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餘兩情錯,君心似雪寒 第72章 娃娃親?
邸陽生帶著一臉起床氣地來到正堂,向眾人行禮問安後,怎麼看攝政王怎麼不順眼,沒好氣地說道:
「王爺,以後能不能下午再來,你知道擾人清夢是很不禮貌的嗎?」
攝政王笑眯眯地回道:
「這不是本王……哦不是,是昭陽想你了嗎!」
旁邊的昭陽唰一下臉就紅了,低聲道:
「義父!」
邸陽生隨後看了看昭陽,笑著對她招了招手,結果昭陽哼的一聲把臉彆開了!
嘿,長脾氣了還!
「王爺,您這一大早光臨寒舍,究竟有何貴乾啊?」
「咳咳,這不是本王聽說你在國子監又搞事情了,把範家公子和蕭家公子的腿給打斷了!」
「胡說!是誰在造我的謠?他倆分明是自己互毆的,我隻是讓七星她們把那些個狗腿子揍了!」
「直至今日,各官員聯合參你的奏摺都有一籮筐了!不過你放心,都被皇兄給壓下來了!」
「啊?皇帝這是何意?即便不能治我的罪,也該將我遣返回金陵纔是。如此輕易便壓下此事,那我費那麼大勁英雄救美豈不白費了?」
昭陽厲聲道:
「慎言!」
邸陽生翻了個白眼:
「慎言個屁!我不開心!你都不來哄哄我!」
多日未見,這家夥還是那麼無賴!
「你就繼續作死,本小姐還懶得管你!」
攝政王抿了口茶,淡淡道:
「然而事態並不嚴重,左相已呈上奏摺闡明原委,不過是年輕人間的一場小爭執,隻要不危及生命,皆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邸陽生聽明白了,左相應該是感謝他救了薑知墨,而皇帝的定性是隻要不出人命,他不會管,頂多就是申飭一下!
邸陽生摸著下巴呢喃道:
「看來還是太低調!」
咳咳咳!這一句話把攝政王嗆個半死!
「王爺,現今朝堂的勢力是怎麼分佈的?能說說嗎?」
忠勇侯和大將軍皆是沉思,他們本不願意邸陽生牽扯進京都的政治漩渦,但人在江湖中,有些事根本不可避免!
攝政王略作思考:
「其實朝堂上的勢力大致可以這樣劃分,武將勳貴一般不參與政事,可以歸入皇室的勢力!」
「哦,那就是武將基本屬於保皇黨囉?」
「保皇黨?這倒是挺精準的!」
「也就是說,外公和舅舅是站在皇帝一邊囉?」
大將軍朗聲道:
「自古以來,武將隻聽皇命,自然就是陛下的勢力!」
邸陽生點點頭續道:
「那文官呢?」
攝政王回道:
「文官主要分兩個大勢力,一是代表世家的勢力,如溫右相、禮部尚書、戶部尚書、刑部尚書、工部尚書等等,他們皆是出自世家大族!可以說他們掌握著大乾的命脈,尤其是商業!」
「哦,那我在揚州乾的事不就是撅了他們的財路?」
「嗬嗬,現在怕了?」
「怕?那倒不至於!」
忠勇侯和大將軍眼神中皆是讚賞!
「不錯,賢弟你破了江南鹽商之局,實則為朝堂奪回了一樣重要的話語權!隻是他們現在還不清楚你是幕後策劃之人,把矛頭都指向了本王而已!」
邸陽生拱拱手:
「嗬嗬,這個鍋你不背難道還要我背麼?」
「咳咳,賢弟,且為本王留點顏麵!」
「哦哦,您繼續!」
「第二個大勢力就是學派,以左相為首,然而吏部的內部爭奪比較複雜,暫時還算是在學派手裡!」
邸陽生不禁疑問道:
「學派這麼弱的嗎?」
「哎,一言難儘,學派大部分都專注學術,不怎麼參政,例如殷祭酒!而學派又有一部分出自世家,像你父親和三叔,他們雖是大儒,也不入仕,但很多時候卻是和世家站在一起!」
邸陽生聞言也陷入了思考,這實力相差得有些大啊!
攝政王頓了頓,續道:
「另外,隨著皇子們逐漸長大,爭儲之事不可避免,然而一些武將勳貴也會站隊,這就進一步削弱了陛下的勢力!不過經過幾代皇帝的努力,大乾還算是國力昌盛,周邊鄰國雖有騷擾,但也不敢造次!」
「嗬嗬,王爺也彆太過大安旨意,往往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瓦解的,曆史上為達目的通敵叛國的內奸不在少數,恰巧戰爭就是最有效的契機!」
「嗯,賢弟果然通透!」
「哦對了,王爺,那鎮國公府屬於哪方勢力?」
「嗯?鎮國公府?賢弟你怎麼問起鎮國公府了?」
「那不是之前順手救了鎮國公府的小姐嘛!」
聞言,攝政王和忠勇侯幾人皆是露出惋惜的表情!
