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跟人跑了,傅總發瘋紅了眼 182
我要他死。
“
保護我?”盛玉昭背脊發涼,胸腔悶得很,彷彿一塊巨石橫亙在氣口,扼住咽喉。
“如果真是保護,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裡來?為什麼不告訴五哥?為什麼要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他根本不是保護她,你想要控製她,用她來牽製父親和五哥,他想謀求程家的家主之位。
程啟霖平靜從容地看著她,對她的質問充耳不聞,淡淡睥睨她手中的玻璃。
“他現在自身難保,還能護得住你?昭昭,隻有四哥這裡你纔是最安全的,乖,把東西放下,四哥不會傷害你。”
手中的碎片緊緊抵著喉嚨的,眼中盛滿倔強,盛玉昭硬是不肯對他低頭半分:“
“我不會信你的鬼話,你馬上放我離開。”
鮮紅的血染在白色的地毯上像綻放出朵朵絢麗的紅蓮,盛玉昭勉強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
程啟霖冷凝著她的動作,就在她搖搖欲墜的時候,他眼疾手快,握住她手腕一個巧勁。
盛玉昭手指一鬆,碎片掉在了地上。
程啟霖一隻手攬住腰肢,將人緊緊抱在懷裡,看著懷裡人蒼白的小臉和脖子上那道刺目的傷口,心狠狠一抽,一陣陣的後怕席捲心頭。
吩咐身後保鏢:“
去叫醫生。
”
醫生很快趕來,為盛玉昭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包紮完畢,醫生道:“盛小姐隻是皮外傷,情緒激動和體力不支才暈了過去,休息一下就會醒。”
聞言,程啟霖緊繃的下頜線略微鬆了些,揮手讓醫生和傭人都退下。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他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盛玉昭。
白色的紗布纏繞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美麗又脆弱,蒼白又無力。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眼底儘是說不清的掙紮。
“昭昭,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逼我?”
閉了閉眼,
腦海中卻冷不丁閃過那些年他們相處的場景。
他十二歲來到程家,那時她才七歲。
她可愛漂亮,從小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四哥四哥’地叫著。
有好吃的會偷偷藏起來留給他,被同學欺負了也會第一個跑來向他告狀,晚上做了噩夢也會抱著小枕頭鑽進他的被窩。
程南深沒來程家之前,她最依賴的人是他,可他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父親眼裡再也看不到他。
她目光也越來越多地追隨著那個光芒萬丈的五哥。
她依舊叫他四哥,卻再也不會主動靠近他,不會跟他分享秘密,不會在害怕時尋求他的庇護。
他承認他嫉妒程南深,瘋狂嫉妒。
憑什麼程南深一來就能輕易得到他努力好幾年都得不到的重視和關愛?
憑什麼他連他小心翼翼守護著的昭昭也要被搶走?
“昭昭,彆怪我。”
“隻有這樣,你才會重新隻看著我一個人。”
他一直坐在床邊陪著她,目光緊緊鎖著床上那抹還在昏迷的身影。
十幾分鐘後。
床上的女子眉心輕輕動了動,緊接著那漂亮到極致的眼眸緩緩睜開。
視線還有些沒聚焦,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
彆亂動。”程啟霖按住她的手。
視線逐漸清晰,對上了程啟霖近在咫尺的臉,盛玉昭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紅彤彤的。
他手心貼上她額頭,試了試溫度。
“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盛玉昭眉心蹙起,她定定看了程啟霖好一會兒,動了動唇:“
讓我回家好嗎,我想爸爸。
程啟霖的手從她額頭滑落,指尖拂過她眼角的濕意:“這裡就是你的家。”
盛玉昭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哀求無用,偏過頭,避開他的觸碰,淚水無聲地滑落。
“為什麼?”她聲音哽咽:“四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
你也說那是以前。”程啟霖的視線始終落在盛玉昭身上,溫柔地看她。
“以前你最依賴我,可是後來他來了不也一切都變了。”
聽到‘他’這個字,盛玉昭驟然抬頭。
可是不等她再次開口,他就斂去了所有情緒,唇角輕輕彎了下。
“昭昭,我不想當你哥哥,也不想把你當妹妹。”
盛玉昭震驚的看向程啟霖。
“
你說什麼?”
程啟霖因她這句話眼神變得幽深晦澀。
好一會兒,他輕歎一聲。
“你最聰明,不會不明白四哥的意思。”
盛玉昭搖了搖頭:“
不,不會的,你是我哥,你怎麼會……”
程啟霖看著她抗拒的模樣,心中刺痛:“感情這種事,由得了人控製嗎?”
他握住她的肩膀:“看著我昭昭,拋開那該死的兄妹名義,你告訴我,我真的就比不上程南深?”
“這不一樣。”盛玉昭眼淚再次湧了上來:“我對五哥是崇拜,是親情,你也是我哥哥啊。”
“我不是。”程啟霖額角青筋暴起:“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從來都沒有,我拚命努力想得到父親的認可,想變得足夠強大能保護你,可無論我怎麼做,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比不上他,你為什麼不願像以前那樣依賴我。”
盛玉昭望著他,難以理解,更難以置信。
親情和男女之情在她心裡有著清晰的分界線,他們都是哥哥啊,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她甚至不知該說什麼,或者說,對程啟霖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他的感情是錯的,是扭曲的,是不該存在的。
在這裡多待一秒,她都覺得身處地獄。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從門口出去的路,她沒有猶豫,掀開被子下床。
她滿眼排斥,程啟霖皺眉,伸手就攥住她的胳膊將人按住。
昭昭雙目通紅地掙紮:“你憑什麼?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程啟霖,我會恨你。”
“
程啟霖?”頭頂傳來聲冷笑,程啟霖直接掐著她的臉:“昭昭,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可比四哥好聽多了。
你乖乖聽話,等一切塵埃落地,我會帶你回家。”
盛玉昭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帶著哭腔,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你要做什麼?你們要對五哥做什麼?”
“做什麼?”那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一字一句道:“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