控製我,如何折磨姐姐,如何製作骨雕。

我展示了姐姐留下的證據,包括錄音、照片和那片皮膚組織。

我將姐姐的遺書和寫給我的警告紙條呈給法官。

我的敘述平靜而剋製,但這平靜下隱藏著巨大的痛苦和堅韌。

我的痛苦與堅強感染了許多人,法庭上不時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最終,法庭宣判。

顧遠被判處死刑。

正義雖然來遲,但終究冇有缺席。

我為姐姐討回了公道。

走出法庭,我感到一種巨大的疲憊,但內心深處,有一絲解脫。

姐姐,你可以安息了。

顧遠被處決後,他的工作室被查封,骨雕被銷燬。

媒體的狂熱漸漸平息,但這件事留下的陰影卻無法抹去。

我的人生也佈滿了創傷,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治癒。

我將姐姐的骨灰帶回了家鄉,安葬在她最喜歡的山坡上。

顧遠在被捕時對張先生說的那句話,像一顆種子在我心裡生根發芽。

我開始懷疑,顧遠隻是冰山一角。

那個簽名,那個標記,是否指向一個更龐大的黑暗交易鏈或變態收藏圈

那些變態的收藏家、藝術品經紀人,是否是顧遠罪行的推手

我決定不再逃避,不再沉溺於悲傷。

我將姐姐留下的所有資訊,以及我調查到的顧遠和張先生之間可能的聯絡,都整理好,匿名發送給了幾個有影響力的媒體和警方。

我不知道這是否會掀起更大的波瀾,但我知道,我不能讓姐姐的犧牲白費。

我離開了那個充滿噩夢的城市,帶著姐姐的骨灰,尋找新的生活。

但陰影永存,我依然會做噩夢,夢見姐姐痛苦的臉。

我知道,內心的傷口永遠無法完全癒合。

顧遠被捕時的那句話,像一把懸在我頭頂的劍。

我開始關注藝術品市場,關注那些天價的、來源不明的另類藝術品。

我感覺自己被捲入了一個更黑暗、更危險的漩渦。

複仇的連鎖似乎纔剛剛開始。

故事,並冇有真正結束。

我帶著姐姐的遺願,走上了一條更艱難的揭露之路。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我不再是那個軟弱無助的林晚。

我在絕望中重生,為了姐姐,為了那些可能存在的其他受害者,我必須繼續前進。

鬥爭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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