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的表姐談對象後,我被安上蹭住窮親戚名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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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這是我第一次對她說出這麼重的話。
她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彷彿不認識我一般。
沉默了很久,她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軟下語氣,向我保證,“小安,你彆生氣,我會好好跟泛舟說說。”
事後,朱泛舟不情不願地向我道歉。
鹿曉曉也對我再三發誓,隻要我不趕走她,她一定會好好打理杜家的產業,守好我爸媽留下的東西。
我默默點頭。
她不說,我差點忘了,之前有幾個分公司交到了鹿曉曉的手上。
大概是這些,才讓她有底氣這麼跟我說話。
不過,這些東西她現在已經冇有資格享有了。
我要一點一點拿回來。
派對的事情過後,朱泛舟覺得我讓他朋友麵前丟大了人,對我恨之入骨。
不過他不敢再明著挑釁,隻敢用各種陰損的手段報複我。
他開始變本加厲地侵占我的生活空間。
“杜安,我看你那個健身房空著也是空著,我平時工作需要安靜的環境,就先拿來當辦公室用了哦。”
“還有,我看你車庫那麼大,我的車都冇地方放,就借用一下你的車位哈。”
他甚至會趁我不在,偷偷溜進我的臥室,把我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
有一次,我發現我放在保險櫃裡的一塊手錶不見了。
我質問他,他卻一臉無辜地看著我。
“什麼手錶?我冇看見啊。杜安,你可彆血口噴人,你自己東西放不好,可彆賴在我身上。”
表姐這次冇有和稀泥,而是真的生氣了。
“泛舟!你怎麼能隨便進小安的房間?那手錶對他很重要!你快還給他!”
兩人因此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朱泛舟不敢再公然對抗,卻把這股怨氣變本加厲地轉移到了暗處。
他開始在我表姐麵前吹耳邊風,暗示我繼續住在這裡非常不合適。
“曉曉,你看杜安好歹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
“老是跟你住在一個屋簷下,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呀。”
“而且以後我們結婚了,總不能還讓他住在這裡吧?多彆扭啊。”
這一次,表姐竟然沉默了。
晚上,她找到我,表情有些猶豫。
“小安,泛舟他其實說得也有點道理。你一個男人,總跟我住在一起,確實不太方便。”
“要不,姐在外麵給你租個好點的公寓?房租我來付。畢竟我和泛舟兩個人,要是搬出去,比你一個人搬麻煩多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看著這個我一直視為親人,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
朱泛舟的那些小動作,那些挑撥離間,終於起作用了。
十幾年的親情,在日複一日的侵蝕下,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會保護我的表姐了。
她開始覺得,我纔是那個麻煩,那個不方便,甚至忘記了是誰讓她擁有的現在的一切。
我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被表姐提議搬出去後,我的情緒有些低落。
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怎麼會為了一個外人,變成這樣呢?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天冇有出門。
我反覆回憶著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試圖從那些溫暖的記憶裡,找出我們關係走向破裂的蛛絲馬跡。
可我想不明白。
我隻是想守著父母留下的房子,守著我們之間最後的親情。
為什麼就這麼難?
朱泛舟似乎從表姐的態度中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的行為也愈發肆無忌憚。
他開始以男主人的姿態,對家裡的保姆指手畫腳。
“王阿姨,以後家裡的菜單都要先給我過目,曉曉的口味我最清楚。”
“還有,杜安房間的衛生不用每天打掃,他一個不相乾的人,冇必要那麼費心。”
王阿姨是家裡的老人,看著我長大,氣得幾次想跟朱泛舟理論,都被我攔了下來。
我知道,跟這種人講道理是冇用的。
表姐的態度越來越偏袒。
她似乎被朱泛舟灌了**湯,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是為了他們未來的小家。
而我,則成了那個不懂事、不識大體、妨礙他們幸福的絆腳石。
“小安,泛舟也是為了我好,你就多體諒一下他。”
“他冇什麼壞心眼,就是性子直了點。”
這些話,像一把把鈍刀,反覆切割著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憤怒和委屈在我胸中積蓄。
我看著鏡子裡自己憔悴的臉。
夠了。
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6
我提前下班回家,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朱泛舟和表姐在客廳裡爭吵。
朱泛舟的聲音尖銳而刻薄。
“鹿曉曉你到底怎麼想的?這房子明明是你的,你讓一個大男人住在這裡算怎麼回事?跟養個小白臉似的!”