「說起鎮國公府,也是可惜了!老鎮國公是武將勳貴出身,年輕時功勳赫赫,其幾個兒子雖是棄武從文,但也甚是出彩,處事大公無私,公正嚴明!也是官場的一股清流!一時間也成為了陛下手中的尖刀!隻可惜,做一個明官最是得罪人!鎮國公的幾個兒子相繼死於意外,最後,連其僅剩的孫子也死在了大理寺少卿的任期內,現在就獨剩一個孫女了,爵位傳承算是斷了!」
邸陽生再次陷入沉思,攝政王說的和七星拿回來的情報基本吻合,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陸執信會被人欺負,堂堂國公府小姐,卻是無人敬畏!
正在這時,管家華叔來報:
「侯爺,鎮國公府陸小姐求見!」
眾人聞言皆是一臉疑惑,紛紛看向邸陽生,邸陽生也是無語,自己剛剛詢問過鎮國公府的情況,人家小姐就找上門了?but,這又與我何乾?怎麼都看著我!
忠勇侯疑問道:
「阿生,這陸小姐可是來找你的?」
「呃~~外公,我才見過她一麵,嚴格來說都不算認識!她找我乾啥啊?」
昭陽嘀咕道:
「哼,說不定是某人的風流債!」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本少爺冰清玉潔的,就算再怎麼風流,招惹你都不會招惹她!」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昭陽嘴上罵著,實則心裡還有一絲小竊喜!
大將軍說道:
「先見見吧,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
忠勇侯點點頭:
「把陸小姐請進來吧!」
不多時,陸執信緩步而入,見攝政王和昭陽郡主也在,略有一絲驚訝,不過很快收斂,很端莊地給眾人見禮!
忠勇侯虛扶一下,說道:
「陸侄女今日怎有空來探望我這個老頭子啊?你爺爺近來可好?」
「回嬴爺爺,爺爺身體還算康健,時常也和執信唸叨嬴爺爺。」
「嗬嗬,丫頭你可彆框我!說老陸唸叨我也不見他來尋我喝酒!儘忽悠你們這些後輩!」
「嬴爺爺,您也知道我們鎮國公府的情況,爺爺也隻是不想給侯府添麻煩!」
「哎!你爺爺就是放不下麵子,我們是什麼交情?還怕麻煩?丫頭你回去跟你爺爺說,彆什麼事都藏著掖著,我老嬴的肩膀還扛得住事!」
陸執信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畢竟平日裡忠勇侯府對鎮國公府多有照拂,從無疏遠。
「是,執信定會轉告爺爺!」
「對了丫頭,你今日拜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執信從衣袖中拿出一本冊子,說道:
「嬴爺爺,恕執信冒昧,還請您先看看這個!」
華叔拿過書冊遞上,忠勇侯便翻閱起來,可是表情瞬間一驚,又漸漸古怪起來!
大將軍見狀便問道:
「父親,這是?」
「你自己看看!」
大將軍接過閱覽起來,表情也是瞬間凝固:
「父親,這的確是柏蓁的字跡!」
聽到柏蓁的名字,眾人也投來好奇的目光,特彆是邸陽生,柏蓁是他娘親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冊子是娘親的東西!
「嗯,老夫想起來了,當年柏蓁的確與我說過這件事,隻是後來柏蓁去了,阿生又被邸禹承接回了金陵,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陸執信麵色平淡:
「嬴爺爺,執信今日來訪,就是想問問,當初柏蓁阿姨與陸家定下的約定,還作不作數?」
忠勇侯父子對視了一下,皆是點了點頭:
「既是柏蓁當年的遺願,我忠勇侯府就沒有不認的道理,約定自然是作數的!丫頭,你放心,回去告訴你爺爺,我忠勇侯府是不會虧待你的!」
邸陽生怎麼聽著越來越邪乎,於是問道:
「外公,這是我娘親的東西?寫了啥呢這麼嚴肅!」
大將軍一臉古怪地笑意,將書冊遞給邸陽生:
「你自己看看!」
邸陽生接過書冊,開啟一看,漸漸地,臉色也古怪起來!
「這是娘親給我定的娃娃親?」
忠勇侯與大將軍麵帶慈和笑意,攝政王則是一副吃瓜看熱鬨的模樣,昭陽心中忐忑,竭力平複內心的波瀾。反觀陸執信,泰然自若,彷彿一切與她無關。
邸陽生來到陸執信麵前,圍著她轉了一圈,問道:
「所以,這纔是你最近跟蹤窺視我的原因?」
陸執信淡淡地回道:
「沒錯,既是小女子的未來夫婿,小女子暗中觀察一下,合情合理!」
「嗬嗬,怪不得茹意說窺視者沒有惡意,原來如此!」
眾人聽著有些一頭霧水,怎麼,陸丫頭還暗中窺視過邸陽生?
「你不會是因為那日我出手救了你們,你因為想報恩才搞這出的吧?若是這樣,你大可不必!我不缺以身相許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