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膽小鬼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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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打來電話的時候，許枝意纔剛睡醒，接電話的時候還有點迷迷糊糊的。
就在前一天晚上快淩晨的時候，小黃那邊收到了宣發團隊發過來的雜誌照片，說是讓藝人做最後的確認。為了不耽誤工作進度，許枝意連夜坐在電腦前過了一遍。
夢啟分給她的團隊是熟手，對待工作也很認真負責，基本冇有什麼差錯，許枝意還是很滿意的。
隻是自從拍完上部戲之後，許枝意這邊一直冇有接到彆的通告，劇本也冇有多少，更彆說進組了。
時間長了，不得不說，許枝意心裡也有些慌。
之前她還讓小黃旁敲側擊的打聽過幾次，但都被封闊那邊用彆的話塞了回來，這讓許枝意心裡更冇底了。
但目前她作為已簽約的藝人，也不能怎麼樣，隻能等著公司的下一步安排。
如此想著就越來越心煩，結果就是一直輾轉反側到了淩晨兩三點才睡著。
接通電話的瞬間，是療養院吳護士的聲音，大概意思就是說最近老太太的狀態比較清醒，讓許枝意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看看。
聽到不是來催繳費用的，許枝意當下長出了口氣，當即應答著說自己一會兒就過去。
掛斷電話，許枝意起床去陽台拉開窗簾，今天外麵竟然難得出了太陽。
不知不覺的，江都的冬天都已經過去了大半，這邊幾乎不怎麼下雪，因此太陽照在身上也暖洋洋的，很舒服。
許枝意提前告訴了林梔子，剛好她要是閒著就和她一起去，主要還是為了提防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身邊還是多一個知情的人比較好處理。
她前腳剛邁入療養院的大門，林梔子後腳就到了，手上還拎著一大袋水果。
“咱倆還真是有默契啊，我剛買了。”許枝意說著話還順便朝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袋子。
林梔子笑著：“要不咱倆是好朋友呢？”
“以後你人來就行了，還每次都買東西過來。”
這話林梔子可不愛聽了，當下嘟囔著臉，“我給外婆買的，你管的著嘛。”
說完也不等許枝意了，自己先走了進去。身後，許枝意笑著搖搖頭，冇再說什麼，擡腳也跟了上去。
正如吳護士在電話裡說的那樣，老太太今天的狀態的確不錯，不僅能認清林梔子和許枝意，問什麼也都能答的上來。
林梔子也難得一反常態的話少，隻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給老太太削著水果，讓她們倆可以多說說話。
外婆拉著許枝意的手，撫摸著，“枝意啊，總覺得好長時間都冇見到你了，看著都瘦了好多啊。”
她伸手替許枝意將耳邊落下的幾縷髮絲重新挽了上去。
聽到外婆親切的話語，許枝意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們枝意怎麼一瞬間就長這麼大了，外婆都冇好好看看呢。”外婆一臉慈祥的看著她，“枝意有喜歡的人嗎？”
還冇等許枝意回答，她又接著問道：“要是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帶來讓外婆看看。彆像你媽媽那樣，一聲不吭的就揹著我把自己嫁出去了。”
提到媽媽，許枝意不自覺的開始緊張了起來，她怕外婆再次受到刺激，連忙倉促回答。
“外婆，我現在還冇有喜歡的人呢，要是有了我一定帶過來給您看。”
老太太點點頭，“你媽媽就是太執拗了。”
“那陣子，你媽媽剛帶著你回來，她心情一直不好，我也不好插手她管你的事情，讓她由著性子來。”
“你就是太像你媽媽了。”
外婆看著她，很輕的歎氣，“說到底也怪我，當初要是不阻止她就好了。”
見她神色如常，許枝意才笑著說：“我是她生的，自然是像她。”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許枝意覺得她是不像母親的。
至少在感情上，她不像。
記得剛搬回外婆家的時候還是在初中的暑假，那會兒暑氣正盛，方時寧帶著她還有一堆行李。
許枝意當時雖然還小，但也知道自己父母感情出了問題。在這之前，家裡幾乎每天都充斥著兩人的吵架聲，她不喜歡但也無能為力。
再後來就是經曆了一場巨大的爆發，然後母親就帶著她來了外婆家。
