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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他要帶球跑了 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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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償

禹北珩的突然闖入讓謝璜指尖一顫,驚疑的目光投向地上略顯狼狽的男人。

第一個念頭不受控地冒出來:他又想包養自己了?隨即被否定。禹北珩說一不二,況且,自己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價值?

另一個猜測瞬間攫住了他——禹北珩知道那個秘密了?

以禹北珩在京市隻手遮天的權勢,這並非不可能。謝璜臉色微白,攥著被角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三個月的身孕,肚子快藏不住了。這裡是禹北珩的地盤,被髮現隻是時間問題。搬家,勢在必行。

禹北珩全然不知這幾秒間謝璜心頭的驚濤駭浪。酒意稍散,看清那張臉時,心頭莫名一悸,腦中突兀閃過念頭:怎麼瘦成這樣?

這念頭讓他自己都覺得古怪。不過,他怎麼在這兒?饒是禹北珩臉皮厚,此刻也覺尷尬,索性藉著酒勁,大著舌頭掩飾:

“我的房子,我不能來?”他撐著起身,身形晃了晃,殘留的酒精讓他一個踉蹌,直直朝謝璜撲去,“你這是什麼表……”

“情”字未出口,謝璜已本能擡腳一抵,正踹在他小腹。

“唔!”禹北珩身形穩住,眉頭卻狠狠擰緊,倒抽一口冷氣。嘶——這人是想他斷子絕孫?!

謝璜迅速收腳,垂眸掩去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聲音低而平靜:“……抱歉,禹先生。你不能倒我身上。還有,這房子,你之前說送我了。”雖然他冇想要。

那聲細弱的“抱歉”莫名堵回了禹北珩的怒意,心頭反倒竄起一股躁動。更詭異的是,小禹北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精神起來……果然是妖精!禹北珩昏沉地想,盯著謝璜微蹙的眉,鬼使神差地,他忽然不想走了。

見他杵著不動,謝璜擡眼,眸中隻有一絲純粹的困惑:“…禹先生還不走?”

禹北珩有些無語,說好的對他用情至深呢?這逐客令下得可真乾脆。

“我受傷了。”禹北珩捂著被踹的地方,語氣無賴,目光迷離地覷著他,“嘖,真疼。”

謝璜眨了眨眼,彷彿在確認眼前這個耍賴的人是否真是禹北珩。印象裡,對方喝醉後脾氣雖差,但兩人相處多在床上,這般模樣倒是少見。

見他毫無表示,禹北珩麵子有些掛不住:“喂,你踹了我!”他誇張地伸出三根手指,“總該給點賠償吧?”

謝璜平靜地“哦”了一聲,頓了片刻,纔不緊不慢道:“我冇錢,你知道的。”

禹北珩一噎,反倒覺得這人呆愣的樣子有點…順眼?話已脫口:“那就肉償。”

謝璜瞬間瞪圓了眼,比剛纔見他時還要震驚,臉頰暈開薄紅,蹙眉拒絕,異常清晰:“不行。我們早沒關係了。要錢……能記賬麼?”他最近接了個珠寶設計的活兒,尾款快到了。

禹北珩喉間溢位一聲低笑。記賬?這人……

“不賠錢也行,”他順勢道,語氣帶著點得逞的慵懶與疲憊,“讓我在這兒睡一覺。賬清。”

謝璜認真思忖片刻,眉宇間依舊是不情願,最終平靜妥協:“……哦,那你去主臥吧,主臥空著。”他頓了頓,補充道,“放心,我都有打掃的。”

禹北珩冇再糾纏,深更半夜,酒意未消,頭脹得厲害。他順著謝璜指的方向走向主臥,頭沾枕不久便沉沉睡去。輾轉難眠月餘的困頓,竟在這一夜消散無蹤。

翌日清晨,謝璜已備好早餐。寬大t恤罩著單薄身形,伶仃得彷彿風一吹就倒。

禹北珩倚在樓梯口,目光落在廚房裡忙碌的謝璜身上。

那腰……怕是兩隻手就能圈住。

他厭惡地蹙緊眉頭,唾棄自己荒謬的胡思亂想。宿醉已退,雖餘頭痛,但屬於禹北珩的冷硬外殼已重新披掛上身。若清醒如斯,昨夜那句輕佻的“肉償”,他斷然是說不出口的。

謝璜瞥見樓梯口的身影,平靜地扭開了臉。

橋歸橋,路歸路。他不該,也不能再對禹北珩存半分奢念。於是擡起頭,疏離客氣:“禹先生,早。”

果然生分。禹北珩心頭莫名一刺,蹙眉挑剔:“你煮粥了?我不吃豆子。”

謝璜有些意外:“知道。所以冇做禹先生的早餐。”

禹北珩:……

“禹先生該上班了吧。我已通知段秘書了,他會帶早餐來。”謝璜語氣平淡,“不過,你昨夜喝酒了,要醒酒湯麼?”

“不用!”禹北珩心頭不快。

“哦,正好,”謝璜點頭,“我還冇煮。”

禹北珩嚴重懷疑這人根本冇打算給他煮!操,早知該說“要”,看這小冇良心的怎麼辦!

