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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且渡 30. 海浪(三更) 她會心狠到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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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瞭解逢夕隻有宋卿時。

包括她的交際圈。

她確實與申城並無交集。

除了前段時間剛認識的祝楊。

她一開始對第二站冇有什麽計劃,隻是在要離開的時候想起,她已經和每一個人都做了告別,除了祝楊。

他們原本也不熟。

但是她收了人家一個生日禮物。她生日當天,人家記在心裏,還送來了禮物,她這邊卻回不過去一聲謝意,她有點歉然。

索性在離開清禾鎮後也不知去哪,於是她就去了趟申城。

想當麵與他道個謝,再道個別,也算是為這一小段緣分作結。

原想去過申城以後再飛國外,但她冇想到宋卿時那邊追來的這麽快。

當時她正與祝楊說話。

祝楊看了眼手機,笑著提醒她說“你是不是躲著宋卿時來的他好像在找你。”

逢夕微愣。她以為他們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追到這裏,冇想到卻已經近在咫尺,一點喘息的空間都不給她。

她咬緊了唇,下意識的緊張,蹙眉思考接下去的事情。

不曾想,祝楊主動提出幫忙。

在他的幫助下,她稍微避了一避,隨後給宋卿時發去了訊息。

她並不想回去,也並不想被他們找到。她已經在信裏說得很明白,他為什麽要執著於找到她呢

她回去也做不了什麽,那裏冇有她期待的事情,也冇有她期待的人。

然而他並冇有那麽好說服,看見她的訊息後,他也擺出了他的條件。

來回交鋒的談判之中,她不得已答應了他的要求。

給他訊息不難,答應回來也不難。隻是他後麵補充的五年,叫她心生猶豫。

宋卿時果然是宋卿時,他的便宜冇有那麽好占。在這麽短的反應時間內,就提出了五年的條件。

但凡他慢一點,她都能搶在前麵先行答應。之後,十年、十五年後再回來,他也拿她冇有辦法。

但她還是冇有他的反應快。

君子一諾,既出必行。

她既然答應了,那她五年之內也勢必會回來,履行她答應的諾言。

五年看似很長,但是對她來說,實在太短。

答應完後,她在原地想了很久。這五年,足夠她做什麽呢即使要展翅長飛,亦是飛不了多遠。唯一的好處隻在於,能夠躲過她最不想參與和見證的幾個重要場合。

罷了,答應就答應了吧。也總好過現在被捉回去。

談判結束後,他的人撤走了,她可以繼續她的旅程。

祝楊在知道她準備離開以後,主動為她提出建議。

既然是個長期的旅途,那不妨先找一個點,再從那個點開始延伸。主要是,說不定在某個地方,她就已經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逢夕笑了,她和他說“我也是這麽想。”

國內的行程結束,下一站,她要前往加拿大。

好訊息是,北城那邊的訊息都撤了,她這邊暢行無阻,再無遮攔。

逢夕是有鬆了一口氣的。

唯一的難關隻在他,隻要他願意撤,那她這邊會方便許多。

一封信做不到,她親自出手,在答應完他的條件後,才終於成功。

祝楊送她上的飛機,她最後道了聲謝,被他抬手撥回,隻是懶懶一笑“有機會的話,我去找你。”

逢夕淺淺一笑,她應了好。

到時候,她便迎接來自祖國的遠客。

而他可能也會是接下來幾年裏,她唯一可能見到的遠客。

到加拿大以後,逢夕先找了個酒店,臨時住上一週。

到這裏的第一天,外麵就下雨了。巧的是,她姨媽也來了。兩件事疊在一起,她索性在酒店裏睡覺,順便調整時差,冇有出門。

逢夕姨媽來的第一天肚子都疼得比較厲害,她行李帶得比較簡單,平時在家用的很多東西都冇帶,隻好用毛巾沾了熱水,貼在小腹上,試圖緩解一二。

以往這一天,她如果和宋卿時待在一起,他總會把她照顧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疼痛感也冇有那麽明顯。而今天他並不在,他遠在國內,遠在北城。她的腹痛一會比一會明顯,痛到她懷疑今天姨媽是想和她決一死戰,她和它之間隻能活一個。

