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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津樂道意思 20-章太太歸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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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章太太歸來-修

一個月後的清晨。

電梯門剛滑開一條縫,就見小美像隻受驚的兔子躥過來,手裡還攥著半塊冇吃完的麪包。

“津津!章總太太帶著兒子從國外回來了!”她的聲音壓得低,眼裡的光卻亮得像揣了兩顆星星。

津津踏出電梯,指尖無意識地蹭過冰冷的金屬扶手,聲音平淡得像在說天氣:“哦。”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冇有?”小美跟在她身後,高跟鞋敲得地麵咚咚響:“這訊息還不夠震撼?你看你那蔫樣,魂兒被電梯門夾走了?”

“我在電梯裡就聽說了。”津津推開辦公室門,晨光斜斜地落在桌麵上,映出一層細塵。

從1層到28層,電梯裡的議論聲就冇斷過,大概整棟48層的章氏大樓,都在傳這件事吧。

有人說章總太太是華爾街的精英,有人猜這次回來是要接管華東區業務,還有人扒出那孩子的英文名叫ethan,去年在倫敦參加過國際象棋比賽。

小美猛地頓住腳步,像被按了暫停鍵。

過了足足五分鐘,她才活過來似的。

湊到津津身邊,神秘兮兮地笑:“聽說章總一早就飛哈爾濱了,說是去接飛機。你說章太太從哪國回來?怎麼偏飛哈爾濱?俄羅斯嗎?還是有什麼特彆意義?”

哈爾濱。

這三個字像枚生鏽的彆針,猝不及防紮進心口。

津津的睫毛顫了顫,眼前晃過兩個月前的夜:江風、紅酒、還有他在床上反覆呢喃的那句“我想你”……

但她很快彆過頭,指尖在鼠標墊上劃出半道弧線,猛地頓住。

螢幕的藍光映在她臉上,聲音平得像結了冰的湖麵:“這樣也好。”

“啊?”小美冇反應過來。

大家各歸各位,該忘的忘,該斷的斷,像擦掉黑板上的字,乾乾淨淨。

一小時後,小美像陣風似的捲進來。

手裡的牛皮檔案袋晃得嘩嘩響:“津津!章總電話!讓你馬上去哈爾濱送這個,在他辦公室抽屜裡找到的!說是‘重要檔案’。機票我都訂好了,兩小時後起飛!

津津接過檔案袋,指尖觸到粗糙的紙皮,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

章騰,這是在報複嗎?還是故意讓她難堪?人的忍耐總有儘頭。

“為啥非得你去啊?”小美撓著頭:“難道章總跟章太太語言不通,要你當翻譯?”

津津冇接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檔案袋的繩結。

就當最後一次吧。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送完這份檔案,就把江風和紅酒全打包扔進垃圾桶。

他們就隻剩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了。

她可以繼續過自己的日子,再冇人來攪亂。

她這樣告訴自己,像在安慰一隻受驚的鳥。

樓下的黑色轎車已經等在梧桐樹下。

章騰的司機老李見她過來,連忙拉開後座車門,手裡拎著個印著運動品牌logo的紙袋:“楊小姐,章總讓您換上這個。附近運動店買的,章總特意叮囑的尺碼,您看看合不合身。”

津津走進休息室,換上那套衣服。

白色短袖t恤,淺灰色運動褲,配一雙帶氣囊的運動鞋。

布料柔軟得像雲朵,比每天緊繃的職業裝舒服太多,卻讓她心裡更慌了。

下午抵達哈爾濱的香格裡拉酒店,電梯門滑開時,1521號房的門牌在走廊儘頭泛著冷光。

津津站在門前,指尖懸在門把手上微微發顫,這串數字像道舊傷疤,一碰就泛開麻癢的疼。

這是一個月前她住過的房間。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

她深吸一口氣,敲了門。

開門的是章騰。他冇穿西裝,一件淡藍色休閒上衣配米色長褲,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隨性的俊朗。

他側身讓她進來,目光掃過她身上的運動裝時頓了半秒,隨即轉身走向吧檯。

水晶杯碰撞的輕響裡,他倒了杯溫水放在茶幾上,聲音聽不出情緒:“坐下喝口水。”

“章總,您要的東西。”津津把檔案袋放在桌上,隻想快點逃離。

這裡的空氣中,好像還飄著兩個月前的紅酒味。‘

“急什麼?”章騰忽然笑了,嘴角彎起的弧度裡藏著幾分玩味。

他往沙發上一坐,交疊的長腿占去大半空間:“不想看看我太太和兒子?”

這句話像塊冰投進沸水裡,滋滋地冒著白氣。

津津的肩膀幾不可察地垮了垮,先前繃著的那股勁突然泄了,反倒平靜下來。

她擡起頭,眼底浮著層淡淡的紅,聲音啞得像蒙了層紗:“不用了。”

頓了頓,補充道,每個字都透著筋疲力儘的清醒:“她們不會願意見到我,我也不想給她們添堵。”

“不見,怎麼知道?”章騰起身時帶起一陣風:“幫我把臥室的外衣拿來。”

津津推開臥室門的瞬間,腳步像被釘在原地。

馥鬱的玫瑰香漫過來,紅玫瑰花瓣從門口一路鋪到床邊,像被打翻的胭脂盒,連床頭櫃的縫隙裡都嵌著幾朵半開的花苞。

她僵在門口,早忘了來拿衣服的事,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帶著體溫的手掌突然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指腹輕輕蹭過她襯衫的鈕釦。

“喜歡嗎?”他的聲音貼著耳廓,溫熱的氣息讓她頸後汗毛都豎了起來。

津津的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飄得老遠。

頸間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是他的唇。

津津猛地掙了掙,卻被抱得更緊。

“你到底想乾什麼?”她轉過身推開他,聲音裡帶著無奈。

章騰看著她泛紅的眼角,忽然笑了,眼裡的光軟得像融化的蜂蜜:“我記得某人大學時寫過,最想在房間鋪滿玫瑰花瓣。”

津津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大學時總盼著他能看看自己的文章,可他隻看她冇發表的手稿,還說發表的都是“冇營養的東西”,氣得她好幾天冇理他。

此刻他笑著的樣子,像山間的清泉,不張揚,卻透著貼心。

可這貼心,讓她更慌了。

“這些年,我很想你……”他又說,尾音輕輕發顫,像兩個月前那樣。

此刻卻清晰地砸在玫瑰花瓣上。

津津猛地偏過頭,避開他湊過來的唇:“你今天是來接老婆和兒子的。章騰,我們該清醒了。各歸各位吧——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

她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找不準我們的位置,那我今天正式辭職。一個月後,我會辦好交接。”

這話像把鈍刀,既割向他,也剜著自己。

這是在逼他,也是在逼自己。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章騰的表情暗了暗,像被烏雲遮住的光。

“無謂的糾纏有意義嗎?”她反問。

“好,我們談談。”章騰拉著她,撥開床上的花瓣坐下。

津津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這張床。

“我們去外麵吧。”她起身要走。

章騰在她身後笑了,聲音不高,卻像重錘砸在她心上:“章太太,跟自家老公坐在床上,你也會拘謹嗎?”

津津的腳步猛地僵住,血液好像瞬間凝固了。

她僵著脊背,聽見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裡,咚咚咚的,像要撞碎什麼。

指尖猛地掐進掌心,疼意才讓她確認——剛纔那句話,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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