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桌作妖了嗎?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年夜飯
年夜飯
淮夏終於把鞋換好了,站起來把自己的那雙放在鞋櫃上。聽著廚房裡那點熱鬨的聲音,身上像是有把火燒似的,把全身都要燒熱了。
這是很新奇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家庭的體驗。
和江畔兩個人在的時候是談戀愛,可在這樣的氣氛裡,確是真正地在生活一樣。
淮夏把小貍貓撈進懷裡擼著,看著那邊發呆,長久地移不開目光,直到鼻尖嗅到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兒纔回了神。
猛地轉身,正瞧見謝女士手裡拿著一個竹條編的小框,帶著笑從他旁邊走過。
“江畔說你喜歡吃我烤的麵包,”聲音的優雅下掩著一點小小的得意,她擺擺手示意著淮夏跟著過來,走到客廳裡把小筐放在桌子上,“我特意給你烤的,小甜點。”
濃濃的奶香味兒實在是太誘人了,淮夏本來不想那麼沒出息,但目光落在桌上那些形狀可人的麵包時,就忍不住咕咚一聲吞了口口水。
謝女士優雅笑著看他,用手背輕輕掩了一下唇,然後利落的一把揪住毛球的後頸防止它謔謔麵包。
好吃的餐前甜點十分有力的緩解了緊張,淮夏舔舔嘴角揚起十分乖巧的笑容,抱著小貓就走過去了。
先到了聲謝,然後小心的拿了個麵包出來,小小的咬了一口,矜持的嚥下去。
然後淮夏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好吃好吃!”嗷的一口就塞進去大半個,小吃貨眼睛亮晶晶冒著光。
謝女士笑笑看看他沒說話,調了個電視節目抱著貓靠在沙發裡。
她周身的氣氛隨和又溫柔,再加上小麵包的招待,讓淮夏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隨之也抱著貓舒舒服服的靠在沙發裡,跟著謝女士一起看起動物世界來。
然後江畔出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副和諧的場麵。
自家母上大人和自家媳婦兒大人聊的特彆開心,因為謝女士終於能找到一個聽她嘮叨動物世界的人,淮夏也眼睛亮亮地聽著她講。
兩人從路上跑的聊到水裡遊的再聊到天上飛的,最後再落到自家貓身上。謝女士向來對這方麵感興趣,正巧淮夏也是,支著小下巴聽的挺高興。
江畔把切好的水果盤兒擱在桌子上,隻是於空對上謝女士的視線。那位就按捺不住驕傲地瞥了他一眼,頗有一種“你看你不行我就行”的感覺,跟個小孩子一樣。
他忍不住樂,看著淮夏沒那麼緊張了才放下心來的去繼續做菜了。
毛球饞的很,繞著他的腳轉來轉去的想討零食吃。江畔低頭看了一眼,拉開它的零食小櫃子拿出兩片烤雞胸肉乾出來遞給淮夏去。
那邊毛球蹭的一下就躍上淮夏的膝蓋,粉粉的舌頭不住地舔著小尖牙,嗚喵嗚喵踩著奶要吃。
小貍花一見有吃的也饞了,艱難的邁著四隻小短腿兒爬過來。
淮夏看了看謝女士,把手中的雞肉遞給了她點,兩人就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喂貓了。
……
外麵的天色逐漸暗了下去,風也呼呼的颳起來,卷著枯枝劃過玻璃鏡麵發出一點長聲的尖叫。
冬夜的天總是暗沉的,星光寥寥,遠處顯出一些暗沉的壓抑的紫色來。不過在這間屋子裡卻是光線明亮,洋溢著暖橘色的色調,電視熱鬨的聲音,還有濃鬱的飯菜的香氣。
熱油滋啦滋啦響,蔥薑蒜在鍋裡爆香。客廳的桌子上已經盛一鍋排的餃子,白白嫩嫩小巧玲瓏的。
熟悉的春晚開場曲,歌聲從電視裡傳來,這是屬於中國人的春節獨有的景象。
淮夏抱著在他懷裡打盹的毛球,淡淡的偏頭看向窗外。
那裡是墨黑的一片,但手下卻是柔軟手感和色彩,就像握著那種珍貴而溫暖的感覺。
廚房那邊,江畔效率頗高的捯飭出了一大桌子年夜飯,淮夏從這裡可以隱約看到他的背影。
寬肩窄臀細腰,穿著黑色的圍裙,袖子稍稍挽上去露出一截骨感有力的手腕。正利落的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掂起鍋把鍋裡的油爆大蝦裝盤。
哦,淮夏在這兒都能聞到的香氣了,舌下的口水不住的分泌更多,連帶著江畔的形象在他心裡都又高大了起來。
“都成了,可以吃飯了。”江彆——江父正把被江畔裝盤好的菜一道一道端到客廳的桌上,白色瓷盤上乾乾淨淨的碼著那麼些個色香欲俱全的大菜,看得淮夏非常沒出息地悄悄吞口水。
“啊,我來幫您。”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麼傻坐著的這位猛的蹦起來,差點把毛球都給驚醒了。
“成。”江彆撓撓頭,憨憨笑著給淮夏讓出點地方,兩人一起把桌子拾掇乾淨把菜給擺好。
安排好了這兩盤菜,淮夏又噠噠跑去廚房裡接著江畔送出來的。
嗯,不得不說這個纖細又奶香的小男孩偶爾踮著腳扒拉著門沿往屋裡看的景象著實挺好看。
江彆站在客廳看廚房口那兩個和諧的身影,突然意義不明的笑了笑,樣子雖然看來挺憨,不過倒是很可愛。
雖是父子,但江彆和江畔的性格卻是完全不一樣,他是一個單純又傻乎乎的大叔,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寶貝老婆。
“他們都好相處吧?”江畔笑著問他,把手上的水珠擦在圍裙上,用乾燥的手背揉了揉他的頭。
“好!”淮夏回想了一下小麵包的香甜滋味,看著他傻乎乎地笑。
江畔用手指擦去他嘴角沾上的麵包渣,黑眸裡笑意更深。他輕輕把淮夏拉進廚房裡,修長的指尖捏起那點麵包屑送到嘴裡,又俯下身在淮夏嘴角偷得一吻。
淮夏臉上紅紅,餘光不住往旁邊暼,呼吸都急了起來。
“對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吧,守完歲就住這兒,去我屋裡。”江畔說,他一手攬著淮夏的腰,聲音磁性低啞的,輕輕蹭著他的耳垂。
淮夏的身子猛地一下僵硬住,臉上騰的一下燒的通紅。纖長的睫羽緊張的撲閃了兩下,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什麼…住你屋裡…”他結結巴巴的出聲,連身上肌肉都有點僵硬。
“想什麼呢?”江畔笑著拍了拍他的腦瓜,“就單純的過個夜睡個覺,想要了去你那兒。”
一聽這話,淮夏卻突然像是被隻被踩著尾巴的貓,蹭的一下子炸了毛,氣呼呼的從他懷裡掙出來,臉紅的快滴血:“我,我沒想!都是你在想的!”
“行行行,”江畔勾勾嘴角,一派怡然自得哄小孩的模樣,“走了,吃飯了。”
江畔端了盤子來遞給他,自己也端了兩盤兒跟著一起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