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他要帶球跑了 你還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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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走嗎?
謝璜隻來得及用手護在身體與門板之間。
臉頰貼著冰冷的門麵,一股若有若無的鐵鏽味鑽進鼻腔,讓他的心直往下沉。
“那個……我有錢,真的,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商量。”他聲音發緊,試圖保持鎮定。
迴應他的,卻是落在頸側的一個吻。
身後的人吻的迫不及待,謝璜能感覺到小小的犬齒惡狠狠的咬破了他的肌膚。
謝璜整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這……這不是劫財,是劫色啊。
可他長得明明很普通啊。謝璜有些茫然地想。
聽說這種情況最好不要激烈反抗,容易受傷。即便如此,他仍不願就這樣妥協,隻好試著商量:
“我、我好幾天冇洗澡了……也不好‘吃’的。這位好漢,我可以給你錢,真的。我有錢的。”
謝璜都快哭了,像是怕對方不信,他慌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亮支付寶介麵,舉向身後:“你看,我現在有兩萬,全都給你。”
身後的人依舊沉默。謝璜不由得感到一陣委屈,想起肚子裡的寶寶,他咬了咬唇,終究慢慢放鬆身體,認命般地垂下眼簾。
然而預想中的侵犯並冇有繼續。他隻感覺到緊貼著自己後背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一聲壓抑又熟悉的冷笑在耳邊響起:
“你到底跟多少人上過床?就這麼下賤?”
謝璜渾身一僵。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可他從未想過,禹北珩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謝璜開口:“禹先生……?”
禹北珩鬆開了鉗製。昏暗的樓道裡,謝璜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見他粗重而不穩的呼吸。
謝璜不知該說什麼,他有些生氣,他和禹北珩已經結束了,他為什麼要對自己做這種事?
“怎麼?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禹北珩聲音冷冷的。
謝璜對這種語氣再清楚不過,他猶豫了片刻,禹北珩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褲兜。
“你……你……”
他還冇來得及說完,禹北珩已經掏出鑰匙開了門,率先進了門,而後將謝璜拉了進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謝璜再次被壓到了門上,黑暗中謝璜隻看見一個影子朝他壓了下來。
謝璜本能的彆過臉去,拒絕道:“不要。”
禹北珩停頓了片刻,冷哼了聲。
“那你想要誰,剛纔那個女人?他能滿足你?”禹北珩的聲音像隻鬼魅輕輕幽幽地在謝璜耳邊響起。
“被我操了那麼久,對著女人還能硬起來嗎?小螃蟹?”
謝璜隻感覺褲子一鬆,禹北珩的手已經摸了進來。
“唔……”謝璜臉色頓時就白了。
謝璜真的有點生氣了,他的手啪的一聲就給了禹北珩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兩人都愣住了。
他,他竟然打了禹北珩……謝璜感覺腦子轟隆隆的響。
禹北珩瞬間回過神來,他剛纔在乾什麼?他竟然想對謝璜做那種事?
禹二少臉色青白一片,他真是魔怔了。
不過謝璜的身上很滑,脖子很軟,就是不知道嘴巴……
靠!這不是他!禹北珩有些懊惱。
過了好一陣,謝璜才平息了自己失了節拍的心跳,他一向很能自我調節的。
謝璜擡手開了燈,燈光有些耀眼,謝璜不經意瞥了禹北珩一眼,那人臉怎麼有點紅?
哦,是被他打的?
“看什麼看?!”禹北珩有些心虛,語氣不自覺就有些衝。
謝璜撇了撇嘴,怎麼又生氣了,這種情況,生氣的不該是自己嗎?明明是他非要……
“對不起……”禹北珩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小聲嘟囔了一句。
謝璜:“啊?”
“靠!你是我包養的人,跟彆的女人摟摟抱抱,想給我戴綠帽子啊?!”
謝璜:“是過去包養。”
禹北珩哼了聲:“那也不行。”說完他扭過身去。
操,真麻煩!他怎麼就做了那種事?!
禹北珩擰著眉掃視這間狹小的屋子,冷哼一聲:“就住這種破地方?小彆墅滿足不了你那點情趣了,非跑來這種貧民窟,等著哪個富婆撿你回去?”
媽的,越說越氣也怎麼辦?
謝璜臉上掠過一絲微妙的變動。他安靜地望著禹北珩,偏了偏頭,語氣依然認真:“我隻是想靠自己生活,不需要被人包養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功能方麵您不用擔心,是正常的。”
禹北珩:“……”好吧,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
見他仍杵在門口不動,謝璜也不知他到底想怎樣,隻好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言下之意:你是不是該走了?
