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餘兩情錯,君心似雪寒 第160章 你們都排好隊
說實話,古代最令人煩惱的莫過於遠行。且不說步行幾乎不可能實現,即便是乘坐船隻,也已算是相對舒適的出行方式了!
儘管邸陽生對馬車進行了改良,但不妨設想一下,頻繁地連續乘坐一兩個月,你能忍受得了嗎?
回程的路上,邸陽生把有避震的馬車讓給了昏迷中的春堂,自己則是坐著普通馬車,可把他顛出肺來!
然而,這趟旅程再未遭遇任何意外。剛離開巴蜀不久,便遇到了匆匆趕來的龍衛!
這些龍衛真是倒黴透頂,千辛萬苦地趕路,還沒抵達目的地,連個好覺都沒能睡上,就又要原路返回了!
不過行程中最有趣且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禦史大人的一名丫鬟時不時地當眾做出雙手抱頭深蹲的不雅之舉,將士們看得那是津津有味!
經過長達一個多月的艱苦跋涉,隊伍終於抵達了京都,這還得益於平亂主力部隊並未同行!
時隔差不多半年時間,邸陽生才平安回家,但卻沒有人有心思慶祝,因為邸陽生病倒了!玉笙說是長途勞累,且又受了些風寒所致!
皇宮之中,福安來報:
「陛下,攝政王求見。」
皇帝放下奏摺:
「宣!」
攝政王緩步而來,一臉疲態:
「臣弟見過皇兄!」
行了一禮後,便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皇兄!臣弟要告老還鄉!」
福安聞言嚇得一個踉蹌,皇帝噗呲一笑:
「懷遠,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給朕整這套,你是專程來哄朕開心的嗎?」
「皇兄!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累過!嗚嗚嗚!」
皇帝也傻眼了,攝政王這個弟弟,雖然有些放蕩不羈,但從小性格堅韌。
寧願自己不成婚也要一心輔佐他這個皇帝坐穩大乾江山,就是屍山血海,都未曾令他落過一滴男兒淚!可如今卻是
「懷遠,發生什麼事了?」
攝政王含著淚將一切緣由向皇帝哭訴了一遍,皇帝大驚,原來攝政王從離開京城開始直至現在回來,一直都在趕路
「嗬嗬,也真是為難你了!既然這樣,朕允你休牧三日可好?」
攝政王眼珠子一轉,即刻皺起嘴臉:
「哎喲,臣弟的老腰啊!看來臣弟是撐不了多久了,請恕臣弟不能再為皇兄赴湯蹈火了!」
皇帝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緩緩拿起奏摺翻看起來:
「五日!不能再多了!」
攝政王一個彈起,四萬一般的麵孔笑道:
「臣弟領旨!那臣弟先行告退了,皇兄你早些歇息啊!」
皇帝擺了擺手:
「記得把奏摺給朕送來!」
「知道啦!知道啦!」
攝政王一邊小跑離開一邊喊道。皇帝瞄了一眼攝政王的背影,搖搖頭,嘴角微微翹起:
「嗬嗬,還跟小時候一個樣!」
攝政王剛走沒多久,商暄妍便來覲見:
「兒臣拜見父皇!」
「起來吧,暄妍,這一趟你辛苦了!」
「兒臣不辛苦,況且,跟在邸大人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
皇帝聞言,瞬間來了興趣:
「哦?詳細說說?」
雖然皇帝的耳目遍佈天下,但巴蜀天高皇帝遠,此次平亂的詳情還是不太清楚的!
商暄妍將邸陽生從抵達巴蜀開始,如何策反白蓮教聖女和聖母,又如何以身做餌乾掉白蓮教長老,再到暗中清除各城白蓮教暗子,最後到強勢攻城!
「什麼?暄妍,你是說,那小子研製出了一種猶如天雷一般的武器?」
「是的父皇,此物威力驚人,攻破城門易如反掌,可令叛軍瞬間潰敗,不然,又如何能打出如此驚為天人的戰績!」
皇帝緩了一會兒,略作思考:
「暄妍,你覺得那小子怎麼樣?」
商暄妍一愣,想了想後答道:
「怎麼說呢,邸大人心思異於常人,某些方麵倒是和皇叔的性子有些相似!」
「嗬嗬,這不就是臭味相投嘛,你沒見你皇叔一口一個賢弟地喊著嗎!」
「不過,邸大人有時候也會令人琢磨不透,總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而且,說他正人君子吧,他卻是個好色之徒,有時還有些有些荒淫成性!透著一股邪氣!但他所行之事又的的確確有利於大乾和百姓,總之就是亦正亦邪!」
「哦?那他才能如何?」
商暄妍有些奇怪:
「父皇,邸大人才學如何您不是很清楚嗎?雖然平時一身痞氣,但說他出口成章,才思敏捷,卻是不假!還很有軍事才華!」
皇帝笑笑:
「那他就沒有什麼缺點?」
「缺點?」
商暄妍想起邸陽生那好色的嘴臉就來氣!
「怎麼沒有!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色痞!每日美人在懷都不帶重樣的!」
皇帝聞言,笑得更開心了:
「嗬嗬嗬,男人三妻四妾,天下儘皆如此!何況是這麼有才華的男人,不招女人喜歡,那纔是不正常!」
商暄妍瞪圓了眼睛:
「父皇!男人三妻四妾兒臣懂,但那家夥不同!父皇若不信,那就派人去數一數,他後宅的女人比父皇您後宮裡的都多!」
「嗬嗬嗬,那不是好事嗎?曆朝曆代,不是沒有天縱之才,但能得善終的,哪個不是有幾樣荒唐的缺點的?」
「父皇,您的意思是,他是裝出來的?」
「那倒是不像,那小子好色應該不假!你知道朕為何如此看重他,給他如此滔天的權力嗎?」
商暄妍挑了挑眉毛,尷尬道:
「因為他好色?」
皇帝瞬間翻了個白眼!這女兒什麼都好,就是腦子有點一根筋!
