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撚 20 海蜇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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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水母
後續的校慶聯誼活動與中學部無關,邵坤玉高高興興跟著爸爸回家,迎來自己中學時代最後一個暑假。
這個暑假邵坤玉做了很多事。她先是參加了一個關於公轉私企業的社會調查項目,主要負責外采與整理口述材料,彙編後撰寫結果。這是坤玉的強項,不到十五天,她就拿出了一份精彩的成果報告。
過程裡,坤玉有拜托慈叔叔幫忙。慈明集團收購過四五家這樣的企業,都在海城本地。她為著采訪去過幾次,每次都是慈叔叔的秘書陪同前往相關公司,慈劍英本人並未露麵。
邵坤玉隻當他忙,她爸爸每年這時候也忙。不同在父女關係逐漸升溫,慈劍英和她的來往卻漸漸淡了。
晚會後,坤玉曾發訊息感謝他轉交手錶,男人隻是發來一句溫和疏遠的「嗯」,並未聊更多。
外采順利結束後,坤玉也發訊息感謝他幫忙,還托秘書轉交份小禮物作為贈禮。慈劍英心中有感孩子乖覺,回覆時卻依然表現得很疏離客套。
「暑假要回邵老夫人那裡嗎?」他其實想問。
我父母居住過的老宅也在那附近。換言之,我們或許可以離得很近。
手機在掌中慢慢轉了一圈,慈劍英刪掉那些字,息屏,起身離開寫字桌。
已經是盛夏了,窗外香樟幾乎綠成一塊亮玻璃,花期剛過,果期尚未來。偏偏是這時候,他作為中年人開始相思。
慈劍英有些窘迫,他不太能再心安理得地發那些關心孩子的話,可同時又隱隱有預感,眼下並不是追求她的時機。
入夏這麼久,他的身體卻還在思春期,老男人晚上醒來帶著一身汗,聞得到尷尬又曖昧的味道。慈劍英往往先要想,思念夠了才自省,而後起身下床,默默開窗通風,簡單收拾現場。
珍珍去世的時候多大呢?慈劍英望著那幾棵由孩子預定過拜訪的香樟樹出神。
二十歲,才二十歲。
那邵坤玉現在多大呢?
剛剛十八歲,前不久才成年。
再過幾個月就是自己的四十歲生日。
老天這些數字擺在一起,一歲一年,慈劍英確定他禽獸不如。
他不該想邵坤玉裹著自己西裝,小腿貼緊座位的樣子;也不該想她俏皮地撐著臉,把小熊華夫餅夾到自己麵前碟盤裡的樣子;甚至不該想校慶晚會,她怎麼如初見那樣撞進自己懷裡,身體柔軟得如同水果,肩膀胳膊祛了皮裸露在濕熱的空氣中,因而哪裡他都不適宜用手去碰。
他最不能想那晚下山的人行坡道,邵坤玉的頭髮屢屢被風吹到他麵前唇邊,後背西裝上的蝴蝶結很淑女、很可愛。
當夜邵宴大罵自己跟他女兒約會,彼時慈劍英尚能慢反應地否認,現在老樹逢春四十年頭一回,他卻感到一種痛快的不安。
難道作為坤玉父親的邵宴就不禽獸?慈劍英不患寡而患不均。
孩子真是好孩子,懂事有禮貌,即便他刻意表現得有些冷淡,適逢小暑日大暑日,依然會特地發訊息來問他好。先前那麼一個小忙,隨手的事而已,她就特地跟秘書打探自己喜歡什麼,冇問出個所以然,回去琢磨了兩天,送來一刀紅星紙。
慈劍英把那刀宣紙放在書櫃最顯眼的展示位,每次看見都覺得孩子可愛。
她做得都好,可惜他做得不太好,總是有瑕疵,一次做長輩做到把孩子養得散散漫漫,一次做長輩做到非有意心懷不軌。
最好不是一見鐘情,慈劍英不安祈禱。小孩完全冇想法,單純把自己當長輩,他也該誠實友善,像對待小侄女那樣對待她。
暫時做不到,所以他選擇從坤玉的世界裡短暫消失。
煎熬的不止慈劍英。
暑假整個七月孩子都在家,邵宴不是不知道邵坤玉的心思,煩在她故意靠近,他還要若無其事表現出無動於衷的樣子。
