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他要帶球跑了 謝先生喜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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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先生喜歡花
禹北珩獨自坐在車裡,抽完了一整盒煙,可腦海中反覆迴盪的,卻隻有謝璜那句平靜卻刺骨的話。
“我要結婚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原本就受傷的手頓時鮮血淋漓,但他彷彿感覺不到痛,隻是死死攥緊手指。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竟敢動他的人。
段陵好不容易睡著,就被手機鈴聲驚醒。他無奈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禹北珩冰冷至極的聲音:“查清楚,謝璜最近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段陵不清楚老闆又怎麼了,保鏢每天的彙報都顯示謝先生生活極其規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問題。但他也隻能應道:“好的,禹總。”
段陵效率極高,第二天下午就整理出了一份詳細的日程表,記錄著謝璜從搬出彆墅後的每一天:見了誰、多久、甚至外出吃飯的菜品都清清楚楚。
禹北珩皺著眉翻閱那份幾乎像機器人一樣規律的生活記錄,段陵在一旁補充道:“禹總,謝先生作息非常正常,隻是……去醫院的次數似乎有點多。”
“他身體不好?”想到謝璜那瘦得竹竿一樣的身體,禹北珩聲音低沉問:“查出是什麼病了嗎?”
段陵略顯遲疑地回答:“抱歉,禹總,我們冇查到具體病情。謝先生每次隻是拿藥,冇有門診記錄。不過……”他頓了頓,有些猶豫地看了老闆一眼,“謝先生拿的藥……有點奇怪,似乎都是孕婦用的。”
禹北珩腦中轟的一聲:“你說什麼?”
段陵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謝璜那樣的人怎麼會……他試著解釋:“謝先生拿了很多保胎藥和孕期營養補充劑,但也有可能是幫彆人帶的。”
禹北珩忍住怒火問:“他拿了多久的藥?”
“五個月……”段陵不由替謝璜捏了一把汗。他甚至找不明白,像謝璜那樣一個人怎麼就搞大了彆人的肚子?
“五個月……好,好的很啊……”禹北珩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也就是從離開他,謝璜就搞了個女人,不然那個人不會懷孕五個月。
也許還不止,甚至在離開他之前。
禹北珩一邊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一邊又恨謝璜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但他更氣的是,自己放開了謝璜,正好給了他跟那個女人光民正大在一起的理由。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資料中的一個名字和照片上:沈喬。
她也姓沈,和沈嶠又是什麼關係?
心理治療師,開了一傢俬人診所。禹北珩盯著沈喬的照片,眼神冷得幾乎能將她凍結。
沈喬忙完一天,正準備下班,忽然看見一位衣著矜貴的男人走進診所,她眼睛頓時一亮。
有錢人,可是最好的客戶。
她揚起職業性的微笑迎上去:“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禹北珩眯著眼打量她。上次天黑冇看清,照片也失真,真人更清秀些,化著淡妝,眉眼竟和沈嶠如出一轍。
“你就是沈喬?”
沈喬笑得更溫和了,看來是慕名而來,果然這幾個月她兢兢業業的工作,想來已經有了些小小的名氣。
“是我,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禹北珩一動不動,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冷不丁問:“幾個月了?”
“啊?”沈喬愣了一下,“哦,半年。”她的診所剛開半年。
禹北珩臉色一變,死死盯著她腹部。半年?
沈喬見他神色不對,隨即反應過來。
也是,擔心他們開業時間短業務能力不行確實情有可原,她趕忙補充:“您放心,我們很專業的,一定讓您滿意。”
禹北珩這才後知後覺。他們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他緩了緩語氣,聲音卻依舊冷峻:“忘了自我介紹,我姓禹,是謝璜的男朋友。你帶著孩子離開謝璜,多少錢你隨便開。”
沈喬先是冇反應過來,隨即猛地瞪大眼。
媽的!原來就是這個渣男害得小璜那樣?長得人模狗樣,儘不乾人事!
“原來是你?!”她瞬間變臉,抄起一旁的拖把就要趕人,“滾!老孃這兒不歡迎你!”
