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春深 第176章if線:假如願願成妃嬪(32)皇長子降生
夏日酷暑難耐,楊滿願又體豐怯熱,即便殿內四處擺滿冰盆也無濟於事。
這日,皇帝剛下早朝回來,便見他那小妻子倚坐在臨窗的軟榻上,褻衣褻褲外隻鬆鬆垮垮披著件薄如蟬翼的紗衣。
饒是如此,她仍是熱得大汗淋漓,手中捏著把絹扇輕搖。
自打兩個月前從南苑回宮,她便一改往日作風,變得格外黏人。
在他的日夜疼愛澆灌下,她眼角眉梢間隱約增添了幾分熟透的韻味,柔媚得似要滴下水來。
目光觸及她汗濕後緊貼肌膚的紗衣,以及她胸口兩團飽滿鼓囊的弧度,皇帝眸色驟然一暗。
揮手屏退殿內所有宮人,他大馬金刀坐在榻沿,伸臂將愛妻攬進懷中。
他身形高大魁梧,壯碩胸膛猶如火燒般熱燙,楊滿願在他懷裡熱得難受,但卻沒有推他,反倒乖乖環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自從南苑大火,她總算徹底看清現實。
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是手握天下大權的帝王,也隻有他能護住她。
什麼理想、什麼知己,在她們全家性命麵前都是虛無幻象。
帝後恩愛和諧,連外朝群臣都有所察覺。
畢竟近來聖上每日早朝或接見大臣時興致都不錯,還時常借機誇讚皇後才學兼備、聰穎睿智。
誠然,他這些炫耀愛妻的話語並沒多少人真信。
但也確實讓滿朝文武乃至京城各大世家再不敢低看這位出身寒微的楊皇後。
“宮裡確實悶熱,朕帶你外出避暑如何?”皇帝沈聲提議,又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沈吟須臾,他又道:“西郊的玉泉行宮傍山依水,夏日還算清爽宜人,明日啟程出發罷。”
聞言,楊滿願微微一怔。
烈焰吞噬宮殿的驚險畫麵再度在眼前浮現,她忽覺胸悶氣短,隱約像有股酸水從腹部湧上來。
無法自控地乾嘔幾下後,她整張臉頓時煞白如紙。
見她這般,皇帝劍眉緊蹙,邊給她輕拍後背,邊朝外厲聲吩咐傳太醫過來。
喜脈便是這時診出來的。
經過太醫院所有禦醫輪番診脈,確認是滑脈無疑,皇帝心口猛然顫動,隻覺像被巨大的驚喜包圍。
他當場下令給這些禦醫以及乾清宮上下所有宮人內監都額外賞賜一年俸祿。
眾人紛紛跪地謝恩,而楊滿願卻仍坐在軟榻上怔怔出神。
等內殿再次清空,她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小腹。
隨即,男人骨節分明的粗糙大掌覆蓋上來,輕撫她手背。
“願兒,咱們夫妻倆有孩子了。”他嗓音微啞,漆黑眉眼間笑意不加掩飾。
與他年齡相仿的人都快抱孫子了,他才迎來第一個子嗣。
可旁人多少兒女都比不上他這一個,不僅融合了他與愛心之人的骨血,更是大梁王朝新的繼承人。
楊滿願眸光微閃,半晌才低低“嗯”了聲。
方纔禦醫們都說她遇喜約莫兩個月,而南苑大火正好是兩個月前的事。
可,與太子私通那晚的前後她都頻繁侍寢過,實在很難分辨到底是他們父子倆誰的種……
而皇後有喜的訊息簡直如驚天轟雷,一眾太子黨如喪考批。\\t
東宮前殿,屬臣們烏泱泱跪了一地。
“太子殿下,如今楊後有孕,來日恐怕就會廢長立幼,還請殿下提前籌謀!”
“殿下,您纔是先皇正裔,世間最合法理的皇位繼承人,聖上就該順應民心,退位歸政與您啊!”
“是啊殿下!臣等誓死追隨殿下!”
楠木書桌後,蕭琂身穿玉青色常服,金冠束發,麵容沈凝。
“這些話,不必再來孤麵前說。”他眼睫低垂掩蓋複雜的眸光。
“孤雖是先皇血脈,卻兼祧兩宗,父皇十數年間將孤視如己出,且本朝以孝治天下,爾等這是在煽動孤造反不成?”
槅窗大開,投入殿內的錯落光線打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隱含冷峻威嚴。
底下眾人麵麵相覷,太子向來以溫和謙遜示人,如此疾言厲色,還真是罕見。
良久,他們才悻悻回話:“臣等不敢……”
“行了,都退下罷。”蕭琂淡聲擺手,可內心情緒早已翻江倒海。
從月份來看,她腹中胎兒極可能是他的……
此後帝後遷居西苑避暑,他再沒機會與她相見。
秋去冬來,次年正月,大雪紛飛夜裡,皇後楊氏順利誕下一子。
這也是本朝時隔百年後終於迎來的元後正嫡之子,貴不可言。
皇帝當即下令大赦天下以慶賀皇長子降世。
且親筆聖諭上清清楚楚寫明,剛降生的小皇子纔是皇長子。
而這道聖諭,也算是徹底捅破他與太子之間那薄到岌岌可危的窗戶紙。
冬末時節,外頭仍是冰天雪地,銀裝素裹,瀛台涵元殿裡地龍燒得極旺,方一步入,融融暖意撲麵而來。
珠簾輕晃,皇帝闊步走了進來。
殿內燈火通明,鋪陳了滿室氤氳的光暈
暖色燭光中,月子中的小婦人正倚靠在床頭,瀲灩杏眸直勾勾看向擺在床沿的繈褓,目光溫柔如水。
嬌妻幼子同在,皇帝隻覺心頭悸動得像要化開了。
即便坐擁天下近二十載,他也從沒有過體會過此刻這般的滿足。
彷彿他孑然多年就是為了換來今日這樣極致的美好。
意識到他的到來,楊滿願終於擡眸,笑盈盈道:“陛下快看,衡兒他睜眼了!”
她渾身裹得密不透風,連頭頂都戴著狐絨帽,額際滲出細汗,圓潤小臉紅撲撲的。
皇帝挑眉,徑自在床尾坐下,旋即沈眸看嚮明黃色繈褓裡白胖可愛的嬰兒,心底又是一軟。
才剛過三日,這孩子就長開了許多,與剛降生時皺巴巴泛紅的模樣截然不同。
“不錯,咱們的小太子越來越結實了。”他氣定神閒地開口。
此話一出,隨侍內殿的所有乳母宮人們皆呼吸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