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跟人跑了,傅總發瘋紅了眼 204
傅辭一夜白頭。
從墓園回來後,傅辭搬到了和清禾之前居住的那間房子。
傅震庭得知訊息大發雷霆。
可當看到傅辭那滿頭白發時,他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辭才三十歲,竟然一夜白了頭。
“你的頭發?”傅震庭眼中含淚。
傅辭的身影落寂,他看著自己父親好半天才開口,淚水淌下,嗓音低而微顫:“
爸,禾禾死了,我對不起禾禾。”
傅震庭渾身一震。
那個女孩他知道。
當初他對傅辭和那個叫清禾的女孩交往表示過不滿,甚至給傅辭施加過壓力。
他從未想過,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
傅震庭沉默一會,想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傅辭為情所困,一夜白頭,心如死灰,好像下一秒能自我了斷一般。
這般失魂落魄,傅震庭也不敢刺激他。
他一個人在這裡又不放心,想打電話叫傅司霈過來。
傅辭的目光趨於平靜,嗓音啞的不像話:“
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傅氏總裁之位您交給司霈吧,他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
傅震庭怔怔然,歎息。
隻字未說便離開了。
或許這個時候,是該讓他一個人靜靜。
從傅辭那兒出來,傅震庭沒回傅氏而是去了星瑞集團。
讓司機將車停在星瑞大樓下。
他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著這棟大廈。
當初傅司霈決定自立門戶時,他覺得兒子是意氣用事,脫離傅氏這棵大樹將寸步難行。
可事實並非如此。
傅司霈不僅做成了,而且做得十分出色。
星瑞的發展速度和在業界的影響力遲早有一天會趕超傅氏。
是他錯了嗎。
錯在一直用固有的眼光和框架去束縛他。
傅司霈和九霄剛好出來,九霄眼尖地看了傅震庭:
“
霈哥,是董事長的車。”
傅司霈對自己父親的突然到訪感到十分意外。
夾著香煙送到唇邊,含住了狠狠吸了一口才走過去。
傅震庭看到他過來吩咐司機趕緊開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骨節分明的手指屈起,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後座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
傅司霈問:“找我有事?”
那個兒子失魂落魄像是丟了半條命
這個倒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這可笑的愛情。
“路過,看看。”傅震庭淡淡道。
“那行,你慢慢看。”傅司霈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轉身。
傅震庭再次開口:“
你有時間能不能看看你大哥,他不太好。”
傅司霈聽出點什麼,輕嗯一聲。
……
月兒尖尖,這樣的夜晚,傅辭格外想念清禾。
獨自站在露台上,摸出一盒香來,隔了好一會兒,才低頭點上火。
這套房子他們住了兩年,每次下班回來,她總是像隻歡快的小鳥撲進他懷裡問他今天有沒有想她。
客廳的沙發是她最愛窩著看書的地方,可是常常看著看著就睡過去。
廚房曾經都是煙火氣息,她廚藝不算頂好,但總愛研究他喜歡的菜式。
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是禾禾存在的痕跡。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禾禾,我回來了。”
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淒涼。
可是,再也沒有人會回應他。
這世間燈火萬千,再也沒有一盞燈是為他而亮。
房子還在,他也在,可禾禾不在了。
連著一週,傅辭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電話不接,誰也不見。
他不吃不喝,胃部的疼痛讓他冷汗涔涔。
他躺在床上,看著窗外。
窗外的天色由暗轉明,又由明轉暗,視線開始模糊,他好像看到禾禾了。
穿著那件她最喜歡的那條裙子,對他溫柔地笑著,喚他阿辭。
傅辭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她。
可他抓不住:“
禾禾彆走。”
手臂無力地垂落下來,眼前的幻象和窗外的光線一同徹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暮色傍晚,彩霞漫天。
像極了他和禾禾初見的那天。
偌大的病房並非隻有他一人,還有傅司霈。
傅司霈看著傅辭目光複雜。
傅震庭說他不太好,原來竟是如此。
頭發居然全白了。
傅辭有氣無力:“你不該送我來醫院。”
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就讓我跟著她去了多好。”
傅司霈緩緩道:“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你的悔意她也感覺不到。”
傅辭撕心裂肺:“你不是我,你又怎麼會懂我的痛。”
“我是不懂你的痛。”
傅司霈道:
“我隻知道若換作是我,哪怕粉身碎骨,哪怕與全世界為敵我也絕不會放手,我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聞言,傅辭的眸子黯淡下來。
隨即,他苦笑:“是啊,你不會,你為了蘇蔓可以放棄一切,你們還有機會,可我沒有了,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
傅司霈回來的很晚,蘇蔓也沒睡。
他們的目光對視,傅司霈情難自抑,一直盯著蘇蔓看。
他還有機會。
他的蔓蔓還在,這輩子他們相知相愛相守,下輩子呢,下下輩子呢。
一輩子遠遠不夠。
望著她的眼睛滿是愛意,多的都要溢位來了。
蘇蔓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也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裡,看著他這副的模樣,她歪著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眨了眨眼睛。
傅司霈歎了聲氣,矇住她的眼睛,纖長的睫毛掃過手心,若有若無,他啞聲道:“
彆勾我。”
蘇蔓彎唇:“
你也太不經撩了。”
“知道我不經撩你還勾我。”傅司霈握住她的手,尾指勾著她的尾指:“
床上沒多久就求饒,你怎麼好意思撩我?”
蘇蔓瞪他:“改天把你這張嘴縫起來,看你怎麼說。”
傅司霈握緊她的手:“那怎麼行?縫起來還怎麼吻你?還怎麼……”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貼著她的唇瓣呢喃而出,蘇蔓真心受不了了,一把捂住他的嘴。
“好了,不逗你了。”傅司霈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跟蘇蔓說了傅辭的事。
蘇蔓手一頓,心中沒有觸動都是假的。
禾禾都走了,他現在做出這般深情的樣子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