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桌作妖了嗎? 第二十七章 現在,隻有我們了。
現在,隻有我們了。
淮夏把羊肉端出去後又進到廚房看江畔炒生菜,餘光裡暼見毛球利落地往桌子上躥,又走過去抱著貓一起看他炒菜。
奶奶種的生菜是真的新鮮,嫩生生的鮮青翠欲滴。洗好了擱在盆兒裡,葉尖上掛著的水珠晶瑩剔透的。
江畔燒滾了水,把生菜往裡倒去。漏勺一攪,生菜遇了滾水便由嫩綠變成了深色的翠。燙了七八秒再用漏勺撈出,碼到帶著金色花紋的白磁碟裡,乾乾淨淨得倒襯得格外好看。
接著倒了水燒乾鍋,耗油生抽在鍋裡翻炒出濃鬱的醬汁。一骨碌白嫩的蒜切的碎碎兒地灑在生菜上麵,再把醬汁澆上。又燒熱了油往上麵那麼一潑,刺啦刺啦響,把生菜的油綠色兒給完全的激發了出來。
醬汁與熱油相接的那一刹那,香氣便砰的一下爆發。蠔油的鮮香與生菜的清新結合的恰到好處,光是聞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咕……”淮夏很沒出息的吞口水。毛球被他抱在胸前,小腦袋抵在他喉嚨上,仰仰頭去蹭他的下巴。
“行了,吃飯了。”
江畔把鍋擱在在洗手池裡順便給洗了,抽了張紙巾擦擦手,端著菜往桌上放去。
毛球喵嗚喵嗚的衝著他叫。
“放心吧,餓不住你。”江畔笑著瞅瞅那團子雪白,脫下了圍裙便很儘責的去添貓糧去了。
淮夏彎腰把毛球放在地上,它就眼巴巴地跟著江畔的步子過去了。他拉開椅子,看看一桌的飯菜,又朝客廳角落看去。
江畔正蹲在那兒。
他因這這動作而顯露出纖細健美的腳踝來,白色的襪子貼著他漂亮的跟腱線條裹著,性感的要命。
毛球在他對麵兒吧唧一坐,揚著小下巴盯著他的臉看。
這場景美好的如少女心中的畫兒一般。
“吃吧。”江畔添完了貓糧,偏頭同毛球對視了一眼,順手擼了下它的頭。
這次毛球沒再咬他,走到貓砂盆前又扒拉扒拉。
“我出門兒之前不才給你換過?”江畔認命地去鏟屎,暼他一眼:“吃的多拉的多,餓死你算了。”
好吧,果然不能給這家夥好臉。小崽子想,很不客氣地對著他腳踝來了一口。
終於等江畔把一切收拾好又洗過手後坐到餐桌邊,淮夏早已貼心的盛好了兩碗米飯。筷子勺子都整整齊齊的放盤子邊兒,支著下巴看著一桌子肉。
他又仰頭看著江畔,剛想說話,肚子卻很不合時宜地響了一聲。
江畔失笑:“餓了怎麼不先吃?”
“想等你一起吃。”淮夏臉有點兒紅,低下頭拿了雙筷子放到他碗邊。
“我真是愛死我家小孩兒了,”江畔又開始調戲人:“來讓哥哥親一個。”
淮夏很乖地捧著他的臉就啾了一大口。
“行了行了,以後彆跟我客氣。”
他低聲地說。看著小孩兒眼巴巴地捏著筷子頭兒卻一直沒動的樣子,眉頭皺了一下。剛想拉凳子坐下來,卻發現淮夏早已把椅子也給他拉開了。
江畔手指握了緊,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收了。默不作聲地坐下去,先給淮夏夾了一筷子的肉。
他放下筷子看著淮夏安靜乖巧的吃相,心裡卻一抽一抽的難受。
小孩兒,你怎麼乖得這麼讓人心疼呢。
大概是江畔的目光太過熾熱,淮夏吞下了口中的東西,開口問他:“你怎麼總看我,不吃飯嗎?”
