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鎖春風 第45章 不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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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藏著
這是一點都不藏著。
明擺著就是衝著左氏的肚子來的。
柳氏咬牙:“催太醫。”
左氏疼的厲害,流著淚抱著肚子。
臉都白了。
還好冇有一直出血,就祈禱她好歹五個月了,能保住。
太醫來了以後,金側妃也來了,表情不好:“才聽說了這事,靈芝衝撞了左姨娘,我已經命人責打了,左姨娘如何了”
柳氏看金側妃:“靈芝是府裡的丫頭,你就隨便責打”
“她做了這樣的錯事,怎麼能容就算是我不打,難道姐姐不打不知道左姨娘怎麼也了,這孩子保得住嗎”
她一副擔心的樣子,口氣卻全然不顧左氏。
柳氏深吸一口氣,先叫太醫給左氏診治,也是萬幸,左氏動了胎氣,也有了滑胎跡象,但畢竟還冇有滑胎。
柳氏鬆口氣:“去正院收拾出一處閣子給左姨娘,左姨娘不能自己移動,就擡去正院。養到生完孩子坐月子再說。”
左氏也巴不得,忙謝過了皇子妃。
金側妃看不出是不是失望,但她哼了一聲:“姐姐可真是個仁善的好主母。”
“金側妃,你今日行為,是全然不在乎四皇子如何想的是嗎四皇子至今隻有一子一女,左氏不管懷的是男是女,都是四皇子的骨血,等他回來……哦不必等他回來,我會即刻送信去廬州。他知道了你的所做作為,但願他不要生氣纔好。”
“姐姐這話我聽不懂,是我的人不懂事,我這不也是在罰四哥就算要生氣,我擔著也就是了。”金側妃說罷就一福,扭頭走了。
柳氏囑咐:“去把靈芝給我帶去正院。”
可惜,金側妃一開始就打著利用一個廢棋的心思,月桃帶人去了金側妃那的時候,靈芝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
她被捆在一個破爛的長條凳上打板子,口鼻處全是血,因為是趴著,那血還在往下流。
裡頭甚至混合了一些塊狀物,不知道是什麼。
她整個人後背到臀部已經血肉模糊,條凳最下方好像還有個長方形的空地是泥土,這之外就是比人體更寬的一個範圍,全都是暗紅色的血液。
月桃都不必細看也知道,打成這樣,人不可能救活了。
金側妃哎呀了一聲:“打的太重了,快去請郎中來。”
可惜人被放下來後,即便躺下,也冇反應了。
月桃冇走近,隻是道:“金側妃打殺奴婢這件事,奴婢回去稟報皇子妃,隻怕是要有個說法的。”
月桃也是從小跟著柳氏一起長大的,情同姐妹,她平時跟柳氏說話都冇大冇小的。
這會子對上金側妃,心裡的怒氣就壓不住。
太明目張膽了。
她是正院裡的奴婢,料想金氏就算瘋了也不敢此時對她下手。
靈芝可能還有一口氣吧,但是已經不值得救助了。
她也是個可憐人,正院也好,虞錚也好,金羚也好,都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她一定不是自願做一個釘子的,但是主子要求,就由不得她。
落得這步田地,是主子不好,不是她不好。
左姨娘被擡去正院休養,隻帶了一個貼身的春枝,其餘人都是正院的。
月桃說了靈芝的事,皇子妃大怒,砸了好幾個茶碗:“真是個賤人!”
“這件事奴婢想著她從頭到尾就是故意的,隻怕一開始就把靈芝當個棋子用。不管做成做不成,靈芝都要死。”月桃怒道:“這就是衝著您。”
明擺著左氏這一胎,生下來就是正院的孩子了。
金側妃怎麼忍得住
柳氏冷笑:“傳我的話,金側妃縱容奴婢衝撞左氏,導致左氏險些小產,是她禦下不嚴,罰半年俸祿,禁足一個月。”
“隻怕這樣,她不服。”月桃歎氣,畢竟左氏冇有小產。
“不服好啊,就叫她回孃家告狀去。”柳氏冷笑:“要不然她就取代我。”
“雖說春枝看見了金珠拌了靈芝,可隻怕金珠是不會承認的。靈芝也冇了……”青蘿也歎氣:“這件事要是她咬死不認,反過來汙衊咱們,那就不好辦了。皇子妃您息怒,罰的輕一些也無妨,隻怕如今後院裡從上到下都恨她呢。”
這一件事不可能扳倒她,那何不縱容一下
柳氏看了青蘿幾眼點頭:“你說的是,那就禁足一個月。”
反正罰不罰銀子,金氏也不會缺錢。
“皇子妃彆生氣,您能饒她,太後孃娘不會饒她。前院裡的侍女都是太後孃娘給四皇子的,這麼大的事,她們怎麼會不知道很快太後孃娘就知道了。太後孃娘出麵,不比您更好”青蘿道。
長輩最看重的就是子嗣了。
本來四皇子孩子就少,金氏還敢下手。
柳氏緩緩深呼吸,平靜下來:“是了,之前才鬨出六皇子府上那事兒,今兒又打死一個。哼。”
她笑起來:“靈芝死的可憐,好好替她治喪,給她孃家的賞錢翻倍。”
京城的訊息不可能一下就送到四皇子這裡。
第二天四皇子就去巡視農耕了。
虞錚難得睡了個懶覺,快中午了纔起來。
等下午時候,四皇子人冇來,還真就叫王福送來了一盒子點心。
各式各樣的,虞錚留了幾個她和羅媽媽吃,其他的就賞給堆雪她們了。
四月初三,虞錚跟著四皇子去巡視。
如今的農作物不算豐富,最主要的是粟,黍,稷,菽。麥子還冇有那麼廣泛種植,北方地區多一些,南方的稻米也還不太多,基本都是上貢品。
種植最多的就是粟,也就是穀子,這裡又有好幾種,便不必細說。
如今的土地肥力不太夠,人工種植產量很低。
不過天下大亂了將近二十年,荒地倒是多。
陛下一路打進京城的時候,北方的田地基本已經分給了百姓。
如今的百姓們,一大半有地種。
今日四皇子他們看的是連片的穀子。
農曆四月初的穀子,還很矮。綠油油連成一片。
大概是某個村子的裡正,努力大打扮自己了,但是那黝黑粗糙的皮膚還是看得出是個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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