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桌作妖了嗎？ 第二十章 “哥，你臉紅的時候好好看啊”
“哥，你臉紅的時候好好看啊”
周測結束在4:30。兩人交了卷子，收拾好東西下樓。
今天天氣倒好，結束了一週的課程，校園裡有一種格外輕鬆慵懶令人心情舒暢的氣氛。
學校裡那隻校霸橘秋膘貼的挺肥，舒舒服服的往大道中間一攤一堵跟張貓餅似的。肚子上的毛雪白雪白，看著熱乎又軟和，引得幾個女生正圍著它身邊兒擼啊擼的。
江畔看淮夏一直看著那貓，就連走過去了也還回頭看了一眼，問他：“喜歡貓？”
淮夏怔了一會，點了點頭：“看著好乖，想抱抱。”
江畔笑：“那今晚來我家坐會兒？我家養了一隻，除了我對誰脾氣都特好。我還可以給你做晚飯吃。”
淮夏低下了頭沒說話，手抓著書包帶不自覺的握了緊。
去他家裡麼……他父母會在家裡麼，像江畔這樣的人他的父母會是怎樣的……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些。
“嗯對了……今天晚上估計不行，還得去館裡打掃下衛生來著，要不改明兒吧。”江畔看他一眼，“順便讓前台給你資訊登記一下，要開始一起工作了。”
“……好”淮夏低聲應著他。
去附近的超市正好要穿過個公園。裡麵刻著棋盤的石桌那圍了不少老的少的，背著手看那博弈的人時不時的喝一聲好或是討論著指點江山。旁邊的輔導機構也剛放了學，公園裡小朋友滿地亂跑，嬉戲著笑著小臉蛋兒通紅，倒是十分熱鬨。
這會兒陽光也難得的好，大方的鋪滿了整個街道，遍地都是溫暖的金黃。
兩人慢悠悠地走著。淮夏擡頭看了看走在旁邊的江畔，微涼的風柔柔地吹起他的發梢，暖橘色的日光映在他的側臉，點在他生來就略微上翹的嘴角，溫柔得勾人。
日……這人也太好看了吧。
淮夏心下有點發熱，有一點不太好的想法慢慢浮上心頭……他長出了一口氣，偏開頭移了目光往旁邊看去。
這個時候就屬小吃攤最是熱鬨，小朋友們剛放了學，哪兒哪兒都圍滿了人。
就那個煎餅果子攤兒前，兩個男孩湊了一份的錢，眼巴巴的遞給做餅的大叔。大叔便利落地舀上一勺白白的麵糊，手上一轉，木板一撥，片刻在黑色的鐵盤上被燙熟成一張酥香的大餅。攤上一個雞蛋，白的純白，黃的金黃，均勻的在餅上覆蓋開，跟鑲嵌著金邊的雲似兒的。再加一層酥掉牙的薄脆，撒上一把碧綠的蔥花香菜，大叔熟練地把餅一卷，刷上一層醇香的醬，切開包好。
小男孩兒也顧不得燙，幸福的嗷嗚一大口，一邊被燙的呲牙咧嘴呼呼吹氣，一邊又奮不顧身地大口地吃著，看的大叔樂不可支，笑咪咪的又附贈了兩根小香腸。
淮夏正朝那看著，忽然不走了。
江畔也停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餓了？”
淮夏點頭。
“那走吧，”他說，“我也餓了。”
於是畫麵就成了兩個凸起的高個子排在一隊小朋友中間，不過卻沒什麼違和之感。凸起的那兩位都好看的跟畫兒裡走出來的一樣，映著暖光氣質溫潤柔和，還似乎很招小朋友喜歡。
“哥哥……”
有人小小的拉了拉江畔的衣角，聲音怯生生的。江畔低頭去看，是一個粉嫩的小姑娘。
“嗯？”他應道，蹲下來和小姑娘平視，看了看她緊張地背在身後的手輕笑，“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們的嗎？”
