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攻下審核員了嗎? 3 ? 10-12
3????
10-12
◎最不敢替他回答的問題◎
10
離開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但懦弱的那個人是我。
譚清不需要我,
是我離不開他。
就像迦熠沒有賀書照樣能活得很好,賀書的世界裡,卻不能沒有迦熠。
情不知何起,
不求緣由。僅僅是一眼合緣,
就被硬生生繫結三生三世,
求不得,恨彆離。
愛幾時公平過?
我躺在天台上,帽子蓋住了臉。跟來的學生漸漸散了。風裡送來皂莢香,恍惚間能嗅出譚清發間的味道。
“睡著了?”
一道男聲傳來,透著內斂的氣力。
“沒。”
“能幫我個忙嗎?”
“說。”
孟則給我講了他的故事。聽完我問他:“為什麼找我?”
“我見過你的照片。我們是同類人。”
我坐起身,看清了他的樣子。他膚色偏深,
身形挺拔壯碩,
像一頭高傲的獵豹。
原來這樣的人,也會為一個人執著到這種地步。放不下,
甘願向陌生人低頭。
“你錯了,我已經放棄了。”我迎上他的目光,
“但是我會幫你。你很帥。”
“謝了。那我該怎麼稱呼學長?”
“隨便。”
“……阿澤?”
我笑了:“你最後一個字,
嗯?”
孟則一怔,
旋即也笑了起來:“久哥。”
“但跟我寧久澤走太近,你會上熱搜,
孟則,
你想清楚了?”
站起身才發覺,
孟則隻比我矮一點。
“全聽久哥的。”他答得乾脆。
我們下樓進了小樹林,
在一群人的注視下我扣住孟則的下巴,
借了個位。
多停了幾秒。
不久手機被打爆,
我按了靜音。訊息一條接一條蹦出來。
路啟明先爆了粗:「臥槽我的大少爺,
昨天還尋死覓活的,
怎麼突然換口味了?你們是認真的嗎?」
嚴莨操心更多:「你倆誰上誰下啊……你嫂子問的,當我沒說。」
就連籃球社的也都冒出來:「趕緊的,趕緊把你的人拉進校隊!」
譚清隻安靜地發來一句:「恭喜久澤哥。」
那麼笨拙。
我摩挲著這行字,心又軟了。
還好路啟明嘴快:「你今天沒來,譚清這小子居然餵我狗糧!你是不知道……算了你也有人了,以後孤寡老狗就我一個,你們都沒良心。」
“……”
我讓冤種竹馬幫忙盯著,好歹沒把這事捅上熱搜。
“怎麼樣了?”我問孟則,“沒訊息就是好訊息,說明伍星在意你。”
“不,大概率是星星在收拾東西,他有潔癖。”孟則眨眨眼,笑容重新回到臉上,“咱得再添把火。”
11
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孟則渾身繃得緊,手腳很不自在,十足抗拒地靠在我肩頭。
這學弟真有意思。
他卻說我更有意思,喜歡的人明明在眼前,卻要杜撰出一個人來念想。
無所謂,我繼續碼字。
劇情推進得很快。
迦熠依然在課餘之後打工,賀書總會買好宵夜,深夜騎著機車接他回校。他們像尋常情侶一樣擁抱、依偎,在冬日裡分享體溫。
孟則覺得不夠。他咬著腮幫子罵:“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
……這台詞我碼字搭子也說過。
他忽然轉頭問我:“你是不是從沒想過有他的未來?”
我沒想過。譚清是直男,不該因我眾叛親離,重蹈覆轍。
孟則卻哼了一聲:“等我得到星星,非把他這十九年欠的老子的全都草回來。”
“但他……”能接受嗎?
“寧學長,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你家那個能明白個屁?就像賀書,三四十萬字了還隻會親嘴,親嘴!……磨嘰啥呢,行不行啊?!”
軍家大院裡出來的人果然不一樣,三言兩語就撕開了溫和的偽裝。
孟則又道:“我雖然不認識譚學長,但我可以幫你回憶。話糙理不糙哈,咱學校大澡堂子可是公開透明的,你可彆說你沒窺過他?”
“誰窺了?我是正大光明看的!我用得著窺嗎?”我當場懟回去。
懟完,我瞥向灌木叢後一閃一閃的鏡頭。方纔大意了,沒被錄進去吧?
孟則還不停嘴了:“看都看過了,你就沒自己解決過?”
“……”
“我是說你那角色寫得太修身養性了……哈哈、哈……”
好笑嗎?