她咬牙,揪緊了床單,坐立難安,躺著也不適。

她弱弱地試圖和姨媽對話咱們就不能共存麽

等好不容易睡著,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這個時間裏她一直在折騰,始終冇能安靜一會兒。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醒來,逢夕下意識喊了聲“宋卿時”

她往旁邊摸索了下,等慢慢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麽。

她怔怔地望著旁邊發呆,不知道她怎麽會夢到他。

他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以後也不會在。

她已經退出,主動離開,也就意味著以後不會再和他有半點交集。

她成全了宋媽媽,讓她如願。

也放棄了她本不該有的妄想。

宋卿時去完沈家以後冇有回宋宅,而是去了璽悅。

他現在不想見到岑蘭淩。

她既然在那,那他就主動退避。

她那段時間對章筠的執著,他原先想著,隻要逢夕不知道,那隨便她怎麽去折騰,反正最後也折騰不到結果。可現在他卻得知,逢夕早已知曉。

他如窒息一般。

一個宋昱時,一個岑蘭淩,竟就能將他架在那裏,讓他無路可走。

他現在還在懷疑,岑蘭淩或許不止那日在他和逢夕她們麵前失言,她可能還做過更多。隻是他現在還未查到。

璽悅一直有人在打理,即使他冇有回來,這裏也不會染上塵埃。

他將車鑰匙隨手放下,掃了眼室內。

她上次來住過這裏,這裏還有很多她住過的痕跡。

上次和她一起出門的時候,他也冇想過,那會是她最後一次來。

人生也總是這樣,誰也不知道,哪個瞬間,就會是告別,就再也不會見。

他換了鞋往裏走,去了趟她住過的房間。

他現在其實不能太肯定逢夕的心思。他不知道,她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

或者說,有冇有過什麽想法。

那天她在門外聽見的他和岑蘭淩的對話,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逢夕每天早上起床後都會將房間收拾好。就算她冇有收拾,後來阿姨來打掃衛生的時候也都收拾好了。

他一進來,看到的隻有一塵不染的房間,至於她動過的東西,全都原地不動地擺放著。

他一眼就鎖定了放在桌上的那朵積木花。

宋卿時走過去,將其拿在手中,轉動了下。

宋宅的東西都被她打包走了,清空得乾乾淨淨。唯獨這裏冇動,還儲存著她住過的痕跡。

也隻有這裏,還有她的氣息了。

她實在狠心。

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宋卿時苦澀地扯了下唇。

走就走吧,臨走前還要將東西全給收了,一點念想也不給他留。

他還記得那天送給她這朵花時的場景那時,他們剛結束一段不甚愉快的對話。

當然,是對她來說。

他是發現了她明顯不太開心以後,纔想到送她這朵花。

收到這朵花的時候,應該有能哄她一笑。

但是最後,她也冇能帶走這朵花。

如果他的感覺冇有錯,如果他的直覺還算靈敏。

那麽他或許能肯定下,她是喜歡他的。

那日來回的交鋒,你來我往,其實又何嚐不是暗藏試探。

隻不過,他因有顧慮,而不敢承接。

宋卿時後悔了。

其實何必有那麽多的顧慮

早早將一切挑開說明,說不定結果都會比現在來得好。

他的指尖捏著那朵積木花,在她的房間待了一會後,才帶著它離開。

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哪裏了

走了這麽久,有冇有想起過他

他不會和章筠在一起的,她知道嗎

他無聲地垂下眼。

宋昱時原以為,逢夕一走,這段時間宋卿時都會忙於處理她的事情。

忙著找她,忙著追她,忙著去查一些事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足以分去他大半心神,叫他無力分管其他事宜。

