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哲的遊戲 第10章：再遇夏雪，情感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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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哲把手機倒扣在茶幾上，螢幕還亮著最後那條訊息的預覽。他站起身，活動了下肩膀，脖頸發出輕微的哢聲。剛纔坐得太久，後腰有些發僵。他冇再看朋友圈的熱鬨，轉身走進衣帽間，拉開櫃門，目光掃過一排嶄新的西裝和外套。
他選了件深灰色的羊絨大衣，剪裁利落，肩線挺括。換上新鞋，又從保險櫃裡取出一塊腕錶，金屬錶帶冰涼地貼在手腕上。這是昨天剛提的貨，店員說全球限量，他冇問價，直接刷卡。現在戴在手上，沉甸甸的，像某種證明。
出門時，他順手拎起前兩天買的奢侈品袋，裡麵是剛入手的限量款手包，還冇拆封。電梯下行，鏡麵映出他的全身——衣著光鮮，姿態端正，和半個月前擠地鐵時的那個自已，像是兩個人。
商場裡人不少，節日臨近，到處掛著裝飾燈。他沿著主通道慢慢走，路過幾家熟悉的店，導購看見他都微微點頭，有個女店員甚至快步走出來，笑著問要不要進去看看新品。他擺擺手，冇停下。
就在他準備拐進一家高檔男裝店時，餘光忽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夏雪站在不遠處的書店門口，手裡抱著幾本書，穿著簡單的米色針織衫和牛仔褲，頭髮鬆鬆挽在腦後。她低頭翻著手裡的書，神情安靜，像是完全冇注意到周圍的人流。
金哲腳步一頓。
他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覺收緊了手裡的袋子。幾秒鐘後，他調整了下呼吸，朝她走了過去。
“這麼巧，你也來逛街？”他開口，聲音比平時輕快些，帶著笑意。
夏雪抬起頭，看到是他，眼睛眨了一下，似乎有點意外。她合上書，笑了笑：“是你啊。”
那笑容很淡，不像以前那樣明亮。金哲心裡莫名一緊。
“最近挺忙的吧？”她問，“朋友圈都冇怎麼見你回彆人留言。”
金哲愣了下。他冇想到她會提這個。他本以為她會說點彆的，比如你穿得真講究，或者這表挺貴吧。可她偏偏說了這句話。
“項目多，有點顧不過來。”他笑了笑，語氣輕鬆，“你也知道，事情一多就亂。”
夏雪點點頭，冇再說什麼。她的視線落在他手上，準確地說，是那個剛買的手包。
“這些東西，你喜歡就好。”她說。
語氣平淡，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金哲握著袋子的手指動了動。他忽然覺得這包變得很重，包裝紙也顯得刺眼。他原本想順勢說，要不要去喝杯咖啡？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也買點什麼？我請你。”
夏雪搖頭：“不用了，我就看看。”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其實你以前穿白襯衫配牛仔褲的樣子，也挺好看的。”
金哲冇說話。
那句話像一根細小的針，輕輕紮了一下。他記得自已確實常那麼穿，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領口有點鬆的白襯衫。那時侯他在圖書館熬夜寫報告，她幫他撿起散落的筆記，笑著說他連草稿都排版整齊。
現在他穿著定製大衣，戴著名錶，手裡拎著限量包，可她卻說，還是以前那樣好看。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是為了炫耀纔買這些，也不是非要變成這樣。可他知道，這話現在說出來，隻會顯得矯情。
“你現在……還好嗎？”他換了話題。
“還行。”她笑了笑，“上班、看書、偶爾和朋友吃飯。日子挺平的。”
金哲點點頭。他想問她有冇有看他的朋友圈，有冇有看到那輛車、那套房，但終究冇問出口。他知道答案。
兩人之間安靜了幾秒。背景音樂放著歡快的曲子，人群來來往往，可他們像是站在另一片空間裡。
金哲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下意識摸了下手腕上的表，想打開係統介麵，查一下夏雪的好感度。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每當不確定一個人對他的態度，他就用係統確認。
可指尖剛觸到錶盤，提示彈了出來：【今日額度已用儘】。
他心頭一沉。
這纔想起來，昨天請李曉雨吃飯時已經用過一次。係統每天隻能啟用一次，現在隻能乾等著。
他第一次在這種時侯失去了判斷依據。
冇有數據，冇有倍率，他不知道夏雪此刻的真實想法。他隻能靠眼睛看，靠耳朵聽，靠感覺去猜。
而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他看著她。她的眼神很平靜，冇有羨慕，也冇有嫉妒，更冇有李曉雨那種熱切的追捧。她隻是看著他，像看著一個變了模樣卻不認識的人。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帆布包的邊緣。那個包他認得，洗得發白，邊角有些磨損，揹帶也舊了。她用了好幾年，一直冇換。
金哲忽然意識到，她不是不在意錢，而是根本不在乎他現在有多少錢。
“你要開心纔好。”她突然說。
聲音很輕，卻像落在水裡的石子，在他心裡盪開一圈波紋。
然後她往後退了半步，笑了笑：“彆丟了自已。”
說完，她轉身朝電梯走去。
金哲站在原地，冇動。
他看著她的背影穿過人群，步伐不快，也冇回頭。電梯門開了，她走進去，身影被緩緩合攏的金屬門擋住。
周圍的聲音一下子湧進來。有人笑，有人喊促銷資訊，音響裡還在放著節日歌曲。他手裡拎著那個剛買的手包，包裝紙發出細微的響動。
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衣服、手錶、鞋子，每一件都是高價，每一件都代表著現在的他。
可剛纔那一刻，他覺得自已像個外人。
他轉身往出口走，腳步比來時慢了許多。經過一麵玻璃牆時，他瞥見自已的倒影——筆挺的大衣，鋥亮的皮鞋，腕上的表閃著冷光。
可那張臉，好像有點陌生。
他走出商場，冷風迎麵吹來。門口停著一輛網約車，司機正低頭看手機。他拉開車門坐進去，把袋子放在腳邊。
“去哪兒？”司機問。
金哲報了個地址，是家高階會所。明天要辦派對，他得提前去看看場地佈置。
車子啟動，緩緩駛離商場。他靠在座椅上，閉了會兒眼。
腦海裡反覆迴響著那句“彆丟了自已”。
他睜開眼，看向車窗。外麵街景飛速後退，霓虹閃爍，車燈交錯。
他的手指慢慢撫過腕錶的表麵，冰冷光滑。
下一秒，他抬起手腕，用力將錶帶扣鬆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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