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但倒黴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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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鬼，但是有倒黴追。
鯉書趕緊退一步，“冇有。”抬頭一看，鯉書恍然，以為自己回到五百年前，靈氣冇枯竭，三界繁華，眾仙神到福神殿做客，鴻衣羽裳，超凡脫俗。
孟青章勾唇一笑，伸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回神了。”
孟影帝在劇中演男二兼反派，一身紅黑長袍，頭髮梳起，眼尾被化妝師拉長更突顯邪魅，開口雖然冇破壞周身氣質，但鯉書腦中一下子湧入他毒舌的模樣，瞬間清醒。
忍不住小聲嘟囔，“自戀。”
孟青章冇聽清，“嗯？”
鯉書抿嘴不說話，孟青章鼻子一動，眉頭皺起來，“身上怎麼一股煙味，你抽菸？”
鯉書低頭一嗅，果然一股煙味，估計是剛剛跟李意他們聊天有人抽了煙染上的，“不抽。”
孟青章想也是，他這位新助理看著像個白嫩的大學生，想必不會抽菸，於是他道，“以後離那些抽菸的遠點，臭死了。”
鯉書忍不住心底翻白眼，雖然他也不喜歡煙味，但是不想聽毒舌怪的話。
孟青章看著小助理彷彿不情願的模樣，又道，“給你開工資的可是我。”
意思就是，得聽老闆的話。
鯉書不情不願的點頭，“哦。”
導演過來叫孟青章去拍定妝照，鯉書開始思考這份工作值不值得繼續乾。
老闆毒舌不算什麼，可是李意在他麵前說了祈願的話，不知道錦鯉之力有冇有發揮作用，要是發揮了，那他豈不是又要倒黴！
他是錦鯉精能祝福人類獲得好運，但是錦鯉之力卻有主動和被動兩分。有的人類的氣運到了，隻差一點好運再推一把，這時候錦鯉之力會自動起作用，作為錦鯉精也是阻止不了的。
果然不該來人界！不該跟人類接觸交朋友！
越想鯉書越酸，好運是人類，倒黴是他。
連忙拿出手機打開妖神界專門開發的《人界生存法則》app，找到福氣滿滿公司介麵，福神大人為了激勵所有錦鯉，特意製定錦鯉助人KPI排行榜，每月做得最好的錦鯉可獲得錦鯉之星稱號。
看著他還在倒數，任務完成量還是安心的0。鯉書鬆一口氣，是0就好。
他跑這麼快，應該冇被祈願沾上。
“在乾嘛？”小梨過來輕拍他肩膀，“咦，你也玩這麼小眾的遊戲啊？”
鯉書展示手機裡的畫麵給她看，“是啊。”
這個APP如果被人類下載了，那隻是一個普通難玩還經常出bug的經營類遊戲，在小梨眼中鯉書的手機介麵隻是普通遊戲的模樣。
鯉書奇怪，“你怎麼知道這個遊戲？”
小梨笑道，“好像看到誰玩過，不太記得了，就瞟了一眼。”
鯉書之前聽說很多長相不錯卻冇文憑的妖會選擇到人界混娛樂圈，想來小梨大概無意間看到的是同類的手機。
小梨握拳，信心滿滿的通知鯉書，“顧哥有急事飛德國了，這裡隻剩我們倆相依為命，有什麼不懂，可以問我。”
鯉書喪喪點頭，心裡歎氣，顧哥飛國外工作了，他再一走了之把工作都拋給小梨，很不厚道，再看看吧。
這部劇的造型多，演員們一套接著一套換，拍了一早上，接著主要角色們又熟悉拍攝場地，走位等等。
午餐時小梨提前訂好午飯，叫鯉書幫忙拿到她開的那輛車上。
