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桌作妖了嗎?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要去和他打一場
我要去和他打一場
這是週末的前一天晚上。
這會,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冷雨來了
。玻璃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雨點劈裡啪啦的打上去,滑下來帶出長長的水痕。映著對麵兒小區裡金色的燈光,頗顯出一點朦朧夢幻的感覺來。
“轟隆!”屋子裡先是猛的亮了一下,過了會兒便傳來天邊滾雷的聲響。
淮夏下意地往江畔懷裡鑽了鑽,一腦袋埋在他胸膛上不肯起來。
“怎麼了?”江畔伸手揉揉他的頭發,順著滑下去,再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怕打雷嗎?”
“嗯,”淮夏悶悶的應了一聲,過了好一會才吐了口氣,小小聲說道,“小時候自己在一個屋子裡住,有一晚也是下了好大的雨,然後我那個哥哥就藏在我的櫃子裡……”
他忽而輕笑了一下,“當時我沒開燈,屋子裡特彆黑,然後我突然聽見身後有一點響聲。接著剛一轉頭
,外麵兒就劃過一道閃電……”
江畔沉默著,胳膊收了緊,有力的把淮夏環在自己的胸膛裡。
“乖。”他低啞著嗓子說,吻了吻他的側臉。低下頭,下巴擱在他發頂輕柔的蹭著。
淮夏的身子還有一陣的戰栗,還能聽到一兩聲微不可聞的長喘氣,不過馬上就被收住了,接著是一聲哼哼唧唧的撒嬌。
“哥,我要你親我。”淮夏趴在他胸膛上仰著小臉兒,“要親好多好多下!”
江畔的黑眸裡帶著深不可測的暗沉光芒,嘴角勾了勾,大手包住他的後腦溫柔的吻了過去。
他給了一個很包容的吻。
淮夏的動作慌亂急迫,唇齒沒有一點章法。就是毫無顧忌發泄似的用力啃咬,舔吻和壓迫。
說起來這倒並不像接吻,而像是在確認。
確認自己是否在被另一個人吻著抱著,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是不是江畔。
江畔隻是微微張著嘴,很安靜的的回應著他。
就像曾經很多次一樣,一如既往地包容。
“轟隆!”窗外又是一道雷聲響過,蒼白的雨影在兩人的臉上。雨點打在玻璃上向下滑去,隨之映照進來。
江畔側臉的灰色光影上,便也不斷地顯出黑色的雨水流過玻璃的痕跡。
但是這裡很快就有彆的液體流下來了。
淮夏很慢很慢的鬆了嘴。
他離開江畔的唇瓣時,嘴上帶了一點鮮紅的色彩。
那臉上早已被淚濕了,晶瑩的淚珠在映進來的燈光裡籠著層清亮的光暈。
江畔的嘴角被咬出血了,空氣裡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過他還是安靜的,隻是伸出手將無措的淮夏再度攬進懷裡。溫熱的手掌覆在他的腦後,動作柔柔的就像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一樣。
空氣裡隻有雨打玻璃的聲音,混雜著一點壓抑的抽泣。
淮夏沒有說話,他把側臉緊緊的貼在江畔光裸的胸膛前,雙手抓緊了他的腰不肯鬆開。
窗外的雨又大了些,天空又劃過一道閃電。
淮夏的身子隨之劇烈地抖了抖,終於像是不再壓抑的哭出聲來。眼淚順著江畔的身體線條下滑去,打濕了一小角床單。
他終於是泣不成聲了。
這是江畔第二次見他這麼哭,第一次還是幾個月前——他們唯一一次吵架的時候。
摘下麵具的淮夏總是讓他很心疼。
但是儘管如此,他的動作也僅僅停留在輕輕拍了拍淮夏的肩膀,他發出的所有聲音也僅限於他的呼吸。
這種時候,保持安靜已是足夠的了。
窗外的雨沒有停下的趨勢,似乎要下了一整夜了。
淮夏的聲音哭的越發漸啞,還夾雜著一兩聲小小的咳嗽,聽的江畔心裡難受。
不知道又哭了多少時間,才終於把情緒慢慢止住。淮夏揉揉眼坐直起來,眼圈和鼻尖都通紅通紅的,一張臉也都是濕漉漉的,可憐的就像那天他們在鐵架子下撿到的小奶貓。
江畔無奈的輕笑,一手順勢攬進了淮夏的腰防著他掉下去,另一手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紙巾來,輕輕的擦拭著他臉上的淚痕。
“小孩兒這哭得可憐人。”江畔一邊擦著一邊輕聲開口,好聽的溫柔的男低音似乎帶著點治癒的能力。
這會兒有個人寵著自己,淮夏也不想拎出那副乖巧懂事的樣子來。索性把身上卸了力,吧唧一聲坐在江畔的小腹上。
撇撇嘴,他帶著哭腔:“委屈,生氣,就是討厭淮希,就是恨不能打死他。”淮夏拿手背擦擦眼角,“他憑什麼那麼欺負我…憑什麼父親從來就不看我!憑什麼啊!憑什麼…”
淮夏的聲音漸低了下去,小小地抽泣了兩聲,他才慢吞吞地趴下去埋在江畔的肩膀上,悶悶地開口:“哥我就是好氣,氣得我就想哭。”
江畔安靜地聽著,伸手擼擼毛,指腹輕輕擦過他的側臉:“乖。”
許是江畔的聲音太溫柔了,這麼一個音節說出來之後,淮夏差點兒又淚崩了。
在江畔的胸前埋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擡起頭來,小心又內疚地湊到他的嘴角前,伸出小舌尖來點點舔著他被自己咬破的地方。
“嗯我…疼嗎…哥?”淮夏問的很小聲,心疼的用柔軟的唇瓣蹭蹭那裡,“我剛才…就…就突然特彆慌特彆害怕,腦子就不像自己的一樣,完全控製不住行為,所以就…”
他的聲音聽的無措來。
這一會兒淮夏的樣子被江畔看得清楚,他心裡又是難受。
歎了口氣,江畔伸手捏捏麵前人的小臉兒:“淮夏,我是你男朋友,你在我麵前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
淮夏的肩膀在這句話後又猛得顫了顫,腦袋深深的埋下去,過了好一會兒纔在擡頭。
空氣裡還是一片安靜。
帶著淚水的眼睛對上江畔的,長久的對視後,他低聲開口:“哥,小海他們學校和廣a大學會有一場比賽,淮希也會去。”
江畔的眉頭微蹙了一下。
淮夏放在身子的拳頭握了緊又慢慢鬆開,這次淡淡的說道:“我要去和他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