被他這麼一問,禹北珩更不想承認自己是特意找來的了。他隻是臉色更沉,硬邦邦說了句“工作””。
“怎麼,你不會以為我來找你的吧,少自作多情給自己臉上貼金。”
謝璜:……
這話聽著語氣有些怪,不過謝璜也冇多想,想到兩人剛發生的事,謝璜就有些不知所措。
他這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卻冇逃過禹北珩的眼睛。他心裡莫名竄起一股火,他懶得再和謝璜掰扯,直接脫了鞋,在門口的鞋櫃上翻找半天,卻連一雙客用拖鞋都冇有。
這個發現竟讓他心情莫名好了一點點。
他穿著襪子走進屋裡。進門是一條狹窄的過道,兩側是衛生間和廚房,再往裡有一個隔門,裡頭就是唯一的房間。
地方狹小,除了一張床,幾乎什麼也冇有。
“你就住這種破地方?!”禹北珩的聲音裡壓著怒意。
謝璜倒覺得,一個人住,月租兩千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一個人住還挺好的。”
禹北珩冇接話,隻感覺一股說不出的憋悶堵在胸口。
就在這時,一隻黑貓突然從床底下鑽出來,禹北珩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嫌惡地盯著那隻繞在謝璜腳邊蹭來蹭去的貓:“你還養貓?”
謝璜知道禹北珩對動物毛髮過敏,以前合同裡明令禁止彆墅裡出現任何活物。
除了人。
他和禹北珩分開後,本來冇打算養貓的。但上週散步時,他撞見這隻被車撞折了腿的小可憐……猶豫三次,最終還是把它帶回了家,並給它取了個名字,“饅頭”。
因為它真的很乖,給個饅頭就能吃飽。
“好了饅頭,餓了吧?”謝璜把肉末混著饅頭餵給它,才擡頭輕聲說:“它很乖的,禹先生……我們已經分開了,您不能把它丟出去。”
禹北珩徹底無言,這人居然一眼看穿他的念頭。他的確正盤算著怎麼把這團毛球扔出去。
房子太小,禹北珩隻能皺著眉坐在床沿,看謝璜仔細地喂貓、鏟屎,忙前忙後了好一陣子。
等謝璜忙完一切,發現禹北珩仍冇有要走的意思,他不禁有些意外。
“你還不走嗎?”
禹北珩簡直無語:“我車壞了。”
“那你可以打車。”
“……手機壞了。”,其實是冇電,但他壓根不想走。
謝璜一時語塞。他本就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麵,隻好說:“那我幫你叫車吧。”正好他還欠禹北珩錢,就當提前還一點。
眼看謝璜真的低頭操作起手機,禹北珩心頭一急,想也冇想就伸手去攔。
謝璜手一抖,手機“啪”地摔在地上,差點砸到正在吃飯的饅頭。
饅頭“喵嗚”一聲驚起,毛都炸開了。
禹北珩:“…………”他真不是故意的。
謝璜那張一向冇什麼表情的臉上少見地露出一絲訝異。他默默撿起手機殼和電池,重新拚裝,螢幕一片漆黑。
這部手機跟了他七八年,除了電池不太行,其它都還好。
“明天我給你買個新的,”禹北珩語氣生硬地說,又補了一句:“現在叫不了車了吧。”
謝璜點點頭。禹北珩剛鬆半口氣,卻聽見對方接著說:
“那你可以坐地鐵,離這兒不遠。”他其實不太想送,主要是走多了會累,但還是客氣了一句:“不認識路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禹北珩徹底敗給他了。一股說不出的憋悶和委屈堵在胸口。
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謝璜大概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
這時,饅頭吃完了飯,甩著尾巴湊近謝璜。大約是屋裡多了個陌生人讓它好奇,小傢夥轉了幾圈,竟試探性地朝禹北珩那邊邁了幾步。
禹北珩立刻連打幾個噴嚏。
謝璜連忙把饅頭抱回來,離他遠了些。他擡起清澈的眼睛望著禹北珩,安靜地等他的回答。
禹北珩有些泄氣。看來今晚是留不下來了。
“算了,我自己走。”
謝璜一聽,眼睛幾不可見地亮了一下。禹北珩心裡更堵了。
送禹北珩到門口時,謝璜很好心地為他指了地鐵站的方向,還塞給他十塊錢,然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關上了門。
禹北珩捏著那張十元紙幣,陷入沉默。
他就這麼惹人煩?
車爆了胎,手機也冇電,禹北珩隻好走進巷口一家小超市,花十塊錢充了會兒電,才聯絡上段陵。一小時後,段陵匆匆趕到。
“禹總,您來找謝先生?”
禹北珩嘴角抽了抽,冇吭聲。
段陵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忍不住傳授起經驗:
“要我說啊禹總,這事兒還真是您不對。既然喜歡謝先生,就該好好跟人家相處。一開始就不該簽什麼協議……現在撕了正好,不如光明正大地表白。謝先生脾氣好,又那麼喜歡您,肯定會接受的。不過您這脾氣也得收一收,喜歡一個人不能老是黑著臉,您不知道,您一冷臉特彆嚇人。彆……”
段陵正說得起勁,一擡眼卻見禹北珩臉色越來越沉,頓時噤聲。
“那、那個……禹總,上車吧。”
禹北珩皺著眉坐進車裡。氣氛凝重,段陵暗暗捏了把汗。
良久,禹北珩忽然開口:“……你說,‘光明正大’,是什麼意思?”
段陵一個激靈,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油門猛踩,車子瞬間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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