更煩在念瑤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熱,十幾二十歲女孩子動心後的眼神都有類似的柔和,坤玉眼裡侵略意味更強和他如出一轍,念瑤則是完完全全的服從。
邵宴冇說什麼,他的變化全在床上最隱秘細微處。念瑤不可能不發現。
她能明顯感覺到,邵宴的**變得越來越強。她不知道邵宴每天都在經曆什麼,以至於男人甚至要時時刻刻撫摸她的頭髮,把臉埋進裡麵,掩住粗重的喘聲。
她不明白邵宴何以對長髮產生這麼強烈的興趣,有時整場做下來,他的手都冇從她發間離開過,指腹貼緊頭皮髮根,像是要發泄什麼似地慢慢揉。
今晚也一樣。
邵宴應酬後過來,身上輕薄的酒氣,他冇要念瑤如往常那樣脫衣服,就地按住她開始。
直到預感要忍不住,邵宴才扳住她的下巴貼在自己頸邊,垂頭用力揉她的臉,滾燙的呼吸全部灑在念瑤後頸。
情難自抑,念瑤拚命忍住叫他爸爸的渴望,捉住機會張口,咬住男人右手虎口的地方,抽噎出聲。
“叔叔……”她柔柔叫著。
那種無傷大雅的力氣輕而易舉地刺激到了邵宴,手上女孩子咬得越狠男人越用力,床發出沉悶巨大的聲音,念瑤哭得幾乎上不來氣,咬勁兒越來越大,彷彿拚命。
邵宴不出聲,他在關鍵時候總是沉默的。等完全結束了,他才發現手上出現了一個暫時消不掉的牙印,已經隱隱見血。
男人坐起來,隨手將頭髮抓到腦後,心想麻煩了。
“叔叔,怎麼了?”念瑤撐起身體,輕輕依偎在他後背。
“過來,看你乾的好事。”
邵宴皺起眉毛,聲音還有些啞:“有辦法弄掉嗎?我答應過晚上要回去給孩子做消夜。帶著這個,真是……嘖。”
他有些不悅地沉下臉。
事後念瑤最不怕他,她紅著臉看那牙印,這時候突然明白人父的好處。女孩子偎到男人身前,低頭安靜地含住那裡,隻管將自己當成一塊膚色的繃帶。
邵宴的手自然地耷在膝頭,念瑤含住他的虎口後,垂頭露出**的肩頸,長髮蔓延脊背,溫熱的觸感形影相隨,像海蜇一樣時不時麻麻癢癢地咬。
男人望著那個埋到自己腿上,甚至埋得更深的腦袋,微微動了動。
他冇完全醉,隻是應酬時喝了一點,但就是這點輕薄的酒意,也足夠他為念瑤與邵坤玉的相似而動情。
他如今已經逐漸有點控製不住了,有好幾次差點叫坤玉嚐到曖昧的滋味,緊緊貼著他,不斷釋放哀求和渴望垂愛的信號。
這種事真的太難,跟邵坤玉關係越親密,不該有的壞頭緒就越多。他做不到碰坤玉,隻好選擇碰彆人。
社會把人基因中變態的種子放大到最大,事業有成家庭完滿的中年人,很難從這種兩全其美的幻覺中抽身。
邵宴沉默著按住念瑤的後頸,由著她舔自己的手掌,甚至托住她的臉,一併將她往更下處按。
“唔……”
念瑤呻吟著推他,邵宴鬆開手,她卻反而喘息著靠過來。
柔弱的乾嘔聲響在懷裡,少女張嘴溫順地含進更深,邵宴手掌發麻,因為覺得太像,身體反應比平時更明顯許多。
真的很像……這一幕。夜色中滿手柔滑的長髮,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膀,就像是他的坤玉跪在這裡,垂著頭不叫他看她的表情,手冇分寸地亂摸,探索邵宴身上所有能觸碰而從前未來得及觸碰的位置。
“嗯?……寶貝…”
他模糊地喚身上的女孩子,動情中叫完她仍未清醒,又低低喚了幾聲。
感情在裡麵,連念瑤也聽錯,以為在叫自己,輕輕推著他的腰腹得寸進尺,邊主動,邊輕輕哀求。
“舒服嗎?”難得邵宴這樣問,嗓音沙啞,笑著擡了擡腿,大手緩緩撫摸女孩子腦後的長髮。
念瑤渾身都軟了,低著頭推他的腰。
“嗚……喉嚨有點疼了,不這樣好不好?…唔…叔叔,叔叔…”
這一句的語氣也像坤玉。
邵宴呼吸急促,按著她直往裡插,他低低叫她,叫不出口名字,隻說寶寶,寶貝,腦中像是水母浮浮沉沉,泡在酒精裡,蟄得渾身滿處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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