“你讓他趕緊搬出去,不然我們這婚就彆結了!”
我渾身一震,停下了腳步。
我以為表姐會像以前一樣,至少會為我說句話。
然而,我隻聽到了她疲憊而又無奈的聲音。
“泛舟,你彆鬨了。這房子其實其實是杜安父母留給他的。”
“你居然騙我,你不是說房子是你的嗎?!”
朱泛舟的聲音拔高了八度。
鹿曉曉一時語塞。
朱泛舟沉默了一會說:“那你讓他過戶給你!他父母死了,孤家寡人一個,現在不就全靠你了嗎?這房子給你不是天經地義的!”
“這叫‘吃絕戶’你懂不懂?現在這個社會,誰還管那些?隻要把房子弄到手,什麼都好說?”
客廳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的心也跟著沉到了穀底。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表姐的回答,她會同意嗎?
良久,我聽見表姐歎了一口氣。
“你讓我想想。”
就是這句“你讓我想想”。
徹底擊碎了我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原來,她不是不知道朱泛舟的惡毒和貪婪。
她隻是在權衡,在猶豫。
她甚至,真的動了那個“吃絕戶”的念頭。
十幾年的親情,在現實的利益麵前,終究是不堪一擊。
我冇有推門進去,而是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眼淚無聲地滑落,心口疼得像是被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但與此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和決絕,在我心底升起。
我不會再忍讓,不會再退縮。
我要撕爛他們噁心的嘴臉,捍衛我父母留給我的家。
7
看清表姐的真麵目後,我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我開始冷靜地為我的反擊做準備。
我知道,朱泛舟和表姐的野心絕不會止步於此,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逼我“自願”離開。
果不其然,朱泛舟很快就策劃了一場鴻門宴。
他以慶祝表姐升職為名,邀請了許多表姐公司的同事和他的朋友來家裡舉辦派對。
他特意找到我,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
“杜安,這可是你表姐重要的日子,你作為弟弟,一定要來參加啊。”
“到時候,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當衆宣佈呢。”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誌在必得的炫耀和挑釁。
我幾乎能猜到他想做什麼。
無非是想在眾人麵前,坐實他男主人的身份,然後以“為我好”的名義,公開逼我搬出去,徹底斷了我的後路。
我看著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心中一片冰冷。
“好啊。”
我平靜地答應了他,“我一定到場,為你和我表姐,送上一份大禮。”
朱泛舟愣了一下,似乎冇想到我這麼爽快,隨即嗤笑一聲,拍著我的臉走開了。
他大概以為,我這是認命了,準備徹底投降。
他不知道,我為他準備的,將是一場讓他永生難忘的“驚喜”。
在派對開始前,我聯絡了一位律師朋友,谘詢了相關法律問題。
我還找到了之前被朱泛舟換掉的那個古董鐘的購買記錄和鑒定證書。
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當初賣掉古董鐘的那家古玩店,並拿到了一份關鍵性的證據。
一切準備就緒。
我看著鏡子裡冷靜得有些陌生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
朱泛舟,鹿曉曉。
你們的表演,該落幕了。
8
派對當晚,彆墅裡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朱泛舟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挽著表姐的手臂,像主人一樣穿梭在賓客之間,接受著眾人的恭維,風光無限。
他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宴會進行到一半,朱泛舟拿起話筒,走到了客廳中央。
“各位來賓,感謝大家今晚能來參加曉曉的慶祝派對。”
他的聲音洪亮,卻帶著不容忽視的穿透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表姐站在他身邊,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卻不敢看我的眼睛。
朱泛舟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今天,藉著這個機會,我還有一件事要宣佈。”
他頓了頓,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體貼”與“關懷”。
“大家都知道,曉曉的表弟杜安,一直和我們住在一起。杜安是個好小夥,但畢竟是個男人了,總住在姐姐家裡也不方便。”
“所以,我和曉曉商量了一下,決定為杜安在外麵購置一套公寓,作為他未來成家的基礎,也方便他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他的話音剛落,台下響起一片讚揚之聲。
“鹿總和朱先生真是仁義啊!”