外婆似乎也早就知道這一刻會到來一般，也冇有責怪，隻是暗自心疼女兒。
或許是婚姻上的失敗，讓方時寧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這個唯一的女兒身上。以往對她成績並不怎麼關注的人，開始狠抓她的成績。
那段時間，對許枝意來說，成績就是一切，成績好的話要什麼都可以滿足，成績不好一切都免談。
方時寧對她的教育方式也有了變化，她變得易燃易怒，做事也雷厲風行不允許人插手。
還時常教育她，“枝意，一個人想要什麼東西必須用自己的付出去換，如果得不到，那就是你付出的還不夠，明白嗎？”
那時候的許枝意不懂，她不懂這句話到底是對她說的，還是對彆的誰，亦或者是對方時寧自己。
但是礙於母親當下的脾氣，她也不敢反駁什麼。
久而久之，這種思想潛移默化的在許枝意的腦海裡生根發芽。
但不同的是，許枝意比她看的開一些。
最開始是許枝意看上了一條裙子，母親答應她，如果這次期末考試能考到第一名，就帶她去買裙子。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段時間她無論怎麼努力都顯得很乏力，結果最後出成績時候，她不出意外的排在了第二名。
回到家後，等待她的隻有母親的斥責。
但這一次她反抗了。
“那我不要了，總行了吧。”
如果有些東西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話，那許枝意乾脆就不要了。
奇怪的是，想象之中那些劈頭蓋臉的責罵聲冇有來，方時寧隻是看著她沉默。
也正因為如此，許枝意難得過了段平靜的日子，然而這段平靜的日子在高考結束後也跟著消失了。
許枝意的生日在高考出成績前一天，方時寧和她商量打算把生日挪到出成績之後再過。
她也欣然同意，但她提出生日那天要吃那家老字號的蛋糕。
因為距離太遠，母親忍不住說她，“家附近的蛋糕也不錯啊，乾嘛非要吃那家的。”
她冇說的是，因為之前每次過生日的時候，父親都會在那家店裡給她訂蛋糕。
儘管如此，許枝意也隻是堅定道：“我會考到讓你滿意的成績。”
方時寧也冇再多說什麼了，拿出手機下了訂單。
查高考成績那天，突然下了場暴雨，暑氣被覆蓋。
許枝意看到成績的那一刻長舒了一口氣，她欣喜的打電話給母親。母親聽到也很滿意，並表示自己已經取到了蛋糕，在回來的路上了。
但是，那天許枝意最後等到的不是蛋糕，而是醫院的死亡通知。
外婆因為接受不了這個訊息，直接暈倒在了醫院。
之後，外婆的精神狀態就越來越差了，她也被父親接回了家。
思緒被外婆的聲音重新喚了回去，許枝意笑著安撫她，“外婆，今天外麵的天氣很好，我帶您出去透透氣，好嗎？”
“好，正好我也好久冇出去轉轉了，待在房間裡久了太悶。”
林梔子去找護士要來了一輛輪椅，兩人將外婆攙扶著在輪椅上坐下，然後推到了療養院的花園裡。
花園裡還有其他的老頭老太太也在散步、聊天，子女們偶爾在身邊作陪。
她們走到一處陽光充足的地方，然後停下。
老太太拉過一旁林梔子的手，問她，“你和那個男孩子結婚了冇？”
林梔子先是看了眼許枝意，然後纔有些驚訝的說：“還冇呢？”
“抓緊啊，打算什麼時候結啊？”
林梔子忍俊不禁，“這個還冇打算呢，有時間再說吧。”
“枝意啊。”
“哎。”許枝意走到她麵前蹲下，視線與她持平，“怎麼了？外婆。”
老太太說：“還是要找一個人，這樣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還有個人可以相互依靠，你單身太久了。”
許枝意眼眶紅紅的，“外婆，您一定會健康長壽的，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老太太伸手輕觸了下她的額頭。
林梔子及時出聲轉移話題，“放心吧，外婆，我會監督她的。”
老太太頓時笑開了，“那就好。”
畢竟是冬天，空氣中還是帶著點兒寒意的，老年人受不了風寒，於是幾人也冇在花園裡待太久就回去了。
臨走之前，許枝意去找了趟吳護士，問了一下後續的費用以及繳費問題。
吳護士在電腦上查了一下，才說：“許小姐，其實您上次繳的那些費用上個月就已經用完了。”
“那療養院為什麼冇有給我打過電話？”許枝意詫異。
吳護士接著說：“因為前不久有人過來補上了應繳費用，還重新存了一大筆錢。”
“是誰？”許枝意下意識以為是林梔子幫她補上的費用。
吳護士重新查了一遍繳費記錄，“彙款資訊顯示對方姓宋，叫宋昭野。”
許枝意愕然。
他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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