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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嬌:強奪中原美人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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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時的梆子敲過三聲,薛蘅摸黑掀開帳子。

“水。”喉間溢位的聲音帶著晨起的啞,蕭鐸正支起手肘,側躺在榻上看她,薛蘅倒了杯茶,遞給蕭鐸。

他披衣坐起,衣襟半敞,她緩緩將絞濕的帕子遞過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掌心的劍繭,比崔衍握筆的繭要粗糲得多。

蕭鐸接過帕子擦臉,忽然笑了:“今日怎地起得來,端得一派賢良作風,昨夜不是喊著累,怎麼還有精力下床?”話音裡帶著些促狹,卻又含著幾分未明的曖昧。

麵對蕭鐸的惡意譏諷,薛蘅沉默不語,隻是低頭幫他繫上玉帶,梳好頭上的髮髻,戴好官帽,她指尖劃過他下頜的胡茬,刺刺拉拉蹭著掌心,忽然開口:“殿下鬍鬚該修了。”

蕭鐸略顯疑惑,挑著眉問道:“昨日繡個香囊都把自己搞得流血了,今日剃鬍須這般精細活,你會?不會是想蓄意謀殺你的主子吧?”

薛蘅微微頷首,轉身在妝匣內找到刀片,解釋道:“我往日替人修過,技藝尚可。”

替誰修過?”他忽然開口,語氣帶了刺。

薛蘅刀片貼著他下頜不動:“亡夫。”聲音輕得像片落在水裡的雪,卻讓他胸口莫名發悶。她頓了頓,嘴角微揚,“殿下可是怕了?”

蕭鐸冷哼一聲,這婦人拿話激他,他不願如了她的意,可更不願讓她覺得自己膽怯。

“那便試試吧!”蕭鐸身子緊繃,時刻警惕著薛蘅,若是這婦人當真行刺,那可真是愚蠢至極!

薛蘅彎著腰,輕輕的颳著蕭鐸的胡茬,鼻尖溫熱的呼吸灑在蕭鐸的臉上,蕭鐸瞧著薛蘅專心的樣子,心中泛起漣漪,原來,她還有這副模樣~

想著那死去的崔衍著實是豔福不淺,得了薛蘅真心相待。再思及自身,薛蘅委身於他,終究是比不過崔衍。

片刻之後,蕭鐸瞧見銅鏡裡的自己,氣宇軒昂,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竟一片光滑。

“不錯,日後這修鬍鬚便讓你來負責了。”蕭鐸抬頭叮囑她。

薛蘅一麵收拾,一麵詢問:“是,殿下,時辰不早了,可要現在出門?”

“嗯!今日我要回府中一趟,無需等我。”蕭鐸留下一句,便起身上朝。

薛蘅站在廊下看他出門,馬蹄聲漸遠。

剛用過早膳,薛蘅陪著聿哥兒在院子中讀書,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叩門聲。

劉嬸從耳房裡探出頭,衝她輕輕搖頭:“娘子,似乎是殿下的母親,大梁長公主司徒葉,聽說昨兒就從莊子上回來,今日上門,怕是來者不善啊!”

薛蘅抬手理了理鬢邊的銀簪——那是支素銀簪,是崔衍親手打磨,並在二人成親時送給她的。

她笑了笑,安撫道:“劉嬸,桃芝,開門吧,我也想會會長公主殿下。”

“妾身薛蘅,見過長公主殿下。”薛蘅福了福身,低垂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

蕭母坐在藤椅上,上下打量她,眼前的薛蘅身著月白色鮮卑裙裾,身姿纖長,容貌清豔,舉手投足間,頗顯氣質。光是看她一眼,都讓人隻覺驚豔!

不怪她那兒子見色起意,若她是一名男子,怕也會跟蕭鐸一樣,直接拉了她進帳行事。

半晌過後,蕭母忽然挑起她的下頜,“中原寡婦,帶著個拖油瓶,長得倒是挺會勾人的。”護甲劃過她眉梢,“隻是我兒心軟,你彆以為能攀高枝,我們蕭家的門,是你這種人能進的?”

“殿下說笑了,”她忽然抬頭,嘴角微微揚起,“我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哪敢想那些?何況……”

她透過窗欞望向正在庭院裡,玩泥巴的聿哥兒,孩子有所感應,也抬頭瞧著她,揮了揮沾著泥的胖手,“我家哥兒還小,隻知道跟著娘吃些粗茶淡飯,冇福氣享蕭家的富貴。”

蕭母頓了頓,許是冇想到她會這麼說。“彆以為裝可憐就能進我蕭家祖墳。我兒不過圖你這具身子,等他厭煩了,你連個通房都算不上,少不得將你杖斃於庭下。如今給你指條明路,你趁早帶著拖油瓶滾,彆臟了我蕭家的地。”

“是,長公主殿下說得是。”薛蘅低頭應著,“身處亂世,我們母子命如螻蟻。殿下已然定親,我等也不願破壞殿下正願,若是…有機會…”她忽然抬頭,眼裡冇了方纔的軟,“定不會再沾蕭家半分。”

蕭母一愣,隨即冷笑:“算你懂事!日後我會安排你們回到魏朝的。那孩子是你的遺腹子?帶他過來,給老身瞧瞧。”

薛蘅示意劉嬸牽著聿哥兒進內。聿哥兒年紀雖小,可卻絲毫不怕生,照著剛剛劉嬸教的話,奶聲奶氣地作揖:“拜見殿下,崔聿這廂有禮了。

“免禮。過來這邊。”蕭母招招手,細細端詳聿哥兒,“幾歲了?可識字了?”

聿哥兒應答如流:“我~兩歲了,還不會識字呢。”

兩歲?這身作派可不像個兩歲的孩子,難不成是神童?

蕭母摸著手中的佛珠,又問了幾句:“薛蘅,你那亡夫是何來曆?勿要欺瞞!”

“他名喚崔衍,出生於清河崔氏,家道中落,自幼寄居在我家。”薛蘅如實告知。

清河崔氏?怪不得!這世家名門,聽聞前朝崔氏還出了一個三歲寫詩,五歲練武的神童子弟,隻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了。

這孩子定是隨了他親生父親,看著絕非池中之物。

“薛蘅,你們母子好好安分守己!伺候好我兒,待他成親後,我會送你們回揚州,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薛蘅當即牽著聿哥兒,下跪磕頭:“殿下的大恩大德,薛蘅銘記於心!唯願殿下福壽安康,事事順遂!”

蕭母點點頭,這婦人倒是個醒目的,眼見著日頭西斜,蕭鐸怕是下朝了,她也起身回府。

薛蘅垂眸,盯著聿哥兒沾泥的小手,忽然想起今早替蕭鐸修須時,他緊繃的肩膀在她手下慢慢鬆下來的樣子——像頭暫時收了爪子的狼,卻不知什麼時候會再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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