原來孟影帝一人用兩輛車的原因是：他不喜歡車上有飯菜味，特意用一輛當他的禦用飯車。
鯉書把午餐擺在桌上時心裡吐槽，有錢人真討厭啊。
孟青章換回常服，臉色略疲倦，看到鯉書在車上，問道，“吃飯了嗎？一起？”
鯉書忙搖頭，怕一頓飯下來自己被氣走。
孟青章也不強求。
鯉書下車後看到小梨手裡拿著兩份飯盒，朝他招手，豐盛得跟他印象中不一樣，於是驚訝道，“劇組便當？”
“不是。”小梨拿出筷子，“孟哥請的，一般他開小灶我們都有份。”
鯉書拿過筷子，心裡感歎，果然跟的老闆咖位大、有錢就是不一樣。
下午的安排是圍讀劇本導演講戲對戲，冇鯉書他們這些小助理什麼事。
鯉書不敢再找其他人聊天，生怕又被人突然祈願。
第一天工作還挺輕鬆，六點正常下班，禦用飯車被留下，司機先送最遠的孟影帝回去，再送小梨回家，最後和鯉書回公司宿舍。
鯉書一回去就把自己關起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突然倒黴。
按照慣例，他都是在彆人實現願望的同時或者之後倒黴的。
一晚上平安無事，鯉書心裡鬆一口氣。
今天正式開機。
第一天拍攝內容不多，幾位主要角色一人一兩場戲。先拍男女主的戲，孟影帝還在做造型。
鯉書縮在化妝間的角落啃包子，一副專心致誌，讓人不好意思打擾的模樣。
不過孟影帝不是那類不好意思的人，“鯉書，咖啡。”
孟影帝做造型，人不能動，鯉書隻好放下包子，給他拿咖啡。
拿了過去，孟青章皺眉看著桌子，白色桌麵灑了一滴褐色咖啡，非常刺眼。
鯉書剛剛坐回自己的角落拿包子，又聽到孟影帝叫自己。
鯉書：“？”
孟青章：“上麵有滴咖啡液，擦擦。”
鯉書：“……”你是處女座嗎？
擦完，鯉書站著，眼簾垂下，看著孟影帝，等待他還有什麼指使。
孟青章一手拿咖啡，另外一隻手揮揮手，示意他回去。
鯉書屁股剛剛坐下，孟青章突然開口，“鯉書……”
鯉書一手拿包子，一手抗塑料凳，擲地有聲的放在孟青章旁邊，一屁股坐下來，“什麼事？”說完狠狠啃一口包子。
他這一舉動把旁邊的化妝師和造型師都驚到，動作停在半空。
孟影帝拿著咖啡不說話，空氣突然安靜。
造型師作為顏狗，還挺喜歡新來的小助理，於是笑著打圓場，“這是新助理呀，我發現孟老師身邊的人個個都長得特彆好看，收拾收拾都能出道了。”
化妝師打趣道，“你也不看看是誰挑的人。”
孟青章突然笑出聲，對著小助理道，“我發現你脾氣還挺大的。”
鯉書咬著包子瞥他一眼，“坐這裡，你有事就吩咐。”
孟青章看著小助理，腮幫白淨，咬著包子，一鼓一鼓的，像隻倉鼠。整天一副喪喪的鹹魚模樣，戳一下就炸毛，還挺好玩。“來了兩天，我還冇見你笑過？”
鯉書頹喪道，“冇有開心的事讓我笑。”想了想，他端正身子，拿捏出某種微妙的語氣，“而且我不愛笑，是因為我天性不愛笑。”
化妝師和造型師被逗得哈哈大笑，孟青章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你很喜歡看電視劇？”
鯉書點頭，擺爛在家他刷了很多人類的劇。
孟青章問道，“有看過我演的嗎？”
鯉書遲疑的點頭，孟影帝作為新任一線頂流，主要活躍在大熒幕，商業票房片、文藝拿獎片都涵蓋。
但鯉書作為一隻又酸又喪又倒黴的錦鯉，他就喜歡看又臭又長，狗血淋頭的電視劇，最好主角倒黴不斷跟他一樣。
因此並冇看過孟影帝的電影。
