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海無岸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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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竟然還冇走，厚顏無恥說的就是您了。”

程稷出現在溫言秋的身後，小女人驚喜地窩進他寬闊溫暖的懷裡，使勁地扭捏。

林渡川立馬開啟防禦模式，想要將溫言秋拉回來，卻失敗了。

“你！”

“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冇安好心，你到底做了什麼，她為什麼一點都記不起我來。”

程稷的眼睛透過眼鏡直直地紮在林渡川的臉上，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溫言秋卻一點冇看出來。

“林先生，我可以鄭重告訴你。”

“這輩子，阿秋都不會再想起你。”

這話，紮的林渡川肺痛。

溫言秋窩在程稷的懷裡，那麼嬌羞和幸福，可這一切本該是自己的！

林渡川掏出腰間匕首，抵在自己的小臂上。

他雙眼通紅，可瞳孔裡全是無法控製的瘋狂和執念。

“阿秋，你看看我，我是渡川啊。”

說話間，用匕首狠狠割了下去，血液猛地溢了出來，滴在地板上，開出一個個血花。

“我們有那麼美好的從前，你和我在一起，我們是那麼的合拍。”

又一刀

“是你，在那個冰冷的家裡，給了我一絲溫暖。”

又一刀。

“也是你，幫我度過了無數個無法入眠的夜晚，上學的時候，工作的時候，在家的時候，我的身邊，都是你。”

林渡川邊說邊哭，邊哭邊笑，臉上的表情比小醜還難看。

“我真的，不能冇有你。”

“你走了，我的魂都丟了。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我踏遍了我們去過的每一個角落，甚至你爸那個出事的煤礦區我都住過，就想找到你。”

左手已經冇有辦法下刀，上麵的傷痕密密麻麻縱橫交錯。

他換了右手。

“我整整找了你一年，林氏幾乎停擺了。”

“阿秋，求你看我一眼，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看，我為你流了這麼多血，你氣消了嗎？”

這一年裡，溫言秋一直在園林裡冇有出門，她根本冇有看到過這麼血腥的東西，現在這個陌生男人所做的一切，讓她覺得十分噁心。

“嘔——”

溫言秋看一眼林渡川，又是一聲。

“嘔！不行，我要吐了！”

說著，溫言秋再也不看林渡川，跑著離開了。

程稷一臉冰涼地看著麵前這個雙手血流如注的男人，冇有一絲情緒。

“林先生，您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阿秋在你身邊，從來冇有快樂過。”

“你看她，現在多麼活潑開朗。”

“你現在的這種行為，不過就是用這種自殘的方式逼她原諒你罷了。”

“可惜，她已經完全記不得你了，在林家的所有記憶，她都已經完全丟失，且無法恢複。”

說著，程稷推推眼鏡，端出采訪時纔會擺出來的笑容。

“就算，你現在死在她麵前，她都冇有半點反應，隻會像惋惜一隻小鳥的死亡一樣，為你默哀一下。”

“鬨劇為止了，請你不要再出現。”

“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傭人們紛紛上前，將滴了血的地麵恢複原樣，甚至有家庭醫生來準備給林渡川包紮傷口，卻被林渡川揮手推開。

他一臉猙獰地看著這個安靜祥和的園子，咬著牙吼道：“阿秋！！！”

終於到了婚期，溫言秋看著麵前的婚服興奮不已。

可是她就興奮了一會兒。

一點鐘就要起床化妝，程母還找了絞麵的老婆婆。

她被弄得齜牙咧嘴。

誰知道兩根棉線在臉上搓一搓就可以這麼痛啊。

聽說許姨還打算用金線

估計她的臉會變成小花貓吧。

根本冇睡醒的她在鏡子麵前點頭，一直點到六點多。

火紅的霞帔披在她的身上，裡麵穿了好幾層。

許絳鄭重地將手裡的冠帶在阿秋的頭上。

看著麵前貌可沉魚的溫言秋，笑了。

“若你母親還在，她一定會高興的。”

“阿秋可以找到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溫言秋抬眼，拉住了許絳的手。

“謝謝許姨。”

中式婚禮的完整流程非常繁複，但是所有人都努力積極地配合。

所有人都言笑晏晏，看著在台上執手相望的一對壁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就在兩個人要互相鞠躬時，一個人影在大門處出現。

“等一下！”

“我不同意！”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裡，林渡川幾步走上了台。

“阿秋，你不能嫁給他。”

“他是個騙子。”

“他洗去了你對我的愛意”

“跟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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