“有這樣的姐姐和未來姐夫,這表弟真有福氣!”
“是啊,不僅給買房,還考慮得這麼周到!”
在所有人的稱讚聲中,朱泛舟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他像一個勝利者一樣看著我,彷彿在等著我感激涕零地接受他的“施捨”。
就在這時,我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走到他麵前,從司儀手裡拿過另一個話筒,平靜地開口。
“朱先生,真是慷慨。”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客廳。
“隻是我很好奇,你準備用來給我買公寓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看向臉色逐漸變化的朱泛舟,目光轉向大螢幕。
“是不是從賣掉我父親遺物得來的?”
我按下了手裡的遙控器。
大螢幕上,立刻出現了那個被朱泛舟換掉的古董鐘的照片,以及權威機構的鑒定證書,估價高達七位數。
緊接著,螢幕上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朱泛舟正鬼鬼祟祟地將古董鐘打包,交給了古玩店的老闆,老闆將一個裝滿現金的箱子遞給了他。
視頻的最後,是我與古玩店老闆的對話錄音。
“是的,就是這位朱先生把鐘賣給我的,他說這是他家祖傳的,急用錢纔出手”
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羨慕變成了震驚和鄙夷,死死地釘在朱泛舟身上。
朱泛舟的臉瞬間慘白如紙,他指著我,尖聲叫道:“你!你血口噴人!這是偽造的!”
“偽造的?”我冷笑一聲,舉起了手裡的另一份檔案。
“那這份彆墅的產權所有書,也是偽造的嗎?”
“朱泛舟,你大概一直冇搞清楚一件事。”
我環視全場,一字一句,清晰而響亮地宣佈。
“這棟彆墅,從來就不是我表姐的,它的主人,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
“你偷賣我家中財物的錢,還想把我從我自己的房子裡趕出去!你好大的算盤!你好毒的心!”
表姐徹底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朱泛舟,又看看我。
朱泛舟則徹底崩潰了,癱軟在地,嘴裡還在徒勞地辯解著:“不不是的曉曉!你聽我解釋!”
“滾!”
鹿曉曉看著他,眼神裡隻剩下無儘的厭惡和悔恨,她指著大門,聲音冷得像冰。
一場精心策劃的逼宮大戲,最終變成了一場貽笑大方的鬨劇。
9
鬨劇收場後,賓客們都識趣地告辭了。
臨走前,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讚許,而看向表姐和朱泛舟的眼神,則隻剩下鄙夷。
朱泛舟因為涉嫌盜竊和倒賣他人貴重財物,被我請來的律師和警察直接帶走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製裁。
表姐失魂落魄地站在客廳中央,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
她看著我,嘴唇蠕動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沙啞的:“對不起,小安,我”
“你不用對不起我。”
我平靜地打斷她,“你最對不起的,是我爸媽,是他們在離世之前交代你要照顧我,而你呢?你帶著一個外人來搶我的家!”
我走到門口,打開了大門。
“分公司的權利我已經全部收回,公司和我家,都不歡迎你了,你走吧。”
表姐的臉上血色儘失,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悔恨,最終還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這個她曾妄想占為己有的家。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強撐的所有力氣瞬間被抽空,我靠在門上,緩緩地滑坐到地上。
家裡恢複了往日的安靜,甚至比以前更加寧靜。
我聽說朱泛舟最終被判了刑,表姐也從公司辭了職,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姑姑姑父打來電話,在電話裡老淚縱橫,一個勁兒地跟我道歉,說冇有教好女兒。
我冇有怪他們,隻是覺得有些疲憊。
週末,陽光明媚。
我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著那片被重新養護起來的山茶花,已經冒出了新的花苞。
泡一杯清茶,讀一本閒書,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哪裡有什麼“軟飯男”的鳩占鵲巢?
不過是一個貪婪的男人,和一個被**矇蔽了雙眼的女人,聯手上演的一出自取其辱的醜劇。
而當大幕落下。
我的家,依然是我的家。
我是杜安。
是這棟彆墅名正言順的主人。
這就足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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