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人愛我 19

    -

19

終於他還是染上了酒，濁黃之物再次給他帶來了心靈上的慰藉。

再一次夜晚，他忽然想如果當初選擇接受孟明舒家的資金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這樣的想法一旦開始，就無法遏製。

他雖然明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但對科研的渴望還是讓他無比痛苦。

他開始了每天開始酗酒。

他雖然有了幸福的生活，但壯誌未酬的愁苦更是讓他內心空了一大截。

終於再一次醉酒，他一腳踢開了桌子，孩子的哭鬨聲無比刺耳，可他不管不顧。

指著江念野的麵孔吼道：“就是你！你害得我冇辦法有足夠的資金。”

之後便是沉靜夜裡的悶哼。

打老婆成了他經常做的事情。

每一次他都很痛苦，但是下一次依舊會。

他再也回不去了，永遠地活在痛苦之中。每天都在想如果和孟明舒在一起會怎麼樣。

“好了。”

江念野的聲音傳來。

鏡花水月破開後，傅律沉坐起了身子，站在他麵前的江念野又不再是賢妻良母的姿態，而是換上了登山褲和衝鋒衣，一副自由灑脫的模樣。

“怎麼樣。”江念野的聲音帶著一層淡淡的嘲諷。

傅律沉痛苦地抱著頭，手指陷入頭髮，扣著自己的頭皮。嘴裡唸叨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江念野不管他陷入瘋狂的模樣，繼續說道：“所以你明白了嗎？再給你一次機會也是如此。”

意識到這一切後，傅律沉哽咽地哭了出來，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江念野拿起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

可一回頭，傅律沉竟然直接從山上跳了下去。

巫醫看見張大了嘴，急忙從座椅上下來，伸出脖子，看向山底。

翻滾在山中，傅律沉的五臟六腑彷彿都移了位置，他疼得不行，可一切都是他活該的。

這個世界不會有快樂，那就死掉算了。

可也許是上天感應，不想他這麼容易就結束了痛苦。

竟然讓他還活著。

骨折了，骨頭是詭異的扭曲，疼痛不斷從哪裡傳來。

他很快又被救了。

他睜開無力的眼皮，看見江念野坐在他的身邊。

他忍著眼淚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救你？”

隻有這個可能，江念野直截了當地說出口，看見傅律沉點點頭，她無奈地說：“也算是我告訴你這個殘酷的現實，讓你受不了自尋短見，所以我得負責。”

“與你無關。”傅律沉的聲音淡薄。

“你是真的想死？”江念野將認真的話用玩味的方式說出來。

“我好像冇有出路了，不管什麼選擇，永遠都是失望和遺憾，如果人生是痛苦，那麼我想現在就結束。”

“你怎麼那麼傷腦筋。”江念野說道：“難道你就不會注意身邊的美好嗎？”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人生一直都有失望和遺憾，就好好活著唄。”

傅律沉看著江念野的胸口，沉默了許久，最後問道：“你變了這麼多，是因為死過一次嗎？”

江念野的手放在心口，點點頭，“我還是很感謝能再活一次，竟然活了，就好好活下去吧。”

兩個人冇有再多少的話，相顧無言，江念野轉身，這一次就是永彆了。

“再見。”她完，門也被永遠地關上。

從醫院走出來，傅律沉站著山腳看著寺廟，他一步步走上山。

“施主，真的要出家嗎？”

黑色的頭髮四處散落在腳邊。

傅律沉沉寂著點點頭。

江念野救了他的命，他要用一輩子為江念野祈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