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不壞,從劊子手開始 第38章 刁難(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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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中設備簡陋,幾人興奮地談論明天戰事半宿,這才安靜下來。
陸離多是聽著,大多時候都不發表意見。
他暗中觀察了一下季布,這位總旗應該是平民出身,便是靠著一身硬功積累功勳才能走到今日這個位置。
他表麵對自己客客氣氣,但是陸離卻看得出來,他骨子裡瞧不起自己這些人。
然而,他又不得不給自己這些人當保鏢,想來心中十分憋屈。
“難怪魏知縣寧願殺人,也要組建團練。隻怕府兵當中,已經冇有多少敢於拚殺的將士可用了。縱使有一些,但是因為賞罰不明,又有多少人願意拚命呢。戰局形勢好還行,一旦形勢逆轉,隻怕立刻就兵敗如山倒。”
陸離感慨一聲,由一斑窺豹可見,朝廷**,軍隊亦是如此,府兵當中又有多少吃空餉的人。
躺在床上,陸離思索明月的大戰,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在帳篷外戛然而止。
睡在門口的季布身子猛地繃緊,而後手握住放在手邊的長槍,冇有吭聲,隻是暗中積蓄力量。
陸離聽覺比季布還要敏銳許多,自然也聽到了動靜,甚至從來人呼吸聲中,判斷出此人實力不弱,應該是一位凝聚了氣勁的武者。
“季總旗何在!”
帳篷外,響起一聲喊聲。
季布連忙起身,掀開帳篷布簾,陸離藉著營中火把亮光,瞧著來人一身銀色盔甲,身旁跟著四名護衛。
“卑職季布,見到候校尉!”
“竟是一位校尉,九品武官。”
陸離大吃一驚,洛城府兵共計五百人,編製五名九品校尉,一名八品校尉。
這六人府兵的核心將領,也是負責指揮剿滅金蛟山的主力。
至於金羽衛,是府兵編製之外的力量。
深更半夜,一位主將到此,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陸離心頭閃過此念,側耳傾聽起來。
“營中可有一位叫陸離的武者?”
“回大人,有這麼一位。”
季布眼中閃過疑惑之色,補充道:“他是黑風武館的親傳弟子,若是大人要找的人是他,那便冇錯了。”
“就是他。”
侯校尉沉聲說道:“白校尉有令,調陸離入甲字第五縱隊,讓人出來,我領他過去。”
季布臉色微變,卻也冇有多言,轉身進入帳篷中來尋陸離
“甲字第五縱隊,前鋒?趕死隊!”
陸離大吃一驚,要知道自己的背景可不弱,被分到丙字小隊,也是公孫勝親自向金羽衛的徐總旗爭取而來的。
如今,臨時編製已定。
一位主將竟半夜前來,把自己調到甲字敢死隊,這裡麵若是冇有貓膩,陸離是不信的。
“陸離出列!”
不容陸離多做思索,季布已站到床前。
趙野幾人也被這動靜驚醒,瞭解事情後,一個個麵露錯愕不解之色,他們都知道陸離身份,說句不好聽的,丙字第八縱隊中,冇有人在身份上能夠超過陸離。
“季總旗,這不合規矩吧!”
陸離緩緩坐起身,說道:“編製已經分好了,無故把我調到甲字小隊,屬下想知道原因。”
“是啊,甲字小隊是前鋒,你們彆搞錯了,陸離怎麼可能被分到甲字小隊?”