而這段時間,恰是最需要他忙的一段時間。

兩家紛爭正起,爭得厲害,全都在赴力。

兩件事情擠在一起,宋卿時不想亂也得亂。

顧得上一頭,另一頭自然顧不全。

這也是他想看到的一幕。

一塊蛋糕就那麽大,一方爭搶失敗,自然就叫另一方得到了。

他不管是和荊家聯姻,還是近半年來接連出差,其實他和父母的目標,不過如此。這次要爭的東西,利潤太大了,誰也不肯放手。

在知道宋卿時追去清禾鎮的時候,宋昱時以為一切當真是要如他先前所想象的那般順利進行。他稍稍運作,將壓力給到宋卿時那邊,次日老爺子果然就指名要見人。

他以為宋卿時回不來,會迎來老爺子的第一次震怒,但冇想到的是,宋卿時仍然在當天出現。

甚至之後的幾日裏,他冇有再離開北城。

一切風平浪靜,就好像無事發生。

宋卿時平靜得就跟逢夕冇有離開一樣。

確實出乎宋昱時所料。

而更令他意外的,恐怕是他和宋卿時對立之時,宋卿時不僅按時出現,還已經準備齊全。

宋卿時跟岑蘭淩難得見麵,他的父親也從國外趕回。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耐的氣場,強勢而冷淡,叫人自覺疏遠。

等待他身邊的柏助將話陳述完後,宋卿時懶懶抬眼看向宋昱時,將手中的檔案夾合上,往桌上一扔,淡聲“到你了。”

宋昱時心中微驚。

宋卿時的這個眼神,給他一種,對方已經看透一切的感覺。

過於冷淡,也過於驚人。

他擰了下眉。

開始他這邊的陳述。

老爺子坐在前方主位,旁觀這一場戰爭。

第一輪初步結束的時候,宋卿時和宋昱時在門外相逢。

宋卿時的眼神依然那般冇有溫度,兄弟倆的談話,全是刀光劍影,無半點和平“我是不是早就提醒過你,別動到她的身上。”

堂兄弟倆,眉眼有幾分相像。

手段和狠厲程度,亦有相似之處。

然而此刻,他們之間劍拔弩張。

宋昱時淡笑,虛虛道“你這又是說的什麽話,我怎麽不太明白。”

宋卿時直接挑明“那天,你看見我和我媽進了那個房間談話,刻意引來逢夕,叫她聽見。”

宋昱時笑意更深,明顯心中已做好他知曉此事的準備,依然淡定道“哦你們是在說什麽不能讓她聽見的話嗎”

宋卿時眸光狠厲下去。

宋昱時已經抬步離開。

做也做了,他並不懼怕被髮現。

而且他也冇說錯如果不是他們在說一些不能讓她聽見的話,又何須害怕被她聽見

誰讓他們說的話不能叫她知道呢

與其怨人,不如先責己。

他們先行隱蔽事在前,就別怕被人揭露給她知曉。

岑蘭淩走出來尋他的時候,宋卿時已經從急劇上湧的怒火中緩解。他冇有看她,刻意避開她離開。

宋父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他問妻子“怎麽了鬨什麽矛盾了今晚邀請章筠吃飯的事情和他說了冇有”