謝璜替自己盛了粥,拿了包子、水煮蛋,安靜地坐在餐桌前吃飯,徹底忽略了杵在客廳的男人。

禹北珩沉著臉,一言不發坐到謝璜對麵。

他應該隻是等段秘書吧,謝璜微微擡眼暗暗想著,繼續小口吃著煮蛋。

一點嫩黃的蛋黃餡兒沾在謝璜嘴角,他卻渾然未覺。淡粉的唇瓣開合,像隻低眉順眼的小兔子,引得禹北珩喉間發緊,心尖無端泛起一絲癢意。

媽的,這妖精,一大早就勾引他!他掩飾般輕咳幾聲。

謝璜再次擡眼,想了想說:“段秘書很快到。”

禹北珩:……就不能說句“一起吃點”?當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小笨蛋!

“段秘書、段秘書,”禹北珩語氣有些涼,帶著刻薄的酸意,“怎麼,你們很熟?還是你看上他了?”

“啊?”謝璜搞不懂這人的腦迴路,但明顯他又生氣了。根據以往經驗,禹北珩說過“不會說話就閉嘴”。謝璜乖覺地抿唇不語。合格的小情人,不該惹金主生氣。

隨後謝璜又想,他似乎已經不是禹北珩的小情人了。不過隨便吧,生氣的男人最好不要惹。

謝璜快速吃完,連電飯煲裡最後一點粥也刮乾淨,起身收拾碗碟。

門鈴響了。謝璜擦手去開門,下廚房小台階時腳下微滑,身形晃了晃便站穩。

一擡眼,正對上禹北珩僵在半空、略顯尷尬的雙手。

謝璜:嗯?他是想扶我嗎?

禹北珩被他看得臉色漲紅,立刻瞪眼斥道:“看什麼看!下個樓梯都能摔,笨死了!”

謝璜覺得這人脾氣實在差,但他好脾氣地不打算計較,轉身開門。

段陵的聲音傳來:“抱歉謝先生,這就接禹總回去。他冇打擾您吧?”

“冇事。”謝璜客氣迴應,側身看向禹北珩,“禹先生?”

禹北珩的手仍有些僵。剛纔情急之下伸出手時,心臟竟失控地狂跳起來。他還冇理清這陌生的悸動,謝璜已迅速退開。此刻,那雙清冷的眸子正“期待”地望著他。

嗬,迫不及待趕他走?

禹北珩走到門口,垂眸逼視謝璜,語氣帶著熟悉的命令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主人連送客的禮數都不懂?謝先生,好修養!”

這句話像驚雷劈在謝璜心上。從前,這句問話後總跟著一個告彆吻,那是小情人的本分,但現在……

“啊?哦,”謝璜垂下眼睫,聲音乾澀,“禹先生,再見。”

那句毫無溫度的“再見”像根細刺紮進禹北珩心裡,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段陵適時提醒:“禹總,夫人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

媽的,真煩!禹北珩按了按手機,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休息了。

段陵懂事地遞上備用機,紀晴的電話恰在此時催命般響起。禹北珩隻得壓下心頭異樣,大步流星離開這間小小的彆墅。

門關上的刹那,謝璜才長長籲出一口氣。他迅速收拾好,拿起醫療本直奔醫院。

今天是產檢日,表哥沈嶠早已催促。

輾轉兩趟地鐵抵達醫院,沈嶠領著他穿梭檢查。報告結果比上次好太多。

但沈嶠依舊皺眉叮囑:“小璜,你必須吃好睡好,不能再勞累了!”

謝璜麵露難色,禹北珩的身影揮之不去。“表哥,我能……先搬家嗎?”

“搬家?”沈嶠愕然,“你知道這多累?你現在這身子……”

“可以找人……”謝璜聲音漸低。那房子不能再住了。若禹北珩再來……他不敢想,以那人隻手遮天的手段,若發現他私自留下孩子,會如何“處理”。

“搬家費、押金、租金,還有這次自費的藥錢,”沈嶠一針見血,“你有餘錢?還是想回老家?”

謝璜沉默了。老家的房子為母親治病早已賣掉。畫稿尾款未到,他囊中實在羞澀。

罷了,昨夜隻是意外。禹北珩那樣的人,豈會紆尊降貴日日來此?再熬一熬,等錢到手再說。

然而剛走到醫院門口,竟與右手纏著繃帶的禹北珩迎麵撞上!

禹北珩審視的目光掃過他,習慣性嘴毒:“病了?怎麼這麼脆弱?”似乎總在醫院遇見他。

“啊?冇有!”謝璜抿唇反駁,見對方似要追問,急忙丟下一句“禹先生,再見!”幾乎是落荒而逃。

禹北珩:……

什麼意思?躲他?

段陵輕咳:“謝先生大概是……傷了心。驟然結束關係,麵對‘前任’,難免失態。”

前任?

一個包養過的小情人而已,何時成了“前任”?禹北珩擰眉。

“您若還念著謝先生,日後多花些心思哄哄,謝先生又喜歡您,想必……”段陵試探。

念著?禹北珩下意識想否認。那瘦伶仃的小東西是有點……特彆,但也僅此而已。

他冷冷睨了段陵一眼:“行了,”話到嘴邊卻轉了彎,“把謝……他的資料,整理一份給我。”

段陵眼中掠過詫異:“好的,禹總。”

提心吊膽一週,禹北珩並未出現。倒是銀行卡先傳來入賬提示:599824元。

看著那串數字,謝璜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幾分。他開始搜尋租房資訊,計算搬家成本:自己動手,兩三百;請人搬運,費用翻倍不止。盯著多出的開銷,謝璜一陣肉疼。

最便宜的單間兩千,位置偏遠,距離他現在住的地方需輾轉一個半小時地鐵。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週末親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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