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餘兩情錯,君心似雪寒 第220章 世家?誰還不是呢!
邸陽生手背在後腰,像個領導巡視似的!
「哎喲,果然不愧是皇家園林啊,風景就是好,就是氣派!暄妍,能跟你爹要一個嗎?」
商暄妍翻了個小白眼:
「夫君,你比父皇都富,我好意思開那個口嗎?」
「嗯?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啃老那就是天經地義的!」
說罷瞄了一眼昭陽,昭陽立馬彈開兩步:
「你彆看我,你賢兄窮,說不準還得靠你接濟呢!」
呸,兩個老丈人,一個皇帝,一個攝政王,居然還要啃女婿?特麼女婿上哪說理去?
「夫君,昨日父皇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入宮述職!」
邸陽生歎了口氣,上班就是煩!
「行吧,明天!」
在園林中隨意漫步,隻見人潮湧動,場麵頗為熱鬨。最終,選擇了一處湖邊的涼亭,先占據一席之地。這裡既能遠眺宴會中央廣場的盛況,又相對幽靜,頗為宜人!
眾女子亦開始忙碌,鋪設了兩塊大型毯子,並架設了燒烤架。涼亭內擺放了茶具,溫著小巧的爐子,營造出一片野餐的景象!
邸陽生靜靜地坐在湖邊垂釣,眾女們各自忙碌:有的正專注地打撲克,有的圍坐在一起閒話家常。而春夏秋冬和孫若雷等人則忙於準備吃食。
「皇姐!堂姐!」
剛開吃不久,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邸陽生扭頭看去,便見到一名頗為英俊的男子和一名小女孩向她們而來。小女孩一頭撞入商暄妍的懷裡:
「皇姐!」
商暄妍撫了撫她的小腦袋:
「小六啊,你也來了!」
「嗯,太子哥哥帶我來的!」
話落,那名英俊的男子也來到近前,商暄妍和昭陽即刻起身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擺擺手:
「這裡又沒有外人,不必拘禮了!」
「皇兄!」
「見過大堂兄!」
邸陽生見狀,也不好不給麵子,起身拱拱手:
「太子殿下!」
眾女也跟著行禮!
太子笑笑:
「難得能見到妹夫一麵,今日妹夫當真是給本宮麵子了!」
「嗬嗬,這不是忙嘛!太子彆見怪哈!」
六公主快步來到邸陽生身邊,挽著他的手臂:
「姐夫!」
自從幫小六子解決了聯姻之事後,這位六公主便隔三差五地跑到侯府蹭吃蹭喝的,跟眾女也混得挺熟的!
「哦,小六啊!今天想吃魚嗎?姐夫給你釣!」
「好,姐夫做的魚最好吃了!」
太子見狀,也不多言:
「那小六你就留在你姐夫這裡玩,彆到處亂跑哦!」
「知道了太子皇兄!」
「勞煩妹夫了!」
「殿下說笑了,您不介意我們在這裡野餐就行!」
「妹夫哪裡的話,就當遊玩即可,本宮還有應酬,就不多留了!有空再約妹夫吃酒!」
「嗬嗬,好說,好說!」
太子走後,商暄妍問道:
「夫君,現在你覺得是皇兄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意思?」
「應該是你爹的意思!」
「那你覺得皇兄怎樣?」
邸陽生瞄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目前看來還不錯,懂分寸知進退,不驕不躁,像個正經的繼承人,你爹的眼光還不錯!」
「那咱們算是支援太子嗎?」
邸陽生搖搖頭:
「我們不站隊,隻支援你爹!若是你皇兄接班了,那就是咱退休的時候!」
見商暄妍和昭陽都不做聲,邸陽生續道:
「特彆是你們兩,切記,不要站隊!奪嫡之爭不是開玩笑的,那是一個充滿血與淚的過程,沒有任何親情可講!站對了功高蓋主,站錯了必遭清算!所以,急流勇退纔是唯一的生路!」
二人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們知道了!」
而在園林的另一處,一名護衛稟報道:
「公主殿下,對麵湖邊涼亭處那些人就是逍遙侯的家眷,那位正在釣魚的正是逍遙侯!」
一位風姿卓越,妖嬈動人的異族女子定睛眺望了一下:
「能讓眾多美顏女子甘心侍奉,更證明此人的不凡之處!」
「殿下,需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女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不急,來日方長!」
詩會繼續進行,邸陽生也沒怎麼關注,正直進行到作詩的環節,眾女也安靜下來觀望,特彆是甄瑾瑜她們幾個世家之女,詩詞歌賦那是必修科!
