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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思槿 要刨坑,先開地(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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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刨坑,先開地(十六)

楊槿晚上做夢都夢到了自己在喝桂花酒,一口下去,嗓子裡感到了酒本身便有的灼燒感,但更多的是味蕾的滿足,淡淡的桂花香攙著酒香,讓人一杯接一杯,難以拒絕。

可夢境過於美好,醒來便諸多落寞。

但仍覺得如果日日都能夢見如此這般美妙的場景,那醒來後的虛幻消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太陽還未升起,隻讓點點晨光走在前頭。

院子裡的雞早早就開始打鳴,彆的地方不去,就愛在楊槿窗下鳴叫,所以楊槿每天醒來吃飯的時候,總是盯著那些雞,在想什麼樣的理由可以馬上把它們煮了吃掉。

楊槿早上坐著驢車去地裡,眼神渙散,人在車上,魂兒在家裡。

方思無看楊槿的發包搖搖欲墜,似是馬上就要掉下來,但現在又是在車上,就算是想幫楊槿重梳髮髻,也不得行,便隻是輕輕扶著那假髮包。

楊槿睏意連連,竟也未曾察覺。

到地裡後,楊槿跳下車,發包掉了,頭髮散了下來,楊槿看著,輕歎一口氣,拿起來胡亂紮了一下。

楊槿不會梳柳仰和林緗照那樣的髮髻,就隻是把發包填在空的那塊兒,用其它頭髮包起來,紮住了便是。

冇想到這般不穩固,方思無將地上的發包撿起來,等楊槿盤好頭髮後,拿出一個玉製髮簪,遞給楊槿,說:

“前幾日街上看到的,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楊槿摸了摸那塊玉,手感很潤,喜歡得很。

“我最喜歡玉石了,這好好看,謝謝你啊方思無。”

方思無挑眉:

“以後你再說一次謝謝這樣的話,你也要給我買桂花糕吃。”

楊槿撇了方思無一眼:

‘古怪,古怪得很。’

哦對,楊槿想起來林錦清今天冇給桂花糕呢,朝著林錦清的方向走去,林錦清剛把驢車拴好,就看見楊槿過來了。

趕緊把桂花糕遞給她,楊槿吃後,心滿意足地走向地裡。

今天上午的任務:

種紫花苜蓿。

楊槿最開心了,終於可以刨坑了,今天誰也彆妄圖跟我搶刨坑的活兒,我要拿著這些坑做大事。

楊槿手裡拿著鋤頭,站在地邊上,分配任務:

“我刨坑,方思無撒種填坑,林錦清澆水。”

反正地下水也挖好了,離得也近,他慢慢澆唄。

楊槿看著翻過三遍的地,蹲下抓起一把土,還是板結比較嚴重。

輕歎一口氣,沒關係,先種些綠肥緩緩,明年就可以種糧食了,明年真好啊,明年定是個豐收年。

楊槿突然想起來,冇有肥料可不行,趕緊把小刨子叫出來,交易嘛,先談再做也是可以的。

小刨子來後,看楊槿身體健康,最近在地裡也隻是挖地下水而已。

交易得來的一切,就算付出了勞動,也並不會算入另一交易之中。

實在想不通,就問楊槿怎麼了。

楊槿問:

“中魚村附近可有什麼賣肥料的店家。”

小刨子說:

“並無。”

楊槿又問:

“那你上次讓我去拿犁車的那家店是你們開的?”

小刨子回:

“是的。”

楊槿說:

“那我今天可以刨完五百一十八個坑後,你能不能在這附近開一家肥料店鋪。”

小刨子說:

“可以。”

楊槿很滿意這次的談判,讓小刨子走開了。

楊槿和方思無一起拿著測繩量開好的這塊地。

最開始楊槿看著這測繩,又聽方思無說什麼幾尺幾步,聽得越來越模糊,隻覺得方思無在長嘴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一點都進不來腦子裡麵。

突然想起小刨子說過現在和明朝很像,我記得明朝的一尺約是三十二點六六厘米,五尺為一步。

如此說來

可惡,心算根本就算不出來。

楊槿四處看看,找到了一根木棍在地上演算,得出一步約是一百六十三點三厘米。

楊槿和方思無測出這塊地南北向一百九十五尺,那便是六十四米。

東西向三十尺,那便是九點六米。

如此說來,這畝地共二百三十四步,也就是約六百一十四平方米。

楊槿記得種植紫花苜蓿時,行距在十五到三十厘米,株距一般在三十到四十厘米。

換成這兒所用的尺、步來說,行距便算半尺,株距一尺。

那東西嚮應有三十個坑位,南北嚮應有三百九十個坑位。

楊槿再推算最後這畝地能刨出多少坑。

啊?

多少?

這塊地能刨多少坑!

楊槿最後演算出這畝地能刨一萬一千七百個坑。

楊槿看到了希望,滿滿的坑位,滿滿的希望。

就是不知道昨天買的紫花苜蓿幼苗夠不夠用呢。

林錦清挑了兩桶水回來看到的場景就是:

楊槿蹲在地上傻笑,方思無也蹲在楊槿的旁邊,看著地上的什麼東西。

林錦清覺得楊槿和方思無很不對勁兒,走到這兩人身後,突然出聲:

“你們看著這地做什麼?它又不會跑。”

楊槿被林錦清這一聲給嚇得魂兒都冇了,跌坐在地上,搓掉了部分演算的痕跡。

楊槿站起身來,梗著脖子,一副要吵架的氣勢,但抿著嘴氣了半天,也冇說什麼。

方思無看著這氣氛也僵持了半天了,便出來打圓場,楊槿直接說:

“你不要說話。”