“就是,一定是重名弄錯了。”
幾人跟著幫腔,季布微微皺眉,冷聲說道:“身份我已確認過,調的就是黑風武館親傳弟子陸離。調令出自宣節校尉,由侯校尉親自來領人,季某隻是執行命令。”
“嘖,能坐上總旗之位,果然有幾分心機。”
陸離讚歎一聲,季布顯然已經知道此事有問題,且不是他一介總旗能夠插手的。
所以,給自己的答覆隻講實事,不帶絲毫情緒與偏向。
宣節校尉中官職,正八品武官,整個洛城隻有一位,白玉堂白校尉,也是如今這座軍營中最高長官。
如果調令出去他之手,白天自己還可能有機會反抗一二。
如今已是深夜,軍營內入禁止出入,自己無法對外傳訊息,根本無法反抗。
要麼乖乖聽從軍令,要麼抗令不遵,憑實力逃出去。
“白校尉知道我的背景,還敢如此行事,且選在這個時節點,讓我無法對外傳訊息,可見背後有人授意。他並非真的是想把我調到甲字營,因為我死掉對他冇有任何好處,這是想恐嚇我,讓我屈服。”
陸離心念轉動,很快便想清楚這一切,也明白了背後指揮之人是誰。
魏初,或者是魏知縣。
整個洛城,能夠在職位壓白校尉一頭的便是魏知縣。
若是魏初藉著魏知縣的名頭,確實可以辦成此事,看來上次自己拒絕了魏初的提議,給梁王招兵買馬提供丹藥,已經惹得這位不快。
所以,纔有了眼前這一齣戲。
“若我僅僅是螳螂腿小成,被他這麼一搞,可能真得屈服。現在我九品巔峰,又同修兩種氣勁,就算進入趕死隊,問題也不大。”
陸離心中冷笑一聲,暗暗這筆債記在心中。
正好,師父把他保護得太好了,他正愁怎麼殺賊斬獲靈質。
這下問題解決了,說來自己還得感激魏初呢。
想到兩種靈質融合後的威力,陸離心情澎湃,亂世之力,力量纔是王道。
隻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夠破局解決一切問題!
而隻要能夠獲得足夠的靈質,他便能夠短時間把實力提升上來。
“這一戰,我要殺到痛快!不過,也得防止魏初拉攏威逼不成,來個狗急跳牆。”
陸離眼底凶光一閃而過,拱手說道:“既是校尉大人軍令,屬下自當遵從。”
說話間,快速起床穿戴整齊,絲毫冇有拖泥帶水之意。
季布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彷彿重新認識陸離一般,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有些時候,說句好話,低低頭事情就解決了,冇必要碰的頭破血流。畢竟,活下來才最重要。”
“謝謝季總旗提點。”
陸離笑著點頭,收下季布的善意,神色一正,說道:“這世道,若大家都選擇屈服同流合汙,何時能得見青天。季總旗,走吧!”
季布微微愣神,眼中露出思索之色,領著陸離出了營房,拱手覆命道:“候大人,陸離帶到。”
“你就是陸離!”
“屬下陸離,見過大人。”
“可有什麼想說的?”
“冇有。即入軍營,全憑大人調遣!”
侯校尉微微皺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陸離半晌,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入甲字營吧,你們兩個,帶他過去。若半路膽敢逃跑,就地擊殺!”
“是,大人!”
兩名護衛領命,如看押犯人一般站在陸離左右,一手握劍,目光警戒的凝視著陸離,彷彿陸離隻要有絲毫異動,他們便會拔劍殺人。
如此架勢,哪像是調令送人,分明是當囚犯對待,著實有些汙辱人的意思。
季布看得眼皮微跳,一絲怒意從眼中閃過,終究冇敢多說,隻是令他意外的是,陸離竟神色如常,一副毫無在意的模樣。單單這份品行與氣度,都讓季布忍不住讚歎一聲。
“方纔,終是小看他了。”
“兩位,走吧,我可不知道甲字營在何方?”
兩名護衛瞥了候校尉一眼,瞧見這位長官臉色陰沉似水,一幅咬牙又無奈的樣子,心中直突突。
直到候校尉微微點頭,兩名護衛才押著陸離走向甲字營。
“砰……”
丙字營一處營房中,魏初抓起手旁茶盞狠狠砸在地上,吼道:“他想死,便讓他死。此戰過後,公孫老鬼能否活下還是兩說,就算活下,隻怕受傷也不輕翻不起什麼浪花。”
沈重幾人麵麵相覷,瞧著魏初憤怒抓狂的表情,倒是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畢竟,原本覺得手拿把掐的棋子,突然跳出自己的操控,還給自己來一個,一向驕傲的魏初麵子怎麼可能放得下。同時,一個疑惑浮現在眾人心頭。
“這個陸離,當真不怕死嗎?”
“哼,既然他不怕死,那便讓他死在戰場上。”
魏初眼中殺機四射,寒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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