六公主天真的大眼睛眨巴幾下:
「姐夫,那些才子們的詩詞你覺得如何?」
「嗬嗬,不怎麼樣!若是我出手,就再沒人敢作詩了!」
「姐夫吹牛!」
「喲嗬,你不信?不信你問問你堂姐她們!」
「小六不信,除非姐夫你也作一首!」
「嗬嗬,想得美!我人工很貴的!」
「啊?姐夫,小六沒什麼錢的,你就給小六作一首嘛!」
邸陽生被搖晃得有點暈:
「好吧好吧!彆搖了,就給你寫一首!」
邸陽生略作思考,露出一抹壞笑:
「有了,看姐夫給你作一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詩詞!」
眾女皆豎起耳朵,滿懷期待!她們雖深知邸陽生文采斐然,但自從幾年前揮毫幾首後,邸陽生便再未染指過!
「瑾瑜,老規矩,我念,你寫!」
「是,夫君!」
甄瑾瑜馬上備好筆墨紙硯,提筆靜待邸陽生的佳作!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眾人當場石化
甄瑾瑜記了兩句後就寫不下去了,提筆的手僵在空中!商暄妍望天打卦,昭陽則是翻了個大白眼!就知道這貨不安好心,哄小孩都沒有這樣哄的!
六公主歪著腦袋疑惑道:
「姐夫,這怎麼跟夫子教的詩詞都不一樣啊?」
「嘿,你夫子能寫出這等钜作?你就說聽著順不順耳,押不押韻!有沒有記憶點!」
「嗯,是很容易就記住了,這難道就是夫子說的朗朗上口嗎?」
不知道是誰先噗呲一下笑出聲來,接著眾女皆是一陣嬉笑!
一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一個居然還真敢信,也是服了!
可能是笑得動靜太大,園林中的才子佳人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什麼狗屁钜作,粗鄙不堪!皇室詩會的門檻也是越來越低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
笑聲驟然止歇,邸陽生臉色一沉,目光轉向聲音的來源。隻見一群約莫十餘人正緩緩朝這邊走來。
「粗鄙!詩會這種高雅之地,你們居然還在這裡生火煮食,簡直有辱斯文!」
難得出來遊玩,怎麼老碰上不長眼的劇本殺!
「你們認識?」
邸陽生扭頭問道,昭陽和商暄妍皆是搖了搖頭!明瞭,肯定是外地來的土包子!
邸陽生不屑道:
「我認識你們嗎?還是我們在這裡遊玩礙著你們了?」
其中一名男子扇著扇子說道:
「這裡不是你們這些人來的地方!簡直是拉低了我們的身份!」
「哦?你們什麼身份這麼牛逼?說來聽聽!」
園林中,除了這幫人之外,其餘眾人皆默不作聲,紛紛退避三舍。開玩笑,這群家夥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竟然敢去招惹那位殺神!還是離他們遠點為妙,免得無辜被濺上一身血!
「說給你們聽也無妨!在下河東衛言軒!」
其他幾人也一臉傲氣地跟著說道:
「河東柳長江!」
「柳長河!」
「柳長湖!」
「柳長海!」
「河東司馬伯光!」
「河東薛安衡!韋孝直!」
待這些人自我介紹完,周圍議論聲四起:
「原來是河東氏族,怪不得如此囂張!」
「那是河東柳家四傑嗎?」
「是啊,還有薛氏和韋氏!連司馬家都來人了!」
「聽聞河東氏族甚少與外界走動,這次怎麼都來了啊!」
「兄台,這你就孤陋寡聞了不是!西月國使團進京議和,聽聞來的是西月國迪麗公主!河東氏族應該為了聯姻而來的!」
「啊?兩國交戰,河東氏族居然還妄圖和西月國聯姻,不怕被說是通敵叛國嗎?」
「誰知道啊!或許他們自恃是河東大族,陛下也未必會對其動手吧!」
這些議論聲全被邸陽生聽入耳中,嗬嗬,我就說怎麼這麼拽,原來又是些自持矜貴的世家大族!
邸陽生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
「說完了?沒聽過!」
「你」
衛言軒指著邸陽生,一臉怒意:
「哼,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不認識我們也是情有可原!識趣的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彆臟了我們的眼!」
這是不讓小爺我安生啊,偏要我出來打臉!皇帝是不是就安的這個心思!
「切!不就是世家嘛!說得誰還不是一樣!老婆們,有不長眼的挑釁,你們出來自報一下家門!」
眾女聞言,皆是蠢蠢欲動!甄瑾瑜首當其衝,起身說道:
「妾身金陵甄氏嫡女甄瑾瑜!」
「妾身金陵盛氏家主盛楠芝!」
沈碧怡起身,緩緩說道:
「江南沈氏,沈碧怡!」
「揚州馬氏馬曉綰、馬曉璐!」
「濟寧李氏,李鳳九!」
「奴婢曲阜孔氏,孔時貞!」
「奴婢大理沐晚晴、沐晚舟!」
「奴婢大理張妍熙、董倩倩、楊玉環!」
現場一片死寂!但打臉還在繼續!