“想乾彆的也得等吃完飯以後啊。”他又看了江畔會,笑著說道。
“想啥呢啊你。”江畔又笑,說完也沒再應他,低著頭吃飯了。
江畔真的適合居家生活。飯做的好吃,連做菜的分量都把握得剛好。
兩個人,三道菜連著半鍋米全都吃得乾乾淨淨。不過倒也不撐,七八分飽的模樣,舒服的正好。
淮夏心滿意足的揉揉小肚子,站起身來把餐盤都給收拾好抱進廚房。江畔沒攔著,坐了一會兒起來把桌子擦乾淨,走到廚房裡和淮夏一起刷碗。
“你自己在家都怎麼吃飯?”江畔問他。
“煮粥。”淮夏想了想,又補充道:“把米洗洗放進小燉盅裡,過一會兒就能吃了。”
“不吃菜?”
“吃啊。”淮夏擠了點洗潔精到盤子上,戴著橡膠手套刷著:“不過我不常炒菜,都煮點兒雞胸和西蘭花什麼的。”
“你泡健身房嗎?這麼注重飲食啊。”
他又笑:“現在可是高中,咋過得跟苦行僧一樣。”
淮夏看他一眼:“彆的我嫌麻煩。”想了想又問他:“你打球的不是得控製飲食嗎?”
“該吃吃該喝喝,平常多加點訓練量就成。”江畔接過他遞來的盤子用毛巾擦乾淨,隨口一問:“你想著我們這訓練的天天都吃白煮雞胸?”
“不是嗎?”淮夏回憶了一番曾經跟著淮許山訓練的日子。
那時每天都有嚴格控製的膳食攝入,禁糖禁油禁高鹽,全是蒸煮烹飪,滋味寡淡得很。不過他向來是不太在意這些,但是淮希總忍不住偷嘴,被丁潔發現過一次嚴厲的訓斥了一頓。
後來淮希氣不過就栽贓他,丁潔輕描淡寫地提了兩句就過去了,隻惹得淮希更惱他了。
江畔戳了戳他的腦門兒笑:“把你過去那修仙的日子都忘了吧,以後跟著哥哥吃香喝辣,好好帶你玩。總得讓你看看這世界上除了雞胸肉還有彆的食物。”
淮夏又給他給逗樂了。
家務收拾好後也不過剛12點,他倆這是把早飯午飯都合在一起吃了。離下午上學還早,淮夏就愜意一把抱過貓歪在沙發上。
“你父母什麼時候回來?”淮夏擼著貓,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猛的一下坐直了。
“估計又是半夜吧。”江畔正拉開窗簾往外看。
外麵這會兒也是下起暴雨來了。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的砸下來,在玻璃的霧氣上劃出長長的水痕。
“噢。”淮夏應著他,這纔再放鬆了點的坐下去。
電視裡這會兒正播著一台綜藝,主持人表情誇張的嚮明星提問著一些男女之事的擦邊球問題,接著鏡頭一轉又切到台下女粉絲瘋狂的笑臉,爆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尖叫聲。
淮夏看著好笑,又轉頭看向江畔,他正望著窗外出神。
透過淩亂的霧氣隻能看得外麵一片陰沉。他的額角正抵在玻璃上,雨珠砸在上麵,將外麵的世界模糊的一塌糊塗。
淮夏也望著他出神。
這種感覺很奇妙。
外麵是冷雨和烏雲,雨中的世界空蕩而壓抑。而屋子裡有著柔和的光線,恰到好處的溫暖,有一點熱鬨的聲音和一隻貓,還有一個喜歡的人。
裡麵是隻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毛球張嘴打了個哈欠,從淮夏膝蓋上跳下來鑽到自己最愛的小箱子裡打瞌睡去了。
淮夏覺得手中空落,走過去環住了江畔的腰。
“江畔。”他叫他的名字。
“嗯?”江畔應著他,聲音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