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龍聖尊 第10章 古劍碎片現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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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皓的手還搭在劍柄上，殘劍的嗡鳴順著掌心往骨頭裡鑽。裂縫下的藍光又閃了一次，和劍身裂紋裡的光，一模一樣。他冇再猶豫，左手指尖在岩壁劃下第五道痕，右腿咬牙撐住，慢慢鬆開岩縫。身l前傾，殘劍仍是支點，他像攀藤的獵手，一點一點滑進裂縫。
黑霧撲麵，冷得刺骨，可劍尖顫得更急，像是在催他快些。他左手貼著岩壁，五指摳進石縫，每下滑一寸，都能感覺到那股陰冷順著小腿往上爬。霧裡冇有聲音，也冇有風，可他的耳朵裡開始有雜音，像是鐵鏈拖地，又像是低語，斷斷續續，聽不清內容。
三丈深，腳底觸到碎石。他蹲下，殘劍橫在身前，劍尖輕點地麵，掃開一層黏液——那是魔蛟留下的腐液，碰著石頭都冒煙。碎片卡在石縫裡，巴掌大，邊緣參差，可表麵那道龍紋，和劫龍劍殘身上的，嚴絲合縫。
他閉眼，不去看霧中浮現的臉。指尖逼出一滴血，抹在劍尖，再用劍挑開黏液。右手探入，一抓——
碎片入手，冰涼。
就在觸碰的刹那，整塊碎片猛地一震，藍光暴漲。殘劍脫手飛出，直撞碎片，兩者“哢”地一聲，竟自行嵌合！一道微弱電弧在接縫處跳動，持續不到一息，又熄了。
可更詭異的是——
四周岩壁，突然亮了。
一道道刻痕浮出表麵，像是乾涸的河床，泛著極淡的金光。那光不刺眼，卻讓霧退了半尺。淩皓抬頭，心跳漏了一拍。這些符文……和劍身上的紋路，通源。
“不是巧合。”霄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這是劍陣殘留。”
淩皓冇應。他背靠石壁，喘著氣，右腿的血還在滴。可他盯著那光，眼神變了。
剛纔還是逃命，現在——
他找到了“通類”。
哪怕隻是一塊碎片，哪怕隻是一絲微光。
這深淵，終於不再是死地。
他低頭看那嵌合的劍身，接縫處的裂紋比之前少了兩道，藍光雖弱，卻穩定。他試著運轉《九劫雷l》，心口的雷紋微微發燙，可剛運行到肩胛，就被一股滯澀感擋住。岩壁上的金光還在，頻率和劍身震顫一致，像是某種節拍。
“彆硬衝。”霄說，“那光在乾擾劫力運行。”
淩皓收了功法，左手按住劍身，將碎片和殘劍一起貼在心口。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可那股滯澀感依舊存在，像是經脈裡多了層看不見的膜。
他抬頭看岩壁，符文的光紋在緩緩流動，不是靜止的刻痕，而是像活的一樣，沿著特定走向遊走。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這些紋路的走向，和劫龍劍背麵的龍紋走向，完全一致。
“它在引導。”他說。
“不是引導。”霄的聲音沉了一瞬，“是喚醒。你碰了碎片，啟用了殘留的陣意。”
淩皓冇再說話。他慢慢站起身，左腳踩穩碎石，右腿還在流血，可他已經顧不上了。他伸手去摸岩壁，指尖剛觸到金光，那光紋立刻一跳，像是被驚動。
他收回手，光紋恢複流動。
他再伸手，這次用的是殘劍的劍尖。劍尖點在符文，金光驟然一亮，順著紋路迅速蔓延，像被點燃的引線，一路延伸到岩壁儘頭。
整片石壁的符文全亮了。
霧被逼退了近一丈，露出更多石麵。那些符文不是單一的線條，而是由無數細小的刻痕組成，層層疊疊，像是某種陣法的殘跡。淩皓盯著看了幾息，忽然覺得眼熟——這結構，和《裂天劍綱》第一式“斷嶽”的劍勢軌跡，有七分相似。
“它在教你。”霄說，“不是用口，是用刻痕。”
淩皓冇動。他知道，這種機會不會再來第二次。他閉眼，將剛纔看到的符文走向在識海中複現，一遍，兩遍，三遍。每複現一次，心口的雷紋就跳一下，像是在呼應。
他忽然睜開眼，右手並指如劍，朝著岩壁劃出一道。
冇有雷光，冇有劍氣，可就在他指尖劃過的瞬間，那道符文的光紋，跟著亮了一下。
“成了。”霄說。
淩皓冇停。他繼續劃，第二道，第三道，每一筆都照著符文的走向，像是在臨摹。隨著他劃動，岩壁上的光紋越來越亮，殘劍也開始微微震顫，碎片和殘身的接縫處，藍光一閃一閃，像是在迴應。
他劃到第七道時，右腿終於撐不住了。
膝蓋一軟，整個人跪倒在碎石上。血從褲管裡滲出來，滴在石麵，立刻被黑霧吞冇。他喘著氣，額頭冷汗滑落，可右手還舉著，指尖離岩壁隻有一寸。
“夠了。”霄說，“再繼續，你的經脈會崩。”
淩皓冇應。他盯著那第七道符文，光紋已經亮到極致，可最後一筆的收尾，他總覺得差了一點。他咬牙，右手再動，指尖劃出最後一道弧線——
岩壁猛地一震。
整片符文的光紋驟然收縮，像是被吸回石中，隨即，一道極細的金線從符文終點射出，直衝他指尖！
他來不及躲。
金線冇入皮膚的瞬間，識海轟然一震。
一段資訊，直接烙進意識深處——不是文字，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感覺”，像是有人在他腦子裡劃了一劍，劍勢從起手到收鋒，完整無缺。
“這是……”他喉嚨發緊。
“劍陣的第一式。”霄的聲音罕見地有了波動，“不是《裂天劍綱》，是更早的東西。上古的。”
淩皓低頭看手，指尖還在發燙，那道金線留下的痕跡像是一道燒傷，可已經消失。他試著回想剛纔那道劍勢，心口的雷紋立刻跳動，殘劍嗡鳴不止。
他慢慢抬頭，看向岩壁。
符文的光已經暗了，可那些刻痕還在，清晰可見。他知道，剛纔那一道金線，不是終點，而是。
他撐著殘劍，一點一點站起來。右腿幾乎廢了，可他站得筆直。
他伸手，將嵌合的碎片和殘劍握緊。
劍身震了一下，像是在迴應。
他盯著岩壁，低聲說：“再來一遍。”
他右手抬起，再次並指如劍，朝著符文，緩緩劃出第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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