白芷起身拱手道:
「峨眉白芷!」
「奴婢唐門唐靈!」
重頭戲來了!茹意氣場全開:
「妾身大理段氏段茹意,家師天山朱子道!」
雖然茹意沒有明說自己是當代劍聖,但天下何人不識他師傅老劍聖朱子道!
話落,富察美思也不甘寂寞:
「本宮富察美思,女真漢國公主!」
大人物往往都是最後出場的!
「妾身鎮國公府嫡女,陸執信!」
昭陽甚至都沒正眼看那些人,不屑道:
「家父大乾攝政王!」
商暄妍冷著臉:
「本宮大乾長公主商暄妍!」
話落,小六也不甘示弱,站起身兩手叉腰:
「本宮大乾六公主!你們敢嘲笑我姐夫,想好怎麼死了嗎?」
這時,邸陽生才一臉笑意地說道:
「我叫邸陽生,金陵邸氏,大乾逍遙侯,當朝駙馬兼郡馬,在國安署任職禦史!她們都是我的妻妾,你們是想拚爹拚家底呢?還是想拚老丈人?」
河東一眾氏族子弟此時已是冷汗直流,嚇得腿都軟了!媽呀,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本想裝個逼的,誰知踢到鈦合金鋼板了,家人們誰懂啊!現在喊救命還來得及嗎?
玉笙緩緩起身,看向薛安衡說道:
「妾身薛玉笙,江湖名號小醫仙,薛神醫是我爺爺!看在同是河東薛氏族親的份上,你此時退去,我會向夫君替你說說情,饒你一命!」
邸陽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玉笙,沒想到啊,原來玉笙還是出自河東世家薛氏,藏得夠深的啊!
薛安衡聽罷,渾身一震。薛神醫確實出身於河東薛氏,然而他老人家心無旁騖,專注於醫術,幾乎未曾長時間留在家族之中,更遑論涉足家族產業了!
然而他老人家乃是大乾國赫赫有名的神醫,家族中無人不曉,簡直被尊崇如老祖宗一般!至於這位名為玉笙的小醫仙,論起輩分來,自己還得恭敬地稱呼她一聲「姑姑」!
事情大條了,得趕緊抽身自救!姑姑這是在救他啊!於是,薛安衡即刻躬身行禮:
「安衡見過姑姑!侄兒知錯,這便退下!」
玉笙揮了揮手:
「去吧!記得以後安分點!」
「侄兒謹記姑姑教誨!」
說罷,馬上消失在眼前,躲得遠遠的
這時,太子緩緩而來:
「妹夫,今日是皇室舉辦的詩會,不宜見血,不妨給本宮一個麵子?」
聽到太子那句不宜見血後,河東眾人才恍然大悟,對啊,國安署禦史的殺神之名早已聞名大乾,一言不合他是真敢殺的啊,世家大族死在他手裡的還少嗎?
撲通一下跪了一地: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大人恕罪啊!」
「嗬嗬,太子殿下言重了,怎麼說我也不能拆你台不是,這個麵子是一定要給的!」
話落,邸陽生看向河東眾人:
「你們這次進京可有姐妹之類的隨行?有的話讓她們明日來我府上賠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眾人皆是心裡驚呼我艸!雖然邸陽生的好色之名在京都那是街知巷聞,但像這樣索要彆人家中女兒的,還是頭一回見識!
太子雖有些不悅,但表麵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你們都聽明白了?衝撞了皇室,賠罪已是輕罰!你們先退下吧,在京都切記謹言慎行!」
太子這已經等於是明示了,就是讓他們按邸陽生說的辦!
「行了,我們今日隻是出來遊玩的,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家了。不過,既是詩會,不留下點墨寶也說不過去!寫首詩吧,也算是為詩會添點談資!」
太子聞言,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早聞妹夫詩文絕頂,今日是終於有幸見識一下了!」
「太子殿下謬讚了,隨便寫寫!瑾瑜!」
甄瑾瑜心中再次湧起一絲期待,這次夫君總不會再弄些打油詩了吧,她提筆靜候。邸陽生則用眼神示意眾女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隨後抿下一口清茶:
「馬上誰家白麵郎,臨階下馬坐人床。不通姓氏粗豪甚,指點銀瓶索酒嘗!」
這特麼就是**裸地嘲諷了!河東一眾氏族頓時麵露尷尬,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子回味了一瞬,笑道:
「好詩!本宮受教了!」
邸陽生拱拱手:
「太子殿下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