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衾薄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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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當“清君側”的口號響徹京城上空時，整個皇宮都亂成了一鍋粥。

蕭瑾瑜驚懼交加，當場就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孟晚兒趁亂想跑，卻被我的人攔了下來，和她一起被“請”到了養心殿。

等蕭瑾瑜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成了階下囚。

養心殿內外，站滿了身披鎧甲，手持利刃的士兵。

而我，正坐在他那張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上，慢條斯理地品著一杯茶。

我的父親，大衍王朝的鎮國公林威，一身戎裝，手按佩劍，如一尊鐵塔般，侍立在我身側。

“林清晏！林威！你們……你們是要造反嗎！”蕭瑾瑜指著我們，氣得渾身發抖。

“陛下言重了。”

我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我父親隻是心憂陛下安危，特地帶兵回京護駕而已。”

“護駕？”蕭瑾瑜慘笑一聲，“是逼宮吧！”

“隨便陛下怎麼想。”

我懶得與他廢話，目光轉向被兩個士兵押著，跪在殿下的孟晚兒。

“華嬪娘娘，”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麵前，“或者，我該叫你，孟瑤？”

孟晚兒，或者說孟瑤，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我不懂皇後娘娘在說什麼……”她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我笑了笑，從父親手中接過一份卷宗，扔在她麵前。

“北朔大將軍孟軻之女，孟瑤，三年前，你頂替江南秀女孟晚兒的身份，入我大衍皇宮。”“你接近太子，離間我們母子感情，你魅惑君主，讓他服下慢性毒藥‘蝕骨散’，你想做什麼，需要我替你說出來嗎？”

孟瑤看著那份記錄著她所有罪證的卷宗，終於放棄了偽裝。

她抬起頭，眼中不再是柔弱和驚恐，而是淬了毒的怨恨。

“是又如何？”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大衍，奪我北朔城池，殺我北朔子民！我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我的國家，為了我的父兄報仇！”

“報仇？”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我，“那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害死我的兒子！”

我的聲音陡然轉冷，殺氣四溢。

“蕭子軒雖然愚蠢，但他是我林清晏的兒子，是大衍的太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動他？”

“來人！”我猛地起身，厲聲喝道。

“在！”

“將此女拖出去，淩遲處死！傳令下去，三軍即刻開拔，踏平北朔！凡孟氏一族，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斬立決！”

“林清晏！你這個毒婦！”孟瑤瘋狂地掙紮著，咒罵著。

但很快，她的聲音就消失在了殿外。

我知道，等待她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酷刑。

處理完孟瑤，我轉身，重新看向龍椅旁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

蕭瑾瑜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清晏……朕……朕也是被她矇蔽了……你放過朕……”他向我伸出手，企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娘，彆信他！他剛剛還在想，等緩過勁來，就下令殺了我們全家呢！】

我心中最後一點憐憫，也消失殆儘。

我緩緩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陛下，你還記得嗎？”

“我們大婚那晚，你對我說，會一生一世一雙人，與我共同守護這大衍江山。”

“我信了。”

“我為你操持後宮，為你教養太子，為你耗儘了十年青春。”

“可你呢？”

“你欺騙我，利用我，縱容外人傷害我，甚至，想殺了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

“蕭瑾瑜，你問問你自己，你配做一個丈夫嗎？配做一個父親嗎？你……配做這大衍的君王嗎？”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麵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江山，你不配守，我來守。”

“這天下，你不配坐，我的孩子來坐。”

我從他身邊走過，不再看他一眼。

“父帥，”我對我父親說道，“陛下操勞國事，龍體抱恙，即日起，於養心殿靜養。朝中大小事務，暫由本宮代為處理。”

“本宮腹中，乃大衍唯一皇嗣。待皇嗣降生，即刻登基為帝。”

“若有不從者，以謀逆論處。”

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傳遍了整個大殿。

滿殿的禁軍將士，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我等，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宣告著一個舊時代的結束，和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那一日，養心殿的燈，一夜未熄。

第二日天明，宮中傳出訊息。

帝，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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