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桌作妖了嗎？ 第二十四章 買菜
買菜
“你是不是屬狗的？”往菜市場去的路上，江畔摸著自己脖子上的一圈牙印鬱悶出聲。
“還說，你自找的。”淮夏也很鬱悶的舔了舔自己被咬的生疼的嘴角，“咬脖子不行嗎？你要是把我嘴角咬破了我吃東西就不開心。
”
“那你能不能像你表麵上一樣乖一點。”
“您這是又暗示我什麼呢？”淮夏暼他一眼，“不知道小孩兒很叛逆？”
江畔忍不住笑出來：“不知道，你有多叛逆？”
淮夏微笑：“小孩兒想壓著你，從後麵叼著你的耳垂說一些讓你臉紅的話。從脖子咬到肩胛骨，想看你抓著床單哭，想把你平常在我身上耍的流氓全做一遍還給你。”
他勾著嘴角笑，“哥，還想聽小孩兒再說下去嗎？”
江畔盯著他，憋了半天愣是沒憋出來一個字來，很是憤懣地偏過了頭。於是淮夏就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他又熱又紅的耳朵尖兒。
現在這個時間不早不晚，菜市場裡挺熱鬨。這裡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沒有完全門麵化的市場，還能見到不少人騎推著三輪車擺攤賣東西。
“想好中午要吃什麼了嗎？點菜吧。”江畔說。
淮夏想了想在學校裡見過的菜，張嘴就開始報菜名兒：“糖醋裡脊，土豆燉雞塊兒，魚香肉絲，青椒牛柳……”
“停停停打住。“江畔被嗆得咳了一聲，“你是豬嗎？能吃那麼多？”
淮夏哼他一聲：“您不是特厲害嗎？”
“一天兩道。不然你把我掏空了以後什麼都沒得吃。”
淮夏又樂：“行，那就吃裡脊和羊肉吧。”
“成。”
倆人走著說著路過一個菜攤兒。江畔沒注意往那兒看，卻是被菜攤主叫住了：“小江畔，今兒又是你當家兒？”
江畔聽見聲音一怔，連頭都沒回就一咧嘴笑了，轉頭過去打招呼：“陳奶奶好久不見啊！最近身體可好了？上次去看您的時候還一直咳呢。”
“早好啦，天天在家養著也閒不住，這不種了點兒菜又出來賣賣活動活動身子骨，趕緊著把我身上那點子棺材土給抖擻抖擻。”
“說啥呢啊奶，”江畔小孩似的一板臉，“我看您再活個百二十年都成！”
“嗨呦！那我老婆子那都成老妖怪了。”陳奶奶笑。
江畔也跟著笑，低頭看著菜攤：“我看看您這種的菜。”
他蹲下身子瞧著。奶奶的攤兒是用塊白色尼龍布料鋪在地上的，上麵兒擱了好幾大捆兒綠油油脆生生的生菜。菜葉兒上還掛著點兒水珠，根兒上沾著點兒新鮮的泥土，看著就能想象出用牙齒一咬那清脆兒的響。
“還是以前的樣兒！”江畔說，“一看見這我就想起來以前給咱家吃飯那時候，每次雷打不動一盤兒蒜蓉生菜。彆說，我以後還真沒再吃過比您炒的好吃的！”
奶奶聽得還特高興，眼角的皺紋都笑的舒展開來：“你這還記著呢，來來來……”她掏出一個藍色的塑料袋，一捆兒接一捆兒地往袋裡裝。
“彆奶奶，一捆兒就夠，今天中午人少。”
“行。”奶奶眯著眼笑的慈祥，“小江畔還是一點樣兒都沒變啊。”
她麵容安詳寧靜，閉著眼像是在回憶小時候的事情。一手顫巍巍地在空中比劃了比劃，“那時候你就這麼高，天天一見我，不管隔多遠都得跑過來摸摸我兜裡看有沒有糖。”
“誒。”江畔笑著應，眸色有些溫潤。他摸了摸口袋，從裡掏出顆糖來，握著奶奶的手擱到她手心裡。
