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鑲玉_小說 第49章 吻之三 白色浴袍,短髮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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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之三
白色浴袍,短髮潮濕。……
遂晩捧起椰青吸了一口,
清甜沁涼的椰汁直入肺腑,桌上的餐食又都對她胃口,一碗湯粉中煮了蝦、蟹和花蛤,她用勺舀起湯粉送入口,
湯底很鮮,
粿條爽滑,
嚥下去,胃裡暖融融的。
忽然便想到母親常做的湯粉……蒸汽蒙在眼睫上,
有些濕潤。
食完消夜,
盛堂看腕錶,
已過了十點鐘。他跟遂晚說,在海灣找間旅館歇下來。
飯館老闆是個很會做生意的,
早看出盛堂非富即貴,聽見他說要在海灣找旅館,趕緊放下盤子,
說自己的堂兄正是開旅館的,
就在飯館左近,
也省的二位大晚上跑太遠。
盛堂應好,
正是不想再在瑣事上費心,
讓那老闆遣人帶他們睇房間。
與之口中那位“堂兄”照麵後發覺原來是舊人,
原先在盛氏名下的勝元酒家乾到客房經理,
因老母重病辭職返家,盛堂聽說後還特意撥給他一筆銀錢作撫卹,不過細枝末節他早已不記得了。
潘生見到盛堂後十分動容,在無人問津的深夜仍躬身稱他一聲:“盛少!”直接帶他們去閣樓最頂層的套房,並說無論他們想住多久都沒關係,房費一分不取。
他承包的這幢旅館麵朝浮金海,
多數房間是海景房,觀景極佳,不止這一幢,浮金海海灣坐落的旅館都有這樣的特色,但他家觀海的位置是最好的。尤其頂層這一間,露台開闊,足不出戶也能觀賞到飽滿生動的海灣情狀,不得不說他本人是極具眼光和頭腦的。自從勝元辭職後,潘生冇有再回去複職,而是獨立將旅館經營得風生水起。
他引盛堂和遂晩進入房間後,留下鑰匙便自覺退了出去,讓他二人有事拉門鈴,侍應生會很快上來提供幫助。遂晩剛想叫住他,欲言又止,他已經順手把房門帶上了。
“噠”的一聲,鎖芯扣緊的聲音,彷彿房間中少年男女獨處一室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房間很大,設施一應俱全,雖不及廣州城頂級賓館奢麗豪華,卻處處收拾得乾淨整潔。過了玄關是客廳和餐廳,裡麵套著臥室和浴室。
臥室正中擺放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雪白蓬鬆的被褥鋪在床麵,平整地一絲褶皺都冇有,兩隻並在一起的枕頭上放著巨大方形抱枕。
遂晩望著幾乎填滿臥室的一張床無端緊張起來。
盛堂見她不退不進,站在臥室門口,溫聲說:“你坐下,我去給你溫一杯牛乳?”
遂晩搖頭,“我、我自己去溫好了。”轉身想逃。
盛堂緊接著說:“那我先去洗澡?”語調從容。
遂晩頭皮一炸,洗澡之後的事她大約預料的到,細節又不甚明瞭,一時腦中缺氧,又羞又窘,逃也似的跑出臥室。剛出去輒聽見盛堂解衣衫皮帶的聲音,她捂住臉,臉頰是燙的。
這會兒哪有心思喝牛乳,她接了一杯涼水,咕咚咕咚飲下,猶澆不滅慌張的心跳。臥室內隱隱傳來淋浴放水的聲響,她的心絃又緊繃起來,像被什麼催動著,也許是流逝的時間,也許是急促的流水。
腦中隻飲鴆止渴般不斷重複一個荒謬的想法——盛堂是很溫柔的人。
等了很久,也不知在等什麼,水聲消停了好一陣,浴巾抖落聲、拖鞋趿拉聲全都銷匿,她還是呆站在客廳,手捧一隻空玻璃杯。
直到盛堂從臥室裡出來,身穿白色浴袍,短髮潮濕。他麵目柔和,桃花眼視人時眼尾天然蘊藏笑意,“晚晚,怎還不去?水溫合宜,我替你試過了。”
他說完大馬金刀往沙發裡一坐,慵懶地翹起二郎腿,浴袍袍角遮不住勁瘦小腿,鬆散交叉的襟口處亦露出小片胸肌。架勢已經很明瞭,正是十足紳士地將臥室和浴室讓給遂晩短暫享用,迴避之舉卻透著請君入甕的意思。
遂晩偏開目光,多看他的身體一刻她的目光都跟著升溫。盛堂在她躲進浴室之後,終於露出不易察覺的玩味的笑。
等遂晩洗完澡換上浴袍,他看腕錶估摸著時間,起身敲了敲臥室門。
遂晩自內把門打開,有彆於盛堂,她的浴袍穿得嚴絲合縫,腰帶係得很緊,殊不知反而勾勒出纖細腰身。浴袍下伸出一截白皙小腿,足踝纖細,裸足延伸到拖鞋鞋麵裡。
盛堂站在門邊,以手抵唇,“我能進去嗎?”他明知故問。
遂晩垂眸輕輕點頭。視線落在他裸/露的那處胸/肌上。
盛堂踏進門,有意無意緊了緊浴袍,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遂晩敬而遠之不敢去碰一樣,他在心底暗笑,笑她小心謹慎的樣子,彷彿他是咩洪水猛獸……
他一把拉開被子,率先躺了進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見裡麵預備了香薰和火柴,便擦亮火柴把香薰點燃,擱放在床頭櫃表麵。
如豆的一點安寧火焰藉著蠟膏幽幽燃燒,伴隨一絲清冶的馨香。
遂晩走過去想把香薰往檯麵裡推一推,他隨手放在檯麵邊緣的香薰搖搖欲墜。哪知手剛擡起,僅感受到淡淡溫熱,小臂便猝不及防被他一拽,她整個人重心失穩,跌入柔軟床褥裡。
他的身軀緊跟著覆上,“晚晚。”手探到她腿彎下,把她掛在床沿之外的纖腿撈起來扶正,觸手一片淡涼滑膩。
遂晩的肌膚敏感地起了一層戰栗,內心說不上抗拒,但心跳如鼓。
他與她隔著浴袍身體相貼,當然聽得見如雷鼓點,他將她抱得更緊,把整個人鎖在身下,卻並非強勢,隻有溫存。他探手在被衾下替她捋了捋騰挪間上竄的袍角,遮住腿部,冇有冒犯任何一處私密地帶。察覺到她的呼吸和心跳逐漸平穩下來,他喚:“晚晚。”
“不要抗拒我。”溫聲說過,他低頭吻落下來,舌輕易撬開齒關,與她纏綿。
她的身一下子就軟了,幾乎化成一灘水,唯獨骨子裡繃著一根弦,緊張著,他能感受到。
盛堂放緩吻勢,極儘溫存,從少女的唇角沿頜線吻上她眼睫,吻去睫羽上無關悲傷的濕漉漉生理性淚水。
他的聲音亦帶上喘息,哄慰她:“晚晚,放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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