“有……”小姑娘水靈靈的眼睛眨呀眨的，看看他又看看淮夏，臉有點兒紅。蓮藕般肉乎乎的胳膊從背後伸出來，手心攤開，裡麵躺著一小張疊起的白紙。
“我……我覺得你們好好看呀……就在等媽媽的時候把你們的樣子畫下來了。不過媽媽說偷偷把彆人的樣子畫下來不是乖孩子該做的事情，所以我、我想把這個送給你們。”小姑娘羞怯地低下頭，“我……我畫畫可棒啦。”
江畔接過來看，果然很漂亮。鉛筆的素描裡，淮夏比他低了半個頭，一手在後麵卷他的衣角。
淮夏看著也笑，伸手接過來大叔遞來的煎餅果子，也蹲下身去。手指略過畫中江畔的臉，又側頭看向他。
兩個人對視著笑了笑，淮夏把手中的煎餅果子遞給小姑娘。
“謝禮。”他道，“畫得很漂亮啊，哥哥們很喜歡。”
早秋餘暉裡的暖意掩去了風的涼，橙紅色的光映在大哥哥們帶笑的側臉上，看得小姑娘有點呆。
“謝謝哥哥嗷！”她的目光落在淮夏遞來的餅上，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樂顛顛地捧著噴香的煎餅果子去找媽媽了。
那邊大叔正把第二個煎餅果子做好，看看他倆又笑：“把這個切成兩份包吧？”
江畔卻一下子腦補出一副小孩兒踮著腳夠著吃他手裡餅吃的模樣，嘴角一勾：“不……嗯……”
他這話沒說完，就被淮夏麵無表情的戳在了腰際。
“那叔，包成兩份就行了。”江畔悶悶地開口。
時間還早，兩人在公園裡找了個地方吃東西。江畔的想象落了空，他看著椅子那邊吃得正開心的淮夏，氣不過地又想作妖了。
“給我吃口你的。”他湊過去。
“你沒有？”淮夏默默地嚥下嘴裡的東西，側過頭瞪他。
“我這個沒你的好吃。”
“合著您看不見這是一個餅切成兩半兒的是嗎？”
“看不見。”江畔又往他那邊湊了湊，“我就想吃你的。”
“不給。”淮夏很護食兒地拿著餅往後縮去。
江畔的眸色暗了暗，他往四處看了一眼，他倆坐這地方是公園後麵角落裡的涼亭。因為後門壞了，所以很少有人來這兒，不遠處下棋的老大爺們連頭都不帶擡的，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人了。
他吸了口氣站起來，一腿跪在凳子上一手撐著椅背俯下身去，把一片陰影籠在淮夏身上。
“真不給嗎？”
淮夏很乖的瞧了他一會兒，用手指點在他嘴角輕笑出聲：“你這裡沾了點兒醬。”
“……真的假的？這麼丟人？”江畔下意識地垂下目光，用舌尖舔了一下。
嗯？沒有啊？
不過下一秒就有一個香香甜甜的柔軟複上來，很輕的啄了他一下。
江畔又臉紅了。
淮夏淡定地坐回去後又咬了一口餅，邊吃邊端詳著他，嚥下去了之後笑眯眯的開口道：“哥，你臉紅的時候好好看啊。”
……？
“我發現你真的……”江畔緩了半天，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又坐下去悵然道，“跟你表麵看上去完全不一樣。”
“我看上去什麼樣？”淮夏笑。
“特乖，還有點兒冷。”江畔思考了一會，語氣很堅定的開口，“總之不像是個能反過來壓我的。”
“喲，您這想的不比我少啊。”淮夏倚著椅背送去一個白眼，“成年了嗎？”
“……”江畔失笑：“剛成。”
“喔……”淮夏這個長腔托的彆有深意，也不理他了，隻低著頭把快涼了的餅吃完。
這個話題著實有些難以進行下去。江畔笑了一會兒，也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