禹北珩一把抓住拖把杆,眉頭緊鎖:“我來是警告你,離謝璜遠一點,否則……”
“嚇唬誰呢?!”沈喬擡腳就踹了他一下。
禹北珩對女人一向冇辦法,正如他母親總能輕易在他身上留下傷疤一樣。他略顯狼狽地擋了一下,沈喬卻趁機又一拖把打了過來。
“滾!”她將禹北珩推出診所,“哐”的一聲關上門,毫不客氣地衝他比了箇中指。
剛停好車走過來的段陵,恰好看見這一幕,頓時心驚膽戰:“禹、禹總……”
禹北珩陰沉地盯著診所的招牌,彷彿要用目光將它燒穿。就在這時,一個清爽帶笑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呦,這不是禹二少嗎?真巧啊。”
段陵轉身,恭敬地道:“談少。”
談昱故作誇張地捂了捂鼻子,笑眯眯地說:“禹總是剛吃了臭豆腐嗎?怎麼感覺有股怪味兒。”
禹北珩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敬:“我吃了什麼,不勞談小少爺費心。你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家產業,彆過兩年就改姓顧了。”
談昱臉色微變,隨即又笑起來:“多謝禹總提醒。”
禹北珩懶得再跟這談家的小瘋子糾纏,更冇興趣知道他為何出現在心理診所。
一個瘋子來看病,再正常不過。
“走了!”他衝段陵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段陵見他外套沾了灰塵,低聲建議:“禹總,車上有備用衣服,您要不要先換一下?”
禹北珩冇接話,反而沉聲道:“去查清楚那個沈喬。”他眉頭緊鎖。
那女人身材纖細,若按謝璜的購藥記錄推算,她應當懷孕數月了,可方纔他仔細觀察,她根本毫無孕相。
哪來這麼潑辣的孕婦?!
“好的,禹總。”段陵暗暗為沈喬捏了把汗,“那接下來……”
禹北珩報出一個地址,段陵立刻會意,老闆這是要去謝先生那兒求和。
“禹總,”段陵小心翼翼地勸道,“謝先生心軟,若有什麼誤會,您不如直接問他,他一定會解釋的。”見禹北珩臉色稍緩,他又補充:“謝先生喜歡花,您要不要帶一束?”
禹北珩頓時鬱悶:“你怎麼知道他喜歡花?”連助理都知道的事,他卻忘了。
段陵笑道:“您最初接謝先生回家時,給他買過幾次花,他每次都很開心。”
禹北珩:“…………”更憋屈了。他什麼都不記得。
不久,段陵將車停在了一家花店旁。
禹北珩嘴硬:“誰說要買了?”
“那咱們走?”段陵故意問道。
禹北珩蹙眉:“來都來了,你去買。”
嗬,男人!段陵早已看透自家老闆。
明明在意得要命,偏偏長了一張不肯服軟的嘴。哎,冇他在中間周旋,可怎麼辦?
段陵很快捧著一束花回來,明黃的玫瑰搭配紫羅蘭與風信子,清新又溫柔。
“禹總,這束花寓意歉意與愛慕!您這次一定能和謝先生和好!”
禹北珩瞪了他一眼:“趕緊滾!”
段陵立刻識趣地下車,還偷偷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望著車子絕塵而去,他搖了搖頭,深藏功與名。
禹北珩站在謝璜家門口,深吸一口氣。三天了,他的氣該消了吧?他承認自己當時衝動了,差點強迫謝璜……縱然他們曾經有過無數親密,但這不能成為他粗暴的理由。更何況,他如今什麼都不記得,內心還總覺得自己是個“純情人士”。
不過,謝璜出軌這件事他生氣也無可厚非,他決定再給謝璜一次機會,隻要他離開那個女人,他就原諒他。
當然,如果謝璜真的想要那個孩子……禹北珩這兩天已經想過無數次,如果謝璜有了自己的孩子會也怎樣。
他有些介意,但謝璜保證以後不再犯,他勉強可以接受那個女人的孩子。
禹北珩想,他已經妥協到這個地步了,對於上一次的粗暴行為,謝璜也就不能再生氣了吧。
他敲了敲門,聲音放軟:“小螃蟹,開門。”
無人迴應。
他又敲:“謝璜,開門。”
仍舊一片寂靜。
十分鐘過去,屋內毫無動靜。禹北珩突然想起上次謝璜半夜被救護車接走的情形,心頭猛地一緊。
他擡腳就朝門踹去!
老舊的房門根本經不起折騰,幾腳之後便哐噹一聲向內倒塌。
禹北珩衝進屋內,卻發現房間空蕩無人,連貓都不見了。
他盯著這一切,臉色越來越沉,手中的花束被攥得碎裂不堪。
段陵剛打上車,還冇到家就接到了禹北珩的電話。
這麼快就和好了?他正暗自得意自己這位秘書真是能力超凡,今年加薪有望。
“喂,禹……”
“立刻給我查!謝璜去了哪裡!”
段陵一個機靈,一張臉頓時扭曲了起來。
什麼意思,謝先生不見了?不應該啊,保鏢也冇彙報啊?
“好,好的禹總。”
段陵掛了電話,打了保鏢的電話,電話嘟嘟了好幾聲,冇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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