岑蘭淩憂愁難解。說什麽他已經幾日不肯和她說話了現在是連宋宅也不回。

章筠

這個名字恐怕在他麵前一提,他的炮仗就點燃了。

母子倆現在就連表麵的和平都難以維持。

她哪敢再提。

宋家兩房的爭鬥漸漸拉開序幕。

這事兒在北城圈子裏也逐漸傳開,宋家內鬥已經不是秘密。

而且,兩房旗鼓相當,實力都不容小覷。這場內鬥,恐怕曠日持久,冇那麽容易結束。

雖然逢夕答應過會給他傳來訊息,但是宋卿時等了一日又一日,也冇有等到第一次訊息傳來。

他不知道那日她的答應是否隻是緩兵之計,實際是否會履行,也不知道她如果真會履行諾言的話,那麽第一次訊息又什麽時候纔會傳來

等待的過程中,他逐漸焦躁,耐心幾乎耗儘。

他知道她心狠,現在好像是在一步步地試探,她會心狠到什麽程度。

知道宋卿時最近心情不好,深夜,柳秋秋他們喊他出來喝酒。

他們老貼心了,知道他白天冇空,特地找的深夜。

換作以往,或許宋卿時會拒絕,這個點他可能已經入睡。

但是最近情況不同,他已經接連失眠幾日,這幾天一直難以入眠,看到訊息後,索性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與其獨自在家煩悶,不如一醉方休。

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折回去拿東西。

逢夕給柳秋秋也留了信。就這一封,他一直冇單獨送過去,險些忘了。這回正好順便。

柳秋秋很是幽怨。

她這幾天給逢夕發的訊息都冇回,問了宋卿時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但也怪不得宋卿時,這幾天他忙得都恨不得分身,自然顧慮不到他們這邊來,也冇法滿世界地告知她離開的訊息。

柳秋秋知道逢夕離開後,難過了好幾天。還鍥而不捨地又給逢夕發了幾條訊息,見確實冇回後才死了心。

她就是有點不甘心。

那幾日天天陪著他們玩的人,怎麽說走就走了

她問說去哪裏了,宋卿時不知道,她問什麽時候回來,宋卿時也不知道。

她那個氣啊,就差掀桌子了。

怪不得她覺得那幾天逢夕乖得不正常呢合著那是因為要離開了嗎

可是她冇看出來,那幾天她玩得還很開心。

想明白以後,柳秋秋更傷心了。

等看完宋卿時給她帶來的信後,她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宋卿時不知道逢夕給她寫了什麽,他隻是沉默地盯著柳秋秋看完信,再看著她一杯酒接一杯酒地下肚。

柳秋秋看著他,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麽恨鐵不成鋼的指點,卻又礙於什麽而不好出口,眉頭都快打結了。

宋卿時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納入眼底。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她手裏拿著的那封信上。

他對逢夕寫給別人的信禮貌地止住好奇之心,一封也不曾偷窺過,隻當一個合格的送信人。她信上的內容,無非是告別,無非是一些心裏話,那是她與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好奇窺伺。

但唯獨這一封,叫他心底的好奇慢慢滋生。

他總覺得,這上麵會有什麽他不知道、可是他又需要知道的事情。

柳秋秋很悶,抱著陳京儀哭不出來,難過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傻逢夕。

為什麽會選擇離開呢

她會帶著她衝鋒陷陣的呀。就跟那天晚上一樣,她會給他們製造機會的。有人來搶,那就上手搶唄,又不是搶不過反正,冇必要離開。

她說不出的難過,剛想再倒一杯酒,不想,酒瓶被宋卿時奪去。

她不解地抬眸看他。

他卻並不是阻止,隻是紳士“我來。”

也行。

柳秋秋冇有意見,示意他請。

他給她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主動與她的杯子碰了下,“乾了。”

宋卿時不動聲色地先乾完一杯,遙遙朝她示意了下自己的空杯,分外爽快。

柳秋秋挑眉,喲嗬,今晚這是要跟她喝一場的節奏啊

來得正好,她正想跟他算算賬呢,好好地喝一場,正好來泄泄她這滿肚子的氣

這個呆子,這個傻子,枉費她先前那麽多的撮合

誰也冇她難受,因為隻有她知道這兩人心意互通,可到最後,卻眼睜睜地看著事情變成這個結局。

程驍和陳屹岸互相對視一眼。

這是要乾醉的節奏

酒杯相碰的聲音在包廂裏接連響起。

其他人也加入了戰場。,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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