我給孟則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這學弟一點都不可愛。
不過孟則的意思我明白,男人到底離不開本能。可這小子假期裡遵從本能、走了強製愛的路子,觸怒了伍星也是事實。
現在陪他演這一出,正是逼伍星認清楚心意。他們朝夕相處六年,感情再怎麼也比我和譚清之間單薄的緣分牢靠許多。
至於迦熠……
等一切塵埃落定了,賀書才能真正擁有他。
這是我的私心。
迦熠已經不是一個紙片人,我想看他直麵巨大的階級差距。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最不敢替他回答的問題。
我沒空搭理孟則,再度沉浸於創作中,漸漸的,停留在我手上的目光消失了。
伍星始終沒有給孟則發訊息。
輪軸摩擦地麵的噪音紛擾繁雜,最後一批新生已經陸續到校。
手機螢幕亮了又暗。路啟明來話說學生會有急事,嚴莨被拉去幫忙,隻能讓譚清先帶學妹回來了。
譚清回不回來,與我何乾。
12
提交完存稿,我推醒一旁睡得僵直的孟則:“走,去操場。”
時隔一年出現在籃球場,這訊息乘風吹遍了全校,驚動了社聯。
社聯抽調人手維持秩序,半場休息時,孟則啞聲說,伍星還是沒動靜。
“他說不定已經來了,”我望瞭望四周,“靜靜地看著你。”
人實在太多了,籃球社甚至唯恐天下不亂地開了直播。擁擠的人潮中,我看到了譚清。
“繼續。”我摟住孟則的肩,聽見女孩們的驚呼浪潮般湧起,“彆收著,正常打。”
孟則確實是個好手,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他的進攻。最終以兩分之差惜敗,喧囂聲重新灌入耳朵,我也終於看清每一道投來的目光。
“你沒事吧?”孟則的手機響了,他苦等的伍星終於來電,可他沒接。
我能有什麼事?
我看見譚清拉著學妹,轉身離開了。
“你剛纔像要把我打死,輸個球至於嗎?”孟則還想說什麼,被我一把推走:“接你的電話去。”
籃球社的人也圍了過來,都說我情緒不對勁。這群人球也不打了,堵著我問東問西。
他們說站得近看得很清楚,孟則根本不像我相好。我冷著臉回:“我的事你們彆管。”
齊弘方湊來打圓場。
孟則已經答應留在校隊,我也算歸了隊,籃球社這下又火了。我拍他:“齊老大請客!”
於是齊弘方莫名其妙被我坑掉一筆钜款。
在場的全被拉到燒烤攤,吃都堵不住他們的嘴。
昊子問我:“你舍友安全啦?”
“長成那樣怎麼可能安全?”陳錦綸說,“我大課見過他,白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唇紅齒白的,比女生都白,腰又細,太惹眼了。”
眾人交頭議論。
“確實,他大一那會被不少人騷擾過,還休了半年學,也是傳奇人物了。”
“咱這種學校還有流氓?”
“可不能按照成績論人品,哪兒沒有敗類?男人女人,拉了燈都一樣,他那舍友要不是個帶把兒的,早就是校花了。”
“南方人都這樣,寧哥不也是南方的?”
“這跟南北沒關係吧?哎,寧久澤,你不會是跟他鬨矛盾了吧?”
“沒啊,”我扯了扯嘴角,“他剛談上女朋友,我這大燈泡哪能礙眼?”
齊弘方拋了顆花生米進嘴,點頭道:“那你跟孟則……你不會真的喜歡男的吧?”
我瞥他一眼:“我對你們這群豬崽子沒興趣。”
“也是,也是。”一個生麵孔笑道。見大家都愣住,他趕緊補了自我介紹:“我是劉英俊,嘿嘿,昨天加的。”
齊弘方站起來舉酒:“昨天守著kt板招了四個好苗子,今天一口氣來了十七個,各個盤條靚順的,拉拉隊也爆滿了。寧久澤,你就是咱籃球社的大貴人,這瓶我必須敬你。”
“見外了,下麵要備考,我隻能偶爾來。”
“那你讓孟則按時打卡。”
原來是打著這算盤。“行,我跟他說。”
一會要查寢,沒人敢查我們宿舍,但是其他人不行。
我讓籃球社的人先回去了,自己今晚不回宿舍。因為半小時前,碼字搭子問我怎麼還沒更新,一查又被鎖了。
世界真小,又是那個天殺的專審ttq。
等他們都走後,我點開審核意見看了,標黃的那段根本沒寫什麼,不過是迦熠半夜起床,沒披衣服而已。
這什麼世道,成年男人打赤膊也犯法?
我立刻點了申訴。
申訴結果出來時,我已經躺在自家酒店的客房裡了。
感謝濟世救人的青天大佬爺,ttq因為審核失誤被扣了分。
這簡直是今天最好的訊息,興奮得我睡意全無。我開了瓶洋酒,拽上碼字搭子就要再戰五千字。
對方甩來一條語音。
是個潑辣的女孩子,正在咬牙切齒地祝我和專審員ttq“鎖死一輩子,彆去禍害彆人”。
……居然已經到深夜十一點了。
一輩子就一輩子吧。我給她發了個大紅包,她沒收,像是真生氣了。
但本少這會高興。
高興她就得受著。
我給她手動造了一場紅包雨。
很快係統提示今日紅包轉賬到了上限,她還是一聲沒吭。
不會是氣得關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