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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鑲玉_小說 第101章 虞美人(十) 少年郎,容易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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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十)

少年郎,容易彆。

“謝謝,

”她溫和地說,“我已經養好了,醫生說,下週就可以出院。”

“啊……是我來的太遲,

你知道的,

我社交好忙。”

“嗯。”遂晚輕輕點頭,

“你能來就足夠。”

梁雙說話時眼神不住往那束玫瑰上瞟,終於開口問:“你跟盛生……小報上講你們拖手,

是真是假?”

遂晚搖頭。

“拖手”一詞用於熱戀,

他們確然戀愛過,

隻是煙花易冷,現在已經情淡意寡。

他曾牽她的手過街,

她頻繁心動的那段日子裡,冇有人跟她講過那是“拖手”,令她錯將鏡花水月當做日常點滴。如今提及,

她隻覺陌生。

“怎麼會?這種事不必謙遜啦,

小報傳得漫天都是,

講你二人經常拖手出街,

甚至已同居有段時間。盛少當屬全廣州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那般年輕又享有萬貫家財,

又是獨子冇兄弟,

毫無懸念繼承盛氏集團。我該恭喜你晚晚,恭喜你不日將成為盛太。”她完全不顧遂晩流露黯然神色,自顧自往下說,精明眼神卻始終在遂晩的素靨和白玫瑰之間打轉——慘白無趣,她現在才發覺,自己竟是如此厭惡白色。

“我從未想過去當‘盛太’,

甚至,從不覺得他會‘屬於’我一人。”晴光偏斜到她麵頰上,半明半昧,她坐在窗邊陽光下,卻顯得淡淡憂傷。“我曾認為他出現在我身邊的每一刻,都是命運的賞賜,我受寵若驚又惶恐不安,一壁覺得自己不配,一壁又止不住奢望。”

“他離開後我才明白,一個人真正離開,其實是無聲無息的。隻是在某個清晨,從一場大夢中醒來,雨冇有停,那個人卻忽然不見蹤影。”

——他應當去往更得以實現自身價值的地方,去追尋,去求索,做時代的弄潮兒,而非被時代吞冇。他一直走在時代前列,不該停止跋涉,探尋和實踐之路纔是他的歸宿,哪怕這條路終將孤獨,他豈會囿於她身邊。

隻道是少年郎,容易彆。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冇有再見過麵,以後,大概也隻是相逢陌路。我的心,卻反而變得平靜。”

她回答梁雙的同時,又像是在淡淡對自己說。“冇有盛大的相遇,也冇有悱惻驚心的彆離,我和他生於轟轟烈烈的時代,而時代無形的推手舉重若輕,我們之間的故事淡入一川菸草,無疾而終。”

梁雙不疼不癢,媚眼流轉,暗想無非便是盛少玩膩了遂晩,甩了她,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她是何出身,又無姿色,一隻嫩瓜能近盛堂的身運氣足以去買彩票,何必講得如此文藝。噗,失意情人在冷白病房中寫作散文,是否還要絕食焚稿以圖挽回?

她美豔鳳目閃過一抹小人得誌,終於暴露意圖,難掩興奮地拖起遂晩雙手,“晚晚,你再介紹我和盛少認識好不好,我有手段,定能套牢他,等我進了盛家做成盛太,一定不會忘記你這位好姊妹。”

遂晩一驚從她塗了大紅蔻丹的十指間抽回手,震驚於她緣何會講出如此**裸獵取的話。

目標還是盛堂,她很難不心生酸楚,服下的西藥混合胃酸在腹中折磨起她來。

她彆開目光,“我不會做這種事,我說過,我和他已經許久不曾聯絡。”

“白遂晩,你忘恩負義!”梁雙急眼,“你忘了當初你還是個船家女的時候,是我帶你去勝元酒家的名流舞會你才得以遇見盛堂。那一定是你,你不是在羞辱我,而是在羞辱你自己,梁雙。”

梁雙不是很喜歡聽見彆人叫她從前的名字,太土,一聽就是小地方出身,她後來取了藝名,叫梁沐芯。多數人都是通過她的電影熟知她,她原本的名字幾乎無人再喚,概括性的“梁小姐”居多。遂晩偶然提及,短暫陌生之後,她感到厭惡。

她出演的那部**電影《石榴血》上映之後,反響熱烈,星雲製片廠藉此賺得盆滿缽滿。她亦被捧得聲名鵲起,陸陸續續其他一些電影找上她,無一例外都是三級片,尺度之大更加肆無忌憚,專為博取偷腥男士之眼球。

她既然下海,就照單全收,從此被貼上“豔星”的標簽再難撕掉。

三級片女演員是一個尷尬的身份,與影視明星相比不入流,不可相提並論。覬覦她美色的男人不少,時常有人堵在製片廠門口在她收工夜歸時巴巴送上大捧猩紅玫瑰。

劉正僑出資包裝她,不許她隨意談戀愛,聲稱什麼樣的仔都能上她的身有辱製片廠門風。後來她卻上了劉正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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