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滿唐/大唐女法醫+番外 第1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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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辰隱隱感覺到冉顏有些不高興,怯怯答道:&ldo;在下平時無事時,便想些殘局自娛,因這些年特彆無事,所以想了很多。&rdo;冉顏啞然,被他氣到無奈之極,竟是笑了出來,&ldo;費了那許多心力腦力,且對弈一個殘局,少說也得下上一個時辰,你就收十文錢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價值&rdo;冉顏對桑辰一直冷冷淡淡,忽然發了這麼大火氣,讓外麵的桑辰如坐鍼氈,小心翼翼地解釋道:&ldo;原本是收十五文的,可那位前輩說貴。&rdo;&ldo;十五文,你真有出息。&rdo;冉顏咬牙道。真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冉顏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把讓自己的心情緩了緩,但旋即一想,這又關自己什麼事他不要那些錢,直接扔給他不就好了&ldo;晚綠,回頭下車,從方纔的診金裡取二十兩給桑先生。&rdo;冉顏冷冷道。桑辰小聲而倔強地道:&ldo;在下不要,在下是一個堂堂……&rdo;冉顏打斷他的話,強硬道:&ldo;我既是給了,你就必須要!不要就扔了。&rdo;桑辰縮了縮脖子,用極小極小的聲音嘟囔道:&ldo;娘子好凶悍,《女史箴》有雲:婦德尚柔,含章貞吉。《列女傳》中也曾道: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rdo;&ldo;你進來。&rdo;冉顏慢騰騰地道。坐在車外的桑辰身子一僵,將頭埋在揹簍裡,裝作冇聽見。冉顏不耐地道:&ldo;桑先生是準備讓我出去請你嗎&rdo;桑辰挪了挪屁股,這才慢吞吞地撩開簾子,飛快地看了一眼冉顏的臉色,俊臉上又紅又白,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害怕,緊緊抓著揹簍,跽坐在車門前,&ldo;娘子有何吩咐&rdo;&ldo;桑先生說說何謂婦德&rdo;冉顏一手撐著頭,歪在小幾旁,一邊挑著眼角淡淡看著他。這樣的神態,沉靜中透著幾分慵懶,桑辰隻瞧了一眼,腦中便一片空白,哪裡還記得什麼婦容婦德,隻連忙垂下眼簾,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晚綠見桑辰被自家娘子嚇得像隻小兔子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桑辰更是窘得無地自容,連耳垂都能滴出血來。&ldo;桑先生,我家娘子是與你開玩笑呢,先生莫要拘謹。&rdo;晚綠知曉冉顏的性子,病癒後雖然人變得冷漠了點,但一般也不會發火,況且桑辰也並未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來,隻不過所為的事情讓人又好氣,卻無處發泄罷了。冉顏看著他俊俏且窘迫的樣子,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同情,本是應該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世家權貴之子,隻因生母地位低,隻能在寺廟中與一群和尚一起長大。想到這裡,冉顏有點想見見那個懷靜法師了,什麼樣的一個人,才能把桑辰教成這副德行晚綠打了圓場,氣氛卻並未因此好起來。車廂裡一陣沉默,馬車行在陌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天色漸晚,明麗的雲霞佈滿天際,天地間的一切都被鍍上一層金紅,晚風清涼。馬車搖搖晃晃地通過木橋,桑辰清涼的眼睛不安地盯著竹簾外麵,好不容易熬到通過木橋,才放心地鬆了口氣。冉顏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知怎的,心裡忽然生出些許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不禁問道:&ldo;佛家不是講求看淡生死嗎你既是在寺廟長大,怎的還參悟不透&rdo;&ldo;懷靜法師說,在下與佛無緣,故而參悟不透。&rdo;桑辰一雙清透如碧空淺水的眼眸,無辜地盯著冉顏手邊的木箱花紋。這倒是讓冉顏奇怪了,她知道那些和尚動不動便說緣分,但凡說緣分,無不是有緣人,總算聽到有個人說&ldo;與佛無緣&rdo;,心中對那個懷靜法師頓生高人之感。&ldo;你不要總是在下、在下的,我聽著心煩。&rdo;冉顏放緩了語氣,她發現,如若不是牽扯到原則問題,他們還是能心平氣和的對話。隻不過,有時候桑辰犯二的時候,冉顏總想解剖他,研究一下他的腦部構造與一般人有什麼不一樣,現在……尤其是在聽說過他的事蹟之後,冉顏更加興趣濃厚,每每想殺人滅口,匿屍解剖。桑辰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冉顏心裡成瞭解剖台上的青蛙,還兀自欣喜著,一般彼此生疏的時候,大都使用謙稱、尊稱,隻有比較熟悉之後,纔會你我相稱。他覺得這樣是拉近關係的表現,是以愉悅之心全寫在臉上。晚綠心裡暗暗覺得可惜,桑辰儀表堂堂,即使似乎比不上邢娘口中那個人中龍鳳的蕭郎君,卻也是個謙謙君子,如果家世好一些,哪怕隻空有一個名聲也好啊!於是不死心地問道:&ldo;桑先生家鄉何處家中可還有親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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