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跟人跑了,傅總發瘋紅了眼 136
你敢麼?我還能比這更瘋
傅震庭終於有了反應。
不過不是看傅司霈,而是將魚竿提起。
空的,魚餌早就被吃光了。
這才重重地將魚竿放在一旁,轉過看向傅司霈。
“
你大哥做的很好,我沒理由把他撤下來。”
傅司霈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輕嗯了一聲“是,他做的是挺好。但我是親的,他不是。”
傅震庭:“……”
一段時間的沉寂過後,傅震庭聲音冰冷:“
要走的是你,要回來也是你,你當這是逛菜市場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傅司霈坐了下來,雙腿交疊,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像不是我想走的,是你逼我走的。”
傅震庭一怔。
這張嘴可真厲害啊,說一句,他有十句能頂回來,沉吟一下,說:“
你想回來可以,但我有條件。”
傅司霈聽出父親的意思。
淡聲應付:“如果是要我跟孟初棠聯姻,那就算了,當我放屁。”
“你……”
心思被戳破,傅震庭隱隱有些不悅:
“有舍纔有得,既要又要,誰教你的。”
傅司霈脫口而出:“
你,要不就是就是我媽,反正不是我自己天生就會。”
傅震庭又被氣到了,撂下狠話:“我的要求你做不到,那個位置隻能跟你無緣。”
傅司霈根本就不在乎那個位置。
要不是為了蘇蔓,他也沒想爭。
他不在乎是一回事,但他父親不能不給,更不能以此作為籌碼來要挾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得不再進一步:“你要不給,那我隻能來搶,到時候那場麵恐怕就不會像今天這麼溫和了。”
傅司霈不是在虛張聲勢,他這個兒子,真的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膽量,把傅氏攪得天翻地覆
“
你說什麼?”傅震庭質問:“
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傅司霈咬牙:“
說八百遍都是這句話,我的東西,就是不要了,也不會隨隨便便便宜彆人。我會重新啟用董事會,我能不能坐那個位置,你說了可不算。”
傅司霈說完,傅震庭的血壓已經要飆升一百八。
董事會的人一半是他的人,另一半是他老婆的人,這小子還真不愧是他兒子啊,一下子就拿捏住了他的軟肋。
“我看你為了個女人真是瘋了,當初我就應該把她送走,省得你現在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你現在也可以。”傅司霈眉宇沉鬱,從牙關裡擠出一句話:“
你敢麼?我還能比這更瘋。”
傅震庭聽了這句話,下頜角因為牙齒緊咬而冷硬。
………
濃稠的夜色下,傅震庭和於映雪又對峙上了
。
傅司霈要重新啟動董事會,她這個做母親的對他本就心有虧欠,此番決定全力支援,但傅震庭卻是一百個反對。
主臥內,氣氛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沉。
“你非要跟我唱反調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這麼一鬨,傅氏會變成什麼樣子?”
於映雪直麵著他:“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當初是不是你用手段逼走到了他,你把傅辭扶上去,把我兒子拉下來,現在他想拿出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問題?”
“還是說,你打算公開傅辭的身份,讓外麵的人都知道他是你的私生子,傅震庭,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些年你演的不累嗎?”
傅震庭氣得不輕,看著於映雪,黑眸深邃得像是能將她的身心全部吞噬乾淨。
“
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你應該清清楚楚。”
對,她清楚。
所以她忍了近二十年。
但現在不想忍了:“傅震庭,我們離婚吧!”
傅震庭的臉色有些難看。
“跟我離婚,好跟你的情夫雙宿雙飛是吧,聽說他一輩子沒娶,怎麼?你真以為他是在等你?”
於映雪身心疲憊。
傅震庭敏感多疑,他們之間永遠都繞不過這個話題。
“嗬……”
於映雪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嘲諷,她看著眼前這個和她糾纏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眼神裡最後一點溫度也熄滅了。
“直到現在,你還以為是因為彆人?我早就受夠你了,也受夠了我們的婚姻。”
傅震庭一想到多年前的那件事,心裡就憋著一團火:
“
你敢說你跟他之間清清白白?”
這次於映雪不否認了。
她看傅震庭,像是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病人。
“
對,我們之間不清白,當年他要我跟他走的時候我就該義無反顧跟他走,順便再給你戴一頂綠帽子。”
她淺淡的每一個字都像針尖刺進他的心臟,這讓傅震庭更加惱怒,按住她瘦弱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
你敢?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於映雪的神色淡得幾乎沒有:“
那正好,我來給他陪葬。”
傅震庭眼神發狠,猛地握上她的細頸,一雙眼睛紅得刺目,發緊的聲線一字一頓:“
你想死?”
於映雪落下一滴清淚,極力克製著情緒令她的聲線發顫:“
我早就不想活了。
”
她眼裡的疲憊和絕望刺痛了他。
過去數十年的針鋒相對,她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眼神,傅震庭覺得,她這次是鐵了心要離婚。
發紅的眼睛彷彿能滴出水。
手倏然鬆開。
於映雪跌坐在地上。
“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跟賀霖在一起,我們就該這樣一直耗下去,不死不休。”
說完,傅震庭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窗外的夜雨滴滴答答,室內死一般寂靜。
於映雪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淚。
這些年她真的累了。
雖說是聯姻,但他們之間也曾有過一段甜蜜的日子。
她是真的有愛過,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夠了,真的夠了。
扶著冰冷的牆壁站起身,走到窗邊,玻璃上映出她淚痕交錯的臉,和窗外無儘沉沉的夜色。
找到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