孟青章原本是隨口一問，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得想逗逗他，“哦？那感覺怎麼樣？”
鯉書看著孟影帝眨了眨眼睛，然後豎起拇指表示，“很好看！”
孟青章確信小助理在騙他，而且騙得非常敷衍，他氣笑了。正好造型做完，孟青章把咖啡放下，手掌蓋在鯉書豎起的大拇指上，把大拇指摁下去，表情冷酷，“回去把老闆的劇都看了，我叫顧良打包發你，這是工作要求。”
說完衣訣飄飄瀟灑離開。
鯉書愣住，助理還要負責給演員提供誇誇服務嗎？不滿意就要求把劇都刷一遍？
萬惡的資本家！
造型師和化妝師兩人好笑的看著他，又逗他幾句。但鯉書不敢跟人類多接觸，怕她們突然說些祈願的話，忙找藉口也出去。
正好男女主的第一場戲拍完了，接下來是孟影帝的戲，他的第一場戲是男二徹底黑化跟男女主對峙的場麵，是反派男二的高光之一，導演很重視，正在給幾位主要角色講戲。
鯉書站在角落裡等待孟影帝演完，好第一時間去提供助理義務。
“action！”
孟青章飾演的男二是劇中的反派，一開始的男二亦正亦邪，結識男主後，逐漸走向正派，但最終卻因身世家族種種原因與正道背離，成為大反派。
這一場戲是男二投身魔道後與昔日舊友第一次相見，而此時他才屠殺完一眾阻礙他的正派。
孟青章站在城門，獵獵颯風將他染血的衣袍吹起。男主一行人從飛劍降落，孟青章手裡的劍轉了一個劍花，錚一聲被紮進城牆上，他開口道，“你們來了。”
本該到男主接下話，但飾演男主的王歸帆有瞬間被完全壓製住，接不住戲。
王彆安大喊，“卡！歸帆你怎麼回事？”
王歸帆連忙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啊王導，我的錯我的錯。”
王彆安搖搖手，又對孟青章道，“青章，再來一遍。”
孟影帝遠遠的頷首。
現場觀看，鯉書發現孟青章能拿下影帝不全憑那張臉和傳說中的家世；實力還是很說得過去的，剛剛一瞬間他都被帶入戲，忍不住屏住呼吸。
因為看得入迷，鯉書不自覺的換了個位置，誰知掉入了助理堆。
畢竟大家都是助理，紮堆的位置是最適合看現場，保證演員有需求時第一時間發現。
看了一會，一直刷手機的李意忽然小聲驚呼，“臥槽！！！！”
其他幾個助理回頭，“咋了？有爆料了？”
李意嘴角快咧到耳邊，笑罵，“爆個鬼，老子搖中號了！！”說完忍不住親一口手機。
“臥槽！”
“艸！牛/逼！”
“李哥這是搖了多久？”
李意：“兩年了！終於中了，嘿嘿！”
“我去，昨天才說想中，今天就中，李哥錦鯉附體啊！”
鯉書呆滯的回頭看李意。
“我要是錦鯉附體，還用等這麼久，我又不是昨天才唸叨。”李意笑嗬嗬，發現鯉書看他，於是道，“要說錦鯉，那更有可能是鯉書，名字帶鯉，我昨天在他麵前唸叨一次，就中了，鯉書你說是不是。”
鯉書差點哭出來，傻乎乎轉不過腦子，忙不疊拿出手機，“我……我去上個廁所。”說完急沖沖離開。
李意開心得一批，冇顧上他。
失魂落魄找個角落，點開手機，進入APP，點進福氣滿滿有限公司的錦鯉助人排行榜，劃到最下麵，找到他的名字一看，瞬間兩眼一抹黑。
完成任務一欄昨天還是安心的0，今天就揹著他偷摸變成1了。
鯉書表情裂開，他不要1！誰要就拿走。
把他的0還回來。
他又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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