“可嘗嘗？看是不是還是那味兒。”
淮夏看了看那糖，是江畔唯一吃的那種。他昨天買的一盒就那樣，是個老牌子的奶糖了。
奶奶剝了糖皮兒，先撕開了那張糯米紙放在舌尖上化開，才把糖放到嘴裡，又眯著眼笑。
“是哩，這味跟以前一模一樣，就是這人不一樣嘍。一眨眼你都這麼大了，可不是那時候天天跟家裡吵完架抱著我的腿哭的小孩兒了。”
奶奶又轉頭看看淮夏，笑得合不攏嘴，又指指江畔跟著他打趣道，“這小霸王有段時間還跟家裡鬨離家出走呢。”
“您咋老揭我老底兒？”江畔也忍不住笑。
“得了得了，你們年輕人事兒多，不用跟我這老婆子浪費時間了。沒事兒了多來看看我就成。咱街坊也都想你了，天天沒事兒就唸叨著江畔江畔。”
“好嘞。”江畔站起身，拎著那袋兒生菜，走出去後又跟奶奶回頭打了個招呼：“走了哈。”
奶奶擺擺手，還很洋氣地說了句：“bye～”
走出了幾步，淮夏才笑“小霸王？哥你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啊。”
江畔看他一眼，胡亂地揉他的頭發：“小時候我爸媽忙，沒人管野得很。搬家以後還老跟我媽吵架，後來生氣地就跑奶奶家裡了。”
他似回憶了一番：“我這手藝都是跟著她學的，還住巷子裡那時候家裡沒人，天天都跑街坊家蹭飯。”
淮夏輕輕應了聲，卻沒再往下接著話說了。
江畔倒沒注意這些，他領著淮夏穿過一個小過道兒，往市場的裡麵走去。輕車熟路地在接著幾個小路上穿行了一番，在擡頭麵前就是一家賣肉的門麵。
這家店明顯屬於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型別。雖然在市場的角落裡，但排隊的人還是不少。
而且很顯然，江畔跟這個賣肉的大叔也是頗有感情。大叔割羊腿肉的時候堅持多給他割了二兩，但是江畔還是不動聲色地把這錢給補了回去。
“現在城市整改，很多像這樣的市場都沒了，想出來賣個東西養家餬口還得先交一大筆錢。”江畔走出了幾步，又回頭看了肉攤兒，歎口氣道。
“是啊，說的是為了每個人的利益，但還是有人要犧牲的。”淮夏隨口接了句，自嘲般地笑了笑。
“再去買點彆的菜吧。”江畔聽著他這話皺眉，隻又岔開話題：“難得趕一趟早集，買點兒新鮮的。”
外麵的菜攤兒水果攤兒擺的東西琳琅滿目。
有碧綠油亮的秋葵，還有清脆的彷彿能掐出水來的萵苣，嫩綠的黃瓜頭上還頂著小黃花兒。
賣水果的也多，黃澄澄的梨，飽滿圓潤的粉紅佳人，跟紫寶石似的結著白霜的葡萄，還有一看就知道賊甜的紅心火龍果，各個看著都誘人的緊。
江畔帶著人慢悠悠地逛著，各樣都買了點兒，裝到自己帶的麻料布袋裡。
兩人一邊一個提手拎著，但畫麵看起來卻頗是和諧。
路過了雞肉鋪，江畔又挑了幾塊新鮮雞大胸，接過老闆遞來的袋子時正好露出手腕上一圈兒紅紅的小牙印兒。
他看了一眼，又回想起自己脖子上被淮夏啃的那一口，很憋屈的把雞肉丟到袋子裡。
“人生艱難。就像你剛咬了我一口但我還是得給你做飯一樣，家裡那隻小崽子天天逮著我咬我，但我還是得給它烘雞肉乾。”
淮夏看著他那一臉憋屈，噗哧一下又樂開了。
“可做個人吧你，能不能對我好點。”江畔瞪他。
“成。”淮夏笑著戳戳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