「好色總比貪財好吧?再說,他自小過得並不舒心,可以說是淒涼!柏蓁早逝,他爹也不管他,還有個後娘和庶子無時不想把他除掉!可他卻能隱忍下來,一鳴驚人!」
商暄妍第一次聽聞邸陽生以前的事跡,還真略有些驚訝。
「小小年紀便能收服江南一眾世家大族,身懷數之不儘的財富,比朕這個皇帝都要富有!這是朕看重他的其中一個原因!」
「兒臣懂了,他如此富有,所以不會貪財!」
「嗯!其次,他解決了江南鹽商,替朕充盈了國庫,自此,大乾再不會因為銀錢捉襟見肘,亦收回了被世家拿捏的命脈!」
商暄妍深呼吸一口,此時,她對邸陽生的敬佩再度上升了一個高度!
「再者,他還救了你皇叔一命,他對皇室有恩!隨後又將製鹽等秘法儘獻於朝堂,還建立國安署,將朝堂上的蛀蟲逐一清理,這是千秋萬代的大功績!既是如此,當朕想讓他入朝為官時,他卻是即刻拒絕,沒有一絲猶豫!你可知原因?」
「他既不缺銀子,肯定是看不上朝堂的俸祿!難道,他是怕父皇過橋抽板?」
皇帝瞬間黑了臉,給了商暄妍一個腦瓜崩!商暄妍捂著額頭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父皇恕罪,是兒臣失言了!」
「哼!多大人了還口不擇言!朕還不至於忌憚一個毛頭小子!」
「哦,那父皇,他為何不願入朝做官啊?」
「他說,早朝太早,他起不來!」
場麵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呃~~這確實像是那家夥說出的話!那他後來又為何願意擔任國安署禦史呢?」
「因為陸家丫頭,當然,還有你昭陽堂妹!」
居然是因為女人?這倒是令商暄妍沒有料到,不過回想一下近期的事情,春堂一個侍女都能讓他魂牽夢繞,也就不稀奇了!
皇帝見商暄妍沉思發愣,笑了笑:
「行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估計近期那小子也無心正事,國安署的事你還要給朕盯著!」
「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那兒臣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待商暄妍離開後,皇帝抿了一口茶,忽然問道:
「福安,你說暄妍是不是喜歡那小子啊?」
「這陛下,老奴不知啊!」
「嘿,你個老東西!暄妍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有什麼不敢說的!」
「依奴婢看,喜歡可能還說不上,但好感應該還是有的!」
「嗯!朕倒是覺得,暄妍她是喜歡而不自知!嗬嗬!你信不信,朕這個女婿,跑不了!」
福安哪敢說什麼,邸陽生不單止是朝廷命官,他還是鎮國公府贅婿,又是攝政王府郡馬,再來個駙馬嗎?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回家睡了兩天,邸陽生總算是滿血複活了!正在花園裡曬著太陽,冬香來報,左相夫人來了!
「阿生,你今日感覺如何?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邸靜姝得知邸陽生歸來,還生病了,甚是擔心,當日便即刻過來伯府探望,隻是邸陽生昏睡,沒見著!
「姑姑,我已經滿血複活了!」
「滿血複活?說的什麼胡話,來,讓姑姑好好看看!」
邸靜姝將邸陽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檢視了一遍,才安下心來!邸陽生扶她坐下,說道:
「姑姑您且先坐著,我讓你的侄媳婦們出來給您見禮!冬香,通知所有人,出來給姑姑見禮!」
「是,少爺!」
邸靜姝有些懵圈,侄媳婦?不就是執信丫頭和昭陽郡主嗎?還要搞得如此大陣仗?
不多時,由陸執信和昭陽領頭,邸陽生後宅一大家子有序進場!邸陽生見陸執信扶著昭陽,此時昭陽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他即刻搬來躺椅,接過陸執信的手扶昭陽小心坐下:
「你身子不便,就先坐著。」
昭陽笑笑,見邸陽生完好歸來,也終於放下心來,很是欣喜:
「嗯,謝過夫君!」
邸陽生捏了捏昭陽的臉頰:
「好了,你們都排好隊,給姑姑見禮!」
隨後,長達半刻鐘的見禮令人大開眼界!邸靜姝腦子嗡嗡作響,她這個侄兒居然有這麼多妻妾!真是令人擔心他的身體
見禮完成,邸靜姝麵帶擔心道:
「阿生啊,你還年輕,要悠著點,身體纔是最重要的!姑姑明日讓人送些補藥過來,給你好好補補!」
「呃~~不用了吧!」
眾女皆是捂嘴憋笑!
「阿生,今日姑姑過來,除了來看看你之外,還有一事!」
「哦,姑姑直說便是。」
「你姑父昨日朝會歸來,便讓我來跟你說一聲,陛下已經知道了你在巴蜀攻城時使用的天雷武器,讓你做好被陛下召見的準備。」
邸陽生還以為是什麼呢!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哦,知道就知道了唄,我本來也沒想要瞞著皇帝!」
「阿生,慎言!」
「哎呀,姑姑,沒事,我明日進宮一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