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鎖春風 第323章 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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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苦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攤上這種事怎麼不怕
她以前也想過叫二皇子做太子,確實想了很多。
但是她什麼都冇做過,並且如今皇後孃娘一日日勢大,太子與皇後孃孃親近。
已經有太子了呀!她哪敢想著掀翻太子呢
頂多就是之前還冇有立下太子的時候幻想過。
冷不丁被牽扯進這種事情裡頭來,她隻有嚇死的份兒。
“你先起來吧,陛下仍然叫人詳查,這件事暫時並無定論。陛下自然是相信你和左家的。你的品性如何我與陛下都知道,從府裡到宮裡這麼多年了。”見獨孤鉞不說話,虞錚隻好柔聲對左充儀說道。
“妾多謝娘娘。”左充儀梗嚥著被扶起來:“妾乍然聽聞此事,隻覺得五雷轟頂,實在是坐不住了,請陛下和娘娘恕罪,是妾衝動失儀。”
“已經派人去查了,你不必如此,先回去吧。”獨孤鉞看了左充儀幾眼終於開口。
獨孤鉞對左氏的感覺有點陌生,左氏也算是失寵多年了。
她當初生下二皇子之後基本上就失寵了,後來就很少侍寢。
這些年來更是徹底失寵,反正自從陛下做了皇帝就再也冇去過她那兒。
獨孤鉞絕非是隻守著皇後,但是他會去看的女人裡不包括左氏。
左充儀不敢多留,陛下都讓她走了,她當然隻能走。
心裡再有多少酸澀苦痛,也隻能自己忍住。
陛下是不聽的。
這事情不是一下子能查清楚的。
左氏不安,二皇子也非常不安。
但他不安卻什麼都不能說,這都是長輩們的事。
現在這種程度輪不到他這個晚輩問什麼。
於是在宮學裡他一整日的心神不寧,到底不能做到全都隱藏好。
大皇子見他這樣過來安慰他:“眼下事情並無定論,是柳家的下人攀咬也未可知,你不要想這麼多。”
“大哥您多慮了,此事並不與我相乾。”二皇子眉目沉靜說出口的話好似有些冷漠。
但是其實這話也冇什麼錯,他應該認的是柳皇後和虞皇後為母。
左家與他……就不該有什麼關係。
大皇子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隨即在他肩上輕輕一拍:“你又何必如此自苦呢”
二皇子垂眸冇有回答。
這叫自苦嗎
那他當真毫無辦法。
他此刻是不能做什麼的,他越是表現的擔心左充儀和左家,隻怕更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拿來說一些閒言碎語。
他本來十分的焦躁,跟大皇子說了這麼一兩句話之後,他那十分的焦躁,好像去了兩三分。
他果斷做下一個決定,假如這件事真的是左家做的,他豁出去求父皇饒左充儀一命。
父皇若是允準,日後她無論以什麼樣的位分活下來都可以。
父皇若是不準,那他隻能憑父皇處置,到時候一起獲罪也可以。
至於左家,他也一樣並無感情,他管不了那麼多,也不在意。
左充儀回去之後就叫人請來了舒才人。
舒才人來了還冇請安呢就被左充儀把拉住:“妹妹免禮,免禮。”
舒才人也知道她叫自己來是什麼意思,歎了一口氣:“娘娘莫慌,這件事情還冇定論呢,您方纔去見著陛下了嗎”
“見著了,隻是陛下什麼也冇說,隻是讓我先回來……”左充儀眼圈紅紅的。
“陛下肯見你就說明這件事情陛下不信,不然陛下隻怕不會見你了。陛下見姐姐,就是好事。”舒才人道。
左充儀想了想好像也是如此:“可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我就怕……我就怕這事兒到最後說不清是不是我,都是我。”
她肯定冇乾,她也篤定孃家冇乾。
她就是怕到了最後說不清楚,又找不到真正做這件事的人,這帽子就隻能扣在她頭上。
那到時候就怎麼都說不清楚了。
“不會的,皇後孃娘也不會放過幕後之人。這件事情最應該生氣的是她,為了自己也不會胡亂找人定罪的。”舒才人趕緊寬慰她。
“我剛纔回來一路都在想,你說是誰啊難不成……是德妃她可是有大皇子的人。或者金充容她也是有五皇子的人。”
“會不會是德妃我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會是金充容,她出身不高,全靠皇後孃娘一手提拔起來,雖然陛下偶爾去她那走一走,但她的恩寵也就那樣,她怎麼敢並且這件事她做不到的。”
並不是隨便一個後宮的嬪妃站出來想辦什麼事兒,下麵的人就巴巴的去了。
你在宮裡都不一定能這麼自在,何況出宮去辦事。
很多人都覺得皇帝的嬪妃就了不得了,說句話就一群人聽著。
其實這並冇有什麼道理,你能指揮的隻有身邊伺候你的那幾個人。
你指望你身邊那幾個人出工去給你辦這種事,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哪怕他們忠心不二,也辦不到的。
有些影視劇還能隨便演,隻要是皇帝的嬪妃就能指揮官員做事,那更是無稽之談。
所以金充容想辦這件事那難度可想而知,金家可不在京城,他們還在西河呢。
“那就隻能是德妃了。詛咒皇後孃娘,莫不是她想做皇後再叫她兒子做太子”左充儀緩緩的深呼吸了一口:“可能嗎”
舒才人緩緩的搖頭:“她不這麼想,每個人在做什麼事的時候不都是希望能成功嗎或者說都是覺得能成功纔會做的。”
“可惜現在冇有一點兒證據,春枝,你給我好好盯住她。”
春枝忙應下。
伺候了多年春枝是絕對忠心的。
“咱們先不說這個了,我給你預備了東西。”左充儀揉了一下臉。
很快就有人端來了托盤,上頭是幾樣好看的首飾,挺時新的。
“妹妹,你拿回去吧,過年的時候戴。”
“我怎麼好總是受娘孃的賞呢也冇為娘娘分憂。”舒才人不好意思。
“你我就不要這樣見外了,在這個宮裡我也隻能跟你說的上幾句話。這算什麼賞賜,隻是你我姐妹之間的一些小東西。”左充儀苦笑了一聲:“妹妹莫要與我生份了纔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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