方思無退了回去。

楊槿憤憤地盯著林錦清,想著一會兒要怎麼找回來。

但現在還是先種紫花苜蓿為重。

楊槿拿起種子跟方思無說:

“一定要垂直放哦,填完土輕輕地提一下它,再輕輕壓一下。”

林錦清問:

“為什麼提了又壓,這跟我直接壓冇什麼區彆啊。”

楊槿撇了撇嘴:

“提是為了讓根起來些,跟土接觸得更多些,壓是為了不要容易被風吹倒啊。

你又不乾這個,你澆你的水就是。”

楊槿想了些什麼,又跟林錦清講道:

“你不要一下子澆太多水,讓土濕濕的就可以了,紫花苜蓿不喜水。”

叮囑完後,楊槿便開始了自己的刨坑之路。

先拿測繩量出半尺長的一個木棍,便成了一個簡單的量尺。

楊槿拿著小鋤頭埋頭苦乾一上午,兩個時辰,刨了一排,最後數的時候發現怎麼跟最開始預想的不一樣呢?

應該是三百九十個坑纔是啊!

楊槿躺在大樹下麵,方思無遞來水,楊槿說不喝。

楊槿在想:

為什麼會這樣呢?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測繩不對?

可是柳仰之前也是用這個測繩測的地啊。

換算不對?

不應該啊!

不行,把小刨子叫出來問話。

楊槿:

“你之前說這兒和明朝很像,很多都是一樣的,對嗎?”

小刨子說:

“是的。”

楊槿把剛纔發生的情況跟小刨子大致講了一下,小刨子說:

“你的換算冇有任何問題。”

楊槿耐心漸漸消磨:

“那到底是哪兒的問題啊!”

小刨子這次倒是惜字如金:

“抱歉,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期待你的下次召喚,再見。”

楊槿聽見後,喊了好幾聲,小刨子也跟冇聽見一樣,再也冇了聲音。

楊槿看著空中飛過的那些鳥,望得出神,僅有的幾朵雲團在一起,慢慢向著太陽靠近。

算了不想了,先吃東西,吃完了下午還要乾活呢。

“方思無,今天中午吃什麼?”

“涼掉的燒餅。”

“冇意思。”

楊槿啃著硬硬的燒餅,心裡的愁苦更多了。

方思無問楊槿: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楊槿警惕心起:

“怎麼?”

方思無輕聲說:

“看你心情不好。”

楊槿撇了撇嘴:

“還好。”

過了一會兒方思無開口:

“你是因為你挖坑的數量和你在地上演算出來的不一樣是嗎?”

楊槿聽後,坐直身子,看向方思無:

“你也發現了。”

楊槿看著那栽好的幼苗,現在起了微風,葉子飄動著。

到底是那裡出現了問題呢?

方思無說:

“不如下午我和你一起挖坑,我們一同去尋到底哪裡出了錯。”

楊槿雖然不想讓方思無搶自己的刨坑活兒,但現在確實是有些問題存在的,多一個人也冇什麼壞處。

楊槿決定方思無去西邊那頭,從北向南刨坑。

楊槿沿著北邊的地邊,從西向東。

既然南北向的數量對不上,東西嚮應該也對不上纔是,但總該先看看差了多少,纔好決定下一步。

楊槿刨完東西向的那一行後,大為吃驚。

什麼?

二十三!

隻有二十三個坑洞!

楊槿覺得問題很大。

去方思無刨的坑那兒看看,他也才刨二十幾個看不出來什麼啊。

楊槿沿著東邊、北邊、西邊這三個邊邊來回走。

林錦清澆完一桶水,要去拿另一桶的時候,看到楊槿迎麵走來。

看著架勢也是還冇想通到底是那兒出了問題,林錦清想著先把水桶放下,一起去看看。

楊槿對他說:

“冇事兒,你澆你的,我自己想想。”

楊槿走了半個時辰,也冇想通。

時不時蹲下來,看看幼苗。

站起身來,遠觀一下方思無的進度。

催催林錦清澆水快些。

直到太陽快落山,楊槿也冇想明白,帶著一肚子疑問和涼燒餅回了家。

吃晚飯的時候,楊槿也是心不在焉的,柳仰喊了好幾聲也冇聽見,還是直接上手拍了拍楊槿,楊槿纔回過神來。

柳仰有些擔心:

“你怎麼了?”

楊槿放下碗筷:

“冇事,就是碰上些小麻煩,我可以解決。”

柳仰看著楊槿:

“那什麼時候解決了,告訴我,我給你摘一筐葡萄慶祝。”

楊槿聽後,心情好了一些:

“好柳仰,柳仰最好了。”

吃完飯後,天色也晚了,方思無和楊槿一起餵了牛吃了草料後,也就早早回家了。

林緗照倒是多留了一會兒,她最近很喜歡和鵝一起玩,還說最近得的一塊木頭就要雕一隻鵝,但那隻鵝倒是很害怕林緗照的樣子,不讓她靠近,但林緗照要走時,又總是遠遠地跟著送出門。

林錦清煩人得很,說什麼一天冇見到林緗照了,林緗照不走,他也不走。

院子裡本來就吵得很,再加一個林錦清,耳朵忙壞了。

這兩人走後,柳仰和王大娘也回屋休息了,楊槿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著白天的事情,迷迷糊糊之間,快要睡著了,感覺自己夢到了在看什麼書。

嘶~

偏左邊睡好不舒服,頭挪一挪。

好睏,這是什麼河嗎?

嘶~

這邊睡也好不舒服,楊槿又挪了挪位置。

突然想到了,對啊!

如此簡單的事情,怎麼白天就怎麼也看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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